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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可知昨晚发生何事？”我开门见山道。

老者捻捻胡子道：

“何事？老夫和小女经过，见公子昏倒在地，连忙救起来，经人道出公子乃史大人义子，我等就义不容辞送回来。哪知公子昏迷至昨夜才醒。”

“恩人可否见着一位女子？”

“女子？没有。”

“这就奇了，难道沈老婆子要的是姬妹，而不是我。”

我喃喃自语了一番，才道：“恩人可听说过沈老婆子这一号人物。”

“沈老婆子？老夫阅历极浅，惭愧，惭愧！”

“她乃一位心狠手辣的江湖人士，使毒手段甚是厉害。”

“老夫一介草民，不曾涉足江湖，江湖中事，自当无从得之，还望公子体谅。”

“那可听过‘七毒七肝散’这号子么？”

“‘七毒七肝散’？……这可是至毒之物。中毒之人肺、脾、脏、胃、肠皆第次而痛，每隔两日发作一次，如此折磨了五个月后人就溃烂成水。真可谓是人间之毒。老夫在乡下听人说过，方略知一斑。”

“我昨夜刚疼过了。”

“这，难道公子中了‘七毒七肝散’？”

铁驼大吃一惊，连铁眉也“啊”了一声。

我苦笑道：

“现在只等着过两日再疼了。先下晚辈只想求恩人一件事。”

我说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铁驼面前，道：

“恩人，即已知此事，晚辈恳请恩人为晚辈保密，以免让吾父，义父母他们担惊受怕。晚辈一向无能，今日得此遭遇，应是天报，只是怕苦了他们日后孤单。”

“公子快请起，折杀老夫了。”

“若果恩人不允，晚辈当长跪不起。”

铁驼沉吟了一阵，才答：

“那好，老夫允了你，不过，公子应保重，听从老夫的计从，老夫也许会有办法救全你性命。”

“不是小子作大，恩人还是不用费尽心机，晚辈这遭认了命。”

“胡说八道，你这可是看小了老夫，老夫虽无才，但自负医理了得，自当会有法救公子。”

铁驼很是生气地说，“你休得阻我，不然我口可不遮实了。”

我连忙改口道：“既然前辈如此，晚辈也只好听从了，不过晚辈若果不测，前辈也不必自责。”

“那当然。现在你就得听我的，乖乖睡在床上。眉儿，给他喂一粒‘乌珠丸’。公子放心，老夫会为你隐瞒一切的。”

这下我才放了心。

却说铁驼父女回到厢房，铁驼当下收拾包袱。

铁眉不解，铁驼口气很恭敬道：“这小子命该不长，中了沈老婆子的‘七毒七肝散’，活命的日子长不了。看来沈老婆子现在还在扬州，我们倒要惹上麻烦了。那晚吓走沈老婆子，也只是权宜之计。沈老婆子的毒只有她会解，我也只略知一二，咱们总坛太白山上有一株成活的千年灵芝，或许能救他一命。我当赶紧去取回来！”

“你话下之意是让我单独留下？”

“是的，这小子心地单纯，自命风流。你多陪他几日，或许收获甚丰。”

铁驼说着就匆匆到史可法书房告辞。

他向史可法说我的病他已弄清，现在须到西域去取药。

老头子问道是否可派人与之同行，铁驼说自己去方便。他一再吩咐说我的病情时而复发，不足为怪，他留下女儿代为照料，一切都得听从她的吩嘱，不可打扰。

史可法见他言从紧急，也不敢怠慢，都一一应允了。临别之时，命人取来白银三十两，以备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