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冒死拒婚
作者:断刃天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70

才吃饭会,悉觉晓是真的饿了,同时仇晏在琢磨怎丘心世,过去,所以才看着吃的那么投入。现在基本上思路都想好了,德裕皇帝的问话,回答起来也能不慌不忙的。

“陛下,纵观历史,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朝之前,天下久经战乱,旧一代的秩序被打乱,百姓苦于战乱而求安。太祖圣祖固然乃天纵英才,不然不可能打下这江山。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一个朝代的新立,也是一个利益重新分配的过程。在足够的利益面前,朝廷内部的各种潜在的矛盾自然被掩盖。同理,百姓在长期的战乱后,得到了安定,太祖圣祖沿唐旧例,百姓分得土地后日子有了奔头,民心是安定的。天下初定之时,朝廷手握一支百战之师,四周戎秋不敢来犯。

内安而外靖,造就了我朝八十年的太平盛世

说到这卫,孟觉晓停下了,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德裕皇帝。那意思,你懂的!

德裕皇帝听到这里,哼了一声道:“你不敢说,联替你说。八十年代的太平日子下来,如今这大唐朝,文荒武嬉。内有豪强兼并土地,致使民乱不断,外有夷秋扰边。你想说这些是吧?”

孟觉晓低着头小声道:“陛下圣明!臣见识不多,一些事情不知道怎么说

德裕皇帝突然一阵意兴阑珊的挥挥手道:“不说这个了,今天叫你来,想问问你可曾娶妻?”孟觉晓听他转移话题,心里还挺高兴的。

“臣不曾娶妻,不过已经定下一门亲事,定下了日子,恩科之后成亲。”

话音刚落,一个东西朝孟觉晓的脸上飞了过来,孟觉晓躲的快。啪的一声后,看清楚皇帝砸过来的是个砚台。

“陛下,您这是?”孟觉晓晕了,看着一脸铁青的德裕皇帝不知该说啥好。

“你既已定亲,为何收下柔儿的荷包?。德裕皇帝阴森森的看过来,冷冷的问。只要一句话不对。就能拍桌子叫人进来拿下孟觉晓。

“皇帝,臣冤枉啊!那一日公主突然来访,临行前塞给臣的。臣一直想跟公主说这个事情,可不是没机会么?臣以祖宗誓,对公主绝无非分之想!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我孟觉晓赶紧解释,原来根子在这上头。要为了这个事情丢了脑袋,那才叫冤枉呢。

德裕皇帝看着孟觉晓不说话,脸色一直保持着阴冷。孟觉晓最初想到这里是皇宫,心里就有点憷。解释了一下,现德裕皇帝那表情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干脆也不说了。

德裕皇帝也奇怪,但凡一般的人到了这个时候,断然是没有还敢站着的,肯定要先跪下认错。可这家伙就是站着,还在那辩解。

“回去退了亲事!”德裕皇帝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站起转身就往外走。孟觉晓站在那里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充满了双儿那张小脸蛋和那清纯的微笑。

“陛下!恕臣不能从命!”孟觉晓这时候正了正衣衫,朝德裕皇帝长揖一下,声音微微的抖。不是怕,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气!孟觉晓很生气。为什么生气他不明白,但是这一生气,宅男混不吝的性子了。

德裕皇帝站住。回头微笑着看过来道:“你敢抗旨?信不信联这就下令。让人把你拖出午门斩!”

“别的事情,臣不敢!这个事情,刀架在脖子上,臣也还是这句话”。孟觉晓眉毛一横。瞪着眼睛迎上德裕皇帝的目光。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德裕皇帝这一生只有这么一次,与一个臣子私下如此目光对峙。德裕皇帝脸上的微笑消失了,换上一层寒霜,不屑的冷笑道:“来人!”

“在!”两个披着软甲的侍卫进来,德裕皇帝一指孟觉晓道:“拿下!”

