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副古画引发的血案
作者:火烈1989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227

“小厉子!你这个狗奴才,给我死哪去了?”一个身披着一件黄色大氅,面色苍白的青年,双腿哆嗦着走出了妓院大门。

“奴才在这!七少爷,现在就回么?今个不去天悦斋吃些点心??”金漆雕龙的马车内钻出了一张颇为清秀的脸,打了个哈欠,连忙答应着。

“走了,走了。这家‘春花楼’连一个未开苞的处*女都没有。真让人扫兴!妈的,下次少爷我再来,还是见不到红的话,就直接让老鸨关门吧。”

话说着,他反身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一锭银子。

白中泛青的脸上挤出了一丝淫笑,将那锭银子塞入送他出门的少女深深的乳沟,道:“嘿嘿,小春儿,不过念你今天伺候本少爷舒服了,这一锭银子就是给你的赏钱了。记住下一次,一定要将你说得那个双胞胎妹妹给少爷我带来,少爷我也一并给她归拢喽。”

他的脸上挂着淫亵的笑容,又和身边的少女腻歪了一阵,这才笑吟吟的走进金漆豪华的马车。

“这***。还要处*女呢?每天都要糟蹋两三个,妓院的女人再多也耐不住你王八蛋这样的搞法啊。”小厉子一边驾车,一边心里嘀咕着。

张厉是梁家的一名家奴。

他的爷爷是梁家的奴才,他的父亲同样是梁家的奴才,就连他未曾蒙面的母亲,也是梁家豢养私有的婢女,所以自打张厉一出生,就注定他一辈子是梁家的奴仆,甚至他的儿子,他儿子的儿子,子子孙孙都逃脱不了为奴为婢的命运。

在滇京这座北徽国最繁华的都城里,小厉子也是一号小有名气的人物了。当然这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的。不过,谁让他是全滇京城里面最阴毒,最混蛋的,梁家七少爷的狗腿子。有后台撑腰,总会有些许的底气。

在滇京,如果要找到一个坏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若算最阴险、最无赖、最作恶多端的纨绔子弟,那一定是张厉自小服侍的主人——梁家七少爷梁文祖了。

提起七少爷就必须得先提起梁家了。否则,七少爷这个称谓之前如果没有梁家这两个字的点缀,那么最阴毒,最纨绔的称号就应该改成最不长眼,最找死的了。

在北徽国境内,最大的家族就是梁家。

一手操纵着整个北徽国经济命脉,在军事和政治上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暗地里走私官盐、贩卖人口、豢养私军,进行着各种十恶不赦的黑暗交易。可以这么说,在整个北徽国内,最有权势的人物并不是北徽国的皇帝,而是一直隐藏在幕后的梁家老太爷。至于这老太爷到底叫什么名字,就不是小厉子这么一个奴才所能够知道到得了。

但是,按照小厉子的想法来说,整个北徽国说话最有分量的同样不是梁老太爷,而应该是七少爷才对。梁家虽然家大业大,权倾一国,但是嫡系子孙却是人丁稀少。虽然现任梁家家主有二三十个老婆,十三个后代,但是整个梁家第三代却只有梁文祖这么一个男丁。而且还是梁家家主五十多岁的时候才生下来的。老来得子,所以在梁家里,七少爷的宝贝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了。

这梁文祖整日里不学无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了不知到多少,当街杀人,**掳掠那也吃饭喝水一般平常,加上梁家老太爷护短,更是越猖狂,即使是北徽国的皇帝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谁能管得住这家伙呢?

小厉子绝对是一个聪明人,梁家七少爷性格乖张,喜怒无常,折磨杀人也不过是日常里的乐子。所以梁府的下人们最害怕服侍这样的主子。自从六年前被分配给七少爷之后,小厉子是唯一在七少爷手下活过两年的下人。

对于这一点,他本人十分清楚。一切都是建立在七少爷宠信的基础上的。所以等哪一天七少爷厌烦了自己的服侍,恐怕他也会像一条死狗一般被狠狠抛弃吧。

张厉已经厌倦了这种做人奴才的生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小厉子暗暗从理。

“读书可以明智,武力可以防身。掌握了一些基本的修炼步奏,方法。我暗中苦练了好几年,已经有些功效。总有天,我会一鸣惊人,脱离这奴才的身份。”张厉知道,只有自己才能够抓住改变命运的机会。自从四年前那个黄昏,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个总是一脸浅浅笑意的绿衣小婢,赤身**的惨死在护城河边时,他就知道,好人也不一定会有好报。

