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民族之江(上)
在天然的栖息地，卢铁山等人休整了一个星期以后。张黑子，王天保二人的伤势已差不多全恢复了。那些剥下的新鲜狼皮，经过一个星期的风吹晾晒，已经成了一张张柔软的闪着暗红光泽的毛皮了。摸上去，使用起来都十分舒服。
出来已经差不多有个把月了，也不知道那些地震，对黑风山寨的寨民有没有什么影响。所以，王虎几人，在这几日里，安闲下来后，老是想家。总想回去。
“我们还要往前走吗，寨主？”王虎在张黑子几人的暗地鼓动下，终于鼓足勇气向卢铁山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但怯怯的表情，和缩手缩脚的神态，却也把他害怕武功小成的卢铁山的心理表露无疑。他当然怕触了卢铁山兴致，那样免不了一阵皮肉之苦。
“你看到了大江了吗？”卢铁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另提一问。
“没有。”王虎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不就得了。老子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再呆下去了。闷出个鸟来。嘿嘿，只要我们在往前走走，到了发源于大青山的媚兰江上游，然后顺水顺风的，不就很快可以回寨子了么。”卢铁山到有了这样一个好主意，他是在王虎几人吵着要回去时，才突然想从寨旁流经的那条称作媚兰的大江的。都说它发源于大青山，既然走到了这里来了，肯定能找到它。卢铁山想当然的认为。
一路上走走停停，所经之处，土地肥沃，植被茂盛，遍地长满了禾科或木本的草类植物，高大的像小树林一样。地面也较平坦，偶尔也有些不是很高的小山丘，这些起伏的丘陵也长满了小树林和许多不知名的鲜花，野果树及一些藤蘰。春季正是百花争奇斗艳，竞相开放的时候，所以，很多时候，一路行来，能看到漫山遍野的红的，黄的，紫的，兰的，粉的，各种花儿，一堆堆，一簇簇的扎在一起。也有类似于杜娟花的，让卢铁山看着很亲切，不为别的，只为好一丝一缕中带着故乡的味道。
路途中有些很小的湖泊，它们在多雨的季节是浅湖，到了旱季则成为沼泽或湿地。卢铁山几人一路走过去，有时要绕湖行，有时却又要穿湖而过。湖里的小有的咸，有的淡。根据此点，卢铁山知道这片区域至少拥有最基本的生活资源――食盐。这一带可能就有含盐量较高的盐湖。在湖岸上，一些小灌木丛中，有许多灵巧的鹪鹩在雀跃。还有些像地球上的蜂鸟，但比其更为艳丽的小鸟在唱歌，它们挥舞着美丽的翅膀，兴高采烈的歌唱着。在荆蕀丛中不时的飞起些绵鸡似的大鸟。它们的窝就像人类的吊床一样，挂在几丛小的树木之间。湖的浅水区，还有许多像红嘴鸥的鸟类。也有许多鹳鹊。它们成群结队的张着火红的翅膀，行走着或是迎风喧闹，嘻戏。看到卢铁山几走进，竟然也不惊逃。卢铁山却发现了一个问题，这草原地带的动物有一种红化现象。比如说，他已经风到过红狼，红毛野犲，红毛野猪，红狐，不有其它红颜色的小动物。
休整的时候，大吃大喝大补了几天。众人是精力充沛，干劲十足。所以连着几天的赶路，也是比较轻松，走的也快。路途上卢铁山好几次停下来，上了个小山坡，端着个望远镜四下望，想找到一些大的山脉或大江大河什么的，可惜，每次都十分失望的发现处了草原还是草原。终于，在跋涉了10多天以后，一线曲曲折折的山的影子出现在了卢铁山的视界中。众人一阵欢呼，他奶奶的，终于走来头了。再这样下去，就连最为沉得住气的卢铁山也会被搞疯掉。这草原他奶的还真是大。
近了能看到也是一些高高的雪山，那一线的雪峰在傍晚阳光下，闪着一片迷人的光彩。让人仿佛仙幻佛境。天晚些的时候，他们还在离山脚十多里的地方与山势平行的行走。这样沿着山势，他们希望能找到一处山口或山势低一些的地方，好翻山而过。快要冲出该死的草原的兴奋，让卢铁山几人决定连夜连路。毕竟早一天出去，早一天回家，这又有什么不好地呢？
