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寂寞裸体秀
作者:冷门新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699

一身白色素装包裹不住青春的美丽。

细腰如柳条轻扭;玉手细如葱根;朱丹樱桃酥口更让人有吻上去的此生无憾的感叹;秀乌黑浓密像极了广告里刘德华说的梦中情人,不过飘逸长扎成马尾,更是显得真实动人。

新秀见是阿水先是愣了片刻,然后用很熟练的手法回击。弹出蜷曲的中指,又快又准撞到她的脑门。

阿水张着嘴似有呻吟。新秀见状却自己先说:“啊,我的手,疼死了。”

看他样子像是自己受了多大伤害似的,阿水哭笑不得,还击人家已经有所准备,偷袭更是不可能。所以只好罢休。

“写好了吗?”阿水用拇指贴在脑门上揉搓刚刚被弹的地方,轻声问。

“什么?”其实新秀直到阿水问什么,不过还是这般摸摸后脑,装出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我的留言”阿水左手撑在新秀课桌上,右手继续用拇指揉搓着脑门。

“噢,那个啊。”

新秀摘下耳机:“要留给阿水最坏的印象,最好下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等着吧,我不是第一,肯定是倒数第一”

新秀见她并没生气呵呵笑自己也笑着说:“太多话要说,一张纸可不够”

空气里早就有一种夏初的香味,慢慢舔舐着彼此的心灵。

倘若黄河之水会一并带走快乐和忧愁,会舍得吗?

“那你写好了,我欢迎,多少都可以,我为你单独再买一个留言薄”她也开玩笑似的说,样子如睡醒的孩子看见漫天白幽幽的棉花糖,淘气而天真。

吊在屋顶的白炽灯棍出安静而惨淡的雪白,慢慢洒在他和她的脸上、身上、心里。

地上的影子慢慢扭动着,虽然哪个方向都有,但因为四面八方的白色灯光,所以只是一些并不成型的假影。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要记着现在的话。”

新秀说完又弹阿水,但阿水有准备,躲过之后开始要回击。

教室里瞬间没了灯光的照耀,那些由书堆成的高高矮矮的堡垒慢慢幻化成静静躺在书桌上的死城,黑暗之中像极了坟墓。

他两个打打闹闹走出教室,楼道里路灯间隔,时明时暗。

在这安静昏暗的地方,一对对男女自觉性很高地排开:不远一双,不远一对儿。他们在昏暗的、看不清人脸的灯光下依着栏杆,或拥抱、或接吻、或

新秀斜着眼,匆匆逃离。他看了那些男女的细微动作心里麻------毕竟不是光明正大。

回到男生宿舍,新秀顿时感觉到一丝家的清凉。转弯路过水房见大雄、小2已经在那里冲凉水澡。新秀感觉自己确实是慢了一拍。于是他便了似的跑回宿舍。

写着红色数字3o8的门被新秀迅撞开,这便是他的家。

宿舍简单而凌乱。

简单到只有四张双人床--上下铺的那种;凌乱到床上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地上横横斜斜躺着的鞋子散出男生阳光的独特气味挨着门口两排盛衣服杂物的铝合金柜橱在昏黄而明亮的灯光下反射出一丝冰冷而温暖的气息。明明打开的柜门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凌乱的衣服。

新秀飞快脱了上衣,短裤,裤衩。然后弯着身子在床底下摸了半天才找到盆子。

新秀长出一口气,迅跑出宿舍。

刚进水房,意想不到被小2偷袭-------一盆水浇下来,新秀打了个颤。

没顾得报复小2,新秀说了声:

“爽!”

热了一天的身体终于找回自己,灵魂在冷静下来后重新激动。

这个时候的大家没有任何遮拦,光溜溜的摆在彼此眼前的身体都散着青春的阳刚之气。新秀用手堵着开到最大的水龙头,高压压着水流不断喷出一注水柱。然后他移动自己的手指,从缝隙里被逼出来的水柱也移动方向,飞到一些人的脸上,头上,赤落的身上。

水房里的声音嘈杂而凌乱。水汽藤上来,没有颜色,静静清凉了所有的空气。按理他们是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一直冲冷水藻,因为学校有制度,响了熄灯铃楼道水房五十分钟不得有人。所以他们必须抢在铃声之前赶回去。

最靓丽的风景线慢慢上演:七八个爷们儿一律拿着红盆护着重要的部位悠闲穿过楼道返回3o8一路凯歌,有人欢喜有人羞。

门口近在咫尺,小2用颤抖的声音高声说:“高一的小弟弟都看傻了。”

小2推开门,自己却傻了般站在那里,仿佛近在咫尺的3o8远在天涯。

“快点进舍,快点进舍,羞死了。”