在这要说明一下,虽然梁家七少爷向来是不学无术,即使自小都是各种名师指导,到现在依旧是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但是作为伺候七少爷整整七年,迄今最受宠的奴才,小厉子可是偷学了不少东西。

这可算是胆大之极了。一个地位卑微的奴才,居然敢背着主人,偷学主人家的文理武功,这种行为,分明就是火中取栗,抓住就是死罪。

一路晃晃悠悠的前行,马车上小厉子噤若寒蝉,他看得出梁文祖这个纨绔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作为下人,这个时候谨慎一点是必须的,否则被打断腿也是自找的了。

过了半天,终于回到了梁家深宅大门前。

“天都放亮了,怎么大门还没开!一定是看门的狗奴才又偷懒了。小厉子,你上去敲门!看少爷我今天不打断这帮贱骨头的腿。”看到梁府不但大门紧闭,就连日常行走的侧门也是关上了的,梁文祖不满的说道。

听到七少爷这么说了,张厉知道今天肯定又有人遭殃了,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连忙走上前去,用力的拍着门喊道:“今天是哪个混蛋值得日?七少爷回来了,快点开门,晚了小心剥了你们的皮?”

虽然都是奴才的身份,但是小厉子说话可是没有一点客气,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七少爷手下的红人,他也算得上是一个有身份的奴才。比起这群看门狗,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拍了半天,里面仍然是没有人答应。

“小厉子,你他娘的怎么那么蠢,给少爷我踹开吧,大不了改天再换一副门板就是了。”七少爷一脸不耐烦,对着张厉骂道。

张厉答应了一声,回过头来一脸兴奋样子。奋起脚就朝着大门狠狠踹去。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好像同这个大门有什么不解之恨一般。

这可是堂堂梁家的侧门啊,就连那些朝廷大员来这里,一个个也是恭恭敬敬的送上拜帖,不敢造次。整个北徽国还有谁敢这么踹梁家的大门啊。现在得到了七少爷的口谕,天塌了也有个高的顶着,在这种阿Q精神的自我催眠下,小厉子这小子踹的分外有劲,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些年他偷学武功,又暗中锻炼,虽然谈不上满腹经纶,武艺高强,但也能耍上个一招半式的。

所以很快,这梁家的侧门就被他生生踹开了。

踹开门,小厉子就觉得不大对劲了,往日这个时候,正是侧门最喧闹的时候,但今天却安静无比,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小厉子正向着前面探头,这时脚底一滑,一屁股摔倒在地面上。

“啊!!!”登时,他一脸惶恐的大叫了起来,腿一软连动都不敢动了。小厉子脚底下踩中的,竟然是一条花花绿绿的肠子。再向前看,在侧门大院中间的那块空地上,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不管男女老少,歪歪斜斜躺在地上,死了个干净。

与此同时,身后又传来“啊!!”的一声,随后跟进来到梁文祖更是不济,丝毫没有往日里阴狠毒辣的模样了。眼白一翻,竟然直接就晕了过去。

心中暗骂了一声,处于长时间养成的本能,小厉子还是冲上前去扶住了他。如果七少爷出了什么意外,作为奴才,自己恐怕也会死得惨不忍睹,当然这前提是梁家还有人活着。

小厉子一脸惊惧,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梁家的奴才,他对于梁家权势的敬畏早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了。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跑到梁家里杀人,这对于他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背着七少爷的身体,小厉子沿着亭台走廊,向着内院里走去。一路上的情景,吓得他一脸惨白,心脏都几乎要跳出来了。他知道,这一次梁家恐怕是真的完了。

一路上残肢遍地,鲜红血液汇聚成为细小的溪流,将内院的地面都染成了令人心悸的赤红色。侧厅、阁楼、花园、龟池,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在闷热空气的烘烤之下,不断的散着使人作呕的腥臭之气。

他甚至在正厅之中现了梁家家主的尸体,此时,他的眼睛还是暴睁着的,虽然已经失去了光彩,但依然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一把尖刀刺穿了他的心脏,断绝了他的生机。在他身边他刚满六岁的最小的女儿,被人活活摔碎了脑袋。更为凄惨的是他的几个小妾,近乎**的躺在地上,浑身的深深於痕,分明是被人活活虐杀而死的。

小厉子吓得浑身抖,面色惨白,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这一刻,如果能够像七少爷一样昏倒,恐怕也是十分幸运的事情吧。

