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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作业，早在上个世纪就开始采用机械人了。但那时还仅限于水深不足1oo米的地方，而且都是遥控操作。

到了21世纪6o年代，潜艇常备的机械人实际上是一种人为操纵的小型潜水机船，两只长长的手臂如蟹爪一般，又被称之为机械蟹。操作员坐在“蟹壳”里，可透过机罩或探测器检查创伤面，然后设定相应的维修程序，控制机械臂进行作业。

这有点类似与科幻小说中的机甲。虽然这种机械蟹只能在不过3oo米的水深面作业，但人类能自如地在近距离自如操作，不会受到每平方厘米3o公斤巨大的水压影响，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飞跃了。

三分钟后，机械蟹被送出潜艇，操作员小心翼翼地控制它来到潜艇尾部，检查了损伤后，汇报道：“报告舰长，创伤面很大，现在只能将第二层和最外层封住，但是遇到过8o个大气压的压力还会被压裂。”

8o个大气压大约相当于8oo米的淡水深度，也是潜艇额定潜水深度。

“需要多长时间？”孙浩问道。只要能修，那就是好事儿，只要控制好下潜深度就可以了。因此，听到维修人员的报告，指挥室里所有的人都大松一口气。

“大约需要45分钟到一个小时。”维修人员说道。

“这么长时间？！不，别废话了，必须加快度，敌人的反潜飞机就要来了！”孙浩看着自己手腕上最新款的上海牌手表，焦急地说道。

6扬估计敌人到达这片海域的时间是半个小时，现在需要四十五分钟，这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维修人员没有再说话，紧张地投入维修任务中。

与其把说话的时间用来干活，不就更能节省时间吗？

……

6扬身材很瘦，但是头却并不比一般人小。按理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脑瘤患者都秃顶，但6扬的头很明显与普通人差不多，色泽黑，质稍微有点柔软。但这绝对不是因为使用了飘柔的缘故。

给6扬理的人是胡蒙，他的水平不好，但是其他人都在忙，也只能让他服务了。

电动剪刀套上一个一寸的模具，像耕地一样，一条条推下去，不用一个吃馒头的时间，6扬长就没有了。

在被紧闭的这些天，他深刻体会到长头的弱点，这才忍心将其大幅度缩短。

十分钟后，碎修整完毕，用水冲干净。

6扬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差点没认出是自己。

苍白的脸，配上整洁的平头，觉得清秀了许多。但还是有点没精神，看来是缺觉造成的。但是现在他是不能睡觉，他感觉到还会有事情生。来这里理，他是想休息一下大脑。

刚才那剧烈晃动的潜艇给他造成的麻烦不是没有，而是非常大。有几次差点让他晕厥过去，但是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支撑着他，让他的脑海里生出一股顽强的求生意念。那股意念告诉他，你要是休息的话，就会船毁人亡。所以，他只有坚持着坚持着。

但是在坚持之中，他现生命火花迸的奇迹。那时刻他忘记了身边所有的东西，眼睛里只有潜艇、只有漫无边际的雷区。

于是，奇迹产生了。

那些平时只有动笔计算的偏转角度、潜艇的运动惯量、延迟时间、偏转距离及轨迹只要他扫一眼、粗略判断出距离和度，身体就如化成了oo3潜艇，脑海中闪电般出现一条条合理的轨迹，轨迹上带着他所需要的所有数据——偏转角度、扭转力度、初始度……等等，那么清晰，他只要信手拈来、随手摘出来一条就可以了。

他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在医学上有个现象，人在生命最紧急的时候，思维的运转度要比平时快一万倍！

但是，当潜艇安全之后，他倒在胡蒙的背上，就如一摊烂肉，感觉全身上下都被抽空了一样，脑子里面空荡荡的，再也不敢去思考任何问题。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喝了两大杯热巧克力，6扬的意识才慢慢地回到身上。但是后脑勺感觉到隐隐作痛，揉了半天才稍微好一点。

又过了好几分钟，这才有精神坐起来理。

想起刚才的表现，6扬身上有种兴奋的感觉，这不相信那是自己能做出来的。就像第一次现自己的记忆力和创造力突飞猛进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同时，在他的心中有个疑问产生了：难道我就是为战争而生的？难道那个创脑还有更多有意思的运用？

