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疑案巧断
作者:九帝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360

“你说什么?你只为五百纹银,却毁了我万金买卖?!!!!”

当白玉手镯分别与春夏二女那赛雪肌肤朝晖相应的时候,萧白的耳边却依然回荡着从武威镖局走出时秦汉升那杀猪般惨痛的尖叫,现在想来,心中多少有几分不忍,当然,若说最多的,还是笑意。

不过还好的是,萧白并没有接受秦汉升承诺中的‘千金’,不然的话自己只为一己私念坏了人家的生意,再让人如此破财,就显得太不地道,实不和萧白做人的原则!

正如玉店老板所说的一样,在充足阳光的照射下,‘金香雪玉’的确能够隐隐散发金光,此时三人游走在大街上向郡守衙门走去,二女不住的将纤手举起,正对烈日仰望,点点金芒自玉镯散出洒落在二女手上,另其青葱般的十指钎腕隐约间仿佛被金光环绕,奇妙的景象,让三人连连惊叹不已。

夏雨忍不住赞叹道:“这镯子可真是漂亮!居然真的会发出金光,这么奇特的东西,夏雨还是首次听说!”

春柔道:“是啊,这么好的东西会带在自己手上,若在平时,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萧白笑了笑:“呵呵,在好的东西也要有能够与其相配衬托才行,就象这镯子,若在带在别人手上,也未必就能发挥它全部的欣赏价值!”

二女听他话里隐在夸奖自己漂亮,都是俏脸微红,喜色轻泛。

春柔美目一转,甜笑道:“真想不到哥哥不单文才出众,原来武功也这么好!”

一说到文采,萧白就忍不住脸红,当即有些尴尬的道:“我的文采,实际上是不怎么样的,至于武功……”即而又想起师傅,感叹道:“只是没遇上高手罢了!”

二女摇了摇头,春柔道:“哥哥有些太过谦虚哩,大少爷往日所作诗篇都被世人称做经典,但细细品味一下,实不及哥哥万一!”

萧白暗想那只不过是不及‘李白’万一而已,却不是自己,但想一想也没法解释,当下只好有些掩饰意味的笑了起来。

谈笑间,府衙在望。

拐过一个街角,萧白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二十几丈方圆的广场,正对着一个宽高肃严门庭,门前军官把守,一个四方大鼓悬在门侧梁上,正是郡守衙门。

只是此时衙门前却围满了布衣百姓,皆都伸颈观望,仿佛府内有什么新奇无比的热闹一般。

萧白微一皱眉,问:“衙门前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难道出什么事了不成?”

春柔瞧了瞧,有些兴奋的道:“定是老爷又在审理什么新奇案件了,不然绝不会有这么些人观看!”

萧白心中一喜,这古代办案只在电视中见到过,亲眼所见却还从来没有,现在正好赶上,可得好好见识一下,当即笑道:“咱们快去看看,我还从未见过哩!”

春夏二女仿佛也甚有兴趣,当下欣喜应诺。

心急下三人不由加快脚步前行,很快便穿过广场来到衙门前,无奈此刻围众颇多,三人被隔在外围,除了萧白仰仗着高大的身躯只能看到些许,春夏二女却是一丝也难以看见,此刻不由娇叹连连。

萧白也被挤的心烦,这时对二女道:“你们拉紧了我!”说完猛地运起真劲于手上,双手长伸在人群的缝隙中,猛地向两边用力,巨大力量的推攘下,周围的人立刻如波浪般侧退出去,萧白三人则快速的走进自己开出的道路中,双手不停的大开大合,很快便挤到了前面,对人群中的抱怨之声则充耳不闻,偶尔有几个骂声粗俗的,但一看到萧白的装束,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都乖巧的立刻噤声。

走至前方,隔着两个守卫朝堂之内的情景已经朗朗在目,只见四周各有八名守卫侧里,堂内大匾上书‘高堂明镜’,孙庆远手持惊堂木,高高靠在官座之上,威风以极,看得萧白心中忍不住一阵猎奇欣喜。

