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作者:开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57

公元2005年全世界开始爆发大规模的禽流感疫情。在中国的北方由于L省多处暴发高致病性禽流感使得和他紧邻的J省也处于空前的紧张状态。

王重阳刚刚走出大学校园,如今在一家研究所工作,三年的研究生念完别的没学会却是酒精考验了,这天傍晚他正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自从工作以后他就很少喝酒了,不单是这样就是抽了多年的烟他也戒了,原因很简单他想活的命长一些,好好的享受生活。忘了介绍,王重阳是个兽医,虽然是兽医,但是那也是沾一个医字,这点常识他还是懂的。可是这烟好戒酒却是难忍,这不一闲下来他就召集了一帮惜日的朋友找了一家新开的饭馆要好好的浮一大白。

酒到酣处众人淡起大学往事,自然谈到这杯中物,又和王重阳戒烟一事联糸在一起。“阳哥说话可莫当真,大学那会他就说戒掉结果怎么样不但没戒掉反而把我们几个都教会了。”说话的是程旭,他和王重阳从大学到研究生都在一起,初中时又是一个学校的,关系没得说是最佳损友,所以埋汰起王重阳来也不遗余力。

“阳哥不说也罢了,一说就让我想起当初你写的那幅对联,怎么说来的。”戴建铭大学时就和王重阳一个寝室对他的底细极为了解,此时哪里是忘记了明明就是要看王重阳的笑话。

“是戒烟戒酒难戒美色,尚文尚武更尚风流。”程旭在一旁补充道,很明显和戴建铭一唱一和。

“不对不对是:是戒烟戒酒难戒美色,尚文尚武更尚下流。“戴建铭的活立时引来在座众人的哄笑。“笑什么笑,不知道哪个家伙这么无聊篡改我的对联。”王重阳红着脸说道。

“反正不是我,阳哥不管怎么说你这几样是一个也没戒了,就是美色一个毛都没摸到,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根啊?”戴建铭拿起一根烟在王重阳面前晃悠道,显然是向他挑战。王重阳添了添嘴唇,己经好几年烟龄的他确实很难抵挡香烟的诱惑,正在天人交战的时候,戴建铭收回了香烟。王重阳不免有些失望但也庆幸,戒烟多日总算没有功亏一溃。

众人也不过是笑闹,活跃气氛,酒到酣处互相取笑,此家喝过还不算罢,又打车换了一家直到半夜才不舍告别相约再喝。

出了饭店冷风一吹,王重阳酒醒了几分,多日未喝今朝一旦解禁自然是痛喝狂饮。举头望去只见天上明月,街道上也寂静了很多喧嚣了一天的城市总算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霓红灯闪烁,酒一醒王重阳这才想起急着出来喝酒实验室里用来实验的无菌操台内的紫外灯还没有关,这要是等到第二天早上产生的臭氧非要把人薰死不可。

带着一身酒气王重阳有些步履蹒跚回到研究所,敲开大门。“谁呀?这么晚了!”开门的是打更的曹大爷。

“呦!这不是小王吗?这么晚了还有事吗?”

“曹大爷实验室还有一点活,没办法时间就赶到这了,麻烦你了。”王重阳可不敢说自己忘了关紫外灯,那可是工作失误自己刚来单位传了出去影响不好。

对这种理由曹大爷自然不是很相信更何况王重阳一身的酒气,不过他只是一个打更的,即然人家要进他总不能阻拦吧,由于是打开大门放王重阳进了楼。

一进大门王重阳三步并做两步向三楼自己的实验室走去。这是一座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建筑,给历了五十多年的风风雨雨,此时深邃的走廊昏暗的灯光让人觉得有些慌,只想尽早离开,掏出钥匙王重阳打开了试验室的门。

无菌室内仍旧开着的紫外灯发射出近乎妖异的灯光,打开无菌室被紫外灯穿透而产生的臭氧扑面而来,王重阳不禁用右手捂住了鼻子,左手去关“藏”在门后的电源开关。也是王重阳心急,因为有紫外灯光源的原因而完全忘记了开实验室的照明灯,随着紫外灯的关闭,整个实验室陷入一片黑暗。

王重阳一时之间适应不了这种黑暗,想找照明灯的开关又无从找起,摸索着向无菌室外走的时候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刺痛,一定是碰到什么了,但是他并没有在意,只要再有几步就可以出了实验室关上门就可以回家了,用不到去再开照明灯。正是由于王重阳的这个想法改变了他今后的命运,假如他这时开灯去看一定会发现那刺痛他的元凶是一只等侍解剖的病死雏鹅。

