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甲出櫜兮兵燹野(二)
作者:小心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013

伯阳兄。不是我不讲情面小只是如今在吴郡。情势小前了啊。王子云尽擢自己的门客故人,往常的冗员胥吏,王子云鼻来与之无甚瓜葛,他也更没心思再来给他们安排位置啊。”

“伯阳,你不是有个族叔孙坚么?听说他和张太尉温与荡寇将军周慎在西北征讨边章、韩遂的时候,捷报频传,何不投奔于他?想令尊是孙坚的大兄,他必会看在亲故的情面上,给予照拂方便的。”

“孙贲啊,”

孙贲双眼徐徐地睁开,茅屋外的阳光便已四射而入。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缓缓从草席上爬了起来。

“伯海,时日不早,我们起来赶路了一趁酣过后,富春人孙贲的脑袋里还嗡嗡拨响着梦中的回音,但他还不忘叫醒他的伴当,即现在躺在他身边的族侄俞河。俞河本亦姓孙,只因出后姑俞式而改姓俞。俞河身材健硕,体格颀长,但睡觉常常忘记时辰。

孙贲和俞河本都住在富春老家,直到三个月前,孙贲还做着郡里的督邮,专门在富春县等地活动。但是随着家主孙静率领部曲与吴县陆、张等大姓火并伤亡惨重,且又引发了官府的注意,所以富春孙氏在内迫外困的局面下渐渐式微,家道愈发中落了。当然,最令孙贲和俞河等孙氏亲眷不解的是,但凡他们这样与孙静并不是特别亲的家属也被被夺了官职。几乎是在一夜间,凡是在富春县担任职吏的孙氏族人都被录夺了职位。

墙倒众人推,孙贲当时看着四下前来催逼的仇椎怨家的丑恶嘴脸,只能将家道一落再落的缘由归咎于此。他当时实不知,富春县的县令是在王易的投意下。趁着会稽贼大乱的时机大肆削夺孙氏族人的职位的。至于像督邮这样还处在太守直接管辖范围以外的监察官员,王易一纸劾告写到州刺史及州功曹从事那里,三两下也就搞定了。

他以前只是听说过王易的名声而已,直到后来他才发觉,这王易像个幽灵,似乎与他富春孙氏的起落有着隐微的关系。但孙贲还没有剖断繁乱的能力,他只是有这个潜意识罢了。

孙贲眼见家境愈发顾败,也要寻个出路。眼下家中的顶粱柱孙坚还在西北边陲领兵打仗,不能及时回来,但孙贲还是希望他的族叔能够眷回来主持大局,并利用其军功声望,荫蔽一下他们这些族人,给予一些生活上的出路。

孙贲不是没有考虑过直接到西北面投奔他的族叔,但细细一想,也觉得路途遥远,何况西北风俗土物与江东迥异,兼有战乱不休、羌贼出没,着实危险。于是孙贲放弃了这个念头。他决定先投书一封,让孙坚明白家乡故人的境况。

如前所述,这个时代的通信系统相当薄弱,私邮几乎没有什么发展,私人要想传递信件,一般都是通过郡县官家的驿传和军队里的军邮。孙氏如今已然族势倾颓,何况又曾因犯罪而使郡里长官侧目,所以吴郡几乎没有那家驿传愿意帮助孙贲传递信件。不得已。孙贲只得到丹杨郡的州军大营去,希望那里的军邮能够助他一臂之力。毕竟,丹杨郡的州军大营不但是丹杨太守统辖,扬州刺史也常常在那里活动,受吴郡的影响很

不得不说,孙贲还是非常幸运的。他只花了一些钱就打通了门路,丹阳郡州军大营的兵士同意帮他传递信件。他满心欢喜地踏上返途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族中子弟俞河。俞河正好要回家探亲,两人于是结伴而返。

