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情无情(2)
作者:逍遥古山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56

这些日子以来,江湖上最轰动的一件事,莫过于沈旦重伤宇文化及了。这使得阀主宇文述大怒异常,下令全力追杀沈旦。但自那天以后,此人便如同消失一般不见踪迹,数月以来,无数江湖人士都在不断打听他的下落,找到他除了有宇文阀的一大笔赏金外,亦是因为罗刹女放出的消息,一个与杨公宝藏有关的消息。

江湖中,只要是有利益存在的地方,就必然会有无数为之抛头颅、洒热血之辈,大至帮会,小至个人都是一样。而沈旦所能带来的利益无疑是巨大的,一时间,人人为了得到这个利益,而如同野兽般相互厮杀起来,江湖中,正式由于他的出现而引起血雨腥风。

而此时的沈旦,却正惬意的躺在一片大草地上,旁边挨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女。两人的谈笑声不时随风传来,俄而夹杂着少女那银玲般地巧笑。

原来,沈旦那日自飞出酒楼之后,先是毫无目的地奔了一阵,接着又看准方向,北向而来。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断游山玩水,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一日走至一个叫翠山的地方,前面突然传来一阵苍老般地哭声,沈旦一时好奇,便辩明来处,赶了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名老人坐在地上痛哭不已,直哭得胸前满是涏津,脸上鼻涕横流。沈旦看着不忍,遂上前问道:“老人家,可是生什么事了?怎的如此痛心。”那老人见是一名蓝衫青年,不似那凶神恶煞般的模样,遂稍稍止了止眼泪,气愤般答道:“那天杀的官兵即抢粮又抢人,把我家闺女……把我家闺女给掠去啦这可叫我老头子如何活啊!”说完又是一阵涕然。

此时隋军正与江淮军大战连场,但却一再败迹,值时秋至,隋兵便到处征粮,搞得各地鸡飞狗跳,似这类事件不知生凡几。

沈旦闻言大怒,真是岂有此理,这隋朝天下难怪就要覆没,居然到了如此丧尽天良的地步,抢粮倒还罢了,连人家的闺女也不放过。当下问明那些个隋兵去向,立即展开轻功朝那追去。

那老人只觉眼前一花,便不见了沈旦人影,还以为遇着神仙鬼怪,惊得连哭都忘了。

沈旦追了七八里,便见到一队大约三十名的隋兵押着十数辆粮车,缓缓在前移动,粮车旁边还绑着十数位衣衫被撕烂,露出肌肤来的女子。这些女子个个蓬头掩面,悲恸不停,而那些个隋兵却骑在马上,不时哈哈大笑,卷起马鞭随意抽打这些女子。

沈旦见了,心头无名火起,他如今性子虽然淡泊,却也不能容忍此等事情在眼前生。瞅准最后两名隋兵,几个起落就到了他上空,一手一个提起这二人衣襟,一下子将他们甩出老远。他含怒出手,这两名隋兵自是无法幸免,只在地上打了个滚,便被震碎心脉而亡,甚至来不及一声惨呼。

沈旦手下不停,一把抢坐马上,双腿一夹马腹,那马立时吃痛狂奔起来,一下子跃过前面数位隋兵,就在沈旦与这些人身形交错之时,一掌一个统统毙于掌下。到了这时,才有人出闷哼、坠马之声,前面隋兵听见声响,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出一声惊呼,纷纷调转马头,“叮叮当当”,各自抽出兵器,有些执着长枪,有些提着大刀,纷纷指向沈旦。

其中有一名隋兵,似头领模样,强自压下心头慌措,手提弯刀,指着沈旦道:“何方贼子,胆敢阻挡官兵去路?”此人提着一柄弯头大刀,看上去颇有武力。

沈旦不屑答他,马不停、手不歇,抢到离他最近的一名隋兵面前,不待他举枪,隔空一掌将其打翻马下,并夺了他的长枪,随即挑飞左右几名隋兵。

这些个隋兵见他不声响便杀了十数位同伴,心里惧慌之下,纷纷往后退散。

那头领怒喝一声,喝住后退的隋兵,高举弯刀往前一指,随即伙同其余隋兵鼓燥般往沈旦杀来。沈旦露出一声冷笑,拍马迎上,任这些个隋兵将兵器落下,他只轻轻将长枪往前一震,便如同生了一股吸力一般,使得这些隋兵人人兵器脱手飞去。接着在马上一个横扫,只听得“嘭嘭嘭”十几道闷响,被他全部扫落马下,生死不知。这一击,唯有落在最后的三名隋兵幸免。

也算这三名隋兵见机得快,见到同伴失利,慌忙拔转马头,哭爹喊娘般四散而逃。沈旦扫视他们一眼,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但紧握的长枪却还是松了,他终究没有赶尽杀绝。

地下传来一声呻呤,原来是被他扫倒于地的那名头领传来,也算他有些本事,居然还有三分气未死。

沈旦不去理他,就算这人此时不死,也必撑不了多久。跳下马来,走到那些个女子身边,一一望去,只见她们大都年约在十七八岁左右,正值花季妙龄,只是如今说也罢。默默解开这些女子身上束缚,又去扒下那些死去隋兵的衣衫,将她们身子包好,这才去收拢马匹。

不想就在他收拢马匹时,传来那头领临死时的惨叫,沈旦回头一看,原来这些少女们正满含悲色,捡起地上的兵器,狠命似的在他身上乱砍乱斩。这人只传出数声惨叫,便哑然而止,周身被斩得血肉模糊,一片狼藉,可见这些少女们对他的恨意有多深。杀死此人后,这些少女们则个个摊坐于地,抱头痛哭,直令沈旦摇头不已。但他亦实在无法改变已经生的事实,唯有默默让他们泄情绪。

过了一阵,这些少女们哭声渐歇,沈旦这才将收拢的马匹牵了过来,将她们一一扶起,让这些女子二个一乘,坐在上面,他自己一人则骑了另一匹马,牵着数匹马的疆绳在前缓缓引路。

这些少女们早先见了他大神威,杀散隋兵,救她们于火坑之中,早就对他心存感激,只是历经大变,全都让她们变得沉默不语,唯有将满含感激的眼神望着在前引路的沈旦。

沈旦觅着来路,不一会儿功夫,便与众女子回到原来那老人的地方,只见他仍是坐在那里,不过却是伸长了脖子往这边望来。

沈旦跳下马来,往那老人道:“老人家,可往后看看,您那闺女在不在其中?”

那老人见是沈旦,才知先前并非什么神鬼,而是遇着高人,心里激荡下,直直搓着双手,嘴里喋喋叙叙,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连沈旦说什么也没听清楚。

忽然一名女子高叫一声“爷爷”,随即一团人影扑向那老人怀中,哭诉起来。老人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被隋兵掠去的孙女,此时相见,宛如梦中,早已是老眼模糊,与他孙女哭作一团。

这二人一番哭诉,又令得余下少女们悲哭不止,倒是有些让沈旦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才好。

又过了好一阵,老人和他孙女才停下哭声,老人边擦眼泪边拉着他孙女往沈旦跪拜道:“恩公啊!多谢您救了我家闺女和这些女娃啊!”他们这一拜,却引得众少女齐齐下马,也向他跪拜起来。

沈旦手忙脚乱般将众人扶起,又好言宽慰几句,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下他们的心情。于是,重新上马,一行人缓缓往他们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