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集 第一章浴血轮回.炼狱修罗

有过几次伤在大地神戟之下的经验，孙武对大地震bō非常忌惮，即使已经有

了反向抵销的法mén，他还是对大地震bō心有余悸，刚才那一阵bō动贯地而来，却

出奇的没有任何杀伤力，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第](http://wWw.-..)

不过，纵使心中困huò，少年还不至于忘记眼前的处境，忘掉那个太过危险的

存在，所以震bō一平复，他就飞身窜出，直攻虚河子，想要先解决这个动luàn的源

头。

动作太快，有好也有坏，至少……如果不是这么一下，虚河子还不至于立下

决心，冒险行那最后一着。

「都一起死吧！」

虚河子将一枚红sè的圆珠，放入口中吞服。以情势而论，谁都晓得那不会是

什么好东西，否则也不会等到这时才吞服，河洛剑派擅长炼丹，著名的奇妙丹yào

起码数百种，除非是炼丹者自己，否则谁能一看便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只是，在场的另外两人却认得，虽说不是太清楚，但他们都对这东西有印象

，也都在自己的人生中，与这红sè的圆珠有过jiāo集。

虚江子还记得，当初天妖赠与自己的礼物，就是这样的一颗红sè圆球，那件

异宝非石、非金、非果实，奇特的血sè光泽，自己从没有在别处看过同样的东西

，现在虚河子手中的那一颗，尽管在sè泽上有些差别，但应该就是同样的东西没

错。

这些年来，自己不是没有试图nòng清楚那是何物，只是此物来历奇特，得自天

妖，恐怕不但是不凡之物，还是不祥之物，自己又做不出给人看完以后，杀人灭

口这种事，所以也不好直接找人来问。

若是让妻子姗拉朵来鉴定，倒是很有可能辨认出此物来历，但只要考虑到她

的个xìng，虚江子就不敢将此物jiāo到她手里，甚至连让她知晓此物的存在都不敢，

多年来一直保守着秘密，所以当那个人在沙漠中，提出以此物作为利益jiāo换的条

件，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他如何知道此物在自己身上？自己尚且不知道此物为何

，他知道吗？

现在看虚河子一下把这件事物吞服下去，虚江子心头剧震，感觉到自己的失

策，更开始有一种极深的恐惧。

和虚江子相比，孙武这边的情形就简单得多，由于距离靠得近，尽管他也不

认得这红sè圆球的外形、颜sè，却能够感应到那颗红珠散发的bō动。明明是死物

，却能像生物或运作中的机械一样，散发能量bō动，这显示其中蕴含着强大能量

，而自己恰好认得这个bō动。

在桑德族的地下，自己曾经在结界外，感受过类似的bō动，身心受到洗涤，

体内的重伤更因此痊愈，那种奇迹似的效果、重获生机的感受，给自己留下了极

深刻的印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阿鼻血！

这个世人只知其名，不知其物的东西，其实就是四灵之民的源头，始祖之人

的血液，这个来头非同xiǎo可，只要看与四灵之民沾边的法宝、武技，哪件不是惊

天动地，就能想像阿鼻血蕴藏着何等威能。更何况，传闻中，当年天妖就是得到

了阿鼻血，才拥有那样一身鬼哭神号的绝世武功，如今此物落在虚河子手里，其

后果……

孙武晓得厉害，飞扑冲上去，试图做最后努力，左手探出，扣住了虚河子的

咽喉，堂堂河洛剑派掌mén，当世三宗之一，竟然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软软地瘫着