只是孙庆远此时仿佛甚为苦恼,皱着眉毛坐在那里,一脸苦相。

萧白疑惑的向下一望,此刻堂中正站着两男两女,一旁伺候怀中还抱有一个婴孩,定睛一看,萧白顿时一愣,那两个男的他居然是认得的,竟然是自己的两个堂舅白定飞和白定云,这两人萧白虽说都只是见过一面,但印象却是大相径庭,前者让萧白来说只能称是不屑,他只在萧白一周岁生日的时候去家中看望过一次,但那次却还仿佛并不是去看望萧白,而是奔着郡守去的。

后者是在萧白张大后去北庄的家中去看过一次,虽然也不是去看望萧白,而是找萧向海探讨诗文,但是却礼貌的为萧白带了礼物,并且谈吐尊敬,丝毫没有嫌弃自己家中贫困的意思。

对这个舅舅,可以说萧白心中颇有好感。此刻心中疑惑,他知道外公家的财势在武阳一带颇有威名,出了什么事故一般情况下散些金银便能了事,此刻两个舅舅竟然同时出现在朝堂之上,到底是发生什么大事?那两个女子和那个婴孩又是谁?

这时见身边有一个老者不住捶腿,仿佛已经站立很长时间,忍不住问:“这位大爷,请问一下这里面出了什么事?”

那老者诧异看了看他,道:“怎么公子不是武阳人吗?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见萧白摇头,那老者又道:“白家二老爷见自己年事已高,害怕将来子嗣争夺自己财产激烈会败坏家族生意,这不前些日子定下规矩,告诉两个儿子,说是谁先生下孙子,便让谁继承自己的家产,巧就巧了二老爷家的两个少奶奶李氏和陈氏都怀了孕,又是在同一天生产,但是却只生下一个孩子,两人都说对方是假怀孕抢了自己的孩子,更巧的是,这孩子的血液居然跟两个少奶奶的都能相融,白家争执了很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闹到朝堂上了,也不知道孙大人判的好判不好,哎……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萧白听后心中立刻了然,母亲说过外公家产虽大,但却分成三份,分别由外公,二舅公,三舅公掌控,外公一辈子只生了大舅一个儿子,家产继承上自然不需要操心,三舅公早死,家产继承也早已安排妥当,不曾想到了二舅公这里,居然还闹出这么一番风波。

正怅然间,突听“哐”的一声,孙庆远一拍惊堂木,喝问道:“陈氏,你说这孩子是你所生,然后来是被你大伯白定飞以亲近为由抱去夺为己有,你可有证据?”

陈氏,也就是白定海的妻子哽咽道:“大人,民女万万不敢欺瞒大人,夫君为筹办生意,向来携民女住在城外矿场里,对城里家中之事一向所知甚少。生产后还未来的及禀告公公,大伯便亲来探望,说是公公想见见孙子,民女没办法,只好让他把孩子带了去,并且当时夫君正赶凿一批矿产,无法跟去,谁知过得几日我身体回转了些再回府探望……”说到此处顿了顿,声音加大道:“我们的……我们的孩子居然已经变成大伯的了!”

白定海也躬身道:“大人,草民府里所有下人,乃至矿上民工都可以做证啊!内人怀胎十月,作不得假的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白定飞冷哼一声,道:“你府中下人自然是向着你们说话,矿上工人也不可能无视自己的老板吧!”

“哐!”孙庆远又是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白定飞,你说你那天根本没去城外矿山,而是在丽香院与朋友喝酒,可有证据?”

白定飞斜视一眼白定海夫妇俩,道:“我是有的,丽香院老板娘可以做证!我那日一整天都在那里度过!”

孙庆远点了点头:“传丽香院老板娘!”

“传……丽香院老板娘!”身边伺候高唱一声,萧白立刻感到身后一阵涌动,紧跟着一个骚媚入骨的声音传来:“让开,让开,没听见大人叫我作证吗?挤什么呀?”声音刚毕,刺鼻的香风立刻飘过,让萧白忍不住捂了捂口鼻。

这是孙庆远正好也将目光向衙门口看来,当看到姿貌颇算上等的丽春院老板只微裹轻纱裸露着香肩便走上朝堂,出于理性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随即眼睛又是一亮,他没想到萧白竟也在朝堂之外。当下不由精神一振,大声道:“萧贤侄何时来得?”

