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舔犊母子心
作者:卫易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90

所有大部分人都看向公羊赤杀,但每个人接触到他身上那股冰冷血腥的气息又连忙转移视线不敢多望。()

公羊赤杀缓缓喝了口酒,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没有出声。

他不出声也没有人再追问,但每个人心中都暗自犯疑,不知这里还有谁的剑法武功可以和公羊赤杀相提并论。

郭瑜看着连夫人,他见过连夫人在白云山庄和云飞对峙情形,知道公羊赤杀口中的这个人坐肯定就是连夫人云倩儿。

文牧野淡淡笑道:“双城总说天外有天,天下不知有多少默默无名的绝世高手不为世人所知,在泰山之上我也看出江湖人心悦诚服称双城为天下第一剑,除了他剑法武功出类拔萃,更是认可他的人格品德。”

丁郎沉声道:“正是如此。”

文庭君沉默片刻,轻轻笑道:“今日还有两位客人远道而来,说来他们和中原江湖还有一番约定。”

说完他朗声道:“有请左贺忠胜王子和柳生堪介。”

随着他话音落地,营门外缓步走入两个青年,走在前面的白衣青年脸留着些短须,身材矮小,虽年不到三十,但举止沉稳目光威严,穿的是中原贵族儒生羽鹤衣裳,相貌气质和这身衣衫搭配让人看着觉得有些奇怪,长高扎成马尾,腰束银丝玉带。

跟在他后面是一个身穿锦织牡丹红衣的青年,看似二十出头,身材高挑相貌俊俏明艳,如不是下巴微微留着些胡须,让人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女子,他走姿神态也有几分女子婀娜妩媚,背负一把三尺鱼皮鞘古剑,让人看了暗自称奇。

文牧野站起身微笑道:“王子殿下辛苦了。”

左贺忠胜来到文牧野和文庭君座前弯腰深深作揖道:“太子殿下和世子殿下。”

柳生堪介跟在左贺忠胜一旁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处,低对向文牧野和文庭君弯腰行礼。“

文庭君笑道:“请坐。”

左贺忠胜躬身道:“是。”

最靠近文牧野一侧座位没有人就坐,左贺忠胜就在君子坦荡荡席位坐下,他冲柳生堪介点点头,柳生堪介躬身说了声是,跟着坐下。

慧心微微皱眉,看了路仲达一眼,路仲达冲她微微点点头。

文庭君道:“初春东洋柳生静仁前辈在江南江湖大会上替他弟子下战书,战书中七人名字分别是柳生忠胜、柳生义津、柳生大藏、柳生惠理、柳生智光、柳生雅鹤和柳生堪介,这一一尾的柳生忠胜和柳生堪介就是在座的左贺王子殿下和他的近身侍臣。”

慧心点头,她看过战书,记得这几个名字。

在场江湖中人闻言纷纷再度望身左贺忠胜和柳生堪介,虽不知眼前两个青年剑法武功如何,但三十年前白衣人柳生静仁剑惊中原江湖,谁也不敢小觑柳生静仁的弟子。

公羊赤杀也是双目寒光闪闪,他进入埋剑山庄时柳生静仁已离去,并没有和柳生静仁见过面,但埋剑山庄门前第二块剑碑上刻的就是柳生静仁的名字,也知道他是埋剑山庄第二把剑。

文庭君道:“听平小侯爷一番话,当知做儿子对父母的拳拳之心,可做父母的何尝不是对子女也有一份舔犊之情,前些日子听左贺王子说起柳生堪介的故事,他母亲为了他牺牲了自己性命,听来也让人感动。[提供最新最快的章节]”

柳生堪介在座位微微躬身,脸上神情虽然带着微笑,也有几分苦涩。

邹公公尖声道:“可否说来听听?”

