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以往都是区小雪与林羽出现在客人面前，这是客户们都已接受了的惯例。所以，当今天林羽与杜小倩出现在客人面前时，客人们眼前一亮。
就有人开玩笑说：“林总今天换新式武器了。小区呢？”
林羽解释说：“区经理今天有事，不能前来陪大家，今天我向大家隆重推出我的特别助理杜小倩，杜小姐。”
有客人问：“既然杜小姐这么年轻有为，不知又是哪所名校的高才生？”
这话让杜小倩有些尴尬，她脸上泛起红润，林羽忙圆场道：“杜小姐跟本人是同门师兄妹，刚刚踏入商界，大家今后可得多多关照。”
今天，杜小倩刻意打扮了一番。一件暗红的低胸长裙很醒目地衬出了她的腰身，一头青丝高高地盘了个发髻，令她显得高贵典雅。林羽第一次发现，这个女孩是如此地令他心动不已。要不是在他心中有那么一丝的惋惜闪过，他想，他会好好地喜欢上这个女孩。
杜小倩是第一次出席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场所，她显得有些手脚无措，她也不知该怎样与客人们保持一种合理的亲近，她与这些客户们是第一次接触，虽然有的客户她曾见过面，但这么近地说话却是第一次。听着他们刻意肉麻的阿谀奉承她显得无力应付。整个夜晚她都只能脸上陪出一种微笑，频频地点着她那可爱的小脑袋瓜，似是而非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听着客人们与林羽、高敬德谈笑风生地将一项又一项事议达成某种共识。
这就是被人们称为社交的一种可笑的游戏，大家言不由衷地笑着，心里各自敲打着小算盘，最后又各自心怀鬼胎脸上却笑吟吟地握手言欢。
杜小倩都还没搞清自己在这里到底能起什么作用时，这场游戏就收了尾。高敬德很知趣地先行告退了。留下林羽和杜小倩。
林羽说：“你今天真漂亮，令我怦然心动呢。怎么样，陪我去宵夜吧。”在林羽心中，这个女孩今夜陪他在床上定当比之区小雪又是另一种风情了。他酒会上只管专注于生意，这时腹中感到有些饥饿了。
他们去一家夜宵店，杜小倩什么也吃不下，只是出于礼貌，她看着林羽狼燕虎吞地吃着，她感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吃像有点象她弟弟小满，她笑了。
林羽见她出神地笑了，笑着问：“我的样子可笑吗？”
“不是，只是让我想起我家小满的样子。”
“小满？”
“我弟弟。”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他吗？”
“算了，你林总去我们那里？不是有点掉价。”
“不欢迎？好吧，算我没说。”
林羽吃完，付了钱他们出了门。林羽将车直接开向他住的东湖小区。下了车，林羽径直往门廊走去，杜小倩却停在了原地。
“林总，我想我该回家了。”
“怎么？你”这是林羽想都没想过的事。所以他有些突然。以前，许多女孩到这一份上了，若林羽不主动，恐怕女孩自己也会主动提示性地问：“林总，可以邀请我上你房间参观一下吗？”
“我想我们该道别了，你今天也很累了，早点儿休息吧。”
“那我能有幸邀请你到寒舍一坐吗？”这是林羽第一次主动邀请女孩，连区小雪也没有得到这种殊荣。但他的邀请显然有点倨傲，语气中夹着一丝愠意。
“太晚了。合适吗？”
“请吧，反正我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
林羽的家是一幢一楼一底的小别墅，林氏在这里共买下这样的小别墅两幢，另一幢由老雷住着。就在对面。杜小倩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就被房间内的奢华所震动，她觉得，自己与这里的气息是那么的不协调，一切东西仿佛都只是一种摆设，就象贵重商品上通常被写上“请勿触摸”一样，她没法在那精致的沙发上落坐。同时她内心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离开吧，这里不属于你。”
“还愣着干什么，随便坐吧。”林羽已经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出现在杜小倩面前。托盘里放着一瓶酒和两只酒杯。
“林总，谢谢你今天给我圆场。”杜小倩只得坐下。
“那不光是给你圆场，也是给我们林氏圆场，你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特别助理了，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林氏高层管理者的素质和水平，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林羽倒了两杯酒“来，为我们的新上任的特别助理干杯！”
