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都市的阴影
作者:李思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0478

叶飞龙踢倒珠宝城的铺面和墙以后,新都市沸腾了很长时间,无论是警方还是其他几条道上的势力,都地毯一样地寻找着那天出现的超能力匪徒。叶飞龙乖乖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程华陪着他,时间过的很快,书仙说的初级魔法形态稳定需要的四十九天很快就到了,两人基本融合了阴影之书的力量。

一个周末,程华拉叶飞龙去步行街转转,清晨就出了门,天气晴朗,两人心情特别好,拉着手,刚靠近步行街的街口,一阵不太和谐的骚动出现在前面的人群中。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打劫啊……”一个妇女的尖叫声传来,伴随着低沉的摩托车的轰鸣,人群都慌忙散开。

叶飞龙和程华目瞪口呆的看清了前面不远处发生的事情。一辆至少二五零的公路赛车型摩托,上面匐着两个胳膊绣满刺青的青年,戴着头盔,后面的青年拖着一名妇女的提包,妇女死死拉着带子拼命呼救,被活生生地拖在摩托车后,马路上明显留下几条血痕。妇女穿着朴素,一身衣服和黑布的长裤已经在地上挂的稀烂,旁观者越来越多,而且还从旁边的商铺里涌出来。

“混蛋!”叶飞龙紧咬着的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程华知道他又要冲动了,她并没有阻止,说了声,“小心,别放开我的手。”叶飞龙拉着程华,两人拨开前面的行人,正迎着抢劫的摩托车跑过去。

摩托车后面拖着的妇女终于被甩脱了,在地上象葫芦一样翻滚着,打劫的匪徒转着油门,赛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呼啸着企图夺路而逃,前面几个围观的行人慌忙躲避着。

匪徒的赛车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只胳膊,这条胳膊如同一根坚硬的铁棍一样将两个打劫的青年直接扫下赛车,已经加速起来的赛车失去了驾驶员,独自在街道上冲了几十米,然后斜着倒在地上,划过一串火星,然后撞在路边的交通栅栏上,随即汩汩的漏出大量的汽油,轰隆炸成一团。街道上行人尖叫着躲闪,黑色的烟雾和熊熊燃烧的火焰升腾起来。

驾驶赛车的小青年被砸昏过去,摩托头盔都被砸碎了,不醒人事的倒在人行道旁边,另一位小青年狼狈的正从地上爬起来,胳膊脸上都是血,他恶狠狠的破口大骂,“你丫叉的,活腻烦了是不是。”

打劫的无赖,众目睽睽,光天化日,被人揍趴下了,爬起来不慌忙逃命,还能这么嚣张的,的确不太多见,这不得不说说新都市的一些背景,可能比较好理解这种奇特现象的原因。

小青年的胳膊上有道刺青,交叉的一对匕首,上面三个字,悍血党。这就是新都市黑道上排名第三的悍血党,他们在新都市可不仅仅是为非作歹、恶霸一方这么简单,如果你们以为悍血党这样的黑势力就是以暴力维持势力范围,强收保护费,顺便贩卖枪支,毒品,控制地下色情行业的话,实在过于小瞧他们,也实在太过于低估新都市的黑道势力了。

我们罗列一下悍血党最近半年最威慑的事迹,事迹一,新都市西城区派出所所长雷涌横被人在轿车上炸死,事后,悍血党模仿人民法院的枪决布告,出了一个“新都市悍血党处决公安人员通告”,并公然贴在闹市的法制专栏中。公然和政府对抗,气焰嚣张,令人难以置信。事迹二,新都市高级人民法院郑重院长的儿子,刑警郑正同志,被悍血党雇佣枪手枪杀于人民广场东侧某花店前。事迹三,新都市房地产管理办公室主任,夫妇二人,连同孙子,一夜被枪手用枕头蒙面,残忍枪杀在家中。后查,是因为办公室征用地皮与悍血党下属某夜总会地址冲突所致,该项目从此搁浅,无人再敢接手。

