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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雙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29

“叶明希狂追大龄熟女,二人香闺幽会”──什么叫大龄熟女!

“大明星搭上俏寡妇”──竟然用‘俏’来形容我!

“叶明希弃美国市场,不爱江山爱美人”──这是活脱脱的标题党!

钟漫把报章都摊在地上,自己则躺在沙上看一份点评一份,很有以此为乐之态。叶明希却很担心,这些报导的照片虽然都是远距离拍辑的,不是很清晰,但只要认识钟漫都能认出她来,加上拍辑地点有小区门外,也有钟漫的公司附近,他怕记者某一天会闯进任何一处。

“漫漫,公司里还好吧?”

“其实我本来还有点担心的,但公司的女同事不知为什么力挺我,午休和下班时都会帮忙,故意扰乱记者的视线,或者用调虎离山之计等等,要是公司里有人说闲话,她们还会替我反驳回去,真令我受宠若惊。”钟漫不明白时下女生的漏*点和捍卫萌物的决心,但对这样的情况,她实在太满意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公司里好着呢。你今天上来的时候没被现吧?”

“没有,小区的保安被你‘训练’过,简直是草木皆兵了,我在小区里大模大样地走也不会有问题。”叶明希笑答。

两人喝着热饮料,读着关于自己的报导,悠闲地享受着周末的时光。

忽然,钟漫敛起了轻松的神色,肃容地阅毕某一份报导,然后递给叶明希:“你看这个。”

叶明希见到钟漫唇边的微笑消失了,坐直了身子接过报纸,看完后脸色也凝重起来。

“能把你父母车祸身亡,你曾在学校打架被退学的事都写出来,这不是记者短时间内能挖到的。”钟漫把报纸翻了翻,这份是以挖八卦出名的水果报。

“肯定是有人卖消息给它。”

会是谁呢?钟家的人消息没这么灵通,就算是最白目的弟弟,结婚后也成熟多了,不会靠这样的事财,而公司的人绝不会知道叶明希曾被退学等事……会这么贪钱,又这么无耻的,钟漫几乎不用想就猜到凶手是谁。

“你这伯父,能不能让人省心点?”她揉了揉额,无奈地道。

“我父母给我留了笔教育基金,二十四岁还没花光就会捐给慈善机构,他只怕是想报复我的不识相,同时榨取最后一点利益吧。”

“教育基金?你在美国的学费就是从里头支的?”

“嗯。”其实叶明希因为监护权的问题,半毛钱都没拿到过,莫霖给的钱他也不肯要,几年来都是靠打工赚学费的,但他并不想钟漫知道这些。“这报道说的东西不多,他应该是想待价而沽。”

“他有什么可以沽?”钟漫皱眉,“他能把苛待你的事说出来不成?”

叶明希想了一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我让当记者的老同学去打听打听。”在国内,钟漫的人脉比叶明希广。“他可能是想我们自投罗网,咱们就先别管他了,反正现在你已经成年,他要想再搞风搞雨可不行了。”

钟漫这话很是实在,但他们着实太低估了叶崇德的无耻。

叶崇德以叶明希亲人的身份,开始半匿名地三真七假地编故事,说钟漫是从他手上拐走叶明希的,为的是图他丰厚的教育基金,所以叶明希出国七年,二十三岁才能回国。

此言一出,钟漫当下由一个照顾孤儿的善心人,一下子变成贪财得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毒妇。

叶崇德至此还不罢休,甚至暗示钟漫故意制造意外害死丈夫,侵吞所有遗产,然后勾引叶明希回国,并在莫霖买的房子里与叶明希同居。

本来不过是普通的明星绯闻,忽然爆出如此奇情的故事,各大媒体当然不放过,天天以娱乐版的头条大肆报导,因为要比销量比震撼,记者们开始配合叶崇德,以“可能”、“应该”、“或许”等词为掩饰,对各种不知真假的传言穿凿附会,编出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钟漫自然故事里背德败行的女主角。

这天吃过晚饭,两人正在看电视,门铃却响了,钟漫开门一看,原来是小区的居委大妈再次摸上门来,以鄙夷的神情请钟漫检点自身言行,别骚扰到左邻右舍的正常生活。

钟漫还未答话,叶明希已经冲过去隔着钢闸对她道:“那些都是假的!”

