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千古留名杜元铣,金殿尽忠梅大夫
作者:走出黑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009

苏妲己初及恩宠,对王宫的一切倍感新奇,豪华,典雅,都是家乡不曾有的,想起父母说过的话:“儿呀,在外不比在家,离开了父母,孤身在外,一切都要靠自己。”

这一切都靠自己,该怎么来把握呢?她在心里暗暗拿定主意。

入宫遭大王宠幸,这在新来的宫人中是不多的,妲己恰好能遇上,她是如此聪明的女子,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纣王爱其娇媚,处处动心怀,亦是竭尽所能,在妲己前展现王风范。次日,日漫三杆,纣王方醒,妲己让宫女端上早点,相偎大王。纣王方觉纵放太多,腹内空虚,再听妲己娓娓相劝,颇觉入耳,即令妲己歌舞助兴,妲己从之。

舞娘十二名,前来伴舞,妲己亦飘飘起舞。开启朱唇:

风飘飘兮,冀水寒,妲己呀离开了家乡,金殿上见了我的王呀,

我的王呀,高大威猛,英武神勇世无双。

风飘飘兮,春到来,妲己呀来到了朝歌,金殿上见识了我的王呀,

我的王呀,江山永保,万年长又长……

风飘飘兮,花盛开,妲己呀,进了深宫,宫帏里见识了我的王呀!

我的王呀,你是真神,妲己祝你春情永藵活力常在。

风飘飘兮,凤来朝仪,我的王呀,你是真龙,

妲己祝愿你永远康健,一天更比一天强,一年更比一年壮………

一曲歌罢,听的纣王如痴如醉,半晌不语,如此仙乐,不应是人间所有,只恐怕是天上仙人才能听到的吧?

听了如此仙乐,纣王非常高兴,即令妲己身边来坐,赏其玉脸,玩其秀眉,细细品味,慢慢把玩。

得大王赏识,妲己亦是曲意奉承。情绪调动起来,纣王兴致再涨,当即是启玉洞,纳金躯,鸾鸣凤翱。

各位,纣王从年青的妲己身上尝到了许多的人生乐趣,他更是感到快乐,在兽仙宫这里就乐而忘忧,乐而忘返,乐而不问政事,尤浑传授于他的许多新奇招式,他都在这里得到尝试,可以说,尤浑所传授的这些招式,纣王用在三宫娘娘身上是不妥当的,但用在妲己身上,恰是得当,正是好处,妲己年轻,善变,容易调教,故而,纣王相中了妲己后,就以这里为根本,只把三宫娘娘都忘了。

不多日,妲己在纣王的调教下,直把他所需的招数都学会了。有时还会有些变通,自成一家的树了新招,纣王欣喜的命名为**二十四章,一百零八式。

各位,在那个时候,纣王继承大业,本应关注国家大事,但他若无心朝里事,却对那男女间神妙的事感兴趣,任谁都难干涉了,当然,正义的大臣会奉劝的,是明君自会清醒,但是,若是遇着昏君,再有奸贼当朝,他们故意引着大王胡乱,做君王的也就糊涂了,朝纲因此而乱,却也是没有办法,这王朝必会因此而衰败。

唉,败家子从来有,古来非是此一家。

其时,尤浑受宠了,他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对贤能人才自然是嫉妒,打击,当时,有两位贤才曾到朝歌来谋求差事,想混口饭吃,可惜被尤浑费仲撞着了,没有得到他们的好处,就想着点子挤兑,把他们向下压,只在文学馆里安排一些打杂的小差事,替大王写些祷文,或是翻译些外来的文字。

这两贤能一个叫做伯夷,一个叫做叔齐,为了成汤天下的安定,为了民间百姓的快乐,他们隐伏在朝歌,所谓小隐于野,大隐于市,正是指他们吧。来到朝歌,他们本想施展才学,报效大王,然被尤浑挤兑,落得如此境地,却是不曾料到,但总是能混口饭吃,比起在家里饿肚子窘迫的情况要好多了,再说,他们是不知抗争的饱学人才,啊,他们的品学太好了,不会借此生事,或因为被尤浑费仲的压制而不伏,他们不是这样的人,而是甘作牺牲,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默默无声做出奉献,奉献着青春的那类人,若不是姬后来起兵,他们还是不会露面,后世之人也就不会提到他们了。