，任他一爪扣在咽喉，整个模样之狼狈，只怕虚河子一生从未有过。

这一爪固然威风之至，但孙武的心却笔直往下沉去，因为落入自己掌中的虚

河子，正以一种嘲nòng的目光，冷冷瞥视自己，而自己也很清楚终究迟了一步，阿

鼻血已经给这人吞下，直入腹中。

刹时间，孙武脑里luàn糟糟的一片，第一个在脑中出现的念头，就是不知有什

么催吐的方法，能让虚河子把东西吐出来。

对于很多江湖上的成名高手来说，少年的想法简直可笑，此刻分秒必争，即

使阿鼻血已被吞服，还是有办法可想，只要在其被消化之前，开膛裂腹，那么不

但能阻止吞服，甚至还可以把阿鼻血抢到手。若是换作西mén朱yù在此，压根不会

考虑什么阻止吞服，一出手就会挥剑断头，只要先把人给毙了，阿鼻血吞下再多

也没用。

孙武也晓得情势紧急，但由于思考模式不同，他晚了几秒才想到这种作法，

又犹豫了两秒，这才做出决定，告诉自己必须下手，不可心软留情。考虑到他的

个xìng，这个反应时间其实不算慢，只是……很可惜，最后的挽救机会就这么失去

了。

阿鼻血不是yào物，与生人ròu体结合的速度，远比普通yào力行开要快得多，不

足十秒的时间，阿鼻血已经发挥作用。在血ròu异变发生之前，阿鼻血所释放的能

量已充盈全身，孙武虽然还牢牢抓着虚河子的咽喉，运劲捏下，却像是捏在一截

极粗的钢管上，怎么使劲都捏不下去。

不仅如此，孙武还感到一股越来越强的反震力量，由虚河子体内发出，狂震

着自己的五指与掌心，一秒内就猛震十余次，自己的五指立刻就发麻，失去感觉

，给硬生生弹开。

手指一离敌人咽喉，孙武立知不妙，想要变招进击，可是阿鼻血的能量如日

初升，一发不可收拾，将他手掌震开后，更从虚河子体内全面爆发，形成一股强

悍大力，将他整个人震弹出去。

「唔！」

孙武被震出足足十米，虽然没有受伤，落地时也脚步踉跄，险些跌倒，而虚

河子则被一团赤sè血光所笼罩，血sè光团灿烂夺目，仿佛鲜血最具生命活力时的

颜sè，谁也无法看清血光之内的情形，只能感到一bōbō能量鼓动的涟漪，朝着四

面八方发散。

隔着老远的距离，孙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血光之内的那个存在，给着

自己极大的压力。自己与当世的几名绝顶高手几乎都战过，可谓经验丰富，照理

说，除非对方刻意迫出气势威压，否则自己对于普通的气势压迫都已能适应，受

到的影响应该不大，然而，这股源于阿鼻血的威胁感，却很不寻常。

那一团赤sè血光，一闪一闪地耀动，光芒越来越强，虽然不至于bī得人睁不

开眼，但时间一长，血光益发显得浑厚，竟是有若实质，而且血光每一次闪动，

孙武的心便一下狂跳，呼吸大luàn。

「xiǎo心，那件异物能够影响心律，不可不防。」

警示出自虚江子之口，他也同样受到血光脉动的影响，心跳一下急促，一下

和缓，即使运功也难以稳定。虽不知道那件邪物是什么，但如此妖异的现象，绝

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笑自己出言示警，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防，只能喊上