快到黎明时分的时候，卢铁山敏锐的从呼啸而过的风中捕捉到一阵阵山水奔腾，流瀑轰鸣的声响。好啊，他奶奶的，终于还是让老子给找到了啊。卢铁山很是高兴，凭着这样的响声，前方十几里处肯定有瀑布和大江大河。领着几人又是一阵急赶，终于在天边泛着月肚白的时候，一条从高高的雪山之中奔腾而下的大河出现在了卢铁山的面前。
那是怎样的一幅景像啊！
刚刚过了山角转处，出现一处江山青湖。向山望去，山势渐合，东面多多危峰峭嶂，西伏不起。东头尽处，靠近东南，有一座山峰，高高的耸立者。摩云插天，势欲飞动。雁宕灵峰，黄山石笋，森立峭拨，已为瑰观。山此向上望去，天空就像一条完阔的玉带，悬挂在深谷之中，诸峰互相掩映。穹然独起，势更伟峻。江水从山中下来，平流至此，忽然下堕，如万马初发，诚有雷霆之势。然后又由此飞堕深峡，峡石如劈，两崖壁立万仞。为石所扼，势不得出，怒从空坠，飞喷冲激，水石各极雄观。上下岭涧，盘折峡中。峡壁上覆下宽，珠帘之水，从正面坠下；玉管之水，从旁沸溢。两泉并悬，峡壁下削，铁障四周，上与天并，玉龙双舞，下极潭际。峻壁环锁，瀑流交映。颓波突浪，掩晕流辉。俯仰应接，不能舍去。循涧复下，两峡削起，一水斜回，两崖至是，仅容一线，欲合不合，欲开不开，下涌奔泉，上碍云影。
看着面前奔涌而下，滔滔不绝的浩浩江流。卢铁山意乱神迷。那一缕乡音，一缕思绪，就那么在心头飞呀飞。人生本该如此啊。坦坦荡荡，百折不回，至柔性刚，博大宽厚，能屈能伸，随山就势。
这一泻千里的大河大江，流经了多少路途，又把多少生灵哺养。可以发现，追溯每一种人类文明的发源和发展，那大江大河的影子无不跃然。它们沿河而生，顺江发展。恐怕在远古先人的眼中，供给生命源泉的江河，沿河上下，更有方向，也容易获取食物吧。当他们在深人静的时候，思考起来，这从天而来的大水，头在哪里，又流向何方，是不是也上下而求索呢。那是一定的。正如黄河长江孕育了古老的中华文明一样。尼罗河之于埃及，多瑙河之于日尔曼，无一不是民族文明产生的摇篮。它们是民符其实的民族之江啊。
当大多数两足人类沿着有着方向的大河长江，从事狩猎动物和采集食物，但是随着他们数量的不断增加，种植农作物或饲养家畜的两足人类的百分比现正在迅速地上升。于是，为了追求更为理想的生存环境，人们开始沿河上下的迁移，有的顺着支流前进，有的沿着主干下行，更有的，在某些地区还有了值得注意的新发展；在那些地区，有一些很大的村落，村落的四周围着高墙，两足人类的成员长期地居住在这些村落里。其中有些人不生产粮食，也不从事任何职业的工作，而是劝诱或强迫居住在一起的其他人生产剩余粮食和手工艺品，为他们服务。这一小撮人虽然不从事任何体力劳动，但是却过着极为奢侈的生活，这种生活是过去任何人都没有享受过的。
如果这些有关人类活动情况的报道能继续进行数千年的话，那么不仅有关人类活动的性质方面的基本变化多半能得到描述，而且其活动范围方面的基本变化也将得到描述。因为文明的成就包括技术的进步，而且，技术的进步转而又导致人类活动范围的相应扩大。食物采集者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他们的狩猎场地，新石器时代农人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他们的村落附近，而文明人的活动范围则必须扩大到远离家乡的地方。为了保护灌溉系统的水源，他们向上游地区扩展自己的控制范围；为了千方百计地获取建筑工人所需的木材，冶金家所需的铜和锡，工匠所需的金和银，他们向各地派出士兵和商人。因此，古代文明与史前时期原始公社的情况不同，其活动范围并不限于发源地附近，而是不断地向外扩展，直到最后把整片整片的大河流域，甚至流域周围出产种种原料的地区，也都包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