在新都市,此类恶性案件频发,此处罗列的仅仅是九牛一毛,而且悍血党每次作案以后,总有部分地方官员,以各种方式,各种理由,包庇和掩盖事实。

嚣张,残忍,血腥,亡命,树大根深,警匪勾结,官匪勾结,大概这就是悍血党自称自己是新都市第二政府的原因吧。看看吧,这才仅仅是新都市黑道排名第三的表演,可以想象,这个都市平静的表面下掩盖了多少的罪恶和黑暗。

程华对这一切略有耳闻,但是叶飞龙是一无所知。他脸上略有些发红,一方面因为愤怒,一方面是因为紧张。

周围突然又冲过来几辆样子十分拉风的赛车型摩托,摩托转眼熄了火,陆续跳下接近十多个大汉,手里有拿铁链,铁棒和长刀的。刚才被摔的脸上是血的小青年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把手里抢来的皮包扔给后来的一个同伙,拔出一把匕首,“那女人刚取的钱都在包里,我先教训教训这小兔崽子。”

不远处被打劫的妇女爬起来,大声哀求着围观者,“打劫啊,那些流氓要杀人啦,你们快帮帮那小孩啊……报警啊,求求你们,快报警啊,谁有电话,借我电话……电话亭在哪里,电话亭在哪里?”

周围所有人都兴奋地欣赏,别说出手相救,连打电话报警的都没有一个,他们都躲避着发疯一样乱叫的妇女,眼睛里只有兴奋,却没有什么同情。

“有社会工作者经过调查发现……”叶飞龙看着四周围过来的流氓们,话说了一半停顿住了。

“什么?”程华虽然不怕,但是看见这么多人逼近,有些紧张,听见叶飞龙莫名其妙的说了半截话,不禁问道。

“有社会工作者经过调查发现,新都市有一种两条腿的畜生,喜欢骑快速街车型跑车,对社会经济和治安破坏极大。”叶飞龙用手指着围过来的流氓,大声说道。

“啊……哈……”程华愣了愣,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过了会儿,才笑起来,不禁悄悄看了看叶飞龙,她心里觉得塌实多了,一瞬间,感觉到男人比女人就是坚实一些,自己虽然根本不在乎这些小角色,但是还有些惶恐,叶飞龙却一点也没有怕的意思,每到这时,他的勇气源源不断的从心里喷发出来。

周围的流氓们满口污言秽语的叫骂着扑上来,叶飞龙当胸一脚,把一个正面冲上来的社会垃圾踢飞了十几米远,抬手夺过另一个流氓的铁棍,反手一棍,顿时打断了一个街头小混混的右腿,小混混象个被杀了一刀,又没有杀死的猪一样,在地上边爬边哀号着,“杀人啦,有没有人管啊,打死人啦。”

“糟糕,手重了。”叶飞龙这辈子从来没有打过架,上次因为珠宝城的保安欺负自己妈妈,他把珠宝城砸的稀烂,但是没有打伤人,这次一动手,就打残废了一个,现在听他叫的这么惨,心里有点害怕,叶飞龙停住手,把手中的铁棍慌忙扔在一旁,对周围的流氓们叫道,“别过来,不小心把你们打残废了可别怪我。”

周围的恶棍们谁还敢过去?冲在最前面那个,被踢飞了十几米远的那个家伙,至少有两百多斤,被人象踢只猫一样踢飞了;那个被打断腿在乱叫的,以前经常一个打十几个的,外号拼命三郎,被人一棍子打的象断了脊梁的狗,谁还敢轻举妄动。

“空手夺白刃,厉害啊。”

“肯定是少林武校的。”

“那女孩儿衣服真好看。”

“他们一直牵着手呢。”

“真令人羡慕啊。”