杀手是一个很顾面子的小男人,他最怕自己有新闻被人议论。此情此景他恨不得掩的部位不是枝丫鸟窝处而是自己的脸。

果如意想不到的事生了。小2本该大叫。可就在此时只是安静、恐慌充满了他白皙的脸,并没有要挣扎的意图。

小2愣在那里,像是等待群狼屠杀的小羊羔。所有的一切让新秀感觉一丝恐慌。果然意想不到的还是被想到了。

班主任老高,从宿舍踱步而出。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狰狞而充满杀气。

所有人顿时低下头,吓得跟小鸡子似的不敢出声。

那一排赤,身,裸,体靠在墙边,前边还扣一个脸盆的兄弟,不好意思的彼此等待着自己的命运被老高落:是去操场跑十圈,还是罚钱,还是叫家长总之新秀做的是最坏的打算。

路过的同学都用一种既有同情又有讥笑的眼光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排扣红脸盆的悲惨兄弟。楼道里的行人消失歹尽,不过宿舍里沸沸扬扬的吵闹声还在流传。不大一会儿所有宿舍门口都探出几个头,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老高的脸到底是什么颜色,不知是因为楼道灯光昏暗还是因为新秀眼镜上的残余水滴,总之新秀用眼角偷偷往上瞟,没能看清。

空气里顿时飘满了燥热与不安,在自己眼前的世界慢慢被这一排昏暗的灯光晃得模模糊糊。某一刻,仿佛战死之前最后的恐惧。

老高曾说过:他这个人最爱面子。最讨厌他的同学在公共场合丢他的脸。

“不大勤不打懒,就打不长眼。”老高不止一次在班会上说。

“谁要是在公共场合不长眼,要给他放墩底,穿小鞋”老高充满杀气的眼神,又一次充斥了大脑皮的某一区域。

老高慌不忙把自己的怒气不停下来,沉默之际又抽了口烟。然后再严肃着脸,说:

“eng”

“宿舍,好像又扣分了啊”

老高眯着眼,吐出的烟味散着杀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卫生一项不达标”

老高又抽一口。

“这几天我不查,你们又觉得要毕业没人管了?”

老高再抽一口,刚刚吐完的紫色烟气还未消失淡尽突然又吐出来紫色在灯光下重新被涂上颜色。

“别以为快毕业了我没法了,我还不信这邪,不行咱还实行罚钱制度。你们扣班分完了之后,校长扣我班主任费都说割肉疼了,就属出钱疼。你们让我疼,我也让你们疼。”

“咱们按旧,只要过四分就主动拿钱来,晚上说话扣分也一样”

“总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不能不给我丢太多分。”

新秀很奇怪,老高怎么没提当前这事。

“新秀啊。”新秀听到老高喊自己的名字,突然像是中了点击的鼠标一样,身体内部先是一僵,然后头脑顿时清醒,新秀知道老高要打开深一步的页面。

“你是舍长,你要负责。要是抓不出人,那你就得承担。”

老高这般说,还故意把后边那句语气话说得很重。

新秀没有回答,趁此他冒着生命危险用眼睛瞅了一下老高,原来这张严肃的脸也会有强压着笑意去假装严肃的时候。老高用鼻孔吐出吸进去的最后一口烟,然后掐灭烟头:

“一丝不挂,以后注意。”

新秀赶紧说:“是是是”

老高终于挺着不太大的啤酒肚,踱着官步,准备消失在楼道转弯处。消失之前他又停下来,点了一支烟。紫烟腾起,老高消失。

“老高老高”

小2笑出了泪花,把自己已经被楼道里的风吹干的身体使劲摔在床上。

“上下铺双人床”因为突然受到一阵力量强攻,晃晃悠悠做着阻尼运动。大家都这般笑着,空气里流动的不安被充斥殆尽。下一秒都在胡乱想象着说什么。

熄灯之后楼道里还是乱哄哄,宿管来挨个敲门,边敲边说: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扣分了”

这句话虽然简单,但之中却蕴藏着很大的力量。

敲门时,都会安静下来。毕竟谁都不会冒着被割肉的危险去多侃一次大山。

老高这招真毒,但比起叫家长来说还是差了点。家长不远万里来到,以为自己孩子到底犯了多大事,到头来听说是因为晚上说了句梦话。

3o8安静一会儿。不过等到宿管上楼,都从老高说的“熄灯之后马上进入睡觉状态”里复活。你一句我一句,大山侃起来了。

“讨厌,上头由来政策了。”新秀叹到。

“我还以为要我们光着锭在楼道里展览一夜呢”鸡皮说。

“原来是***道啊”小2接过话头。

“我们是来上学的,不是来当清洁工的,再说,高考又不考宿舍干不干净。”新秀拿着毛巾擦着自己的头,站在黑暗里抱怨。

“是啊。要是这样我肯定有机会上清华。”杀手在黑暗里指着自己整齐的被窝。

“检查卫生那老头子真是的,看到鞋扣,牙缸不整齐扣,就连毛巾挂哪儿,也和她有关系。”