两名侍卫麻利的把孟觉晓按住,孟觉晓也不反抗,任凭他们扭住自己。

“跪下”。侍卫喊一声,试图让孟觉晓低着头跪下时,现这小子意外的反抗了。满脸张红的,死活不肯低头跪下。还真的没看出来,两个壮汉一起使劲,也都没能让孟觉晓低下头,最后一个侍卫抬脚在孟觉晓的膝窝里一点,吃疼之后孟觉晓才跪倒在地,但是却始终不肯低头,怒视着德裕皇帝。

德裕皇帝脸上的寒霜随着与孟觉晓愤怒的目光对视而渐渐的淡下去。慢慢的走到孟觉晓的跟前。蹲下后凑近了冷笑道:“抗旨,你就得死!遵旨。你就是驸马!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联给你一刻钟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还是那句话!杀头可以,退婚不能!”孟觉晓回答的干脆。德裕皇帝听了不禁突然笑了。

“明知道要死,也不肯退婚?””孟觉晓自幼苦读圣贤书,岂能为了荣华富贵,做那等不信不义之徒?”孟觉晓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了。刚才他的怒火,完全是一个现代人在习惯了平等条件下,被人无视的反应。冷静下来的孟觉晓明白,自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如果这时候答应退婚,对不起双儿是眼前这个男人真的能让人立刻把自己拖出去卡擦了。

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德裕皇帝听了不禁冷笑道:“你是知道本朝从不杀士大夫吧?那好,联这就拟旨,废了你的功名,让你回去当百姓,乎乎孙孙不得入仕!”

说着话德裕皇帝回到书桌前,刷刷刷的写了起来,孟觉晓这一会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了。但是孟觉晓更清楚,要想活着走出去,就只能硬着头皮抗下去。

所以,孟觉晓一脸的无畏。昂着下巴看着屋么?怎么不替自己辩白了?”正在写字的德裕皇帝,突然停下冷笑着问。孟觉晓闻声道:“臣罪有应得!”

“呵呵!怎么又成了罪有应得了?”德裕皇帝直接把手里的笔放下了,抬手道:“松开他,站起来说话吧!”

二觉晓站起,朝德裕皇帝躬身道!“臣不肯墨婚。占一“一入,字。抗旨是事实,亏了一个“礼。字。因此。臣罪有应得!”

说罢孟觉晓也奇怪。自己怎么变的这么聪明,这种话都能想到的到说的出。

德裕皇帝沉默了,平静的看着孟觉晓不说话,好一会才叹息一声道:“你很好!但是又混蛋透顶!”孟觉晓沉默以待,平静的站着。

德裕县帝看着他一阵心烦意乱的挥挥手道:“滚!联不想看见你!”

“微臣告退!”孟觉晓如逢大赦一般,慢慢的退出书房。所谓伴君如伴虎,刚才那一会孟觉晓心里高度紧张,此刻春寒料峭之际,退出来时整今后背都是汗,风一吹凉飕飕的。

太监马三等在门口,孟觉晓出来时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打量着他。好一会才道:“跟着走吧!”说着马三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唉声叹息的摇头。

“孟觉晓,你给我站住!”网走没一会。斜刺里有人喊了一嗓子。马三停下一看,一脸急切的李柔冲出来,立刻识趣的往边上走开。

“臣见过公主殿下!”孟觉晓在这自然要依着礼数来,尤其是在拒绝了婚事之后。

李柔没有话,只是双眼含着泪水。慢慢的走到孟觉晓的跟前,低声道:“本公主连一个村姑都不如?”

孟觉晓还以为她会大脾气。臭骂自己一通,然后让人把自己给揍一顿。这样的话。孟觉晓倒也问心无愧了。不曾想,李柔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怜兮兮的低声问自己。

“非也!公主国色天香。世间罕见!双儿一介村姑,不及公主之万一。”孟觉晓恭敬的回答,李柔听了非但没笑,反而显得更加伤心的样子,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涌。低声抽泣的着问:“那你为何不肯奉旨?为了那日给你送荷包,人家被父皇禁足一个月,不许出宫。好不容易把你给盼来了,你居然这样对待人家?”

看着李柔哭的梨花带雨一般,孟觉晓心里一阵微微的疼。可是让孟觉晓放弃双儿是不可能的,再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孟觉晓可不想自食其言。

“公主,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孟觉晓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铡美案》。

李柔没想到孟觉晓这个时候要讲故事,顿时愣住了,擦了擦眼泪道:“你说!”

