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则听吴炳文的叫嚷，估计他应该是对吴嘉文身上那个**女人很反感。吴嘉文的刺青虽然给俞则怪异的感觉，但是他并不反感，说它是一件精湛的艺术品一点也不为过。

吴嘉文对他哥的教训丝毫不以为意，不再靠近，转身在俞则身旁坐下说：“我是想给你身上湿湿水，好让你快点适应了下来泡泡，等会好搓背。”

俞则听吴嘉文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也有好久没有搓背了，而同时又觉得象吴氏弟兄这样一直生活在国外的，应该对中国传统的澡堂文化已经很淡漠了，而事实上好象不是这样，至少吴嘉文在这一点上表现出来的爱好习惯和自己没什么两样。

“对了，你们在美国也有澡堂子可以泡吗？”俞则用毛巾往胸肩拖着水问。

“没有啊！这不回来快三年了，才知道做中国人的好处呢吗！”吴嘉文笑着说。

吴炳文一边下池一边骂：“x！你别告诉我你出国之前没泡过澡堂啊！”

俞则听了吴炳文的说话笑了，心里隐隐感觉吴炳文对吴嘉文既可以表现得很亲昵的随便数落，又仿佛在话语中透出对吴嘉文的童年并不是很清楚的潜台词一般。

“小时候不是不识好嘛！有些东西只有等你现自己已经失去的时候，才越怀念起它的好处来，这个你该和我感同身受啊！”

俞则感觉吴嘉文对他哥的话丝毫不会违逆，好象已经习惯于受他哥的数落甚至谩骂一般，这弟兄俩的关系给俞则的感觉并不正常，至于哪不对劲，俞则又一时说不清楚，可能是俞则感觉两人的地位不平等的原因吧！

刚才吴嘉文的话很有道理，简直说出了俞则内心经年萦绕的感受，这让俞则觉得吴嘉文应该和自己一样，有着很多童年时遗留体内的情结，也让俞则一刹那间，更加坚定了自己此前既定的方向：自己对吴嘉文包括吴炳文的怀疑，绝对不是毫无根由地无端臆测。这么认定地同时，俞则对于“猢狲”他们的行动可能遭遇的危险性，担忧更加强烈起来。

正当俞则决定通知“猢狲”放弃行动的时候，后面传来推动移门出的声响，俞则随着吴炳文一起扭头看时，只见三个半裸的女孩从那扇被移开的塑钢门后鱼贯而入。

“滚！滚！滚！谁让你们进来的！”

俞则没想到吴炳文的怒火这么迅地爆了出来，他那近乎于凶恶的喊叫声，把已经排开站那的三名早就被剥离掉羞耻心的女孩吓得有点不知所措。

看着那三个女孩都不自禁地，用手拉了拉身上唯一一件只能遮住腹部的浅紫色肚兜的下摆，双臂努力要把泄露在外的**挤进肚兜里去，就象三个刚被人从大山深处骗进淫窟的雏儿一样扭捏到无地自容的状态，俞则也觉得吴炳文的反应有点过了。

“你们赶紧先出去吧！”

俞则这么对她们说了，搂过吴炳文的肩膀，转脸看着吴嘉文说：“你看你搞什么呢？我和你哥可都不喜欢这调调。”

脑后传来拖拉移门声响的同时，俞则在吴嘉文的侧脸仿佛看到了一丝恼恨之色，而自己的左臂又感觉吴炳文的肩头饱含情绪的甩了甩，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臂。

“只是给我们搓背的，至于那样吗？”吴嘉文用一种半喃喃自语的声音说着。

“放你妈的屁！”吴炳文的暴喝怒骂声在俞则的耳朵边震响。

就在吴炳文开骂的时候，俞则明显感觉吴嘉文身子颤了下，那是因为肌肉紧张而引起的身躯震动，非常轻微的震动，但是俞则很清晰地捕捉到了。

“这是搓背吗？来之前就关照过你了，别给我们搞这调调！你当我说话放屁呢？！”

俞则很清楚吴嘉文那种身体的反应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他也觉得吴炳文反应有点激烈过头，而骂出来的话也有点因为狂怒而口不择言，听吴炳文没有停止的迹象，赶紧扭头阻止他说：

“好了！有点过分了啊！都是自己兄弟，说下就好了。”

让俞则没想到的是，吴炳文的反应比被骂的更强烈。他的脸因为没戴眼镜而让俞则本来就不习惯，此刻被热气和暴怒催逼出紫晕来，一双眼睛瞪着，下唇配合着身体一起出震颤。

俞则看着眼前的吴炳文，感觉他象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很难把他和自己印象中那个性格偏软的卵头划上等号。俞则惊奇的同时，仍然不忘把原本架在池边的手臂伸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旁传来因身体快脱离池水而激起的声响。

“我去蒸蒸！”吴嘉文扔下这句话，就出了池子，往蒸房走去。

随着蒸房门被关上的声响传来，吴炳文轻微震颤的身子也逐渐平服下来，俞则印象中几乎从来没见过卵头会这样急怒攻心，这让他觉得对吴炳文原有的判断太过先入为主。

俞则知道，这种场所，少了这样的节目倒是不正常的，当然，在吴炳文已经警告过的情况下，还安排这样共处的节目是吴嘉文的不对，不过吴炳文的反应似乎也不正常，俞则感觉吴炳文不是简单地因为吴嘉文今天这次单一举动才爆的。

“我没事。”吴炳文说着靠在池壁上。

“有些事情没办法跟你说。”说完这句话，吴炳文就不吱声了。

俞则原本不是个爱打听朋友事情的人，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吴炳文这句话，很明显印证了俞则的推断，也越激起了他的探知欲，更让他对吴氏兄弟之间这种在他眼里不算正常的关系感兴趣。

可是俞则现在很难判断，这弟兄俩在自己面前生的这次摩擦是否是一场表演，如果是表演的话，用意也让俞则很难揣测，不过自己要是跟吴炳文打听下他这个弟弟的情况，也算很自然的，当然现在并不合适。

沉默了一会，吴炳文突然站起来对俞则说：“扫兴！我们先走吧！找个地方再喝点。”

俞则听到吴炳文这么提议，正中下怀，回头瞄了眼蒸房，点点头。和吴炳文单独接触，又有刚才这个契机，如果抛开他们弟兄演双簧的可能性的话，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何况自己出去时，可以找机会示意“猢狲”他们先撤。

走到玻璃门边，拿了干毛巾擦身的时候，俞则示意吴炳文去跟吴嘉文说一声。

“别管他！”吴炳文草草擦着身子，打开门先走了出去。

两个人很快穿好衣服走出包厢，俞则现有一名男服务员正站在门口候着。看见吴炳文径直就走，俞则还是关照那名服务员，还有一朋友在里面蒸着呢，让他守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