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因为我根本没有杀过人。”杜野直视道格拉斯的眼睛，两股目光对上了。车厢里的空气温度骤然上升。

“呵呵，开个玩笑不必这样紧张吧。”道格拉斯打了个哈哈，缓解这股紧张的紧张的气氛。

“我也是开玩笑的，”杜野露出笑脸，“咱们不猜骰子了，快教我那种神乎其神的技能。”

“最后一个问题，”道格拉斯抓起骰子灵巧的在指尖玩耍，“你只用回答会左还是右。”

“好吧，但是可别问怪问题。”杜野下意识察觉到，道格拉斯和自己玩骰子游戏是早预谋好了的，不过杜野还是很高兴认识眼前这个奇怪的老伯。即使是短暂相识，杜野也把道格拉斯当成一个朋友，一个可以倾吐心声的朋友。

“假设有一场足以毁灭世界的危机正在逼近全世界，”道格拉斯压低了声音，奋力营造出恐怖的气氛，“而能够化解这场危机的人只有你。”

“当然是二话不说，化解危机啦。”杜野笑嘻嘻的说道，“再顺便收点世界人民的好处费。”

“等我把话说完，”道格拉斯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但是想要解除危机就要付出代价，又假设你有了女朋友，也找到了回家的路，结识了算得上生死之交得伙伴。现在让我们把‘女朋友’，‘回家的路’，‘伙伴’三者放在天平的左边，把‘全世界’放在天平的右端，你只能选择其一，没有被选中者会被彻底的毁灭，当然你要是放弃选择，两者都会被毁灭。左还是右呢？”

“那种事情怎么会发生，老伯，换个问题吧。”杜野向窗外望去，火车正行驶在高架在水面的钢铁大桥上，厚实的钢铁支撑架呼啸着从眼前闪过，眨眼间就像小孩用旧的玩具被远远的到抛到后面。

“左还是右？”道格拉斯的眼神变得无比的严肃，看起来这个问题是认真的。

杜野以前也遇到过两难的选择题，学生时代无非是成绩和玩耍那个重要，偶尔也会被被人问起一些比较老的问题，如：有一天，你们全家坐船渡江，大浪打来，船翻了，母亲和爱人被卷入水中，她们又都不会游泳，时间只来得及救一个人，你会选择哪一个。大学出来之后又面临理想和现实的选择。

但是和这个选择题比起来，杜野的头上有点冒汗，左边可以让自己幸福，却是以数以亿计生命为代价；右边可以拯救数以亿计生命，但是自己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

“让我想想。”杜野打开窗子，让窗外的冷风灌进来，把自己吹的清醒一些，杜野第一次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一笑了之或顺其自然，要是以后真的遇到类似的问题该如何？

道格拉斯点点头说道：“给你五分钟。”

杜野的目光向远方扫去，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视力变好了，连偶尔在天空翱翔而过的雄鹰都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支浅棕色的成年雄鹰，正在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搜索地面的猎物。更远处翠绿的群山高低起伏，不知道蕴育了多少生命，更远处看不见的地方更有乡村和城市，虽然战火延续百年，但是杜野知道人民的内心向往的还是和平。再远一点的地方，杜野想到了唐雪，郑紫颖，李德，托尼，邹乔珊，炎龙……。时空的那一边还有自己的天使唐雪见。

五分钟很快过去，杜野转过头看着道格拉斯，说出自己的答案，没有丝毫的犹豫：“牺牲我自己，不能的话我就拒绝选择。”

“牺牲自己，哈哈，哈哈……”道格拉斯狂笑起来，“我还真没有看错，你真像我以前的那个朋友，说实话，都是一样的傻瓜，你们的回答简直是一模一样。”

“哈哈，”杜野也和道格拉斯一起笑起来，“我也觉得，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列车的噪声，周围的人听到那一老一少的笑声，肯定当他们是疯子。

“我今天很高兴，”道格拉斯说道，“来，我教你猜骰子的方法，可不要小看这技能，他的实质就是了解和分析，能极大的培养洞察力。”

“老伯，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种猜骰子的方法吗？”杜野刨根揭底，想把这两招都学过来。

“你来抛骰子，”道格拉斯把手中玩耍的两枚骰子递给杜野，“随便抛，一定是两个六点，或者你说你想要什么点数，都能抛出来。”

杜野半信半疑的抛出骰子，自己还没有抛，任你洞察力再好，想这个时候得出最终结果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骰子滚几圈之后停下，掷的是两个六点。

“原来是出老千。”杜野作出这个判断。

“半对，”道格拉斯指着骰子说道，“我承认操纵了骰子，但是骰子本身并没有问题，这是两颗质量上乘，材质均匀的骰子，而我也并没有做任何动作。”

“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下杜野的好奇心更强了。

“仔细盯着骰子。”道格拉斯神秘的说道，“别叫出来。”

杜野盯着骰子，骰子静静的停在桌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忽然两颗骰子动了一下，慢慢的漂浮起来。道格拉斯用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本书竖放在桌面上，恰到好处的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你是能力者？”杜野问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老伯而已。”道格拉斯的话听起来是在说谎。

杜野懒得再说下去，用手轻轻碰了其中一个骰子一下，要是道格拉斯是能力者的话，这一碰，那颗骰子一定会掉在桌面上。

骰子并没有像杜野想象那样掉在桌面上，只是在力的作用下向另外一个方向浮动了一小段距离，仿佛这里放了一盆看不见的水。

“我把这种力量叫做‘念力’，可大可小，收放自如，”道格拉斯面带慈祥的微笑，“这并不是能力者使出的超能力。你的体质和思想都合格了，我可以传授你这种技能，你将是世界上第二个拥有‘念力’的人。”

“为什么选中我。”杜野激动的问道。

“每个人的出生都是世界的奇迹，那一刻冥冥之中就背负起某种使命”道格拉斯说道，“我虽不清楚你来自哪里，但是你来到这里真的是一次偶然吗？你是被挑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