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借刀杀人
作者:贾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548

月净沙和白河愁离开之後,赤岚自然是再也坐不下去,如果不是因为月净沙之故,他本就不愿与幽冥宗的人同坐一桌,当下告辞而去。接著苏百合亦起身告辞,飘然而去,房中顿时只剩下白般若,沙龙巴斯,宫本宝藏,以及两女。

沙龙巴斯将酒杯斟满,向宫本宝藏举起杯,两人对饮。

沙龙巴斯放下酒杯道:“宫本兄,多谢你今日对我手下留情,我三日後就准备离开圣京,不过还有一事相求。”

宫本宝藏眉锋一动道:“请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当尽量埙uㄐnetbsp;沙龙巴斯眼露感激之色,徐徐道:“便是请宫本兄将今日之战的结果广为传播,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宫本宝藏一愣,他怎麽都想不到沙龙巴斯所说的有事相求竟会是这样。如果沙龙巴斯是今日之战的胜者,想让天下人皆知,倒不奇怪,可谓是一战成名,跻身新一辈的年青高手之列。但这种要求却是出自他这个失败者之口,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滕崎诗织和白般若露出沉思之色,显是在揣摩沙龙巴斯的用意。

夜明珠心直口快,大讶道:“奇怪,明明是你输了,为什麽反而想别人都知道?”

白般若双眉向眉心聚拢,向沙龙巴斯道:“你勿怪明珠,她生性如此。不过我也不明白,在我看来,你不应该是那种想借与宫本将军一战成名的人,却洛un这样做?”

宫本宝藏缓缓点头道:“正是如此,你与我一样,是那种视武道如生命的人,洛u帆o会提出这种要求?如果你是胜者,我愿意帮这个忙,可是现在,倒叫我有些为难了。”

沙龙巴斯凝视宫宝藏良久,忽然轻叹一声道:“宫本兄不也是幕府中人吗?沙龙巴斯虽想极于刀,无奈世事难料,常常不能如人心愿。如果我不能斩断心中之滞畔,刀道亦难以进入新的境界。两位的确没有看错,我一路挑战别人,不过是想借此作武道上的修行,是否会因此成为众人瞩目并非我的目标。不过除了修行之外,我还有一个目的。”

“哦?不知还有什麽用意?”白般若眼中精芒闪动。

沙龙巴斯道:“不知宫本兄可知邪修宁采臣此人?”

宫本宝藏失声道:“莫非你说的是那个剑神燕赤霞的亲传弟子,最喜奇功异法的宁采臣?连夜宗主都曾言此人深不可测,曾肆虐一时,无人可制。”

沙龙巴斯道:“就是此人,我想找的就是他。我不远千里而来,先至北方,遍游摩云、大食、大草原,一路挑战,有输有赢,以为以此人一贯的作风,一定会主动找上我的,谁知竟然未能如愿。後来才听说他可能去了南方,于是我亦来到南方,可惜天地之大,要找一个人真如大漠寻针,谈何容易。只得重施故技,不断挑战别人,以引起他的注意。如果能让他对我产生兴趣,我见到他的机会自然就大大增加了。”

白般若试探的问道:“原来如此,不过敢问一句,你找他何事呢?”

沙龙巴斯摇头道:“请恕我不能明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找他是为了我的一位朋友,所以必须见到他。不管有多艰难,我绝不会放弃的。”

宫本宝藏歉意的道:“我有心埙uㄐa无奈我亦是异邦人,有心无力,不过如果般若侯答应埙uㄐa此事将会容易许多。”

沙龙巴斯闻言将眼眸望向白般若,电光石火间,白般若转过数种心思,最後心中一动有所决定。

一声长笑,白般若对沙龙巴斯道:“我虽是出身阀门,不过一向喜欢结交朋友,你可以放心,我必会帮你。说来也巧,关于邪修,你问别人或许半点消息都得不到,但问我却正好是问对人了。”

以沙龙巴斯从大沙漠中磨炼出的意志力也克制不住心中激动,有些激动的道:“当真?却不知宁采臣现在身在何处?”