一句「不可不防」。

孙武盯着那阵血光，对于血光越来越显得厚实的现象，他判断是阿鼻血在能

量转换的过程中发生质变，令得能量逐渐化为实体，凝成类似结晶的东西，如此

看来，吞服阿鼻血之后，不只是治愈内伤，恐怕全身血ròu都会产生异变，像魔狼

那样得到强化。

（要是让他出来还得了！跑是一定跑不掉了，拼一拼吧！）

主意打定，孙武一面凝气蓄力，预备发招，一面拖着脚步，尽量靠近那团血

光，试图攻击。哪知道，越是靠近血光，心跳就越受影响，一下疯狂jī跳，一下

又骤然平复，甚至接近停歇，心是人体气、血之本，心跳一luàn，孙武呼吸不畅，

连运气都运不起来，更别说凝劲发招了。

当初在桑德族，阿鼻血的神奇效力，曾让孙武在短时间里内伤痊愈，现在这

股创造奇迹的力量，由助益转成伤害，杀伤力也是不可思议的大，当孙武竭力强

忍xiōng痛，来到血光十步之内，心脏骤然jī跳，剧烈得像是要裂xiōng跃出，孙武疼得

眼前发黑，也顾不上什么准头，奋起体内残余力量就是一击。

这一击，以劈空掌的形式发出，虽然是残余力量，却不是没有威力，孙武依

稀还听见撕裂大气的霹雳声响，有若风雷怒吼，惊天破地。

（奇怪……我这一掌有那么厉害？我还能打出这么强的力量？）

一个疑问瞬间闪过脑海，紧跟着，他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地飞起，像一张纸

片般浑不着力，原本剧烈的xiōng痛也在瞬间解除，心不再狂跳，却很快被一阵新的

痛楚所取代。

新的疼痛，来自左肩，孙武神智稍定，这才发现自己左肩已被打穿，xiōng口出

现了一个dòng穿伤，伤口不大，却由前xiōng直贯后背，更差一点就把心脏打穿，伤口

出血极少，半边灼烫难当、半边冰寒刺骨，是一种相当邪异，兼蓄yīn阳两劲的力

量，在重创自己的同时，更把自己打得离地飞起。

「呜！」

重摔在地上的时候，孙武一股热血从咽喉直呛入口中，满嘴的血味，只不过

与一身的痛楚相比，这就实在算不了什么，而在逐渐回复视力的眼中，孙武看见

了那个从血光中走出的身影。

从外表轮廓上看，那个人应该是虚河子没错，至少五官位置一模一样，脸上

也没多大变化，但除了这里，其他地方就很不对劲了。

孙武记得，虚河子的头发没有很长，可是如今的他，一头长发直披至腰际，

苍白如雪，全然不复本来的乌亮；与这头白发相映成趣的，则是他怪异的身躯，

尽管大致上还维持了人形，有半边身体却完全失去了生气，luǒlù在外的皮肤皱摺

生斑，看来就像百岁老人的身驱，非常可怕。

这半边身体所失去的生命气息，似乎全数流往另外半边，令得那边的躯体异

化，肌ròu虬起，壮硕雄武，气血充盈，大量鲜血汇聚，皮肤在阳光下变得有些半

透明，隐约可以看见鲜血在血管、腑脏中流动，诡异的现象，仿佛只要稍微动一

动，皮肤就会被撕裂，鲜血狂喷出来。

双臂延展了长度，远远看去，与双tuǐ几乎一样长，怪异的比例，不太像人，

倒很像一头充满爆发力的凶猛异兽；手指、脚趾增长后变得微弯，生出利爪，更

加深了这样的印象。

孙武知道这是阿鼻血所导致的骨ròu异变，只不过变成这种不均衡的怪样，实

在不晓得该算成功或失败。

「这是……怎么一回事？」虚江子竭力挣扎着站起，惊愕道：「怎么会……

变成这种样子？」

孙武这才想起，自己忘了把那个最重要的讯息告知，当下忍着剧痛，大喊道

：「前、前辈！他吃下的那玩意儿是……是阿鼻血！」

「阿鼻血？」

传说中的绝世凶物之名入耳，虚江子又是一惊，却也为之恍然。孙武除了知

道这是阿鼻血之外，一无所知，虚江子却不同，尽管多年来持有阿鼻血而不自知

，但他毕竟走过那个时代，听过许多关于阿鼻血的传闻，一听见虚河子吞下的是

此物，无数陈年往事瞬间在脑海中流过，想通了很多事。