……

理实际上也是一种享受，有时和梳理思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当电动推子在他的头上一条条走过，他的思想似乎也跟着被梳理了一遍，让混乱毛躁的思想变得有序、安静下来、储存下来。

6扬很喜欢这个感觉。但是胡蒙的手法太熟练了，没几分钟就理好了，那种感觉随之销声匿迹找不到了。

6扬恨不得让他再帮自己理一次！

但是，当他摸着板寸长的头，竟然舍不得了。

“你……”张了张嘴，6扬接着对胡蒙道：“你带的奶茶很不错，能让我也品尝一下吗？”

“你喜欢那个味道？”胡蒙惊讶地一笑：“有点膻味，但是很壮阳的。其实你就该多喝点这种东西。我马上去给您泡！”

今天6扬的表现，从心底深处震撼了胡蒙。

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在关键时刻做了任何五大三粗英俊魁梧的男人做不到的事情，救了全舰官兵，这个人还弱小吗？

在胡蒙的心里，6扬的形象，已经从弱不禁风渐渐向高大威猛转化了。

……

当覃江来到他的舱房时，6扬正坐在床边，喝奶茶。这种奶茶是胡蒙从家乡内蒙古带回来的。它实际上是一种炒面粉，里面混杂了奶干、牛油和青稞麦的原始香气，当然会有一点点臊气。但是提神补气，闻起来奶香扑鼻；喝进肚子里，精神百倍，气力倍增。6扬在那紧闭的日子里，全靠这东西提神才熬下来的。

覃江的鼻翼煽动了几下，即刻喊道：“好香！正宗的内蒙西部青稞奶茶！”

6扬偏头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看来你的鼻子很强大！胡蒙，把你的奶茶再贡献一点出来，给覃将军冲上一碗，算是我借的。”

“不多了！就剩一点，我想给你开夜车用的。”胡蒙吝啬地、小声地在他耳畔说道。

“小气鬼！你想不想知道这次任务是干什么？这老头也是个馋猫，明白我意思了吗？”6扬神秘地一笑，推了一把胡蒙。

覃江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如果要是听到胡蒙的话，他飞被气死不可！一个堂堂的少将要和被奶茶，人家居然都不想给，那还有什么面子嘛！

“哈哈，谢谢6扬小兄弟了！”覃江笑着网凳子上一坐，对胡蒙说道：“胡蒙，我知道你！三届全军搏击冠军，在国际特种兵比武上，两届的金牌获得者。真没想到，你是6扬的警卫员！”

胡蒙一听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道：“报告将军，这还是我争取来的。人家6扬长嫌我是莽夫，脑袋瓜太笨。不过，他也不想想，就他那个脑袋瓜，上晓天文、下懂地理。再聪明的人在他面前都是笨蛋。我笨一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覃江哈哈一笑，再一次感受到6扬在人们心中的份量。

6扬白了胡蒙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去！还钳制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呢？还不快去倒茶！”

胡蒙一踮一踮跑开了，房里只留下6洋和覃江两个人。

“覃将军，你不会是来喝茶的，直接说吧，你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和人打交道不是6扬的强项，不如直来直去，这样会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

“嗯，很直接，很合我的口味！但我不是来得到什么的，我只想和你聊聊，然后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特别行动小组。”覃江已经尽可能地把话说得直接了，但还是显得很委婉。

6扬微微一笑，“我只不过是个不称职的海军军人而已，哪有资格知道你们的军事机密呢？”其实他很想知道是什么任务，因为他也始终在猜测，联想起在基地上安装的山寨版战斧是导弹，加上卫星编码器的更换，再加上现在潜伏的区域，他有点明白了oo3潜艇要干什么了。

“哈哈，看来你还挺记仇的！好，我对上一次给你关禁闭一事儿向你道歉！这次任务很特殊，也很艰难，我现在不知怎么了，总是觉得没有你参加，将是一个不完美的组合。”

覃江很会忽悠人，这么毫无痕迹地忽悠下，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6扬肯定中招。

果不其然，6扬眼眉一挑，客气地说道：“不会的，一个卫星射基地的专家，一个二炮的老领导，一个总参的情报处长，一个研究导弹十几年的导弹专家，你们的组合已经非强大了。”6扬如数家珍地说着，神秘地笑了一笑，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大概猜到你们的任务和步骤了。”

“哦？那你说说看看。”覃江笑盈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