萧白与其对视一眼,笑道:“萧白也是刚到,孙大人只管办事就可,不需在意我的!”

“来人,看坐!”孙庆远大喝一声,又对萧白道:“呵呵,贤侄快快进来,今天的案件于公于私,你可都要好好听听!”

萧白无奈苦笑一下,跨步向朝堂走去,春夏二女懂事的说就不跟他进去了,萧白一想也是,这朝堂上闲杂人等是不可以轻进的,孙庆远让自己进去已是例外,自己若还想带人未免显得嚣张了点。

在门外围观的百姓立刻议论纷纷,都在讨论这个长相俊朗的少年是何方神圣,居然使城守请着进的朝堂。

堂内的四人也一同看来,当看清萧白长相,都是一愣,白定飞疑惑的道:“你可是堂妹的孩子,萧白?”

萧白点了点头,忍着心中的厌恶见礼道:“外甥给大舅二舅请安!”

白定海一脸苦涩,听后只是点了点头却没说话,白定飞道:“不错,你家人远在京中,你在孙大人麾下帮点小忙也好,总也强过在乡野过活,你若是给你父亲写信就转告一下,京中若是难捱,有什么苦楚只管开口就是,无论如何,相信大伯也不会看着自己女儿受罪!”

萧白听的生怒,不想这白定飞竟然如此轻视自己和家父,听那意思好象离开他们白家自己全家都活不起的样子,当下冷冷道:“不劳费心!”

白定飞见萧白对自己无礼,心中虽怒,但也知道他现在正帮孙庆远做事,不好发作,转过头在不理他。

孙庆远看在眼里,心中暗笑白定飞不识时务,咳了一声道:“贤侄快快入坐吧!”

“谢孙大人!”萧白躬身一礼,说完紧跟着坐在身边的大椅上,冷冷的撇了一眼白定飞,好象再说,你白家厉害,为何不坐着说话?

这时丽香院老板娘突然盈身一跪,道:“妾身丽香,见过城守大人!”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将胸脯放低,好让包裹在罗衫内的两团暖肉登时弹出大半,看的众人一阵晃眼,丽香的目光却频频往向萧白,仿佛这动作是特意作给他看的,不禁另后者一阵尴尬。

孙庆远喝道:“起来说话吧!”

“谢大人!”丽香缓缓站起,媚笑一声道。

孙庆远点了点头,问:“白定飞那日可是真的在你丽香院中与朋友喝酒了吗?”

“正是!白大少爷的确整日都待在妾身的丽香院中!”

陈氏听了娇躯猛地一震,跪在低上激动的道:“大人,她在说谎,大伯哪天中午到了我们那里,直到晚间才离开的!”

孙庆远见她悲痛欲绝,心中不忍,长叹一声,道:“你起来说话,如果那真是你的孩子,本官自会给你公道!”说完又转对李氏,问道:“本官问你,你夫君在丽香院长待整日,作为原配,为何你听后毫无气愤之意,是否此事乃你二人事先谋定?”

李氏娇躯一挺,振振有辞道:“夫君为家族生意操劳,应酬自然是少不了的,作为妻子,理当全力支持,那有气愤的理?”

孙庆远神色一怔,心想,为什么人家的老婆就这么通情达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又问白定海:“除了你府中人等,可还有其他人能够证明白定飞去过你的府中?”

白定海又是将头一低:“回大人,没有!”

孙庆远摇了摇头,问白定飞道:“你说陈氏怀孕是假,可有证据?”

白定飞冷笑一声:“当然有,大人可以问问,如果她不是假孕,为何不敢在城内府中静养,却偏偏要到城外去!分明是心虚所至!”

听白定飞这么一说,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开始考虑起这个问题,是啊,若不是心虚,放着好地方不待,去城外遭哪个罪干什么?

“不是的!”陈氏听了突然嘶声力歇的道:“白家府大人兴,民女嫁去之前身份低微,一入白家便遭受欺凌,夫君是害怕他走后民女日子难捱,这才把民女一同接出去的,还请大人明鉴!”