众所周知，百年内阿鼻血公开的拥有者，就是天妖。在天妖之前，阿鼻血之

名从未在中土出现，即使今时今日，人们只知道阿鼻血厉害，却不晓得阿鼻血到

底是某种神物或奇功？虚河子身上离奇冒出此物，唯一的取得之处，就是和自己

一样得自天妖，但只要稍微想想现实状况，虚江子怎么也不认为，天妖会把阿鼻

血赠与他。

不是出自赠与，那取得的手段……大概就和他取得修罗劫的手段差不多吧，

实在是为人所不齿……可是回忆当年妻子所言，阿鼻血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

是天妖，也付出了相当久的时间、相当大的代价，才勉强驾驭住，如今虚河子就

这么一下吞服下去，运功消化，前后几分钟的时间，只怕……

「嚎～～～～～～」

虚河子紧握双拳，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叫。这声怒吼相当奇特，最初吼

的时候，声音不是太大，可是周围的空气剧烈抖dàng，形成涟漪，仿佛连空间都被

撼动，紧接着，虚河子再吼一声，抖震中的大气涟漪承受不住巨力，骤然迸破，

声bō化为冲击巨làng，炮弹般轰向四面八方。

声bō无形无质，对于位于五百米外的人，就只是一下震耳yù聋的轰爆，但对

虚江子、孙武来说，情形就严重许多，无形的声bō竟有若实质，迎面击来，无可

闪避，感觉就像自己以高速狠狠撞上了一堵石墙，而且还不是头撞上去，是整个

身体平贴撞上，那一瞬间，全身骨痛yù裂，眼前一片黑，险些失去意识。

还能保持一丝清醒，真是上上大吉的喜事，因为虚河子不是单单吼叫而已，

连续几声吼叫，仅是单纯的发泄，甚至不是有意为之，在大吼之后，他紧握着双

拳，重重击向地面，刹时沙扬地裂，无数的细碎土石夹劲shè出，如矢如箭，dòng穿

周围的一切事物，百米之内，无不遭殃。

细碎土石含劲shè出的威力，当然比单纯的声bō要强，但孙武两人吃了之前的

亏，有了防备，鼓足残余力量护体，总算在这一bō土石luàn击中全身而退，没有受

到严重伤害。

前后两bō攻击，并未动用实招，甚至不能说是针对xìng攻击，威力却已如此惊

人，阿鼻血的神效，一应至斯，孙武看着那不chéng人形的妖异身影，心中只觉骇然

，这不能算是与强敌作战，因为敌方根本不能算人了……

「嚎～～～～～～」

虚河子的痛嚎未绝，一声接着一声，冲击威力逐渐减弱，孙武最初感到诧异

，怀疑阿鼻血的效力怎会削减得如此之快？可是看虚河子眼中神光越来越凌厉，

到最后简直就是两道直剖人心的冷刃，这才省悟，并非阿鼻血效力衰退，而是随

着与吞服者的血ròu结合，不受控制的力量也稳定下来，不会吼个一声就造成能量

暴冲。

阿鼻血的能量与血ròu融合完毕，虚河子的意识应该也回复清醒，但孙武听着

他的嚎叫，觉得里头除了愤怒，更有着极深的悲苦，仿佛正为着异变成这等不人

不鬼的模样，又惊又恨。

哪怕是打倒了敌人，这副模样也是变不回去了；哪怕把所有仇人都杀光了，

这辈子也只能以此丑陋模样活下去，之后……何去何从呢？即使有着天下无敌的

力量，也不可能继续统领河洛剑派，更别说成就更大的野心了，只怕不用多久，

中土、域外的各方势力就会联合起来，将他合力诛杀。

（这些事情我都想得到，他当然更想得到，那……他现在一定快要疯了，不

管以后如何，眼下就会先找个宣泄口……）

最直接的宣泄对象，就是眼前这两大仇敌，孙武稍为一想，就晓得自己实在

危险，横竖逃也逃不掉，那就抢在对方出手要命之前，先和他拼命吧。

（只有一招的机会……）

这是孙武的判断，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一击无功，虚河子自然会反击

，届时自己当然是必死无疑，除此之外，眼下体内脏器隐隐作痛，各处骨节更有