周围的人们开始议论,但是叶飞龙和程华周围的匪徒虎视耽耽的不散开,几分钟以后,两名警察从人群中跑出来。

“哎呀,民警同志,你可来了,快看,有暴徒当街行凶,还打伤我一个兄弟。”那个脸上是血,胳膊上有刺青的悍血党徒收起凶器,反而恶人先告状。

“阿昆,怎么是你小子。”一个猴瘦的民警对着悍血党徒打招呼。

“呵,雷子,快……快把他们抓起来,他们当众行凶……瞧,这铁棍就是凶器。”

“认识?”另一个民警一脸秉公执法的样子。

猴瘦民警与其耳语几句,他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对着中间呆立着的叶飞龙和程华一招手,“过来,跟我们回派出所协助调查。”

这时候,那名被打劫的妇女挤过来,一把抱住民警的腿,指着周围的流氓,“民警同志,这些臭流氓抢劫我,抓住他们,快抓住他们。”

“好了,好了,起来,起来,我叫你起来,先回派出所调查清楚再说。”民警一边说着,一边对几个流氓递眼色,那几个流氓跳上摩托,就想逃跑,叶飞龙一直盯着其中一个拿包的匪徒,此时和程华一起追上去,那匪徒害怕的将包主动扔给了他们,然后转眼,都逃没影了。

“民警同志,他们抢我的包,我刚从银行取的钱,治病的钱啊。”被打劫的妇女还在苦苦哀求,叶飞龙把她的背包递给了她,她猛然抓在手里,慌忙打开,然后清点里面的几匝钞票,最后,终于放心的坐在地上,口中不停说谢谢。

“好了,散开,散开,有什么好看的,全部都散开,再不散开,全带回派出所去关起来。”民警气急败坏的对周围群众吹胡子瞪眼,根本不理睬附近互相搀扶准备离开的匪徒,拿出手铐,径直朝叶飞龙走来。

叶飞龙看着一个民警拿着手铐准备铐自己,敏捷的一退,有些生气地问道,“干什么,你们不抓那些流氓,抓我们干什么?”

“你就是我们要抓的流氓,还抓错了你怎么,嘿,造反啊,想袭警了你?”

叶飞龙和程华看着那群流氓和警察称兄道弟,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任凭被打劫的妇女哭破了喉咙,他们也不理睬,最后反而来胡乱用手铐抓自己,不禁勃然大怒。旁边那猴瘦的民警抽出电警棍,一团蓝汪汪的电火花直朝叶飞龙刺来。

程华轻轻弹了一下手指,猴瘦民警的电警棍转了个方向,正顶在另一民警的腰上。街上传来警笛的声音,好象有警车赶来了。叶飞龙被程华拉着,闪电一样冲出人群,因为速度太快,仿佛突然原地消失一样,围观的行人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个民警在用电警棍狂电他的同伴,人们都在想,莫非这家伙脑子坏了?有个身穿皮夹克的中年人站在人群里,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他掏出手机,“南宫先生,砸坏珠宝城的那两个人已经找到了,他们的确是黑魔法师。”

“现在民警有这样的。”程华坐在一个路边公园的石椅上,正在安慰生气的叶飞龙,“上次也是警察见死不救,结果一名十几岁女孩子被当众轮奸,女孩所在的大学学生都气疯了,两万多人冲上街头,把治安岗亭都推翻了。”

“我们的城市就交给这样的警察在保护?”叶飞龙忿忿不平道。

“飞龙,这是事实,难道你以前都不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我只看电视,妈妈给我念报纸,我看到的全是感人肺腑的光辉报道,什么某片区警察三十年如一日,一心扑在岗位上,对待群众就象自己亲人什么的。”

“那也是真的,好警察也有。”

“我觉得……”叶飞龙看着周围的行人,缓缓说道,“那个求救的女人就是我自己。”

程华奇怪的看着他。

“她的心情,就是我不久前瘫痪在床的心情,乞求有人来帮助我。”叶飞龙沉重地说道。程华心情也黯然,她也想起自己那段无助的日子,她把叶飞龙的手轻轻抓着,悄悄叹息着,如今的社会,大家都自私自利的,所以弱者才无依无靠。

那件事情过去了一个星期,叶飞龙沉默了许多,他犹豫了很久以后,一天对程华说道,“我不能袖手旁观,我觉得这个社会太不公平。”

程华看着叶飞龙,对这个单纯的大男孩她真有点担心,问道,“社会本来就不公平,你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太多人需要帮助了,我耳朵里全是求救的声音,怎么会有这么多可怜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对着生命哭泣的人,特别是那些家境贫寒的人们,一遭遇危机,无论是疾病,失业,车祸,被抛弃,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很多时候是在等死,这不公平。”

“飞龙,你想做什么?”