白般若又倒了一杯酒递向沙龙巴斯,含笑道:“勿急,先饮一杯。”

沙龙巴斯二话不说,一饮而尽,点滴不剩,饮完後一把抓住白般若的手,似乎怕他跑了一般。

白般若摇头轻笑:“呵呵,你还真是急性子啊。”

沙龙巴斯这才现自己有些失态,不禁老脸微红松开手来,好在一张黑炭似的脸,倒也看不出什麽异样。

夜明珠哼了一声道:“大哥太会折磨别人了,我帮你说好了。大约在一年前,二叔得到情报,星月门中有弟子是北楚的奸细。但星月门向来与我宗有隙,宗主月满楼连爹也不敢小视,冒然去拿人,万一起了冲突,到时两派失和,奸细却乘机跑掉就麻烦了。正好那个什麽邪修宁采臣好像在北方招惹事非太多,连四大宗门都要联手对付他,他暂避锋头来到南方,顺道前来圣京拜会姑姑,于是姑姑请他埙uh爹去孤星城。不过,当时爹与月满楼大战一场两败俱伤,而他本来在看守那奸细,负责将所有前来救人的人全部拿下,但战後他却神秘失踪,怎麽找都找不到他。爹说此人深不可测,为人如闲云野鹤,由他去吧。”

白般若心中暗叹一声,看沙龙巴斯如此急切,本是一个大好机会。他本来想借机将此事说得与星月门大有关系,让沙龙巴斯找上星月门。到时两方起了冲突,如果沙龙巴斯在月老儿手中吃了亏,自己就可以乘势二度施恩,将他揽为己助,最低限度亦可为星月门平白树敌。

可惜夜明珠不知他的心意,虽然她的话也说得似乎与星月门有些关系,但如果是白般若亲自来说,必是另一番光景,管教沙龙巴斯言听计从。

白般若干咳一声,亡羊补牢的道:“事後我们怎麽找不到宁采臣,最奇怪的是一年过去了,亦从来没有听到过有关他的消息,倒像是那一战後就此人间蒸了似的不可思议。现在想来说不定与那晚星月门来攻有关,星月门人多势众,当时又是祖师诞辰,各方与其交好之人都有来到,举世皆知宁采臣抢夺了许多的异派功诀,又结下许多仇家。说不定当晚正好有其中几位,生了什麽我们想像之外的事情亦不无可能。我以洛up果星月门肯说出当晚的情况,必会水落石出,找到邪修的下落。可惜星月门的月老儿一向自认正宗,非常难说话,又向来与幽冥宗不满,连带亦不会给我面子,所以帮不上你的忙了。嗯,不过我有一法,不知你愿不愿听?”

沙龙巴斯抱拳道:“如果能找到宁采臣,了结沙龙巴斯朋友之事,都是拜般若侯所赐,算我欠下一份大人情,以後如果有用我的地方只管说,绝不推辞。”

白般若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哈哈大笑道:“你我是朋友,何必如此客气。不过此法有违君子之道,倒要说在前面。”

沙龙巴斯道:“我在大沙漠中生活惯,可不是什麽君子,只管说便是。”

白般若叹道:“那我就直说了。月老儿一身功夫不在我大伯之下,老实说如果你找上他,恐怕不但得不到任何关于邪修的消息,反而会激怒他。星月门也是南方三大派之一,如果真惹怒了他们,你日後在南方行走如陷泥泞,对你大是不便。所以,不如┅┅”

沙龙巴斯见白般若故意停下来,不由眉头皱起道:“不如什麽,白兄请直说无妨。”

白般若这才道:“刚才最先离开的那对青年男女,男的叫白河愁,是月满楼的得意弟子之一,女的叫月净沙,正是月老儿的掌上明珠。如果沙龙巴斯兄向他们询问,那就容易得多了。”

滕崎诗织好听的声音忽然响起道:“不过他们也未必就知道那天晚上生的事啊?”

白般若脸上若无其事,心中暗怪,不过又不好阻止滕崎诗织如此说。

宫本宝藏亦道:“不错,他们如果不愿说,未免有以强凌弱之嫌了。”

沙龙巴斯苦笑道:“如果换成是其他事,我绝不屑向他们下手。但为了我那朋友,就算被人不耻,我也要试一试了。宫本兄放心,我虽不是君子,但还不是个恩将仇报之人,那女子曾请我吃狗肉,虽未吃却极是承她情,她又是女流之辈,倒不好向她下手,说不得只有落在那个白河愁身上了。不过念在相识有缘,只要他肯实话实说,我绝不会为难他。”

白般若又为他倒了一杯酒,欢喜赞叹道:“却不知沙龙巴斯兄的那位朋友到底是谁?如果我是他知道,你肯为他做这种事,就算今夜做梦也会笑啊!”