……

王重阳是个兽医,他本该是一个学物理的,或着是计算机,就是学文也好啊,可是他偏偏是兽医,命运真是捉弄人,这一学就是七年,本来搞药物的,可是因为工作难找只得改了行,做起病毒来,所以他对病毒的防范意识并不很强。

那一夜回家之后,王重阳倒床便睡,直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父母已经都去上班了,今天他休息,想要起床但是却觉得身体沉重浑身无力。王重阳没有向别处想,以为这是酒喝得多了的自然反应,他苦苦的笑了笑,看来这酒还是少喝,毕竟自己不比当年,已经快要三十岁了,体力下降的很厉害,于是他又重新躺下,再次昏昏欲睡。

王重阳的体质和别人不大相同,从小他就很少发烧,即使是感冒了,也只是咽喉肿痛,外加鼻塞等症状,假如这时让他去医院检查,那结果一定是禽流感病毒核酸呈阳性。

与此同时王重阳所在的实验室异常紧张,老潘是专门负责对病死家禽进行检验的,他在这一行已经干了二十来个年头,临床经验十分丰富,病死雏鹅是前一天傍晚送来的,那时快下班了,他也急着回家有事要办,所以放在一边准备第二天再检查。可是当第二天经过一系列解剖和常规实验后,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禽流感。

鹅得禽流感这没什么可稀奇的,问题时这病来的不是时候,一旦将结果公布出去,那后果将是怎样他比谁都清楚,送来检验的养殖户所饲养的1万余只雏鹅连同2万只成鹅及方圆三公里内的所有活禽将均遭到扑杀。毕竟以现在国家的财力来说足额补偿是不现实的,要知道这个村子是远近有名的养殖大村,更是市里树立的典型,很有可能自己的一句话就让这个村子里的养殖户全部破产。

老潘想到这里头上直冒汗,研究所自从爆发禽流感之后就禁止再接触任何外界的病死家禽,自己私自接活已经是违反了所里的规律,更何况是这样大的一桩事情。

“喂,老张么?我跟你说,你昨天傍晚送来的雏鹅……”老潘将电话直接打给了养殖户,谈到了检验结果,也谈到了后果的严重,为了最大程度的减少损失,老潘建议在政府进行紧急免疫禽流感疫苗之前,养殖户事先强制免疫禽流感疫苗,凡是免疫后死亡的雏鹅一律秘密掩埋,不留任何痕迹。

“老张啊,这事要是捅出去那可是坐牢的大罪啊,我这可是都为了你着想,所以千万不能张扬,至于禽流感疫苗,你放心我这里还存着一些去年的余货,够你用的了,你赶紧派车来接我,我指导你如何使用。”说完老潘挂了电话,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此时他的心脏依旧在狂跳,索性自己今天上班来得早,别的同事还没到,否则就麻烦了。

老潘连忙将解剖后残存的雏鹅尸体收拾好,又检查检查其他地方,才从冷库里取出一箱禽流感疫苗。他在这一行作的久了,对农村的养殖户十分了解,手里更有不少关系不错的大户,微薄的工资自然是不够他养家糊口,所以私下里弄些疫苗倒卖,补贴家用,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民不举,官不纠。天幸去年爆发禽流感时自己有先见之明,凭借关系存了一些,这回派上用场了,老潘拍了拍装疫苗的纸箱,稳稳心神等着接自己的车来。

与此同时新闻和媒体正在大肆的报道各省的禽流感疫情发展情况,随着人感染禽流感病例的出现,人们也异常的开始关注起身边的食物起来,超市里禽类食品已经堆积如山。

当晚王重阳的父母回到家中发现儿子还在昏睡中,母亲不禁摇头,这孩子都老大不小的了,如今工作也工作了,还这样没有生活规律,更重要的是自从上一个女朋友离之远去之后,王重阳似乎刻意回避情感问题,别人给介绍的对象都快十来个了,可他一个也不看。

“让他睡好了,难得休息,等饿了他自然会找吃的!”父亲对这个儿子十分宽容,别看王重阳外表大大咧咧的,可是情感上很细腻,极易受伤,所以在家里他都是尽量避免谈这个问题。于是王重阳又这样昏睡到第二天。

人体的免疫系统是十分奇妙的,尤其是在受到外源性物质的侵害时它总会产生自动的保护应答,但是像王重阳这样直接接触变异的禽流感病毒的遭遇确实是世所罕见,只能用机缘巧合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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