“就象阴影之书给我的机会一样,我要给需要帮助的人们一个机会。”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傻瓜,快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叶飞龙出奇的沉默,只是和程华牵着手,动也不动的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呼啸而过的轿车发呆。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程华急急忙忙地跑来找叶飞龙,她从叶飞龙难以掩饰的笑容中得到了答案,“傻瓜,真的是你做的?”

叶飞龙确定厨房忙碌的妈妈听不见他们的对话,然后答道,“你知道些什么?”

“早间新闻,中都银行金库被打劫,金库的录象里有你变身后的特写镜头,电视里不停的在播放呢,真是你做的?”程华问道。

“哦,被录象了。是,是我做的。”

“傻瓜,你又不缺钱,你为什么这么做?”

“现在这个社会不公平,我要把银行里的钱全部取出来,重新分配给需要它的人。”

“天啦……”

“我每天晚上都去城市的各个角落调查,你看这里是我的记录,中心医院,胸腔科,范小其,男,16岁,父母失业,疾病治疗已经花费数万,全是举债坚持治疗,其父哭诉已经濒临绝境,即将被赶出病房;陈圆,女,12岁,父母离异,依靠母亲生活,上周母亲车祸,正在市三医观察……”叶飞龙拿出一个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困境中的人们。

“你难道一个一个去帮助他们吗?”

“是,我一个一个去帮助他们,我把从金库中取出的钱,按照他们需要的数目,一个一个,按照事情轻重缓急,顺序交给他们。”

“天啦……”

“阿华,这个社会太多让人失望的地方,以前我也曾经在困境中挣扎,我能体会,能理解那种无助的悲哀,如果我是个普通人,那就算了,但是如今我有这样的机会和能力,我不能袖手旁观,我有责任,我想改变它。”

“傻瓜……”程华拉着叶飞龙的手,“那你就用书仙给的金币换钱去帮助他们啊,为什么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书仙给的钱会用光的,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现在的社会是权力分配了财富,新闻里都说了,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存款掌握在百分之十的人手中,我现在有这个实力,我要把银行里的钱,重新再分配一次。”

“傻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为自己做的事情自豪。”

程华看着叶飞龙,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激动的大男孩,程华了解叶飞龙的心情,也知道他已经闯了塌天大祸,程华担心地说道,“你已经犯法了,你这样凭借自己冲动做事情,我非常担心你,你知道吗?”

“难道那些处于困境中的人就该活活等死吗?”叶飞龙有些激动,“就象我以前一样,注定就应该一辈子瘫痪在床上吗?连一点机会都没有?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吗?就是他们的命运吗?”

叶飞龙放开程华的手,走到窗户边上,用眼睛示意着窗外喧哗的都市,“我们这个都市,法律是有权有势的人制定的,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在执行,他们如果高尚,那是普通百姓的福气,但是如果他们卑鄙自私,那就这样束手待毙吗?”