“从前,有叫陈世美的举人,长的很帅气。他有个老婆叫秦香说道陈世美欺瞒天家,娶了公主之后。李柔的脸色微微变了,低声骂道:“不要脸。”

孟觉晓听的清楚。笑了笑继续讲故事,陈世美音信全无,妻、子、父、母苦苦等待儿子不归。三年之后。二老病故。

秦香莲办理好后事,带着一双儿女踏上了寻夫之路。孟觉晓见李柔听到这里时,整个情绪彻底的平静了,双拳紧紧的握着,正在为秦香莲的命运担忧。

心道李柔别看在旌德县城的夜晚显得很无情,其实本质还是很善良的。她的举动,根子还是长期在宫中的生活养成的漠视生命的习惯。

故事继续。两人也从最初的站着说,演变成并肩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孟觉晓着重强调了一下秦香莲一路上的艰辛,母子三人,步行整整走了一年才走到京城。接下来的故事就让李柔震惊了,尤其是山神庙之夜,韩硝不忍心杀这母子三人。挥刀自创的时候,李柔忍不住低声惊呼:“好汉子!”

孟觉晓的口才不错,这么一个流传了千年的故事,在他的口中演绎的栩栩如生。李柔听的非常投入,听到最后包青天出场时,李柔突然问:“包青天?这故事是哪朝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孟觉晓早想好了答案,笑道:“这是生在南部檐州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李柔没有怀疑,继续关心故事的结果,听到包青天铡刀落下,负心汉一刀两断时,李柔忍不住低声叫道:“铡的好!”

这时候李柔才注意到。孟觉晓一直在微笑着看着她。李柔从故事中回来,不禁双眼又红了,低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想做陈世美!可是本朝也没有包青天啊!”

“公主!双儿的世界里,我是唯一的!而您的世界里,整个大唐朝有多少未婚俊杰等着你的召唤!我孟觉晓还以为自己说的很有说服力,不曾想李柔突然怒道:“瞎说,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别人,我才不要。”

没想到她这么坚决,孟觉晓不禁愣住了。想劝点啥吧,又不知道该怎备说。还好李柔这个时候站了起来,瞪他一眼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回去吧。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孟觉晓长出一口气,连忙起身告辞走人。

这边李柔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孟觉晓消失,回头间差点撞上一个人,正欲怒骂,看清楚是德裕皇帝和雨妃,连忙行礼问好。

“就这么放他走了?”德裕皇帝脸色阴沉的问,李柔心里不禁为孟觉晓紧张起来,低声道:“父皇,他是个大丈夫!”

何谓大丈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此之谓大丈夫!

李柔的话让德裕皇帝微微一笑道:“联不会放过他的!”李柔听了脸上一急,德裕又道:“想做我的女婿,没那么简单,得有点真本事才行。”

离开皇宫,孟觉晓如同做了个梦似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但却又真实的生了。当初哪里来的勇气呢?孟觉晓不知道,但是他更清楚,自己不后悔。尤其是想到圩埂上双儿那柔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站着的场面,孟觉晓的心头就会不禁的一阵温暖。

前世里的老爹曾反对他跟师姐交往,说什么讨老婆不要看出身,要讨那种能过一辈子的。即便是你要饭也跟着!孟觉晓觉得老爹的话充满了哲

别人孟觉晓不敢说。双儿一定是老爹说的那种老婆。

回到住所,一干新科进士们都在,非但他们都在,玲珑阁里的一群相好的姑娘们也都来了。孟觉晓进门时候都喝的差不多了。看见孟觉晓回来,大家又是一阵热闹。

孟觉晓也不客气。加入战团。孟觉晓喝了很多酒。大家都觉得他是因为高兴,只有孟觉晓自己明白。喝醉了可以暂时忘掉一些事情。

次日一早起来,新出炉的状元郎要去礼部备案报道,然后可以先领一个月假期处理家务事。这个规定还是很人性化的。六个人一起出门,半道上分道扬锁,孟觉晓和范仲淹直接进翰林院。其他四个殿试的成绩都一般,取了三甲同进士。到吏部去报备等分配。

众人在分手时,孟觉晓笑道:“各位,今天开始,大家都是朝廷的官员了。”众人停下,都看着孟觉晓,知道他有话要说。

“立志社,今后要靠大家去开枝散叶。我想说的是,希望大家今后不管到了哪里,别忘记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

到礼部拜见了一干长官,两位进士及第就算放假了。离开礼部孟觉晓奔着周家而来。周致玄散朝之后,没有留在内阁。而是早早回来等着孟觉晓。

书房内,孟觉晓恭恭敬敬的给周致玄磕头道:“学生拜谢恩师!”