“狡辩!”白定飞喝道:“你贵为白家二少奶奶,谁又敢欺负你了?你可能说出姓名?白府别院身份比你尊贵的人寥寥可数,你说的可是他们?”陈氏登时愣在当场,是啊,这话让自己怎么说啊,嫂嫂,老夫人,老夫人的丫鬟,若是真的说出来,难道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吗,说不定连命都未必能够保的住吧。

正这时,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叉了进来:“孙大人,萧白有话要说!”

实际上在刚刚坐下的时候萧白就感到有些后悔,这案子实在是太无聊了,滴血认亲认不出来这很正常,那是根据血型判断的,只要血型一样,并不是非得亲生父母的血液才能与之相容,从这一点上来说,这案子在古代的确称的上疑案,但这疑案对萧白来说却是有如小孩子过家家那么简单,皆因为他有着超越了这时代不知多少年的智慧,能够发现所有人都忽略的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一个在这样的时刻坚决作不得假的问题,一个人性心理的问题。

孙庆远被案件搞的心乱,从表面上看来,这孩子的确是陈氏所生,那种悲痛绝不是能够装出来的,但总总迹象皆都倾向李氏,滴血认亲又分不出,这样的案件,实在是另他脑袋都大了几圈,这时眼睛一亮,道:“贤侄有话快讲!当年很多案件都是在萧先生的帮助下完成的,现在他不在,希望贤侄也能助我一助!”

萧白拱了拱手道:“希望大人能将此案的审理权交由萧白手里!”

孙庆远听的一愣,疑惑的问:“贤侄可有把握?”

萧白点了点头,堂内堂外顿时哗然,纷纷议论起来,看萧白不过十七八岁,实在想不同这样一个还算是孩子的年轻人又能断的什么案了!

谁知孙庆远却仿佛非常信任他,当即应允,暂时将案件皆都交由萧白处理,他则作壁上观。

堂中四人皆都难以置信的看着事情的转变,虽然心中不满,但毕竟自己不是城守,人家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只好听着,此刻心中忐忑不已,白定飞方面担心是想到萧白刚一进来的时候对自己表现的并不友好,怕他偏向徇私。

白定海方面更是心中绝望,怎么也想不到城守大人居然答应了他,原本各方证据就不利于自己,这时又换了个孩子办案,那自己还有希望吗?

萧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众人都是因为自己太小而升起轻视之心,此刻长身立起站在堂中,哈哈一笑道:“既然孙大人把权利交给了我,那么现在就都要听我的!我的办法再简单不过,你们将孩子放在中央,我数到三,就请两位舅妈同时争抢,谁先抢到这孩子归谁不就得了!”

此话一出,堂外哗然之声更大,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萧白,心里忍不住想,这人是白痴吗?居然这么断案的!

白定飞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暗忖这老子虽然愚顿,但怎么说也考上个定士,没想到生个儿子不但愚顿,更是有些愚蠢!

连孙庆远都忍不住面含怒色,轻喝道:“贤侄,朝堂之上,你这有些太儿戏了!”

萧白给了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神色,小声道:“还请孙大人相信萧白!”

孙庆远见他仿佛成足在胸,有想到他表露出的文才,暗想难道这里面令有玄虚?心中忍不住好奇。长叹一声,当下点了点头,想看看萧白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萧白转过头道:“怎么,两位舅妈可是准备好了?”说完又转对身旁抱着孩子的伺候:“你把孩子放在地上!”

那伺候瞪他一眼,明显对他非常不满,但无奈人家大权在手,自己也只好听令。

陈氏怒目看着萧白,暗想夫君私下经常夸耀萧向海乃人之俊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外甥居然这么胡闹。

“一!”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那相信萧白早被众人的目光杀了不知多少个来回,但他却丝毫无视周围目光,自顾数了起来。

听萧白这么一喊,陈氏心中再恨,也只能暂且放下,快速走到孩子边上,将手放在近处,却没有去抓。

李氏也紧跟其后,走到另一个方向,正对着孩子和陈氏,作势欲扑。

“二!”随着萧白又一声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这时陈氏仿佛有些虚弱一样微晃了下,李氏见了,眼中喜色一闪而过。

萧白暗笑一声:“三!”