“你这小伙子就是年轻,不知世途险恶,这年头的女人毒着哩!”居委大妈瞟了钟漫一眼,用意明显。

“大妈您说得是啊,这年头的女人可真是毒了,明明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偏偏找上门去咬人几口泄愤,比毒蛇恶狗还要厉害呢。”钟漫笑眯眯地说完,扯着叶明希后背把他扯进屋里,再砰一声大力关门,存心要吓死门外的居委大妈。

“你别气了,没得气坏自己。”钟漫笑笑,手摸摸他的。

叶明希见钟漫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心中内疚,要不是他知名度高,她会被人摸上门来谩骂吗?

这边未说完,门铃又响了,叶明希跳起来要去开门,却被钟漫制止。“你还是别出来了,我去开吧。”

门那边传来模糊的对话声,没一会钟漫就回客厅来了,叶明希忙问:“是谁?”

“放心,不是来骂我的。”钟漫笑笑,又问,“你现在还是住宾馆?”

“嗯。”

“小区保安说楼下很多记者,比之前都多,我们出去要小心点。你今晚回去没问题吧?”

“要避过记者的耳目我很有经验,绝对没事。”

身在娱乐圈的叶明希没事,身为平民的钟漫这边却渐渐出状况。她早上还未走到小区大门,远远就看见一大堆人在守候,遮遮掩掩好不容易混出去,公司楼下的记者更多了,他们每见有跟钟漫差不多身形的女人就冲出去拍了再说,反正又不花钱。

“别拍!我不是钟漫!”几乎所有女性走进大楼时都举起包包掩面大叫。

结果这几天不少人因为大门的堵塞而迟到了,全勤飞了,本来觉得事不关己的都有点怨言,加上钟漫的形象由好人变成毒妇,愿意帮她的人也少了,大家看她的眼神也没最初的友善。

最后连6友良也把她叫进办公室:“钟小漫,你拍拖就拍拖,非要闹得如此鸡犬不宁吗?我这几天差不多接到全幢大厦一半以上公司的投诉。”

“我哪里想到他们如此有毅力。”钟漫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忍几天就过了,焦点也是在明希身上,偏偏明希那个大伯父来搞局,现下媒体是盯着我不放了,这我也不能控制啊。”

“不能控制也得控制。”6友良很少这么严肃,“这事总公司已经知道了,你这两天再摆不平,可能要先停薪留职。”办公室斗争从未停止,这下钟漫惹了麻烦,当然有人会趁机落井下石。

“那也可以啊。”停薪留职又不是把她解雇,她没所谓。

“你真是……你之前放了一个月假,那是因为丧事,兼且当事人是莫霖,所以才没人说话,但现下你这个可是绯闻!”6友良头都有点疼了,这钟漫活像小时候一样,就会横冲直撞,会有什么后果全都不管。“我们这一行你也知道,就是普通职员放一天假也得用求的,去三五天旅游差不多要提早半年报备,现在你自己是经理还频频放假,以后怎么叫人加班?”

“又不是我自己要放的。”钟漫不服气地嚷。

“但结果你是放了……好,就是不管服众的事,你放了假,客户谁来谈?张明仪和小赵的职级压不住场,派他们去客户当你轻视他们。要每次都我去,别人还不说我偏坦你吗,我平常已经够偏坦你了好吧?”6友良没好气地用文件夹拍钟漫的头,钟漫抚着头可怜兮兮地看他。

“那你要不继续偏坦一下,跟我说到底我要怎么办?”钟漫见6友良并无拒绝,立刻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6友良听罢沉默了会,道:

“这事只有两个方法,一是让爆料的人自己闭嘴,一是让他被逼闭嘴。”

“你说得实在是太有道理了!”钟漫击桌赞赏,“只是要怎么做呢?”