在六神无主中,他习惯性的把七少爷放到了座椅上,然后就开始思索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报仇!开什么玩笑!他一个奴才凭什么要替梁家报仇,再说了梁家可是全北徽国最大地家族了,既然连他们家都着了道,又能有谁有能力,有胆量替他们报仇?恐怕就算是北徽国的皇帝恐怕也没这个能力吧。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的父母早就死了,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现在还是逃命要紧,看看整个梁府内应该还剩下不少值钱的玩意,随便拿出去几件也够自己吃住一辈子了。小厉子眼珠子一转,想到这里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内厅的走廊走了过去。

刚走进内厅,突然一道黑影直接窜了出来,度快的看不清,就如一道风狂飙而至,等小厉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现自己面前已经站着一个身材高大,双鬓斑白的老头。

“你你是谁,我,我,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个奴才,求求你,放,放过我吧……。”小厉子吓得腿都软了,他还以为遇见了屠杀梁家满门的凶手,咽了咽吐沫,硬着头皮向着老头哀求道。

那鬓白老者一脸铁青,浑身血迹,一把掐住了小厉子的脖子,生生的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你是谁的奴才?怎么可能没死?”

小厉子的脸色变的惨白,眼珠子都开始泛白,赶紧回答道,“回大爷的话,我是伺候七少爷的贴身小厮。昨天夜里跟七少爷去了‘春花楼’,回来后,就,就不知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你说文祖他还没死?还活着吗?!!”那老头一听激动的声音又大了几分,同时掐住小厉子脖颈的劲道不由的小了几分。

小厉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因缺氧而憋的铁青的脸色也好了几分,畏惧的看着眼前的老头,缓缓道:“咳咳,我没说谎,我真是七少爷的贴身,七少爷要去妓院,小人也不敢不从啊……”

那老者松开了手,随后又接着问道:“快说!文祖现在在哪里?”

小厉子使劲咽了咽唾沫,赶紧回答道:“回爷的话,七少爷他现在好好的,就在正厅里休息。”

“真是老天有眼,太好了,文祖还活着!我们梁家总算没有绝后。快!赶紧带我去见他。”

小厉子带着这个死老头子重新回到了正厅。

看着梁文祖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这老头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坐到了椅子上。

小厉子则站在旁边,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满脸铁青,眼中充斥着怨毒的老者,望着梁文祖目光竟然变得慈祥了,而一旁的小厉子眼珠滴溜溜转,似乎准备找机会脱身。梁家遭遇大祸,他可不准备赔掉小命。

过了一会,老者转过头来望着小厉子,厉声地问道:“刚才你不好好照顾文祖,跑到内厅想要干什么,莫非还想图谋不轨!”话语中充斥着严厉,脸上带着浓重的杀机。

“回,回老太爷的话,刚才奴才背着少爷进来,却看到满地鲜血惨绝人寰的景象,所以奴才心惊胆寒之下想去内厅,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主子在里面。”小厉子战战兢兢的回答到,但语气中充满了真诚,一幅一心为主的忠仆模样。做了多年奴才,小厉子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

果然,老者脸上杀机稍去,露出了一丝的满意:“恩,你这个奴才不错,总算没白吃我梁家的粮食,还有些忠心。”

“老太爷,您说现在怎么办?”小厉子笑声的问道,刚才话语之间他已经知道了这个老者的身份。

“哼,七凶门外宗的这帮小人,老夫……”老者怨毒的声音戛然而止,转头看着小厉子,冷声道:“这件事你不要多问,好好照顾七少爷就行.”

“是,老太爷!”小厉子连忙低头答应道。

等到那老者走出去,小厉子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地面上,揉着脖子上的淤青,心中感叹自己机警,如果不是巧设言语,恐怕看那老太爷浑身的杀气,自己有再多的命也不够他杀的。

天渐渐黑了下来,小厉子烧水、做饭,七少爷终于幽幽的苏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抬头正好看到眼前的老者,顿时大叫着扑了过去:“太爷爷,我,我看到家里死了好多人,肠子都流了一地,好恐怖啊!”

梁文祖这个纨绔到现在还不知道,整个梁府已经变成了一座鬼府,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祖儿,不要怕,太爷爷在这,你不用怕。”老者轻声的安慰着自己的孙子,一会之后,梁文祖渐渐平静了下来,老者缓缓的开口道:“梁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撑住。”

“什么事,爷爷?”梁文祖虽然混蛋,但却不傻,不然也不会做出那么多坏事。从爷爷的话语中,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今天外出有事,家中却遭遇了强敌,等我回来的时候,全府上下鸡犬未留!”