周致玄看起来也颇为激动,等孟觉晓三个响头磕完,立刻上前抬手扶起道:“起来吧,昨日你在茅相面前。不自称晚生而称下官,不称呼茅相为恩相时,为师便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家里的。”

孟觉晓知道他说的意思。其实昨天只要孟觉晓开口自称晚上,并且叫一声恩相,谁也挑不出毛病来。但是孟觉晓没有,因为那样的话。就等于表示愿意拜在茅调元的门下。孟觉晓当然知道昨天是个机会,只要那么做了,就可以弥补之前与茅冲之间产生的矛盾。

孟觉晓更没想到,范仲淹也学着自己。难怪当时茅调元脸色难看,孟觉晓好歹也是蒙先豪的学生,跟周致玄关系密切。不肯拜在茅调元的门下,那也可以理解。范仲淹这家伙。明显很不上路。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孟觉晓郑重其事的回答后,周致玄笑意更浓了。不过很快又皱着眉头道:“你昨天拒绝了皇上给公主的提亲?”

孟觉晓点点头,周致玄感慨一声道:“做的对!今天陛下问起你的事情,为师照实回答了。看陛下的意思,很可能你不能留在翰林院了,还有那个范仲淹。那小伙子,也是个人才啊,他的文章我看了,比你强!”

周致玄说着不禁笑了起来。问孟觉晓道:“你怎么想到写那么一篇文章的?你怎么猜到皇上的心思?今天的内阁议事,皇上让人念了你的文章。然后拿出一份奏折来,丢给各位内阁辅臣看。御史大夫刘聪,上奏弹劾卓有余,说他罔论天家之事,其心不臣。”

周致玄这还是第一次跟孟觉晓说起内阁里的事情,立刻竖起耳朵听着。周致玄不禁笑道:“你说说,你当时怎么想的?”

孟觉晓不禁想起殿试时的场面,脑子里一番思索,最好照实道:“不知道,学生真的不知道。就是看殿试的地点放在了讲武殿。学生就觉得怪怪的。觉得就该那么写!”

周致玄一听就乐道:“就因为这个啊!呵呵!讲武殿是圣祖用兵定鼎天下的中枢,陛下是想看看,他在天下士子心目中的地个!陛下迟迟不立太子,要的原因是陛下正值壮年。此事不着急。大唐江山要传千秋万代,大位继承人的选择自然是要慎重的。楚王等不及了,让手下的人上奏折请立太子,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孟觉晓听到这里。有点明白周致玄的意思了。不禁随口问:“茅调元是怎么说的?”

周致玄见他这个问题提的巧。不禁笑道:“孺子可教也!茅调元能够两朝辅,其实与他楚王老师的身份关系不大。茅相虽然揽权,但他是想做一番事业的人。陛下登基后这二十年,大唐朝一切运转正常。与茅相的勤勉不无关系。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茅相的位置才能一直坐的稳。呵呵,回头说今天上午内阁议事,当时茅相就表示,将卓有余撤职查办。你猜猜,皇上是怎么说的?”

两个人有点一个教一个学的意思了,孟觉晓本来想摇头表示猜不出来的,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冒出一句话道:“学生以为,陛下应该不会严办卓有余,但是会把他从巡抚的位置上拿下来,放到一个清闲的衙门去。”

周致玄当时就傻了,看着孟觉晓好一会才冉:“你怎么会这么想?”

孟觉晓微微一寻思道:“学生以为,一是楚王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二是陛下担心矛盾激化。三是陛下想让群臣知道,这今天下是他在做主。”

周致玄听了不禁笑道:“没想到啊,你居然能想到这么多。”

孟觉晓听了心说,史书看的多了,皇帝哪有喜欢任人摆布的?天下最无情的就是帝王家。作为皇帝。只要有人想挑战他的权威,绝对不会手软的。这话孟觉晓不能说出来。只能放在心里。

“学生就是瞎想!”

“不错!你能想到这些,为师很欣慰!”周致玄笑着说,招呼下人准备午饭,留孟觉晓吃了午饭才走。

回去后孟觉晓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中间范仲淹一脸冷笑的回来了。孟觉晓见状便问:“怎么了?”

范仲淹道:”刚才吏部来文,让我到西北接德军中任六品参事。”

孟觉晓听了心中一惊,历史上的范仲淹。就是在西北起家的。没想到历史都变了,他还得要去西北。难道说,冥冥之中,一些事情是注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