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1残缺苍穹（下）part.9
“你在耍我吗，怎么可能有那种人存在？”
堪凌有些恼怒地逼视秋旋。
他感觉眼前这个银发女子好像一直在故意和自己作对一样，不由憋得满肚子火。
“对不起，我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
秋旋撇撇嘴，叹气的同时，脸上的肌肉松弛了下来。
“懦弱的羊群只会感受到狼群的威胁，然而却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狮子这种东西存在。”
利维亚伫立原地，任微风吹拂着她那金砂般的发丝，感慨似地说道。
“……”
伊砂女抿唇，目不转睛地看着秋旋，神色变幻数次之后，捏紧了拳头，向前跨出坚定的一步，拽住秋旋的衣角。
“请向我详细说明这件事，拜托了”
她向秋旋端正地鞠了一躬，带着泥土味的微风吹过，裙沿幽雅的摆动起来。
“安心吧，伊砂女，即便你不拜托我，我也会向你们详细说明的。看来不止是NAIL组织，即便是你们『Ausgangspunkt』（原点）秘密俱乐部也没有察觉到【龙犽】一方势力的存在呢。毕竟这算是牵扯到我们‘生死存亡’的重大问题了。”
秋旋将伊砂女扶起，顺手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笑着说道。
“唔嗯……一定要一字不落地彻底说清楚，敢有半点敷衍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
伊砂女哼了一声，将秋旋的手推开，揉着被秋旋捏的有些痛的左脸颊，不怎么愉悦地开口说道。
“啊啊，知道啦。”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之后，秋旋开始了说明。
「——」
先是向伊砂女说明【信息链守恒定律】（ICCL）以及“信息真空场”的理论就花费了秋旋不少功夫，然后就是对【C】的超能力的客观分析。
Unlimited Prescience（超限洞察）
——可以理解为“未来的自己”向“过去的自己”传递重要的信息，或者说“现在的自己”向“未来的自己”无意识地“索取”资讯。这种能力应该也是套用格兰瑟姆法则后无法正确分级的虚数能力（IMG-SA）。
大致上可以想象成广播塔和讯号接收站之前的关系，但无论如何，“发讯”与“受讯”之间都是以一种名为“信息链”量子纽带为载体，让“资讯”突破单一空间地阻碍，向多空间内逸散。
而在整个信息的传播过程中，能力者的演算能力（P.M.C）也就相当于信号的初始“频率”。
理论上而言，拥有「超限洞察」能力的能力者（Saer）采取任何举动的风险都几乎为『零』。
因为在世界线的无数条分支上反馈回来的所有信息，几乎可以让他能以之为参考，回避掉绝大部分可能存在的风险。
——话是这么说，但理论毕竟也只是理论而已。
量子电动力学专家理查德-费曼曾经说过：“无论你有多聪明，无论你的理论有多完美，如果不符合实际，那么它就是错的。”（It doesnt matter how beautiful your theory is， it doesnt matter how smart you are. If it doesnt agree with experiment， its wrong.）
——用这句话来形容现在的状况，最是恰当不过。
无论「超限洞察」能力者的演算能力有多么高，无论以信息链为载体传播的信号初始频率有多强，只要从外部切断其与信息链的联系，就能让这种主观意识之外的信息超传输彻底失效。
事实上，拥有守序力量（Axiomatic）的龙犽也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
所以，毫无疑问，七年前制造了空海滨吹机场坠机事件、风岛大火事件、以及霞关西线地铁站连环爆炸案的龙犽就是杀死【C】的真正凶手。
而在确认了这一【事实】之后，秋旋也从龙犽那看似神秘叵测的行动中摸清了一些“规律”：
根据已经获得的情报，排除掉无辜受牵连的人，龙犽一共对三个人狠下过毒手：
1、NAIL组织的首领Mr.Zeit，也就是凰天，能力为「多才能力」。
2、『Ausgangspunkt』（原点）秘密俱乐部的创始人，代号为【C】的男子，真实姓名不详，能力为「超限洞察」。
3、绝对战线（ABSOLUTE-FRONT）永久机关的“暗之支柱”西朝云，雅典娜行动的主导者，能力为「幻影黑晶」。根据东桦提供的情报，包括西朝云在内的绝对战线的四名高层全部是“未来人”。
套用刑侦组贯用的被害人共同点分析法，可以找出不少非常有意思的【线索】。
——被龙犽盯上的全部都是“虚数能力者”，这些人也都是各个组织的头目级别的人物。
最为重要的一点，他们都参与了篡改世界线的行动。
绝对战线试图通过毁灭空海市来改写历史，而NAIL组织与『Ausgangspunkt』（原点）秘密俱乐部则站在其对立面，利用“观测者”们的特殊能力来阻止其空海崩坏计划的实施。
而龙犽在世界线α-1上进攻艾德罗都深海实验室的目的也值得深究。
似乎并不是为了强占存放于实验室底层【藤拘岛】上的STB。
否则秋旋和紫晶不可能抢在先行入侵实验室内部的龙犽前赶到【藤拘岛】，并利用STB创造翻盘的机会。
而且龙犽对待秋旋的态度也不由得令他生疑，明明之前龙犽曾有过很多次能够轻易杀死他的机会，可非但龙犽没有把握机会，还给他提供过不少有用的情报。
——但是，在艾德罗都实验室的S-2救生梯道那里，龙犽打开深海闸门的举动却险些要了秋旋与紫晶两人的性命。
如果伊砂女没有说谎——秋旋果真是继【C】之后的第二名Surveillant（监督者），那秋旋现在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一旦被龙犽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有可能被杀。
所以秋旋内心不由得依赖起利维亚这个强大【战力】起来。
——至少，选择和利维亚一起行动现在看来的确是明智的选择。
只要有利维亚在，龙犽就不方便对自己下手，这样一来，安全也稍微得到了一点保障。
失去了不老不死之身体质的秋旋，愈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薄脆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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