“这我还得再想想……”

“你玩我是吧?!”钟漫再次击桌,这次可不是赞赏。

“你以为想方法这么容易啊?”6友良也拍桌子,“祸是你惹出来的,还敢拍我桌子,你这人还讲不讲理了?!”

钟漫立刻就服软了,赔着笑脸道:“是我不对,我不讲理,6公子,6大爷,那你现在想到了没?”

“你先出去,我想到再告诉你。”6友良一脸嫌弃地挥挥手。

晚上钟漫下班时躲过了记者,直奔叶明希工作之处。今晚他有工作,她特意去等他一起回家。

她下了公交,拿着地址寻到附近,不用问已经知道叶明希在哪,因为有二十多个女生正守在那大楼前,手上拿着叶明希的横幅和海报。

“这么晚还在等,这些粉丝比我还厉害呢。”钟漫替明希高兴,这证明他的人气不低。

这堆百无聊赖的粉丝现了钟漫,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钟漫见状也不好走过去,隔得老远等着,短信告诉明希自己到了。

岂料那堆粉丝确实太闲了,见钟漫不走,便派了四个人走过来,到了近处望清楚钟漫的样子,其中一个朝后喊:“真的是她!”

本来在大楼前的粉丝都涌过来了,钟漫被包围其中,悄悄在手机按了11o,准备一有事就报警。

“你们想干什么?”

“你就是那个寡妇?!”一个只有大约十五、六岁的女生开口,脸带不屑。

“我是谁好像没必要跟你交代吧?”钟漫已经明白她们想干什么了,不就是听信了叶崇德瞎编的故事,想让她这毒妇远离纯洁正太么?

“你的事已经被报纸写出来了,有我们在,你别想再打明希的主意!”

小孩,我叫他“明希”时,你还没出生吧?不过钟漫没盲目到把这话说出来,她只是说:“冷静点,有事慢慢说。”

“冷静?你这黑寡妇不仅害死自己老公,现在还敢来勾引明希?你还要不要脸了?快点滚,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另一个女生骂完还不够,还伸出手来推。钟漫格开她的手警告:“别乱动手,不然我报警。”

“我们都没报警哩,你还敢报警?”女生见钟漫手里握着手机,一把往她手里打去,钟漫吃痛松手,手机啪啦一声掉到地上,她弯腰要去捡,那女生却一脚把那手机踢出包围圈。

“怎么,不是说报警吗?你报啊,怎么不报啊?”女生嚣张地问,其他人也跟着她起哄叫嚣。

钟漫不理她们,走两步想离开包围圈去捡手机,谁知她们硬是不让,见钟漫靠过来还用手推她,钟漫自然不能一直任她们包围,提气就要往外冲,那堆女生叫她狠了一涌而上要堵着她,结果在拉扯之间钟漫摔倒地上,膝盖磨掉一层皮,伤口的血肉上沾满沙石。

“你们在干什么!”大楼里走出来个工作人员,他本来见粉丝散去还松了口气,现在见她们聚在不远处叫嚣连忙过来查看。

“算你走运!”一个女生在钟漫耳边低声搁狠话,说完还故意再去把她的手机踢得更远。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钟漫摇摇头,感叹现在的女生真是太可怕了。她捡起门卫拿了急救药箱包扎好,便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坐下等着,再短信告诉明希自己饿了,先在餐厅吃点东西。

一个多小时后,叶明希下班了,两人吃完饭离开时,他眼尖现她膝上的纱布,问她什么事。

“站梯子上拿样办时摔下来了,不碍事。”

因为钟漫的笑容过份灿烂,叶明希留了个心,加上这天后她来找他都不再进场地来,而是在外面的餐厅等着,他便跑去问守门的工作人员,得出的结果令他暴怒又内疚。

终于,叶明希在七年后,再次拨通了叶崇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