但这返途只因兵费遍地,也变得险怪百出。丹杨郡和吴郡紧邻相伴,而近日来,起自丹杨的乱贼数万人已经搅得两郡惶恐不安。

孙贲和俞河离开位于湖熟县的州军大营,一路行至秣陵、石城、丹阳时,还是安靖和平的,但到了宛陵,这郡治所就已然弥散着危险的气氛,城门的开阖较以前更为频繁,兵士在校场上练时的搏杀时常常响彻云霄,斥候驰马四处出没,而县郊的道路上已经有盗贼频繁剪径。而来到故部县内的时候,孙贲和俞河发现这里的贼势实在是大故部县城已被攻没,而县郊四处都是横行的盗贼。孙、俞二人本欲绕道故部,但是往北去是满目池泽,而太湖水贼近势猖檄,愿意摆渡的民间船家也找不到。往南去,虽说那里山色奇崛,但密林深山,毒虫猛兽常常肆虐,一头跑进去,只怕也是有死无生。所以孙贲和俞河还是打算从丹杨郡西南陲的门户故部进入吴郡。

孙贲和俞河落榻的是间为人废弃的野舍。他二人从内屋走出时,发现厅内已然聚有十几个吃酒用餐的旅人。

孙贲示意俞河小心谨慎一些。然后他们找到偏角里的位置坐了下来。孙贲从布包里取出炊饼来,分与俞河共食。

孙毒和俞河嚼了炊饼没几口,就听那些旅人吵嚷起来:

“哎,这黄巾贼堵塞了东进的道路,看来我们是去不成吴郡了

“吴郡太守王易亲率一万大军前来征讨,这阵仗,呵,亏这些贼虏还敢迎击“这你却有所不知。此次贼兵也是骁勇,他们打故部县城时,也只用了一千兵马。其他人都在县内抄略。

知道这次贼军领兵的姚凡谁么。那可是严虏啊!”

“严虎?严白虎?他不是以前与会稽贼黄龙罗、周勃一并被王易讨灭了么?”

“传言而已。黄龙罗和周勃确实被王易杀掉了,但是严白虎和他弟弟严舆都是很聪敏的人,那时候见大势已去,老早就趁隙逃走了。”

“如此说来,严白虎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啊。他以前就是在太湖边上发的家,乘着舟接四处往来,对吴郡可算十分熟悉了。王太守这下可麻烦了啊。”

“说的哪里的晦气话!王太守带兵有方,手下精兵强将多着呢!你最近没听说么?他手下五员大将最近只率领三千人。一两旬就讨平了会稽北部的乱贼!”

“哦?那看起来这里马上就要打一场很漂亮的仗了啊!”

那些旅人说着便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全然不惧这道路上恐怕会突然杀出贼寇毒俞河神色凝重,他敲了敲几案,问那孙贲:“伯阳,你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要在故部待一会儿?等到贼兵被王易讨平,我们再行不迟。”

孙贲瞥了一眼俞河,轻轻一笑:“王太守?伯海,你却是对那王易小儿敬重有加。”

“伯阳,你”俞河突见孙贲对王易口含轻蔑,不仅讶然。

孙贲深吸一口气,冷冷道:“静叔做事向来本分厚道,何以会亲率部曲,跑几百里路到吴县去打陆张两家?打完之后还被王易盛宪当场擒住,叫许贡当即派兵到吴县和富春扫荡?盛宪而后又何以突然辞去了职位,并举荐未及弱冠的王易为太守?如此种种,你可曾细细想过?”

俞河听得心惊肉跳,喃喃道:“不曾。”

孙贲知道自己这位族中兄弟是个木讷的人,便也不再多言一多说无益。孙贲默默吃饼,过了许久才说:“也看看这王易小儿究竟有什么能耐吧。我们就待在这故部县一阵子。”

说话间,邻桌一壮士口含微笑,突然问孙贲道:“两位兄弟是吴郡富春人士?”

“正是。”孙贲看这壮士面貌非凡,气质绝佳。不禁防备尽卸,脱口而答。

“再冒昧一问:两位出自富春孙氏?”那人微笑不减。

“正是。”孙贲答得干净。

这壮士微微笑着,却摇了摇头。他自顾自站了起来。也不多言,径直走出了野店。

他走出野店老远,才叹息着道:“王子云啊王子云,想不到你筹谋至此,还是被孙家的人看出了端倪。若是孙坚回来了,这事估计也藏掖不住了。目下孙坚在西北一路顺风,朝中传闻要封他乌程侯,到时候不管孙坚在不在故里做官,他在乌程抽起供赋来,你王易想在吴郡推行新政,必然要横加制止,届时又恐生出事端来。哎”多年不见,也不知你变化如何,麾下是否已集齐了选锋精锐。也罢,待我来看看。”

此人披上大氅,解下了系在树上的栓马绳后,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径往东南奔去了。