“爷……爷爷,你说什么?那爹娘也都死了……”梁文祖就就好像是失去魂一般,整个人呆愣了。

“祖儿啊!是的,整个梁府加上这个奴才就剩下我们三人了。”老太爷满脸悲愤的说道。

就好像是失掉了灵魂一般,梁文祖呆呆的坐在那里,对于如此的惨祸无法接受,最终不停的念叨着:“全没了?都死光了?不可能……”

“梁儿,你不要灰心,要振作起来,爷爷我还有件大事让你去办!”老者厉声大喝,将梁文祖从呆愣中唤了回来。

老者一转头,对张厉说道:“你先出去,老夫有事与七少爷说。”

“是!”小厉子连忙退下。

这一夜张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任谁睡在如同鬼蜮般的府邸都难以安眠,逃跑的念头在脑中缠绕,不过张厉也清楚,那梁家老太爷如同鬼魅,或许自己还未离开,就已经被抓回来了。

侧夜未眠,天空渐渐白。

张厉爬起身来。

“你这奴才叫什么名字!”梁家老太爷已经起来了,坐在内厅问着张厉。

“回老太爷的话,小的名叫张厉,七少爷叫我小厉子。”张厉恭谨的站立在一边,恭声回答着。

梁家老太爷慢慢的喝着茶,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厉子,我这有件事让你陪着梁儿去办,只要办好了,你回来之后,我收你为干孙子,赐姓梁,入家谱。”

“老太爷,有何吩咐,小的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厉听到能入梁家家谱,还成为老太爷的干孙子,意味着他以后将从奴仆成为权贵,如此的好事,他当然不会拒绝。

“那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把尸体清理干净,也应该累了,等你休息好,我再跟你说。”

正所谓,无事先殷勤,非奸即盗!

看似这个梁家老者体贴人,一般人或许被他的慈祥蒙骗了,张厉是何人,察言观色堪称一绝,他知道梁老太爷有事让他做。

不过,他也累了,所说他身子硬朗,学过一些拳脚,不过梁府上上小小数百具尸体,他一个人搬运,也是精疲力尽。而且梁家老太爷先不让报官,现在就他一个小人,自然是他做了。

谢过老太爷,张厉就回房休息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渐黑,张厉暗想,梁家老太爷还挺不错,竟然让他睡这么久。

刚伸了一个懒腰,梁家老太爷身影就出现在房中:“小厉子,你醒了!”

张厉连忙爬了起来,低头站在床边:“老太爷。”

“休息的还好吧?”梁家老太爷一脸慈祥的问道,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亲近之意非常明显。

只是不知为何,被这死老头子的手在肩膀上一拍,张厉整个人顿时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仿佛炎热夏天被冰水突然刺激了一下,这感觉来得快去得更快,等他还想细细琢磨的时候,却又没有了半点异常。

“谢老太爷关系,小的休息的很好,您老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吧,小的一定竭尽全力。”张厉嘴中大义凛然的说道,但心中却是一惊。

梁家老太爷是何等的身份,竟然如此亲近他这个仆人,其中必有深意。本来梁家被满门杀绝,可不是一般的大事,却又不让报官,他的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而此刻看到梁家老者的表现,心中不好的感觉更加的浓重了。

梁家必然是招惹了非常强大的敌人,而这老者对他这么好,所办之事必然非常的重要,换句话话说必然危险重重。

张厉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既然梁家已经毁了,他可不想赔上一条命。不过,这老太爷之前就杀气森森不像好人,现在还不能违背他,等以后有机会,自然立马远走高飞。

“小厉子,我想让你陪文祖出趟远门,你也知道,文祖娇身惯养,没出过远门,我想让你照顾他!”

张厉顿时心中活动了起来,心说只要出了梁府,老子立马远走高飞,谁会陪这个白痴去送死。但嘴上却是大义凛然的说道:“照顾七少爷本就是小子的本分,老太爷亲自提醒,折杀了小的。”

“哼!”梁家老太爷脸色一变,翻脸比翻书还快,猛一瞪眼,看向张厉大声叱问:“好奴才,你那点心眼,还是少用为妙,你当老夫是个傻子,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如果不是我在,你昨天就会卷了府上的财务,逃之夭夭了。不过看在你虽然贪财怕死,不过终归是没做过对不起我们梁家的事,虽然你丢下主人是大不忠的行为,不过那种情况下我也能原谅你。梁府上下你一个仆人,我才留下你一条小命。现在我让你办的事,事关重大,你必须用心办好。逃跑你就不要想了,我已经在你的身上下了玄阴绵劲,你要是逃跑最多活过一年,否则你的下场就和这桌子一样!”