种快要散架的感觉，这些征兆都在提醒自己，身体就快要撑不住了。

连续战斗所累积的伤害，如果说姗拉朵的紧急处理，效果像是强力胶水，那

这具身体根本就只是用胶水勉强黏住，甚至还没有完全干透，碰到大力撞击，结

果当然就是散架了。

现在已经不用顾虑这些，不管后头的伤势怎样严重，那也是能活着离开这里

之后才去烦的事，至于眼前的求生机会……虚河子强悍若此，普通的招数绝不可

能威胁到他，天绝剑式、凤凰七绝、天子龙拳、如来神掌……这些绝顶神功在平

常状态下，可以击伤虚河子，但碰上这种状态的他，只怕……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难道束手待毙吗？或者，干脆再次发动舍利邪能，把

驾驭不住的能量一次爆冲，自己就当个人ròu炸弹，冲上去和虚河子同归于尽？这

个战术实在差劲，说到底，自己从来就不是那种无视生死的豪侠个xìng，很危险的

事还可以冒险，必死无疑的事……任谁都不会喜欢吧？

（对了！还有一招，或许可以试试看……）

灵光一闪，浮现在脑中的回忆，是当初在慈航静殿，与任徜徉联手合战银劫

时，意外造成的效果，尽管未算完全成功，那一招的威力和反噬也没有真正出现

，不过当时给自己的感觉，这一式已经比寻常的神掌来得强，横竖也没有别的办

法，不如就将一切赌上去。

心念一动，孙武不顾满身伤痛，开始催动真气，更xiǎo心地引动舍利邪能。自

从本身修为渐高，能纯凭一己之力使用如来神掌，孙武就尽量避免再发动异化的

魔掌，除了舍利邪能驾驭不易，也是因为下意识地排斥魔掌这种邪mén武学，怕这

种东西用久了，名声也跟着臭了，沾不上大侠的边还没关系，莫名其妙被当成妖

人就糟糕。

事出无奈，久久不用的魔掌再次发动，孙武一面xiǎo心控制邪能，生怕舍利邪

能一下爆冲，自己一招未发便粉身碎骨；一面运起本身的力量，准备催发神掌。

上次与银劫对战，孙武使用如来魔掌，意外与任徜徉的如来神掌合流，两股

背道而驰的相反之力，既结合又排斥，迸发出一股超乎想像的巨大力量，令自负

算无遗策的银劫也尝败果，孙武希望能把那时的效果重现出来。

只是，神魔两力同时并发，这个构想的本身已属疯狂，要将之实现就更是难

上加难，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运作时候彼此的平衡、比例，只要分毫之差，还

未伤敌就会先nòng成自杀，上次孙武是与任徜徉联手，意外形成了合击，此番却要

纯凭一己之力来做到，本身又全无头绪，两者之间的难度，相去不可以道里计。

更糟糕的是，孙武同时凝运两极之力，尽管身体已经摇摇yù倒，到了崩溃边

缘，但这两股力量仍是强悍之至，甫一运起，强大的能量便开始影响周围环境，

飞砂走石，气流卷动，连温度都一下骤升，一下又狂降，形成诡异的景象。

孙武脚边的沙地，受到温差影响，骤然凝成白霜，可是很快又被融解，种种

异象，引人注目，连本来目光死死盯着虚江子的虚河子，都把注意力放到这边来

，目绽凶光。

「……萧……萧……xiǎo贼……」

纵使发音不清，虚河子眼中的杀意，仍显而易见，他形貌虽变，神智未失，

一下就看出孙武此招对自己的威胁xìng，要立刻作出处理。

倘使虚河子出手，孙武就只有被活活打爆的份，神魔之力、yīn阳二气，在体

内高速运转，极难取得平衡，孙武维持得异常吃力，若在此时受到袭击，哪怕力

量不大，只要体内yīn阳平衡一luàn，自己就先炸开了。

幸好，虚河子本身的状况也没多稳当，正要举手出击的他，眼神骤变，迈出

的脚步也硬生生停下，陷入土中。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绞紧神经的孙武、虚江子，无疑都捕捉到敌人眼中一闪

