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那天，我终于还是被丽劝回家了，尽管我是硬着头皮。

小妖在客厅静静坐着，不知道是料定我会回来，还是自己在想些什么。我回来，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我，那么的冷静，让我觉得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在等待，等待她说些什么。

沉默，房子里除了墙上的钟发出的“嘀哒”声音和我抽烟烟丝燃烧的“吱吱”声之外，就是一片寂静……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来得太奇怪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责怪她？解释？似乎都不需要。

终于，还是小妖开口了：“她很漂亮！”

“……”我不知道该什么回答。

“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小妖的语气那么的冷漠。

“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我忽然很厌倦这种沉默，厌倦小妖的提问。于是我一口气把我和丽从前的故事说完。

“你还爱她对吗？”小妖幽幽的说。

“……”我愣住了，我还爱丽吗？爱吗？我敢说不爱吗？我又可以说爱吗？曾经的那份真挚似乎早已已经不复存在了，曾经单纯天真的女孩和自信张扬的男孩都早已成熟。经过了那么多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什么了！也许剩下的只有不舍吧！丽的感觉应该和我是一样！

那天晚上，我们再没有说话，谈话在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的情况下结束了。我没有提那天晚上她说的那句话，也没有提到那个“鹏”。而小妖，再也没有问什么。

五十五

清早。

我因为昨晚的失眠好不容易才睡着，可是天才刚亮就被一阵摇晃弄醒，我满心的恼火，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感到自己的嘴被一个湿润的唇吻住。感觉是那么的熟悉，我惊奇的睁开眼睛——竟然是小妖！

小妖笑脸盈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很惊讶，几乎怀疑昨天的事情是不是我在做梦。

小妖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小妖看到我醒来，像从前闹醒我一样，开心的笑着。

我摸不着头脑！

“我要走了，送送我吗？”小妖还在笑。可是我终于看清了，她的笑里藏着的什么。

我没有挽留，也没有问她要去什么地方。

有必要吗？她已经有了她的“鹏”，我这里再也不是她想留的地方，我相信她会有更好的去处。

我默默的把她的行李提到了楼下，我们安静的等待“的士”的到来。

车终于来了，我们依然无语，静静的搬着行礼，静静的看着小妖坐上了车。我隔着玻璃窗看着小妖，她仍然在笑，仿佛只是去走亲戚，她的表情是那么自然。

我感到阵阵的胸闷，终于要走了，我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是我不够爱她吗？还是我从来就只是把和她在一起当作是一种照顾？如今她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爱，我是否应该更加为她高兴呢？我不知道，心里一团混乱。

车开动了，就在将要把她带走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的冲着慢慢移动的车喊道：“好好照顾自己，在他那里你会得到更多的快乐！”

小妖听到了，她的表情从惊到茫然，最后是羞愧，然后和车一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在心里说了一句：“愿你幸福！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