“谢谢林总，杜小倩不知能否胜任这个工作。”
“你别老一口一个林总，这是在家里，就我们俩，咱们随便聊聊行吗？”林羽觉得上床之前先得有个情调。
杜小倩沉默了一下，她望着林羽：“你不怕我以前的事被人戳穿，那样的话，林氏不是更没面子？”
“放心，这世界这么大，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对了，那次我给了你我的电话，你怎么没来找我？”
“对于客人随便给的一个电话，我是不会轻易相信的，特别是象你这样一个年轻的”杜小倩本想说“公子哥”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了。
“很有警惕性嘛。”
“林总见笑了。”
“很高兴你不再呆在那种地方了，什么时候开始找工作的？”
“已经大半年了。”
“那现在为什么又到我这里来了？要知道，林氏可不是谁想来就一定办得到的事。”
“是高经理在医院里亲自答应的。当时我正好辞退掉一份工作，整天在街上闲逛谁知就让你给撞了。我的运气真背，那时我就想，等伤好之后就与小满离开这里，谁知高经理却说，到林氏上班每月基本工资稳获二千，若做销售经理，那就更不得了。”
林羽笑了，这高敬德，骗个小姑娘什么的到是个高手，于是说“他说的也不假，对吧，到林氏来了这一个多月了，你也该清楚了。”
“所以我想干长久点，做一个林氏集团的优秀员工。我想做销售。”
“可你什么也不懂。”
“不懂我可以学。”
“好呀，每年林氏都有送出去进修的，我可以派你去进修。”
“那真要谢谢你哪，林总。”
“又来了，叫我林羽吧。”
“不行，我不习惯。”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林羽看着杜小倩，她今天真迷人，林羽觉得一种男人的占有欲望正在膨胀。他的目光开始低迷起来，说话的腔调类似于发情期的公狼。
杜小倩低下了头，她明白了，这个看似正人君子的富家公子哥，其实骨子里还是与高敬德没有两样。她想，与其将自己出卖给这一个男人，到不如回到那种地方，自己清清白白地出卖，明码实价地交易，等挣足了钱，将小满的病治好，她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男人，你不能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真正的情，爱只能是世人对于美好事物的一个憧憬。如果她没有经历那一切，也许她会象其它爱慕虚荣的女孩一样爱上这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哥的，但生活已经明白清楚地告诉了她，这种人骨子里根本不懂得爱，也不配说爱。而且，她已经不是顾春了，她现在是杜小倩，她答应过小满，要干干净净地过今后的日子。
杜小倩想到这里，她心情平静了，她说：“若果要说感谢，我只有打心里感谢，小女子身无长物，若在从前，林总要小女子身体，拿去就是了。但我现在叫杜小倩，杜小倩是从来不用身体去感谢人的，只懂得用身体去保护一种尊严，林总以势压人，我若为保住这份工作而只能用身体去交换我的尊严的话，恕小女子冒昧，谢谢，林总的美意我心领了，小女子告辞了，顺便，小女子向林总正式提出我的口头辞呈。”杜小倩起身向门外走去。
“别假正经了，今晚陪陪我，就象那天陪我时一样，有什么大不了的？”林羽一把将杜小倩的手抓紧，他到现在一直认为这个女孩子只是在他面前摆谱，以抬高身价，象这样的伎俩他见得多了，比这装得更像，演技更高的女孩子，他都见过，何况这是张曾经在风尘中冲洗摔打那么久的一张老牛皮，所以他也用不着再斯文下去了，他涎着脸说“今天我心情好，别扫兴，陪我玩玩吧。”他觉得自己体内一种原始的东西正从他那裹紧的身躯里往外爬。
杜小倩一只手被抓住，她冷冷地说：“请林总注意自己的身份。”
林羽这时那管她语言上的严肃，只当是半推半就，他一下抱紧杜小倩将她摁倒向柔软的沙发上，一张嘴凑向杜小倩，杜小倩猛地一挣，将林羽推开，站了起来，林羽再次扑上去。只听“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抽在了林羽的脸上。林羽一下楞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这女孩真愤怒了。
杜小倩连忙向门外冲去，听着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羽还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