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劫后南唐
作者:贺兰拓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57

柔和的风吹着杨柳,柳枝的摇动奏出和谐的音符,使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无比宁静。

赵德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嘴里充满了药渣,嗓子里有苦味,估计是被人救了并且还灌了中药。左臂上用布紧紧的缠着,轻轻的蠕动了一下,还有点疼。睁眼四望,月光从窗户外倾泻进来,把屋里照得格外亮堂。柳枝的声音阵阵传来,让劫后余生的赵德昭感到格外的亲切。

很想坐起来,但是身体仍然感到无力。躺在床上很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惟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一个大富之家。因为屋里的布置都很简陋,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更何况那些用来装饰屋子的物品。也许就这样才可以让赵德昭稍微放点心吧,别人救了自己,那么害自己的可能性就小了,贫寒之家不会想到从一个落难的人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不论是电视上,还是书本上都是这样描写的。

“贾复到底为什么要杀我呢?王爷是谁?难道是赵光义,因为大宋就赵光义一个人有王爷的封号。如果是他,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我呢?我一没有像赵匡胤那样上阵杀敌的勇气和武力,也没有赵普那样针对问题,马上就能想到破解的智慧,何况还13岁的年纪,就算在古代大家都已经不用当孩子看待了,但没有产生任何威胁啊?”

赵德昭真是想不明白,怎么就糟了无妄之灾了:“不知道父皇回去了会有什么反应?对方既然做了肯定是设计的天衣无缝了,不知道凭赵匡胤的英明和赵普的精细能否察到什么?不知道窦仪老人家知道赵德昭发生事故了会怎样?也许,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不行,还是等伤好了想办法回大宋吧。毕竟那里有亲人,而且不用付出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想着想着,赵德昭又沉沉睡去。

早晨,赵德昭被阵阵声音吵醒,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他的身体恢复的好多了。用了很大的力气起身,却不想发出了“咣”的一声,原来是衣袖一拂,把床头的药碗从床上摔下了。

不一会儿,就见一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眼见赵德昭已经站在了地上,开口说道:“你醒了?”

赵德昭知道这可能就是救他的恩人了,忙开口说道:“就是您救了我吧,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说着,就要朝他鞠躬行礼了。

那人赶忙扶住他说道:“这位公子多礼了,我也只是凑巧罢了。”

“救命之恩,对我来说恩同再造,您受我一礼是应该的。日后若我能回……”话到了这里,因为还没有弄明白这里的环境,赵德昭忙把下面的话停了下来,续道:“总之您的救命之恩,在下记下了。”

那人也算是一个豪爽的性子,哈哈大笑一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德昭行完礼,那人接着问到:“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德昭稍微想了一下道:“在下名叫李平,乃大宋寿州人氏,出去求学时在路上遇到了贼人抢劫财物,在下为了逃命不小心跌落江中。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这里是南唐都城江宁府,我们在城外。在下姓樊,以打渔为生,依公子的年纪应该和我那孩儿差不多,公子以后就称我樊伯父吧。”

经过询问,赵德昭才知道原来那天樊伯很早去江上打渔,看到赵德昭抱着一根木头漂在江面上,就把他打捞起来了。后来请村里的大夫帮他查看了一番,还好伤势并不严重。

南方的阳光不是那么刺眼,看是对赵德昭来说,这已经足够让他的太阳穴隐隐发疼。这是一个不小的庭院,东西各两个房间。院中的柳树看上去已显斑驳,几张很大的渔网被几根木头搭起。

樊伯正在晒渔网,赵德昭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忙碌。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想办法先回去的,但是樊伯回来说大江对面的大宋正在打战,南唐派兵封住了江岸,现在不论什么人,没有国主的旨意谁都不能通过长江。赵德昭知道是南唐为了防备李重进打败之后逃到南唐,其实更准确的说是为了防备赵匡胤。所以,他只好先暂时呆在这里。

“樊伯,怎么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您的儿子呢?”赵德昭对此很是奇怪。

“他啊,今天去夫子那儿了。若是平时在这个时辰就回来了,但是今年我那孩子就15了,以后就不用去了。我虽然是个打渔的,没有读过几天书,但是我一定要让我儿子读书,以后考上进士了就不用像我一样打渔了,”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道:“接下来要延请名师指教,我们毕竟没有钱,所以以后就只能靠他自己看书准备科举了。”看着樊伯,赵德昭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同样是家境贫寒,但是父母都要省吃俭用的供养自己的孩子上学,以期摆脱目前的地位。看来古往今来天下的父母用心都一样啊!

樊若水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见了樊伯和赵德昭一句话也没有说,吃完饭就盯着如豆的***发愣。樊伯以为他是因为自此要离开学堂而伤神就没有理会。赵德昭因为与樊伯的儿子樊若水不太熟悉,就没有急于搭讪。

第二天,当赵德昭起来的时候,樊若水已经起来了,拿着书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那颗柳树,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樊兄?”赵德昭先打起了招呼,毕竟人家是救命的恩人。

“啊”樊若水像是从梦中惊醒,看着赵德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没有听到赵德昭刚才对他说的话。

“打扰樊兄深思,倒是在下鲁莽了。不是之处,还想樊兄见谅。”

“哦,是我过于失礼了。你的伤都好了吗?”

“都好了,还要感谢樊伯和樊兄的照顾。樊兄是在怀念夫子吗?”

樊若水听到赵德昭的猜测,脸上不觉的发红,停顿了半晌才回道:“是啊,夫子教授学业已有数载,如今一旦离别,心中不舍。而且还要担心以后没有夫子的教诲,一切都要靠自己看书成才,心里没有把握,故而心忧。”樊若水本来因自己言不由衷而感到不好意思,不想说到此处,想到自己家里没有余钱让他去学院继续读书,自己要在没有老师的教导下读书考科举,其中的难处让他真正伤神起来。

赵德昭见樊若水言语中有丧气之感,忙开导他道:“俗话说夫子领进门,学艺靠个人。樊兄苦读诗书多年,只要继续努力,小弟想科举对樊兄才说也不是件难事啊。”

“多谢兄台”樊若水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连忙告罪问了起来。眼见的赵德昭也是读过书的人,与他的年纪又相差不多,便搬到一个屋里,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渐渐的,彼此之间也熟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