自从尤浑费仲问顾于纣王,光顾纣王那里的贤能自然少了,只留着纣王在宫里日日欢歌,夜夜笑语。

各位,暂且放下这里的话题,我们话且回头说。那日,纣王颁下御旨,让每镇诸侯进献一名美女,不日,各镇诸侯将美女徐徐送到,集合起来约有几百人,纣王看的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些美女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妙处,让他难以分辨,分别来宠幸要到哪个年头才能完?才能知晓她们的品位?于是,纣王就把她们分解成几等,分别立为才人嫔妃,而妲己在这等人里却是最特出,最受纣王的爱,他就让妲己做了领头,在最优等的一班人物里面再训练出一些。

妲己在家规矩极严,可以说是受拘了十六年,今在纣王的调教下,放开了心身,竟似脱缰之马,一担放开就一不可收拾。

妲己性格放开后,却是喜好结交朋友,在这里禁不起结识了多位姐妹。她们分别是西祁来的胡喜媚,南岭的王玉石……等等,这一干姐妹,秉性相似,性格都极为放开,自结识后整日再一起,情投意合,不分你我,起初与纣王还一对一的玩,后来竟来个玉女争霸,一王三后。

呵呵,新鲜花样是层出不穷。

各位,这些花样并不是这样美女想玩出来的,纣王是至高无上的人物,他想怎么样谁能拒绝?所以,这些花样都是大王想来玩的,他要求她们这样做了,谁敢有怨言呀?

有此乐趣,纣王越喜爱,朝也不上,国事也不理了,几个十五六的丫头,不是拘谨的那类人,成天在一起,他都能有新鲜感。

纣王天天开心,夜夜欢娱,只把三宫娘娘处都忘却了,三宫也都还年青,二十几岁三十来岁的人,在生理上来说,正是当来劲的时候,受了此冷漠,不免私下里抱怨,这就有传话的人把宫中的情景告诉了亚相比干。

比干对姜皇后等所托,亦感为难,就找了司天监的太师杜元铣,商量着如何能使纣王面面俱到,兼顾于皇后,不致有所失衡,后宫就此得永久祥和,又能使纣王安心与朝政,成汤江山因此得已万年永固。

“杜太师呀,若是如此,你就有莫大的功劳,对成汤的江山来说,你就是大功臣。”

得亚相如此信任,杜太师感激零涕,他乃对比干亚相说道:“王爷,请放心,小臣夜观天象,乌云翻滚,鬼风阵阵,帝星暗,近日,天气必有大变化,小臣明日早朝,以气侯的无常,星晨变化,天之莫测等来说服大王,必让大王为之有所动,从而改了恶习。”

比干道:“太师如此说是最好,啊,为了成汤社稷着想,这一切就有劳杜太师了。”

一切商妥后,就朝中一些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两人又作了言谈,各样都考虑周到后,比干始放下心来,谅杜太师之言,纣王必能听信。

比干当时对太师说,“杜太师,有本相在,你不要有所顾忌,你放心,言词要有硬气,这样,大王必能取纳你的意见,假如大王不为所动,我再联络其他王爷进言,料到那个时候,大王亦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带有多大的情绪,依以往的惯例,大王这时候多是要松口的。”

“有比干王爷鼎力相助,我提出的问题大王应该会注意的。”

“杜太师放心,我是一定尽力的。”

得比干的保证,杜太师点头道:“这样最好,有王爷在一旁,大王当会另眼看待我提出的问题。”

言罢,双方拱手告别。

明晨,纣王正在觉头上,撞钟声声,硬把他吵醒了,心里就有点懊恼。及至穿戴上朝,杜太师在金殿上言词激烈了,纣王更是恼,他生气了,什么就顾不得了。

各位,且看杜太师怎么说,他上了金殿,施过礼后,就站出班来,对纣王说道:“大王,臣有一疏,请陛下您过目观之。”

“啊,杜爱卿,你上奏的都是些什么事呀?”

