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接下来的两个月，风平浪静。我小心翼翼的呵护她，兢兢颤颤的维护这份感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又会离我远去。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境却一直不能恢复平静，她回来了，但是我从她身上明显看到了不同，尽管她仍然装作像从前那样柔声细语，但是我还是感觉到异常。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的预感到有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

我的预感不幸又一次实现！她的手机开始经常没有人接听，或者经常的关机。每次在深夜联系上她的时候，她总是解释说：手机没电了。我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埋怨，可是这一切，却让我感觉到了重大的危机。从前的她不会这样的……我不敢想太多，我宁愿自己预感到的一切都永远只是幻想，是我自己的多疑……

“我们分手吧，我不爱你了！……”妍又一次向我说出这句话。

“是不是他？”我竟然异常平静的将心中的猜疑说了出来。

“别问了！”妍冷冷的回答。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凉到了极点。我忽然很清楚的知道，这次是真的！我无言，我想，时候到了！

十八

“他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我爱他！”妍的声音无意中流露着一点幸福的味道。

我心里酸酸的，也许是忌妒，也许是对自己的自怜。

“你给我的爱太重，我承担不起，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还是个好奇的孩子……”妍继续说。

我感觉到心都要停止跳动了，我沙哑着声音问：“为什么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你就会说出‘爱’字？”

“缘分吧！”

缘分？从前她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我还记得她写给我的信里说过，她会陪我到天涯海角，我们的缘分永远不会断，她不会放开我，她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我无言。心不断的往下沉，沉，一直沉到了最低。记忆中，我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从没有……

那一夜的下起了大雨。上海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雨，冰冷的雨，仿佛上天不屑的唾液；翻滚的乌云，仿佛心里郁闷的气压。那一天开始，我开始厌恶上天，我在深夜的天台，对着大雨的天空放声大叫：“天，你有没有眼睛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冰的雨，比那夜浦东夜晚的雨水冷得多。我的心，更冷。这一次，我终于失去了一切。我忘记了自己为何会在上海；忘记了为何不再相信爱情了，却又如此投入；忘记了家乡熟悉的一切……眼前只有漫天的雨水，还有妍渐渐漂远的脸……

望着没有星星的天空，我的泪水和雨混在一起，咸而苦涩，就像我的心情。不同的是，心里还有一种感觉，叫做“痛”！

我恨！恨她的绝情绝义，恨她的背叛，恨……

那一夜，我最后在酒精中睡着了，带着恨和痛。

可是第二天醒来，所有的怨恨都消失了，是顿悟？是死心？还是麻木？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该恨她，不该怪她。在我的心里，我甚至宁愿离开后的她会更加幸福快乐……

我开始颓废，与烟酒相伴，我不愿再想到她。可是每到夜深人静，我从恶梦中惊醒的时候，我却无比的清醒，眼前晃动的全是她。她现在一定过得很好，她好自私，抛弃了我，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从前的山盟海誓，从前的甜言蜜语，都抛到哪里去了？这就是女人吗？

天！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我忽然对自己的一切开始置疑。

也许我的性格注定了我的一切。我在忍受痛苦的煎熬，我知道有一天终会过去，可是痛，在现在却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嫉妒，思念，颓废，堕落……所有的感情成分似乎在这一段日子里都来到了我的心里。

每天，我都在巫启贤的那首老歌《爱那么重》里醉倒。没有经历的人一定不知道当你付出一切，得到的却是爱人的一句“你的爱太重”的那种滋味。

我开始咒骂上帝，咒骂上天，咒骂所有的一切

我渴望，渴望传说中的“第八号当铺”，如果它存在，我愿意用我一生的爱情，典当让这份痛楚消失。

我放弃了一切，得到的是背叛！她背叛了我！！！

失眠，没有食欲，过量的烟酒，很快就把我给拖跨了。我的身体极度虚弱，我知道自己快要受不了了。我不愿做个废人，真的不愿，曾经，我是高傲的啊！我必须作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