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龌龊
作者:瑞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98

如果泽林能够为自己提供法师团那就太好了,菲利普脸色阴晴不定,也许自己该亲自走一趟古登堡,看看泽林这个家伙究竟在想什么,甚至自己还应该再去费迪南那边一趟,一劳永逸地解决南边这个祸患,这个念头从菲利普脑子里冒出来就再也挥之不去,即便是付出一些现在看起来有些过大的代价也值得,如果放任这个家伙继续下去,也许有一天自己真的会变成这个家伙的阶下囚。

想到这儿菲利普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让自己成为对方可以随意轻侮的对象,这简直令人难以忍受,他宁肯对泽林和费迪南让步也决不接受这种可能,只是想一想费迪南家族那个贪得无厌家伙的嘴脸菲利普又有些沮丧,难道真的要走那一步?

犹豫再三的菲利普始终拿不定注意,直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来到自己身后,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父亲,你找我?”往日娇媚的声音今日却让菲利普有些烦躁,他没有回头,只是沉声应道:“霍夫曼那边怎么说?”

“他同意帮我们作工作,但是他也说了他的难处,现在光明教会一直没有明确表态,宫廷法师团剩下来的力量就显得有些单薄,现在西南那边一直在蠢蠢欲动,所以……”特蕾茜有些胆怯地道,她已经听出来自己父亲的心情不太好,自从那个鬼鬼祟祟的海盗来过这里之后,父亲心情就处于极度烦躁中,经常莫名其妙地大发雷霆,几个侍从官都挨了鞭子,而政务官们都尽量避免向父亲报告工作,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哼,西南那边能够闹出什么乱子来?他们罗曼诺夫家族的人都是一帮志大才疏的胆小鬼,霍夫曼更是一个目光短浅的蠢货,难道他看不出离开了我们的支持,他就什么都不是?”菲利普有些口不择言,脸上的轻蔑之色毫不掩饰,“你马上去哥德堡,告诉霍夫曼,他必须要把宫廷法师团给我派过来,我需要这帮法师!你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如果他做不到这一点,他就休想得到荷马的支持,我会选择卡姬雅!”

特蕾茜有些惊慌,自己父亲似乎有些乱了阵脚,竟然用这种语言去刺激霍夫曼,完全没有了往日表面上的矜持和傲慢,这会出乱子的,霍夫曼不大可能同意这种近乎威胁的要求,现在卡姬雅在西南那边折腾得厉害,而光明教会又自顾不暇,霍夫曼怎么敢轻易将法师团这支力量放手?

“父亲,我恐怕做不到,霍夫曼不会听我的。”特蕾茜摇摇头,与其去作这种毫无意义的尝试,还不如早一些让父亲接受现实。

“做不到?哼,那你能做到什么,告诉我?”火冒三丈的菲利普扭曲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只是多了一些老人斑的脸上因为这一段时间心情不佳而更显憔悴,眼睛中的火气一点点在提升,“当初你去和霍夫曼鬼混的时候我就提醒你那不是你能够掌握的,你不是告诉我你可以控制他么?现在怎么样?柯默那边如果不是你当出招惹出来的祸事,又怎么会弄出来这样大一个祸患?现在你居然给我说做不到?!”

“父亲,我当初就提醒过您,柯默是一个麻烦,要您果断处置,可是您听了我的么?”这个时候特蕾茜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脸上露出淡淡的悲哀,“霍夫曼那里是我一时昏了头,但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才是,所以现在您也没有损失什么,对不对?”

菲利普一阵语塞,自己当初还不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特蕾茜能够成为罗曼诺夫王朝的女主人才会最终默许特蕾茜和霍夫曼交往?现在要讲责任推到特蕾茜一个人头上的确有些过分,不过现在自己急需外力支持,能够给予自己助力的努力一点也不能放弃,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那也得去试一试。

“特蕾茜,不是我要求太高,而是眼下局势吃紧,高加索正在大规模组建野蛮人军团,看来是要对付我们荷马,而我的法师团又在上一次讨伐战中损失殆尽,所以我急需法师力量的帮助才能击败那些野蛮人,你要理解我的心情。”菲利普尽力控制住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压低声音道。

“可是父亲,你知道这不可能,罗曼诺夫家族中都是自私无比的人,您想霍夫曼在这种情况下他会不顾哥德堡危险来支援您么?”特蕾茜绝望地摇摇头,“那种可能性还不如我去高加索恳求柯默宽恕来得更大。”

菲利普脸色一连几变,目光中阴毒的光芒闪动,“特蕾茜,我不奢求你能让柯默回心转意,但是如果你能够去高加索一趟帮我拖住高加索军队北上的时间,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你有把握么?那个家伙现在可是心狠手毒,他还会对你恋恋不舍么?”

满脸惊慌的特蕾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不过是随口一句无心之言却被父亲听了进去,这真是自己父亲说出口的话么?

看见特蕾茜不敢置信的神色,菲利普恼羞成怒,“特蕾茜,你得帮我一把,我要马上去古登堡和费迪南那里,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们这一次不认真应对,恐怕真的会有麻烦,柯默对我们积怨太深,一旦他得了手,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与其那时候来仰人鼻息,不如现在忍辱负重,你去高加索一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劝说他罢手我估计很难,但是他对你不是一直怀有不测之心么?那好,你就利用这一点套住他,消磨他的斗志,只要拖上一段时间,我就有把握彻底把他解决,到时候,我们可以百倍地收回他施加给你的。”

特蕾茜沉默了,她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悲哀了,一个可以将自己女儿的尊严和人格作为物品送给仇人践踏和蹂躏的父亲,这样的父亲还能叫做父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