“陛下,臣观星象,天道将变,所以特地赶来禀报。”

啊,什么天道将变,一派胡言。

纣王心里嘀咕,却没有表露,他的怒火又升了一点,这天道岂能是随便变的?这老匹夫不会讲话,有违圣道,杜太师若说是天气起了变化,纣王也就无话可说了。

纣王不语,左右将锦帛取来。他细细观看:

“老臣杜元铣呈疏陛下,国家将兴,祯祥必现,国家将亡,必生孽缘。臣杜元铣夜观星象,见乌云臓日,妖魔鬼怪横生,此乃吾朝之不幸。陛下,你现在不正朝纲,使御案生尘,丹樨下百草生芽,御阶前苔痕长绿,是对成汤基业不忠呀?陛下,你贪恋年轻美色,日夕欢娱,后宫失衡,君臣不会,外界变化不知,这是对先祖的不义,不忠不义,天下之贼也,陛下,臣今冒死进言,不避斧钺,乃是尽忠尽职,如果臣所言不缪,愿陛下从之,臣不胜惶恐。”

近来,纣王在寿仙宫玩的太过,感到后腰酸痛,心中也为近来的荒唐有所悔。疏简看罢,闻听杜太师所言,他是默默无语。怒火被压抑着,这老匹夫话虽难听,但是也有些道理,但是,朕若受了他,今后在朝里岂不天天受他的气?

怎么办呢。朕怎么应对他呢?

若以他的态度不恭,话语强硬来治他,群臣什么态度呢,会不会给朕闹事?

他的话再有道理,也不能让朕不堪,对,朕当治一治他,只是,比干等王爷都在注视着自己的动向。

唉,朕若是生气治他,会有哪一个大臣顺着自己的言路呢?

纣王游弋的神色,落入尤浑眼中,这奸贼就暗自思谋,暗中策划,要想在朝中站稳脚跟,必须有手段,而这班老家伙正是自己前途的大碍,如今,这难道不是机会,何不冒一个险?若是能在此取得纣王的支持,一招胜了,比干一伙岂能再猖狂?今后朝中不是任我辈遨游?

想到这里,尤浑就大声奏道:“陛下,臣有本奏,陛下圣明,杜太师之言听来有理,但若把天气变化,混淆与陛下行为的不检点,这似乎不妥?星象的变化,乃是天神的安排,非人之力所能达到的。杜太师,你莫是想借此诋毁大王?乱成汤朝纲?陛下,朝中有此等人是陛下之患。”

纣王见有人相帮,就大声斥道杜太师:“尤爱卿之言甚有道理。杜元铣无事诽谤朝廷,可恼,成汤历代圣贤,岂是你能诋毁的,如此言语,应当重责。”

杜元铣见尤浑顶他的话语,心中恼怒,他瞧不起这年青人,嘴上没毛的东西,居然也能来站班,又见纣王偏听了尤浑之语,怒火升了起来,大声顶道:“陛下,为臣句句诤言,出自肺腑,劝陛下应当远离美色,不要似夏桀无道,褒妹喜,倒把乾坤来颠覆,到时候国不为国,君不是君,臣不是臣。国破山河失,那时后悔就已晚了。”

这一句话,把纣王的火烧了起来,抑止不住,他高呼道:“老匹夫,安敢如此无礼,朕听钟声阵阵,以为出了多么大的亊端,却不防是来听你这无妄之舌的,朕就似那夏桀?朕无道?国破了?朕不是还好好的坐在金殿上?来人啦,杜元铣妖言惑众,给朕推出去砍了。”

金口一开,当时,就过来四名武士,把杜太师麻绳捆绑起来,推出金殿,杜太师一身正气,浑然不惧,亚相比干赶紧谏道:“陛下,杜太师所言,亦是一心为国,成汤有此诤臣,实乃陛下之洪福,斩不得呀。”