他正是王易的故友,故州从事,故部人朱治。

王易早在十天前,就如他对全厚、贺齐和钟离博所说的那样。亲率一万精锐吴军来到乌程县驻扎。

王易素来不喜周围拥簇着全身甲胄的兵将,他身边只跟随着轻衣简从的武将、谋士以及荐宁邸原之俦的高士。

乌程县城处于群山环抱之中小风景秀丽。此时的乌程县在后世大约即在颇有名声的湖州市境内。

但后世的湖州市区尚在此时乌程城以北的邻太湖的那片肥沃平原,亦即杭嘉湖平原上。

王易导诸将登临县城东的周山,俯瞰县城远景,顿觉豪气千云,心情晓畅。有顷,他大发感慨:

“乌程县城建在群山环抱之中,别有一番风景。但是这也阻遏了交通。我治吴县以来,东南西北中,唯独西面乌程县这个方向没怎么顾及到,这或许就是因为这里道路不畅,消息不通,才使我时常忘记这里。”

憨实人周仓在一旁笑而不语小当时王易和他在这群山中杀死了道士于吉,做的可算是一桩惊天动地的事业,可王易竟说自己“时常忘记这里”

此时的乌程绝不如后世的湖州那般富庶,王易所说的道路不通便是其中一端,另一端便是这里文风闭塞,民智颇低,因而谶纬迷信、邪教巫盅在这里大行其道。

王易本以为杀死道人于吉后,这里像太平道这类的邪教应当销声匿迹一段时间,谁知他们与王易当时在青州所见的那些“合气修身”的淫祠一样,依然寄生在乌程县的皮腋下。而病患也终究是发作了。前端时间,这里的太平道人纠合黄巾残余以及丹阳郡的盗贼万余人,侵凌乌程县。乌程县令仓促抵挡,击退了贼军首波进攻,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接连败北。恰至**月交际,山区暴雨倾注,阻绝了道路,贼军被滞留在丹阳郡内,未能深入。但此时乌程县的防备业已荡然,如果没有这场老天所赐的大雨的话。乌程县城恐怕也为贼军所占。

“待平定贼患,我让人在这里为两位先生修筑精舍,如何?”王易转头对管宁和邸原笑道。

管宁和邸原相觑而笑。邸原道:“我与幼安不喜偏居一隅一地,吴阔。山水秀丽。乌程固然临山傍湖但耳观处也不仁让周山

王易笑道:“安心的住处总归是要有的。不过我已经知道了幼安先生和根矩先生的志趣,这样吧。我让郑禹为两位先生制造精良的马车,这样先生们就可以乘车游览四方了”。

“可是一路走来,越往南面。越是森林繁盛,越是道路泥泞不畅啊。”管宁有些失望,他或许没想到吴会之地如此原始,许多地方竟是缈无人烟。

王易敛容道:“幼安先生此言一出,直叫愧煞我等!不过还请幼安先生拭目以待,不出三年,自吴郡到会稽,各县间均有极宽阔的大路相通!除此之外,人工挖掘水渠也将交织成网,两位先生还可秉桨泛样,于水路往返各地

管宁微笑道:“我与根矩并非刻薄之人,正见子云一片赤忱,故舍弃故里,避中原战祸至此。子云还是为吴会百姓着想,为社稷大事计。破贼虏,讨悖逆吧!”

王易感动于管、邸二人通达情理,但他心里又忖道:“从管宁的言谈上看,他似乎对我夺取会稽郡倒还是极力赞成的那时他已经通过自己的斥骑获知吕岱和李严的三千吴军在会稽郡的战况,并将战况公诸众将。

前番分派出去征讨会稽郡的吕岱五人向来颇受管议,如今仅凭三千劲率就几乎夺得会稽郡,众将俱是大受震动。一时间在王易的麾下,对这五员校尉的称赞之声日复一日,而人人向往建功立业之心更甚。王易顺水推舟,未曾食言,几乎将驻留在吴县的文武心脊全部带出一

除潘璋因触犯刑律被施以杖刑而养伤在家以外。

潘璋在街头参加殴斗,斗伤八人,其中三人断手废腿,沦为残疾之人,伤者的家属在王易表态要依法严办,吴县县尉许贡左右奔走,号称要为受害人讨回公道之下,也确实按照法定程序,对潘樟提起了诉讪。只是王易曾在牢城中的那一番诚恳言辞最终还是通过他的名声影响了这些家属,使得他们没有在府衙门前满地打滚、蛮横耍赖,所以潘樟最终所得的刑罚也不重。