正在这时窗外街上传来一声比公猪被煽时还要难听不止的怪叫声,众人不由一愕,只有沙龙巴斯长叹一声,没有回答白般若的话,却将头偏向一侧,遥望大6之西的方向,呆呆出神,连酒都忘了饮。

磨磨蹭蹭的快要走出门口时,白河愁仍情不自禁的望了一眼身後的天香楼,终于狠狠心,始跨出门槛。

月净沙却以为他仍是在为今日下注沙龙巴斯身上而懊丧不已,想起刚才他在宴间甚是不开心的样子,不由心疼起来。

“小愁,你真的输光了所有积蓄?”

白河愁一扭头,正想没好气的回答:“那当然,还用问吗?”

不料眼角余光无意中瞄到对面街角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情景,顿时语气变得失魂落魄般的道:“是啊,全输光了。”

月净沙不禁替他难过,忽然垂下头去,双手捏著衣角,琢磨要不要说出刚才想到的话,肩上却被白河愁一拍,听到他说:“月儿,你也先回去,如果你爹问起帮我掩饰一下,我有一点事去去就来。”

月净沙急忙抬头,已经阻止不及,白河愁转瞬之间已经没入人流,她伸出去抓却只差一线,抓了个空。

“不要跑!等等,去哪里?带我一起去。”

“我去新陈代谢,拜托别跟著我。”

说第一句时还能看到他,最後五个字时,眼眸中已经看不到白河愁的丁点背影,只听到他的回声,月净沙又气又急,大嗔道:“总是这样,等你回来,看我不多踢你两脚。”

心中更是气苦,刚才本来想安慰安慰他,甚至想告诉他,输了就输了,大不了自己周济周济他,可是又怕他笑自己连姻脂水粉钱都拿出来收高利贷。如果直说根本没打算要他偿还,又怕他男儿心高,拒绝自己,反倒让自己难受。

因为左右为难,正考虑怎麽才能婉转的说出来,一点不损他尊严之余让他欣然接受,谁知这厮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知又生出什麽事来,说跑就跑。

“小姐,怎麽一个人站在路中央呢,看你脸色不好,唉哟!”

一个一面主动搭讪,一面色迷迷的伸手去摸月净沙香肩的肥头大汉被月净沙一记星幻指点中,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动四野。

过路的行人走至天香楼附近时,忽然自动绕起道来,且以又敬又畏的目光扫视著某位正在大雷霆,借机将闷气泄在那倒霉蠢人身上的美貌女孩,不少人一面走,一面摇头:“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女孩怎麽都喜欢当街暴扁人呢?”

也算刚才那好色之徒倒霉,撞神撞鬼都好,却千不该万不该的惹上了正不知如何消气的月净沙,沦为最佳出气筒。再没有比扁此人更能解气,更能心安理得之事了。不幸中的大幸是中了一记星幻指之後,壮汉当即倒地,月净沙懒得弯腰扁他,只能自家的淑女脚法狠踹,便没有使上真劲,只相当于一个比寻常女子力气略大的人在猛踩他罢了。饶是如此,像这样没头没脑的又踩又踢,加上先前那记星幻指,此君不在床上躺个三五月,那是绝不能再上街勾三搭四的了。

一阵泄,眼见那人一副奄奄欲息,快要断气的模样,月净沙才有些後怕,刚才如果不是以脚踢,而是随手几拳附有真劲,恐怕已经出了人命。此人虽然可恶,但到底罪不至死。

“月师妹!咦,此人为什麽会这样?”赤岚讨厌的声音响起。

月净沙扭头看去,却见赤岚和苏百合正向自己走来,想是继自己和白河愁之後亦告辞出楼,还未分道。

想起刚才心中委屈,月净沙嘤一声扑入苏百合怀中,悲从心底来,小声抽泣起来。

苏百合轻拍她柔背,柔声道:“月儿怎麽了?洛u鞲ㄗㄔ晡e愁呢?”