文牧野淡淡地道:“故事太凄惨,不说也罢。”

听文牧野说话语气有异,邹公公也感觉到,连忙道:“是。”

他在宫中养尊处优,不知道世间太多凄苦之事,更不知道这些凄苦之事说及会伤很多人的心。

诸葛筠浅笑道:“听庭君说柳生堪介的剑舞很美。”

柳生堪介躬身道:“过奖。”

他说中原话音很准,带着很重的京城口音。

诸葛筠道:“我在书上看过东洋剑舞的一些记载,听庭君说车前公竩中也养有东洋艺伎善剑舞,还不曾见过。”

左贺忠胜道:“世子妃殿下如对剑舞有兴趣,隔日可让堪介去世子府上为世子殿下和世子妃殿下献技。”

他说中原话略有一些生硬,但也并不容易被人听出。

诸葛琴道:“是否要扮作女子模样。”

听诸葛琴这么说,在场不少人都吃了一惊,担心左贺忠胜和柳生堪介不快。

柳生堪介面色没有变化,道:“是的。”

在中原男人扮作女人还要学女子舞蹈无疑是非常羞耻的事,但见柳生堪介没有丝毫羞愧之意,众人更是心中暗暗惊异。

文牧野道:“中原倭国民风不同,在倭国女形艺会也是一门技艺。”

左贺忠胜笑道:“堪介童年投身女形艺伎世家,还是柳生师傅之命。”

在场中人更是奇怪。

左贺忠胜道:“堪介原本是平多武士家族之子,他父亲在他出生后几天就死在道野武士家三郞手中,堪介母亲带着六岁堪介想拜柳生师傅为师学剑法,被柳生师傅拒绝,堪介母亲就在柳生师傅家附近一家艺伎馆打杂做工,有日柳生师傅在馆中宴请客中,堪介母亲带着堪介再次跪求柳生师傅收堪介做徒弟,当时柳生师傅不知是否喝醉了,说看堪介容貌太过美丽,不如去拜女形艺伎青木世家为师,如果能成为一个出众的女形艺伎,那么柳生师傅就收他为徒。”

慧心道:“难道她母亲真的去了?”

左贺忠胜道:“是的。”

柳生堪介轻声道:“母亲大人是武士女儿,她带我去求青木师傅,青木师傅也不肯答应,母亲大人就在青木家门口剖腹自尽了。”

他说出这段往事,眉宇间闪过一丝感伤。

在场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感到一阵颤抖。

卉月更是全身一颤,文牧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卉月小手,道:“天下间母亲大都如此。”

左贺忠胜道:“因为如此青木师傅就收下了堪介,三年后堪介已是名传京师的女形艺伝,柳生师傅也履行自己承诺,收堪介做自己最后一个弟子,并且将自己的奥义尽数传给了堪介。”

在场中人都心中唏嘘感慨,连夫人叹道:“也许一开始柳生师傅就知道堪介是一块好材料,才这般雕琢他,可惜堪介母亲太刚烈了。”

左贺忠胜轻声道:“是的,柳生师傅提起这事,也说他一直心有内疚。”

文庭君道:“所以平小侯也该知道你娘此刻的心。”

司徒佩容低下头,眼圈微微有些红。

平越轻叹口气,道:“娘亲的心孩儿知道,孩儿的心娘亲也知道。”

长丰君沉声道:“所以我说就不要再婆婆妈妈儿女情长,未亡村的人是战还是走人全听侯爷的。”

长盛君笑道:“姐姐这话说得干脆,我看这样最好。”

诸葛筠道:“信使前天出,也该回来了。”

郭瑜道:“应该不远吧?”

他知道紫衣侯诸葛轩在何处,也曾进去过。

诸葛筠看了郭瑜一眼,目光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郭瑜也注视着诸葛筠,目光也有一些冷意——诸葛筠在小菊身上种下忘忧散奇毒,无时不刻让郭瑜感到心惊肉跳。

诸葛筠道:“不知小诸葛有什么要说?”

郭瑜道:“朝廷十万大军形成合围,又请来南边滇南天竺、东海倭国、西域吐番三方来客,可见这次剿杀是志在必得不留后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