“她的眼一定长歪了,不然看什么也不顺眼。干脆挖了算了。”长儿蛋呵呵的说。

“好主意,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可是咱们的救世主,大英雄。别让我们失望。”新秀说。

“不会吧,舍长,这些光荣应该属于你的。还是你来。”

“别这么说,我这个人一直为人低调,不急功近利,有甜头一定会留给兄弟。”

“到现在我才现原来社长最伟大。原来以前他抢我吃的是为了不让我长胖。”

“是啊,你要怎么谢我?”

“没事,上有政策,下有策略。”新秀又说。

“你那办法还管用吗?”鸡皮有些怀疑因为上次用了这办法,宿舍照样扣了分,而且创历史最高

“那都怪你,不是你连鸡窝都没收拾,那老头会扣分?”小2骂他。

“能怪我吗?不是长儿蛋的袜子喂,你洗洗好吗,别老让我们活在生化危机里”鸡皮笑呵呵的说。

风从窗子里吹来,长蛋儿挂在绳上的袜子晃了两晃然后又停下。

新秀把头迎着风,却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像是烂咸菜与臭豆腐混合的味道,于是拿起袜子,从窗子里扔了下去。

长蛋儿其实并没有看到,或许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他有很多袜子,大多袜子都是一次性的,穿一次不去洗再换新的。他不在乎丢一双两双,更何况是穿过的。

“没办法,汗脚”长儿蛋把脚抬到小2面前。

“呵呵,不想要,就剁下来,咱们今晚烧烤”小2一巴掌打得他直叫。

“o~~汗脚,又不是我的错”

“汗脚不是你的错,可出来臭人就是你的不是了。哥几个天天受你的毒,怪不得总拿倒数,大雄怪不得只长胖不长高。还有,我说我怎么夜里老做恶梦”小2说。

“老高说物理上味道要扩散,你该好好利用,把袜子挂在门前玻璃处,等查宿舍的老头巴着脑袋看时,哼哼不是晕倒就是大出血。要直接送医院。”黑暗掩盖不住新秀的想象。

“有那么厉害嘛,你们几个”

“还有,记得老高再来咱们舍时你就把脚拿出来,说来来来〉,这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新秀越说越厉害,由于过分激动所以音量控制不是太好,多半是传到了全楼道。

听到风吹草动,大家都又进入老高说的“熄灯之后马上进入”的“睡觉状态”。长蛋呼呼呼,装着打呼噜。

宿舍管理员挪了挪自己的破帽子,然后透过门上的玻璃向3o8里张望。

“完了,又记上了”小2看着外面,小声说。

生活就是在一阵阵的悲喜交之中,恐慌与期盼的夹缝里渐渐生长的。某一天睡觉时突然梦到,原来自己过的生活是被禁锢的自由。没有彼岸,没有小岛,只能慢慢漂浮在水平面之上,等待着黎明与黑暗不断地交替。遇见我了吗?

次日。清晨。早读过后。

食堂里人声鼎沸,一百米两百米或许是更远的地方不用耳都能朵听见。

小2“挤”饭。新秀排在拥挤之外,不耐烦的望着人群里的小2自言自语:

“人要是不吃饭,多好,省下来的钱,能上多少小时网”

时间不久,小2气喘吁吁的挤出来,擦擦头上的汗道:

“那些女生真能挤,挤得我都不好意思。”

望着不成秩序的挤饭人群,小2埋怨。

小2是那种积极表现的人,要是新秀挤饭,每次都会是最后。因为没有秩序,男生挤,女生挤,自己挤不过人家,所以总是剩菜残羹。小2抱怨。所以新秀没打几次饭,小2就要求主动冲锋陷阵。新秀则潇洒的搜寻着人群里的美女,等到小2喊自己时,才不耐烦的从拥挤人群头顶接过小2递过来一些食物。

“啊,又是没放油的水煮菜”新秀把手放在头上,眼睛向上一翻。

“将就吃吧。”小2把另一个手里的东西给他。

“还有这米汤,哪里有一粒米,纯水,娃哈哈纯净水还有,这叫鸡蛋?我看纯鹌鹑蛋”

“哎,问君能有几多愁,就像食堂炒菜不放油”

吃完饭,他们习惯了用猜拳解决洗饭缸。输得又是小2。仿佛老天特别对他不公。不过没办法,愿赌要服输。

小2抱着吃饭的家伙回来,刚要坐下来稍做休息,新秀道:“吃饱了,喝足了,走”

几个人下了楼,一起来到宿舍管理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