赤岚更是在一旁焦急万分的道:“月师妹,可是此人欺负你?要不要我替你出气?”

月净沙只觉刚才本已经渐去的闷气又升了上来,很想大哭一声,如果现在只有苏百合一人,说不定她边哭边将自己的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但有赤岚在旁,她却只能拼命告诉自己不许再哭。

无奈越是不想哭,却越是止不住,赤岚更是心急,失去方寸,不住的在旁询问到底生了什麽事。

苏百合秀眉微皱,轻声道:“赤兄,看来月儿现在有些激动,还是交给我吧,待她平静之後,我会送她回家,你就放心吧。”

心中却是疑惑,明明刚才月净沙和白河愁一起离开的,自己因觉得不便,恐招人是非,所以故意迟一步才告辞。谁知却看到现在这一幕,月儿现在哭个不停,那白河愁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赤岚口里应是,但脚步却怎麽都不肯移动,苏百合是过来人,心中暗暗好笑,只好由他去了。

她怀中的月净沙想是被赤岚问烦了,忽然止住哭声转过身来,一张秀气无比的瓜子脸上泪痕斑斑,让人见了心痛不止。

月净沙以手拭眼,随手一指那倒霉色鬼道:“就是他让我哭的,刚才,刚才,总之就是他。”

赤岚不等月净沙说出罪名,转过身去以日宗心诀吐气扬声,手指色鬼怒目道:“好胆!竟敢惹我月师妹生气,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赤岚一脚踢在那汉子身上,看似大力,其实不过是轻踹一脚,看这厮一副进气少吐气多的样子,别在皇城惹出人命才是。虽然不会有什麽大麻烦,但终究容易惹人非议,何况幽冥宗一定会借题挥,小题大作一番,倒是不能授人予柄的。

不过赤岚仍是高估了他的忍耐力,这自认为没什麽力道的一脚刚踢上那家伙,这倒霉透顶的色汉痛得像被刀割了一下似的,视力早已模糊,顿得哭得比月净沙还大声:“小姐,拜托你轻点好不好?别哭啦,刚才是你在扁我,该哭的也是我,不是你啊。”

赤岚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是你家赤爷在踢你呢!”

月净沙也破涕为笑,弯下腰去探摸了摸壮汉的脉象,虽有内伤但绝不致命,身上轻一块紫一块的,看来可怕,但不过是皮肉之伤,这才放下心来。

一把挽起苏百合的玉臂,月净沙哼了一声道:“谁让你刚才不安好心,活该倒霉,百合姐姐,我们走。”

月净沙拉起苏百合就走,赤岚本想跟上前去,但一想起这样做恐怕反而会惹起她的反感,顿时再无勇气,只得长叹一声,打消这个念头。脑海中却仍充斥著她刚才扭头而去,秀飘盈的仙姿倩影,不由一下痴了。

忽然脚上一紧,似乎被什麽东西牢牢缠住,赤岚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低头一看,却是那壮汉用双手抱住赤岚右腿,口中含糊不清的哀求道:“大爷,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拜托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眼楮已经肿得认不得路了。”

白河愁边追了三个街口,却没有找到刚才看到的两人,差点以洛u灾v刚才是一时看错。

刚才他一扭头时看到两个意想不到的人,竟会是白傲天与那笨得不能再笨的荻亚,终于恍然大悟,洛u韫杯④|连沙龙巴斯与宫本宝藏的比武都不看了,原来是有更重要的事。

谁知一路追下来却没追上,不禁一阵懊丧,这才忆起刚才月净沙神色古里古怪,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道她该不会是有什麽事吧?