老太爷嘴里一边说话,一边在身旁的桌子上面不着痕迹的按了一掌,冷笑着。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只‘轰隆’一声巨响,在他身旁的那一张黄花梨木的案桌,竟然从内至外直接炸裂开来,哗啦啦的散落一地,变作了一地齑粉,其中最大的也不过是黄豆大小。

张厉闻听之下,再一看看那几乎碎裂成一堆颗粒状的黄花梨桌案,顿时浑身一哆嗦,心中大惊,‘噗通’跪倒在地面上,脸上求饶:“老太爷,小的忠心梁府,忠心七少爷,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天地可鉴啊!”

“那是最好,你也不要太担心,这玄阴绵劲一年之后才会作,只要你将文祖送到目的地,然后回来,老夫替你化解,同时让你入梁家!”

“是,小的定然不负重托,替您好好办事。”

……

月黑天高,一辆马车在夜幕掩盖之下,悄然的离开了梁府,消失在漆黑之中。

马作环佩铃声,“叮叮”。

张厉坐在马车前面,驱赶着马车,心中却是叹息不已。

老狐狸啊!真的是老狐狸啊!姜还是老的辣,自己那点小心思,被他看的一清二楚,看来自己还是要磨练才行。

不过,最让他郁闷的是,那个死老头,竟然让他带着梁文祖去千羽山找人,要不是自己的命攥在老者的手中,定要问问是不是疯了,竟然去那里。

千羽山可谓是赫赫有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据说千羽山高达万丈,从它的名字上就能够看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连长了羽毛的飞禽都无法飞过去的地方,让一个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一个是半通武艺的小奴去找人,这哪是找人哦,根本是找死嘛。

张厉当然很想泄一顿,但是这话终究只是放在了心里,不敢问出来。既然梁文祖一起同行,他知道老者不会让他仅剩的宝贝孙子去送死的,必然有一定道理。

一路上张厉的鬼心思都在转个不停,他是何等油滑的人物,又怎么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在他看来,以梁家在整个北徽国呼风唤雨的势力,都能被人一夜之间屠尽满门,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那么其仇家的势力该是何等的恐怖。那梁家老太爷的武功深不可测,又为何偏偏叫自己这个奴才去护送七少爷去千羽山这种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一连串的谜团,让张厉这小子越想越觉得其中有问题。

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社会最底层混过来这么多年,什么黑暗肮脏的道道没有见过,根本就不是梁文祖这种纨绔子弟可以比拟的。没有了梁家的实力靠山,往日里阴毒狠辣,威风赫赫的七少爷又算个屁。所以在一连串旁敲侧击之下,七少爷隐藏的那点事很快就被掏个一干二净。

“梁家,是被一个叫做七凶宗门派的外门给灭族的!”

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个信息。

“起因是,梁家的老太爷从一个叫做北邙山的墓地中,找到了一副叫做《无间炼狱图》的古画!”

这是第二个信息。

“梁家,其实也不过是另一个叫做太虚山门派的奴才,设备派来管理北徽国的……!”

这是第三个信息。

“千羽山,就是这个门派在凡间设立的联络点之类的东西——!”

……………

……

最后一个,同样也是最让张厉欲哭无泪的消息。

梁老太爷!这个老东西,之所以让他这个奴才陪同七少爷去千羽山,那是因为这死老头子在邙山古墓中盗取古画时,身体受到了不可知的伤害,已经活不了几天了。因为梁家往日里作孽太多,他担心自己一死,梁文祖这个梁家唯一剩下的独苗会死的很惨,所以就想让他去太虚山躲避那些仇敌。看在梁家往日里尽心做奴才的份上,想必太虚山也会让七少爷这个纨绔荣华富贵一生,甚至传授仙法,替他梁家报仇

只是听到七少爷用毫不在乎的语气说着他爷爷嗝屁,并向往着日后成仙的美梦时,张厉的心都凉了半截,他***,这该死的老王八蛋,死就死了,还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玄阴绵劲,妈的,根本就是打定主意不给老子留一条后路,他死了自己一年后岂非不是跟着咯屁了,这个绵劲自己该找谁解阿?

张厉已经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心中却越想越是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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