叶飞龙越来越激动,他接着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这个社会错了,就因为它的错误而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死去吗?不,不可能,我现在已经不是个瘫痪的残废,我是个从弱者中站起来的骑士。如果可以救一些无辜的人,救一些因为这个社会的错误而即将死去的人,救这些根本不想死,不愿意死,哀求着得到帮助的人,那我宁愿去犯法,我根本不会犹豫,我已经在心里建立了自己的法律,那就是良心,除了良心,其他的达官显贵和规则,在我眼里,全是粪土。”

“傻瓜……”程华走到激动的叶飞龙身边,看着他执意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她轻轻摸着他胳膊,“你还真有理想呢。”

“阿华,帮我吧,帮我把这些钱交给他们,我一个人帮助的人太有限,而且,我希望你理解我,如果可能,赞同我。”

程华看着为陌生人的困境如此激动的叶飞龙,注视着这个单纯的大男孩,心里想着,他和其他人真的不同呢,良心,这个词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了,自己该怎么办呢,知道他是错的,所谓的错的,无非是走向一种危险的境地,但是心里也认为他几乎是对的,自己分辨不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自己根本无法劝说他。那么,就和他一起错,陪着他一起走向危险吧,也比象其他人一样腐烂要好,人生是因为有这样的变化而精彩吗?为什么这个大男孩不经意的总让自己心动,让人爱怜,他是这个都市最后的一个骑士吗?自己以前在最困境的时刻,不就是痴心等待一个勇于打破现有规律的骑士来拯救自己吗?周围的那些人不就是因为懦弱而被自己鄙视吗?那为什么要阻止他呢?我喜欢他,我就陪着他,帮他。

程华一时间,心里涌现出千言万语,她看着恳求自己的叶飞龙,用手摸摸了他的脸,“我当然会帮你,你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傻瓜。”

“我怕你阻止我。”

“如果你认定你做的事情是对的,那我又怎么能阻止你呢。”程华笑了笑,她早已经知道,男人下定决心的时候,是多么难以改变,多么固执。

叶飞龙长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的俯视窗外的都市,他越来越清晰的有了自己的想法,他要做一些事情,这个都市因为自己,将会变的美丽。

中都银行金库大劫案震动了整个城市,因为现场的录象说明是一个掌握黑魔法的武士作案,最吃惊的莫过于新都市隐秘的魔道,魔道四大家族都调动起自己的信息网,开始全城寻找那个闯下塌天大祸的家伙。

“两米厚的混凝土墙壁,一次远距离攻击就打穿了。”洪门的一个领袖仔细看着从特殊渠道弄来的录象带,看着叶飞龙变身的黑暗骑士当晚攻击金库的录象,对旁边人说道,“进入银行后,他无目的寻找了半个小时,可见是个雏儿。”

“看,外面警车都已经来了,他还在里面找金库呢……真够傻逼的。”

“算是他运气好,终于让他找到了。”

“废话,他几乎把银行所有的墙都拆了,还会找不到?”

“注意,半米厚的钢板,他是赤手空拳切割开的,你们看清楚了吗?”

“哦……这家伙,是黑魔法吗?”

“那道黑色的火焰,是黑暗武士的火焰刀,他应该是高级别的黑暗武士。”

“看……快看……他面前出现一本奇怪的魔法书……怎么可能,他把金库的的东西全搬进那个奇怪的魔法书里了。”

“看样子,北美地下魔法会说的是真的,那……应该就是阴影之书吧,准备一下,你们几个,陪我去南宫先生那里一趟。”

洪门的领袖拜访过南宫家族的家长南宫云以后,南宫云独自沉默了良久,然后用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十几个字,写完后,又犹豫了片刻,终于下了决心,将笔放下,拿出一把制作精良的黑鞘短刀,轻轻对着字迹一挥,字迹仿佛融化般模糊了,被短刀吸收了进去,黑鞘的短刀轻微发出绿光。

南宫云刚把短刀收起来,有人轻轻敲门,南宫云叫他进来。

“南宫先生,徐州翟家的二少,因为一次意外冲突,把小命给丢了。”南宫家族的一名成员走进来,站在不远处说道。

身为一族之长,已经五十出头的南宫云颇有儒雅气质,从外表看,并不象个商人,很象个得志的学者,或者院士什么的。他听着下属的汇报,眼皮轻微抬了抬,流露出一些复杂的眼神,又象是高兴,又象是有点吃惊。