垂头丧气的耸耸肩,白河愁正打算依原路返回,看能不能追上月净沙,然後一起返回,忽然又看到第三个让他大出意料的人。

那人身体高瘦,快步从对面走来,一身异服,一看便出不是南朝人。

白河愁当然认得他是谁,心道自己自从遇上荻亚,从她身上得了转职的道具,本以为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谁知却是倒足了八辈子的大霉。

眼前那人正是由塞亚国负责护送假莎拉真荻亚前来联姻的梅菲特,白河愁暗叹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荻亚那小妞许多钱没还,连她和白傲天逛街都要自己出力埙uㄐc很是想就此装做没有看见,扭头而去,但细想一下如果荻亚之事被梅菲特现,在不知白傲天身份之下不知会怎样,到时自己可能非但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被牵连也说不一定。万一荻亚那笨女人一时情急,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那就更是大大的不妙了。

如此思虑在白河愁脑中不过是弹指间便想清了所有前因後果,然後作出对自己有利的决定,干咳一声,迎上梅菲特。

“哈,梅菲特大人,洛u鞲ㄠa随从,独自一人上街,莫也是前来观看比武的,不过你来迟一步,好戏已经散场了哦?”

不管梅菲特是已经现荻亚被白傲天**驿馆,还是不知道,只是凑巧,白河愁都得缠上他,拖拖时间,减少他与那对笨男女撞上的机率。

梅菲特亦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白河愁,刚才他是前去拜访苏相,想探听一下南朝对联姻的诚意,谁知那苏轼左推右卸,推说要待神皇出关始能一槌定音,让他耐心等侯,如有什麽需要尽管向他开口,只得悻悻而回。走出苏府,才想起今天有什麽传得沸沸扬扬的比武,不禁动念而来。

梅菲特冷冷的道:“原来是你,比武既然结束了,那我只好回去了。”

白河愁连忙道:“别急嘛,这圣京城你想必不熟吧,难得出来走走,不如我陪你游玩一番,来,我们从那边走。”

梅菲特板著脸道:“我没兴趣,恕不奉陪。”

白河愁心想怎麽都得让你多呆一会儿,嘴上胡说八道:“大人对游玩没有兴趣?那对什麽有兴趣呢?哦,我明白了!”

梅菲特见他眼神古怪,眼底一虚,暗忖难道这小子真知道自己对什麽东西有兴趣?转念一想,不可能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河愁忽然看了看四周,然後将头移近,大嘴凑近梅菲特的耳边,故作神秘的道:“大人放心,我一向识时务,是俊杰,大人的爱好,我绝不会说予第三人知晓就是。”

梅菲特心中一跳,早点推翻自己刚才的想法,沉声道:“你到底意指什麽?”

白河愁忽然面带诡笑,轻声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依大人你现在要去的路线,应该是传说中圣京男人最想往的地方之一,打铜街的偎红楼。我至今仍是童子,本有心想随大人前去见识见识,无奈大人不允,只好就此别过。不过大人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辛苦才是。”

梅菲特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皱眉道:“偎红楼是什麽地方?”

白河愁哈哈一笑道:“大人既然有心不让我相随,就此别过,告辞,不打扰了。”

白河愁胡说八道完毕,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可怜梅菲特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只因他出生的那块大6并无偎红楼这种生意,眼见白河愁溜了,不由生出向身旁路人打听之意。一转身看到一个妙龄女子从身旁经过,连忙走上两步问道:“这位夫人,不,姑,姑娘,我有一事想请教。”

他好不容易以学会不久的称谓称呼对方,那女子不过二十来岁,生得倒有几份姿色,见他有礼,不由停下脚步道:“这位大哥有什麽事请说便是。”

梅菲特试探的道:“嗯,那个打铜街上的偎红楼是做什麽的呢,你可以带我去吗?”

只见那女子一愣,然後呆呆的看著他不出声,梅菲特等了半晌有些不耐,忽然那女子用双手掩面,疾奔而去,大哭道:“相公,你在哪里,有人调戏我!”

梅菲特听得摸不著头脑,那女子不过才跑了七八步,话音刚落,一个胸长浓密黑毛,一脸横肉的大汉手拿一把尖刀窜了出来,声如洪钟的大吼道:“谁敢欺负我家娘子?看我洪三不把你碎尸万段!”

梅菲特情知上了白河愁的当,随手抓起右手边的一个路人道:“偎红楼到底是什麽地方?”

那人被他抓紧,痛得手腕欲裂,语带哭腔的道:“偎红楼,偎红楼不就是窑子吗?”

梅菲特虽是异6人,但到底不是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最多不过是有些东西没有亲身经历而已,听到此话,终于明白过来,不禁被气得青筋直跳。

什麽偎红楼!完全不知所谓的东西,只有那些愚物才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