一些大臣亦是跪倒相求:

“陛下,杜太师国之栋梁,斩不得。”

“陛下,不斩不得正朝纲。”尤浑再进言。

“你这个奸贼,我打死你,尽进谗言。”

比干向着尤浑走过来,尤浑急忙避让,紧急呼喊,“陛下,陛下,臣是句句说实。”

纣王见尤浑呼喊,又见如自己先期所预料,求情态度都很强硬,他的怒火开始升,而且,跪倒求情数人,平常在金殿上言语都很冲直,对他这个大王并不卖帐,这一会,比干又向尤浑逼过去,纣王看着了,他的怒气再向上升。

纣王的怒火升起来了,得尤浑助言,那里还听的比干相劝,心里就认定跪着的狐朋狗党,都是在强逼他就范。

作为大王,岂能如此不堪?

“比干王叔,啊,你也不必多说,朕意已决,你且起来吧。余下的那边大臣,你们愿意跪着的,就这么跪着吧,只是,你们莫怪朕翻脸无情。都把你们打入死牢。”

杜元铣出了金殿,骂不绝口。

“昏君,我乃三朝元老,你金殿上绑大臣,斩大臣,这是在自绝成汤血脉,断祖宗社稷。”

纣王再怒。

“反了反了,给朕斩了他。再有替他求情的,皆是死罪。”

跪到的那班大臣,听到纣王这话,皆是胆寒,赶紧都爬了起来。

两班文武都不敢再吱声,纣王太可怕了,他以上可不是这样的呀?现在他的脾气怎么变得如此暴燥呢?

行列中有一位上大夫,同杜元铣,比干等人都很厚近,同情杜太师,他被正气缠身,挺身而出。众人见了,乃是上大夫梅伯,只见他越位上前,禀道:“陛下,杜太师乃三朝之元老,国家的栋梁,治世的忠良,今天,你听信奸贼谗言,斩忠良,不是仁君所为。这是昏君的行径。废贤臣,斩忠良,仁君所不齿,啊,昏君,你醒悟吧。”

纣王大怒:“梅伯,你敢是不想活了,朕是昏君?朕怎么偏信谗言?来人哪,将梅伯重责五十大板。”

梅伯被责,不觉声音大起来,他奏道:“臣听说,君乃臣之心,臣乃君之手足,心正则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歪斜,陛下今如此,与夏桀如何,陛下,今不是斩杜太师?是斩朝歌万民,废成汤数百年基业。”

梅伯言辞激昂,禁不起大声骂道:“昏君,眼看着天下诸侯争霸,昏君你却在深宫日夜玩乐,将先帝的江山置于脑后,天下一但有变,无道的昏君,教吾辈有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

纣王暴然大怒。喝道:“朕是无道昏君?都给拖出去斩了,这些老匹夫,倚仗先帝给予的权利,倚老卖老,全不把寡人看在眼里,都应千刀万剐。”

金殿上,纣王是暴跳如雷,感觉虽斩梅伯,亦不足解其恨。乃问:“哪位大臣为朕谋划,有犯君当取何刑,有诟君的又取何刑?诽谤的,又取何刑,一步到位,永缄其口,使朝政永安。”

比干见了,急忙偈道:“陛下,使不得,杜元铣,梅伯皆是我朝老臣,国家的栋梁,斩不得呀。陛下,如此做法,莫不寒了朝臣的心?”

纣王大手一挥:“皇叔,你不要多嘴,不然,寡人也跟你翻脸不认。”

众大臣皆面面相觑,不敢言语,纣王这一句话,比干闻听也是心有余悸,不敢再开口。

群臣再也不敢多言,一时金殿无声,忽有一人奏曰:“大王,臣有一计,可保金殿上,再无无故诽谤君主,垢骂陛下的。流言皆缄其口,陛下威严自生,朝中永安。”

“啊,费爱卿有何好计?”

这正是:

昏君恋色久不朝,良臣金殿动本章。

只因佞臣多口舌,斩了先臣事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