“那徐州的势力都基本上落在和我们交好的海家的手里,真是意外的惊喜啊。”那人继续说道,“不过翟家这两年实在背运,接连出这样的灾祸,先是翟家的老家伙翟文,然后是翟文的两个得力干将,最后翟家二少也落了这个结果,就象犯了灾星一样。”

“那对徐州的海家来说,的确值得庆贺。”南宫云过了半天,缓缓转过来,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亲自把这个给徐州的海家送去,带着阿彪一起去。”

南宫云说完,将刚才吸收了一些文字的短刀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推给说话的亲信。

这名亲信名叫南宫三易,是南宫云的侄子,他听了南宫云的话,将短刀拿过来,听说此行要南宫家的左护法南宫彪同去,他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又问了几句不明白的地方,便恭敬的离开了。

南宫云心里笑道,徐州的翟家怎么可能是犯了灾星,就算是犯灾星,那这灾星也是我南宫云,这里面的缘由,和那把交给海家的短刀有很大的关系,那把短刀名字叫黑云令,里面用密文记载着南宫云调派外域属下的密令,徐州的海家,只是自己的一个部属,一条狗而已。现在,又到调动这条狗的时候了。

几天后,南宫三易和南宫彪到了徐州,将黑鞘短刀交给海家的领袖,海家的领袖慎重的接过短刀,然后请两人稍等片刻,然后退出客厅。不久,海家的领袖回来,对两人恭敬地说道,“徐州翟家的事情多谢南宫先生关照,南宫先生的要求,在下已经照办了,短刀已经交给了那个人,现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相信他已经动身前往新都市了。”

南宫三易和南宫彪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应付了几句,然后就告辞离开了,海家的领袖亲自将两人送出客厅,陪同到外堂才又返身回去。

南宫三易和南宫彪还没有回到新都市,新都市来了一批非常醒目的队伍,四辆豪华的沙漠王子越野吉普,一线排开,相继开进新都市的银沙游泳场。银沙游泳场是完全模仿自然海滩建造,有人造海浪和人造沙滩,花费数亿,新都市的招牌旅游工程。

沙漠王子上面相继跳下一群帅哥和几个美女,他们的装束使他们立刻成为整个游泳场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六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头发有长有短,个子有高有矮,最矮的一米七八,最高的一米八九,他们全穿着银白色的短袖衬衫,整齐的敞开扣子,里面是健康年轻的胸膛,下身是浅色的沙滩裤,那股无法阻挡的青春气息就象在游泳场刮起一阵汹涌的风暴,把所有人的视线都给俘获了。

另外还有三个女孩子,青春的令在场的男人们窒息,身材高挑,腿有力又修长,和那几个男孩子一样的打扮,只是敞开的衬衫里面是米黄色的无袖背心,不过那饱满的身材和飘扬的长发,无论她们站在哪里,有眼睛的都能领略到她们的女人味。

他们在银色沙滩很快占据了一块地盘,热火朝天的拉起排球网,三人一队开始打沙滩排球,引来很多人围观。很快,周围的人就看出来,他们中间领头的叫陈威,很有威信的样子,就是那个外表最敦实,肩膀宽宽的男孩子,个子也是最矮的,一米七八,仿佛比三个女孩子都要低几公分。那三个女孩子,两个在打排球,另一个被旁边一台播放街舞的录音机吸引着,身体随着音乐轻微打着拍子。

“方方,来这里,听。”女孩叫着一名同伴,一个寸头的男孩子刚把排球扔回球场,转身跑过来。

“呵,街舞,想试试?”

