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又是一个朗月星稀的夜晚，开阔的意境将我的意识超越了肉体的束缚，遨游到了极致的边缘。在好像要冲破什么的时候，一个人影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想和你一战，她说着，她提出了一个月前同样的要求。在我准备以一个月前同样的方式回绝时，她已拔出了剑。

她的眼神让我知道，逃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二

今天的失态让她感到了威胁，她叫剑后，她不许有任何让她感觉到威胁的东西存在，于是她选择了拔剑，让我没有选择。

三

那好吧，我拿起了残意。我不想惊动人，到那个山崖边去吧。我走出了门口。

海风自绝壁那边吹来，身上的衣裳被刮得呼呼作响。一轮残月仿佛就挂在我们的头顶上，散发出的光辉染白了这个幽静的时间。

可以了吗？剑后平静的说着，她的淡淡的语气表明了她的决心。她要剔出我这个在她道途中的障碍。

我看着她扬起的长发，埋藏在长发里模糊而动人的面庞。

我有得选择么？我苦笑着，但我拿出了刀。

残意散发着幽异的冷光，在月光下，在我的化出的轨迹中。尚且虚弱的我决定了先发制人，我不想陷于被动。

嗤，嗤，嗤两道不同弧线相遇时擦出的一连串刺耳的声响划破了夜空的详和。云映真素手中的剑轻松地挡开了我的攻击，我被巨大的力道震退到一旁。她的眼中露出了睥睨，我知道她想用她的不屑击垮我的刚刚树立起的自信。

轮到她进攻了。漫天的剑花如暴雨般向我劈头盖脸地撒来，看似毫无章法的挥舞中隐藏着一种引诱，那是一种伏击时的等待。云映真借着看似凌乱的攻击期待着我的反击。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云剑录中的一种奥义，叫做疑云式。

但对我没什么作用，因为我无法反击，笼罩在她剑雨里的我完全被动。也许她觉得我的威胁小了些，或许还要扼杀着威胁的萌芽，她的剑招中多了一种东西，叫做戏谑．她想彻底地摧毁我的自信，让我今后再她的面前无法抬头。于是我被划得衣裳褴褛起来，浑身血迹斑斑，抵御中喘着大气，连步伐也有些不稳了。

一个突然的踉跄，让她的剑锋深深地扎入我的右胸的肌肉里，在她发觉难以抽出的时候，我抬起了头，向她笑了笑，是个微笑，就像上午在同一个地方向她发出的微笑一样。我的刀随着我脸部肌肉向微笑的皱起，向她如水般的脸庞劈去，她像老了几十岁般，脸上荡起了层层波纹。眼中难掩的惊骇的表情让我被她戏弄时产生的不快随着迎面吹来的海风散去。她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一切她觉得是徒劳的动作。

刀迎面而止，带起的劲风吹出了她埋藏在秀发里的丽容。我的身体滑出了剑锋，然后闭上了眼睛，倒下。在失去意识之前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微笑，那应该是个动人的微笑。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站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