临行之前,吴县百姓对许贡已然抱有很大的尊敬和期望,王易看到自此之后,许贡常常趋行,但面上却总挂着得意的微笑,便知许贡其人乃是热衷名利兼又心浮气躁之徒,涵养功夫不佳。因此王易除了专门指派了四个小队的预备军专门监视许贡的起居外,只让潘璋的挚友董袭留在吴县,让董袭暂时担任郡都尉的职责,并着手再募集为数两千的新军。

吴郡全郡不过十五六万户,八十多万人口,即使保持两万人左右的军队,在王易看来,这样一来形成的军民比例也是相当高的,比例一高,毫无疑问会增加老百姓的负担。但是王易现在正在大张旗鼓地搞移民,发展各项新产业的同时又在带动基础产业,即农业的发展,毫无疑问,以促进商品流通为己需的商业也在蓬勃发展,在金钱的催动下,这样的军民比例或许会产生化学作用。当然,王易让董袭继续进行募集新军的工作,除了计划中有所设定外,与钳制许贡的势力,分化舆情的注意力也有很大关联。

如今亲自率领军率前来征讨,王易也是想眷讨平这些疥辑之疾。生过瘾疹的人都知道,这种东西虽然无碍大局,但发作起来却疼痛难耐。

王易的重中之重,自然是在开封与郑泰共同屯军的事宜。毕竟按照历史的推演,目下西北战事纷纷平靖,宫中府中平静一如湖水,但那平如银镜的湖面底下,实则卷着汹汹的暗流。刘宏纵情声色。**坤宫,降状况每况愈下。太监们和士大夫们眼见着明日辉暗,不思眷在天潢帝裔里寻出接班人,却先是暗中争斗了起来。而这之后,酷虐无端的董卓即将入京,届时天下真将陷入一片动乱之中。

王易不是没有思虑过,以他现在掌控东南的大势来看,就这样四平八稳地走下去,董卓一乱就四方征讨,跨州连郡,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但他回忆起当时在汝南所遇的那班名士,回忆起那个前附后庸的袁绍,回忆起那个。至今还隐没在深处的曹孟德,他就不敢这样贸然为之。

就真的这样贸然为之了,假使成功,那也只是一场历史上十分正常的王朝更迭罢了。他真刀实枪,破虏讨逆打下的江山,只是旗帜上改写了名字而已。可是所有的封建王朝都需要要庞大的贵胄家庭支撑,王易孑然一人,无法建立一个凭借法律良好运行的君主制度,只能建立一个大权尽归于己的**体系。自古以来,少有人能成功的。

王易要带来一股新的理念,否则,他与那些在历史隧道里灿然一亮的豪杰们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最可怕的言语不是晋骂放诞的管言,而是诛心之论。王易谙熟此道,故也对郡西乌程县所谓“黄巾残孽、太平道众纠集冒反”极为重视。

杀死于吉,并不能根除这里的歪风邪气。王易的脑海中猛然跳出这句话的时候,蓦地有些释然。

这是一个连鸿儒郑玄也要通过迷信的纬书来解经的时代。

郑玄尚且如此,何况苍头黔首?迷信的风气,已经萦绕在社会的四角。

转头一瞥,王易发现管宁和邸原正在远眺美暴,他心中一动,笑答道:

“两位先生这次是要继续随军前征,还是先在乌程落下脚?”

邸原豁然笑答:“乌程景色颇美,在此必然是要筑造一间精舍的,只是这次子云平讨吴、会稽、丹杨三郡的乱贼,乃是数十年难遇的大事,我和幼安怎能错过这样的大事!”