话音刚毕,李氏和陈氏出手如电,同时抓在了孩子身上,前者抓住了脚部,后者却抓住了肩部。由于是同时抓住,结果两人不有自主的抢夺了起来,孩子在强大的拉扯力度下登时大哭,那哭声连萧白听了都忍不住心酸。

“哇!”的一声比孩子哭声还大的哭声响起,却是陈氏突然松开手中的孩子坐在一旁伤心的大哭起来,看着白定海呜咽道:“对不起,夫君,我做不到……我……我做不到!”

李氏一脸喜色,问孙庆远道:“大人,这孩子是否真的判给我了?”

只听又是“哐!”的一声,萧白一脸怒色的将惊堂木狠狠的拍在令桌上,其力道之大,另惊堂木一半都陷了下去,大声质问道:“李氏,我问你,你说这是你的孩子,为何他被拉痛哭叫的时候你仍然大力拉扯,丝毫不见慈母所应有的不忍之色?”此时萧白乃是审官身份,自然不好再以亲呼相称。

此问一出,李氏身躯剧震,登时呆楞当场。

这时已经有一半人已经反映过来萧白是想从母性入手,看谁心疼孩子来判定是谁所生,这才让二女争强孩子,均都忍不住面露震惊之色,这一招用的可谓是有如神来之笔,巧妙非凡啊。

萧白又问丽香道:“你说白定飞那天一整日都待在丽香院中,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此事可真?”

能身为一个妓院的老板,丽香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此刻早已看出事情倾向哪边,这时被萧白一问,见其不怒自威的架势,连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想不起施展,慌乱道:“妾身……白少爷的确去过,但是否待了整天,不是妾身作陪,妾身也不好肯定!”

“可是你刚才却好象非常肯定!”萧白含笑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对孙庆远:“孙大人,萧白审完了!”

孙庆远瞠口结舌的看着这一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难审的案子,萧白上来不过盏茶时间,只三两下就审理完了!是啊,亲生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孩子哭的那么厉害还能忍心用力下手疯抢,单是这一点,管你有再多证据,也说不通啊!只是一个小小的人性问题,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利用呢!这时心中忍不住对萧白的赞赏又提高的一个层次。笑着道:“贤侄与你父相比,简直青出于蓝!呵呵!本官今天总算是开了眼界!”接着又转头厉声问道:“李氏,本官问你,你如何解释此事?”

李氏此刻一脸慌乱,强自辩解道:“事情紧急,我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

孙庆远一阵冷笑:“好个顾不得啊,那我问你,陈氏为何就顾得了?”

李氏登时语塞,求助的转头看向自己夫君,然而白定飞此刻早已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怒目紧盯萧白!

孙庆远长笑一声,喝道:“本官判定,孩子确由陈氏所生!白定飞和李氏虚报案件,目无公堂律法,按规应仗责三十,但念在此案本为家事,本官就免了酷刑,想必你二人也逃不开家法!哼!来人,将白定飞夫妇看押,速去通报白家二当家的,此案已经立定,让他来领人吧!”

案定方立,白定海夫妇立刻喜极而泣,双双扑在地上对孙庆远道:“谢大人,谢大人!”

孙庆远哈哈大笑道:“你们不应该谢我!”说完一指萧白,道:“应该谢的是他啊!”

两人瞬间了悟,又转跪萧白,还未来得及开口,立刻感到一阵柔和但强大的力量将自己托了起来,想跪,却是怎么样也跪不下去了!

抬头一看,正好迎上萧白笑吟吟的目光,见他道:“舅舅,舅妈万万不可这样!这哪是谢啊,简直就是让萧白折寿吗?”萧白被跪的一身冷汗,他虽然不迷信,却深信小时侯听过的话,让长辈跪是要天打雷劈的。心中侥幸,若不是自己及时将他们托出,还真怕大晴天让雷劈了!

这时人群中早已赞声震天,所有人都不由惊叹出声:“神判啊!真是神判啊!”

“哎呀,是啊,真没想到,如此烦琐的案件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开了!那公子才思敏捷,真是天官啊!”

萧白飒然站在堂中,听着如潮而来的赞叹之声,望着一道道赞扬的目光,此刻含笑望着人群,心里简直美翻了天!

此刻心中忍不住窃想:“以后有这种‘所谓’的疑难杂案,一定让孙伯伯多想着自己一点,被人赞扬的感觉好,这种被一堆人赞扬的感觉简直就爽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