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好遇上红灯，沈若飞的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突然停下，潘小夏只觉得自己险些被扔到车外去！沈若飞神色未明地看着潘小夏，脸色微红：“你说什么？”

“啊？”

“你刚才说……”

“哦，我说我现在不想回去。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再回去吧！”

抠“这样啊……”

沈若飞沉默了一会，看起来很颓唐。他轻轻拂过额前的发丝，问：“去哪儿？”

“去……”

枭潘小夏看到远处的教堂前似乎围着不少人，灵机一动，急忙让沈若飞在路边停车。她突发奇想，对沈若飞笑眯眯地说：“沈若飞，我们去教堂玩怎么样？”

“你又不信教，去那里干吗？”

“感受圣诞夜的气氛啊！那里的气氛才是最纯正、最浓郁的！”

“真是被你打败了……要是别人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

“是男的我来***，是女的你来。”

“潘小夏！”

“开玩笑的。快停车，我要去！”

酒精此时已经完全发挥了作用。

潘小夏虽然自己觉得自己意识清醒，但是她的行为举止都比以前要亢奋地多，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她执着地要去教堂，拉住沈若飞的胳膊，半撒娇半撒泼地说：“沈若飞，我今天可是失恋，可是第二次被人甩，我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吗？你连我这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满足，你情何以堪？”

“潘小夏，不要闹了！你穿那么少，再不回去洗个热水澡的话会感冒的！”

“可我真的不想回去……不想面对自己……真的……”

潘小夏低下了头。

她的脸部隐藏在阴影中，车外橘黄色的灯光斜斜照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色留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就好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一样。沈若飞只觉得心猛地一疼，把头扭到一边，不自然地说：“真是麻烦死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潘小夏抬起头，方才的伤感情绪一丝不带，顿时笑靥如花。沈若飞只觉得胸口一堵，闷闷地问：“又在耍我？该死，我也每次都会上当！”

“嘿嘿……”

潘小夏得意地笑，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是天上的星星。

停车场。

沈若飞停好车，为潘小夏打开车门。车门一开，潘小夏就急忙朝着教堂走去，走得飞快，连沈若飞都险些没有追上。潘小夏站在教堂门口，感受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看着被彩灯装饰得分外漂亮的圣诞树，那么开心地笑：“真漂亮啊……我喜欢今天的圣诞节。”

“潘小夏，你喝醉了吧……”沈若飞黑线。

“是啊，喝醉了，怎么样！走，我们去教堂祈祷去！”

潘小夏一把抓住沈若飞的手朝教堂走去。

沈若飞知道酒醉的人不该去教堂，很想阻止潘小夏，但是被她小手拉住的瞬间，只觉得心一软。他呆呆地看着她，竟是愿意被她就这样拉着，一辈子不放手。

潘小夏……

这是他十岁以后，她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吧……

真想就这样，再也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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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夏拉着沈若飞的手，来到了教堂。

幸运的是，潘小夏虽然有些醉意，但是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在教堂里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来。他们到了教堂后，随便找个角落坐下，听台上的神父在宣讲圣经。对于圣经的教义，沈若飞觉得无趣，但见潘小夏近乎虔诚地听着，便也安静地坐着，安静地看着潘小夏。

温暖的教堂里，潘小夏很认真地听着神父宣讲教义，而沈若飞安静地看着她。他看着潘小夏明亮的眼镜，红润的嘴唇，再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只觉得心宁静地就好像这个寂静的夜晚一样。

潘小夏……

他记得，有一阵子潘小夏对于教堂类的建筑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热爱，放学后经常不回家，骑着单车在城市的每个角落行走。沈若飞对潘小夏的行踪很是好奇，在她身后偷偷跟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让她发现，也终于发现了潘小夏“每天都被老师拖堂”的秘密。

他记得尾随潘小夏的那天，天气很晴。

上初一的潘小夏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红格子裙，胸部微微凸起，没有了小学生的稚嫩，看起来已经是一个清丽至极的少女了。她一边哼着歌一边骑车，骑到了学校边上一间破旧教堂的门口，停下车，坐在教堂门口的草地上发呆。

沈若飞躲在暗处，偷偷看着她。

他发现，潘小夏有时候会和虔诚祈祷的阿姨们聊天说笑，有时候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书。阳光暖暖洒在她的身上，她的头发、睫毛都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有几只小鸟在她面前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潘小夏拿出包里的面包屑喂它们，脸上满是令人沉醉的笑容。

潘小夏……

沈若飞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脸涨得通红，近乎痴迷地看着这个和她一起长大，在危机的时候保护她，会对他微笑，也会和他大打出手的女孩。就在这一瞬间，沈若飞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于潘小夏的感情，也似乎瞬间由一个男孩长成了一位少年。他是那么迫切想要长大，那么迫切想要保护她，而不是躲在她的身后，做她庇护的对象！他想要保护潘小夏！

他想要让潘小夏做自己的女朋友，想要……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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