王易一诺后又舰颜笑道:“我突发奇想,偶生一事,但却觉难以启齿于两位先生。”

管宁和邸原对觑一眼,他二人暗道这大战将临,王易却露出羞惭的面貌,其所欲求者必是大事。

管、邸二人随王易南下来吴小也是作了长远的打算的:王易虽没长着一幅隆准阔面的帝王相,但气质勃发却罕乎于世,而且他在青州伪充海客,左右突驰,已经显示出了他异乎常人的志趣。他日风云际变,王易说不定能采实椒芳,造成一片伟业。他管宁和邸原摇摆不定的乃是王易目前孤身一人,身边虽然甘愿誓死相随的壮士极多,但所亲眷者,也不过严氏姐妹而已。封建国家的草创者,必然是子孙孽李然的。管、邸知道这是王易一个很大的一个弱点,但好在王易年轻,而且严氏姐妹仪态端庄,心灵聪慧且颇识礼数,可为后室之主。他二人只待王易与严氏姐妹行合卷之礼,并产下一子,便径投王易门下,称愿为王易之子之师,以此正式投入王易麾下。既然王易还未生子,甚至连合秀大礼也未曾实行过,那么管宁和邸原就算计着先在风光秀丽的扬州闲云野鹤玩上一阵再说。

邸原呵呵笑道:“子云只管一并说来。”

王易肃然说道:“我希望平靖吴、丹杨、会稽三郡的贼患后,两位先生能够在乌程的精舍讲一段时间学,我希望二位先生阐发义理,将纬书弃置一旁。”

“阐发义理?”管宁将这四个字喃喃重新念了一遍,竟有含英咀华的滋味。这种一千多年之后宋明学者解经的原则自然会在汉儒的脑子里发生化学反应。

尾随在后的张昭和张练听到对经传释常常闭口不谈的王易竟然指导起了管宁和邸原解经,俱是一惊,他两趋步前行,试图探听清楚。二张和管、邸曾经为古今文争执不休,因此也格外关注管宁和邸原在经学上进展。

二张和管邸四人其实也反映了汉儒对经学的态度,即是对古今文各有发挥阐释。汉代,尤其是东汉,可谓是经学发展的极盛时期了,但是此时谶纬流毒亦是不浅,以迷信之纬书来解经,造成的结局就是经学的权威大大降低,信者越来越少,以致到了魏晋时期,经学的地位一落千丈,虽亦有人以简明利落的方式重新构读经学,但有的流于玄虚,近似老庄;有的则头智漫患,满口呓语,成日无病呻吟。而在那时,五胡十六国的惨状正在中原大地演出不休,胡屠脚下是累累汉骨,淮细以南的朝廷上,竟然找不出一群同心同德,志气坚毅的北伐勇士出来。

“巫盅卜笤、纬书谶纬,此种虚妄害世的歪道祸害人间为时已然不短了。我不希望这种风气继续流毒下去。必须要斩尽这些毒草。”王易目光灼灼,他望向管宁和邸原,掷地有声地说:“两位先生宁静淡泊,气质高贤,我万望两位先生来到扬州之后,不要醉恋山水,效仿长沮桀溺!希望两位先生拯民于惑世之说,能够挺身而出,为扬州的借伸贤达解忧解烦!”

管宁和邸原这回儿怎能气定神闲。这虽说是王易头次以一种类似命令的口吻对他们发话,但管宁和邸原登时也感到有些义不容辞起来了。

“子青。”王易一唤,常柜持幕即幕。

王易说道:“平定贼患后,我会命令军士们在战俘中有所择取,届时可能会有数量可观的幼学以上,束发以下的童子被挑选出来,这些童子,我称之为“适龄学童”也就是说,他们到了这个年纪,应该参加学习了。以前这些人家庭贫困,兼又受到惑世诬民的道匪的坑骗以致落草为寇,我们需要好好处理这些“适龄学童”你把它记在“大事计,那几页。”

“诺”常桓辨声相答,俄而问:“此项大计是要立时交与张昭、张鸵、刘馥、董昭、陈端、秦松、郑浑七位先生议论商椎吗?”

“立即交予他们讨论,今天晚上我要看到他们拟出的有条理的草案!”王易斩钉截铁,不容丝毫质疑,“但凡日后记在“大事计。那栏的事迹,都需要立即交予谋士们讨论。参与讨论的谋士必须备其草案。日后如果我不参与讨论,那么就由刘馥、董昭、张昭三人主持,张垓负责书记大事。”常桓高答一声“诺”后退下。尾随在后的二张,也因得了新的命令而不能再觇视王易与管邸的对话。

“主公,外面有一人说是主公故友,想要探访主公。”常祖退下不多久,有一名军士又走了上来通报。

“什么故声罚姓甚名谁?”王易奇道。

“他说他是故部人,姓朱名治字君理。”那军士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