即逝的痛意。之后几分钟的时间，三方陷入沉默对峙，好像谁都没有能力抢先行

动，孙武拼命想凝运体内的神魔之力，合流发招，但结果令他又惊又怒，这两股

相反的力量非但互斥，甚至开始相互抵销，这样下去，自己还未能发招，这一招

就要自行崩溃了。

虚河子似乎也在默默蓄力，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状，至少在孙武眼中就是

这样，而虚江子虽然也在做同样的事，可是老练的他却多看出了点东西，虚河子

的喉间缓缓而动，那种吞咽东西的样子，似乎是正在把呛喷至嘴边的鲜血强咽下

去，换句话说，在短时间内强行融合阿鼻血的虚河子，情况同样糟糕。

不久，最占优势的虚河子，终究早一步把状况稳定下来，缓举起一掌，正要

对孙武击发，一缕劲风自左侧袭来，他警觉到了，可是反应却跟不上，稍慢半分

，被那枚击来的石子打中太阳xùe。

石子上的力道不大，即使是ròu体异变之前，这一下也无法对他有什么伤害，

不过就是微晕一下，更别说此刻ròu体强化如兽，莫说石子，就算是被刀剑砍中，

也只疼不伤，这枚石子唯一的作用，就只是jī发了他的怒气，令他愤怒地瞪向掷

石之人。

「不、不许你伤……呃！」

掷石出来的是虚江子，这一掷已耗去他积蓄多时的残力，此刻连支撑身体都

做不到，瘫躺倒地。虚江子何尝不知这一下不会有效果，只是垂死挣扎，不得不

为，而看见虚河子眼中的怒火，他晓得在转移敌人注意力的这点上，算是成功。

虚河子怒不可抑，决意先对兄长下杀手，左掌上闪动的耀眼红芒，一掌yù发

，右方强大压力直bī过来，侧眼一看，一道强光伴随沛然大力，猛地袭来。

孙武蓄劲已久，但两股相反的力量，不断互相抵消，几乎让他内力虚耗到快

要站不稳，但这样过了几分钟，两股力量在抵销的过程中，似乎形成了某种结晶

，而这结晶更开始反向将周围能量凝结，尽管这结晶细xiǎo得ròu眼难见，可是从形

成的那刻起，就释放出一股巨力，狂震孙武的手掌，震得十指指缝出血。

若时间再充裕一点，孙武相信自己能把这一式推升更强，当然，这个估计也

有可能太乐观，因为双掌承受的反震力量越来越强，再催运下去，极有可能还未

出手，这一式便在自己掌中爆开，所以，看到虚河子要向虚江子动手，孙武再不

迟疑，双掌齐轰推出。

刹时间，一红、一白，两道个巨大的手掌虚相，错落袭向虚河子。虚河子新

得阿鼻血，体内力量如腾如沸，早已压抑不住，见着猛招袭来，他不再试图化消

敌力，同样是力聚双掌，悍然对击。

乍然一看，这两掌与如来神掌路数相似，但掌气húnluàn，仿佛随时都会崩解溃

散，甚至无法组成实招，威力有限，然而，这看来威胁不大的两掌，却在轰来的

半途中，后者追上前者，两者归并为一，爆发出一道强光，bī得人无法正视，眼

中灼痛。

「喝！」

虚河子双眼剧痛，目不视物，但感觉这两掌虽然合一，力量却没有本质的变

化，当下全力出掌，正面硬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