“我们俩来,这里,不介意吧。”女孩笑着扬起脸,有点挑逗的意味。

“好啊,看你有没有进步。”被叫做方方的男孩子笑着道,然后对着旁边放街舞的两个少年喊道,“老兄,借你们的曲子不介意吧。”

旁边的两个少年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笑着道,“大开眼界,求之不得。”

说完,把音乐的声音又调大了些。

方方听着强烈的摇滚音乐,合着快节奏的节拍,在沙滩上对着女孩跳起狂放的街舞。他随着密集的节拍,快速变换着舞步,两只灵巧的胳膊在身体周围挥舞,仿佛在述说音乐有形的符号。

“嘿,看那边,阿琴又在找方方练舞呢。”排球场里的一个女孩子说道。

“停停,先看他们跳舞。”

方方这时候已经停下来,如同一只示威的孔雀,刚展示完自己漂亮的羽毛,他笑着对着阿琴一抿嘴,做了个鬼脸。

对面的阿琴阳光般的一笑,很潇洒的把衬衫脱了下来,露出贴身的米黄色背心,然后随着音乐,如同一个反击的战士,用自己的舞蹈和肢体语言还击着方方。

舞蹈十分悦目,节奏感十足,热辣辣的,让人又刺激又满足。沙滩上的人们都围了过来。这时候,突然那几辆沙漠王子发出低沉震撼的音乐,一个歌手嘶哑粗犷的声音压过了录音机的音乐,“呀……嘿嘿,当……垃圾……横飞的时候……”

一个男孩从车上跳下来,大叫道,“这么出风头的事情,怎么能让方方一个人抢了。来吧,这是我们的主打曲目!”其他几个人笑着从围观者中走出来,六名男孩子和三名女孩子排成三角形队伍,随着激烈活力的摇滚乐疯狂起舞。

整个银色沙滩变成了这帮青年的表演舞台,歌词充满颠覆性和狂野,被歌手用嘶哑的嗓音渲染着,“你不要说……你在颤抖……你发现你生活的象小丑……你别说……别告诉我……孤独本身就是丑陋……匪夷所思……瞠目结舌……狂风暴雨……迷离惶恐……你我都是垃圾在飞舞……生活本身就是场大火……”

九个具有煽动性的舞蹈者把那歌曲中的疯狂和歇斯底里表现的极其具有感染力,越来越多的青年人也跟着他们扭动着屁股,摇摆起舞,也有人在惊叹和询问。

“哈,好精彩,他们干什么的。”

“应该是月底准备在工人体育场表演的青春组合吧。”

“哦,青春组合,真够味道啊,他们叫什么名字。”

“六个男孩子的组合名叫嘘声一片,三个女孩子的组合名叫大打出手。”

“昏倒,有这种名字的组合,开玩笑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新都市的街道上贴满了海报和广告,人民广场的大屏幕上播放着青春热舞的宣传片,里面果然是那六个帅哥和三个美女,巨幅的大字不断闪现,青春组合“嘘声一片”和“大打出手”强滚滚登陆新都市。

这天深夜,广阔的人民广场中央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抬头看着色彩变幻的彩色屏幕,他身旁有一头黑色的德国獒犬,体形过于惊人,冷一眼还以为是一头驴,或者是头小牛。

他停留了一会,又继续向前走,当走进广场的灯光中,看清楚他的样子,一个有着一对寒星一样眼睛的青年人,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下巴的胡子没有剃干净,留着些胡子茬,鼻子坚挺,头发向后梳着,露出宽阔的额头,个子一米八左右,穿着淡黄色的短袖体恤衫,亚麻面料的长裤,一双鳄鱼皮的运动鞋。他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此时虽然在走路,那张脸却仿佛在沉思。

“恺撒,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令人惊讶的是,旁边那条黑色的猛犬偏过头,居然在说话。

“你想家了吗?”被叫做恺撒的男人低着头,边走边问道,嗓音有些嘶哑,富有磁性。

“我想我的玩具球。”

“回头给你再买一个。”

“那我还想阿凤,也帮我买一个吧。”

“啊?”恺撒啼笑皆非的顿了顿,又问道,“这不好买,你还会挂念别人?

我以为你除了吃,就知道玩呢。“

“我想阿凤煮的皮蛋稀饭。”

“哦,我是感觉奇怪呢。好了,明天早上我给你煮。”

“你煮的不好吃。”

“佐罗,你现在越来越调皮了。”

“说实话也算调皮吗?”

这奇怪的一人一狗穿过人民广场,渐渐远去,隐没在都市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