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气贯牛斗 无为应无功
作者:司空幻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0416

第七章气贯牛斗无为应无功

那批老军“金帐公主”也曾见过,怎能不闻不间,寄养在石家车队中呢!

希望能早些议价给付他们,若不严密封锁消息,一旦暴露天下!那就难看了!

则对“蒙古大军”的军威士气,影响颇巨!

想当年的远征军,有陡然覆灭万军之大疑案,也是“旭烈兀”大帝之耻!

也曾心痛关怀过,找不出原委始末,三十几年了,尔今几已不忆!

这时,旧话重提,所剩千人,受虐归来,此中玄虚奇诡,他确有追究补偿之义!

以表达他乃英雄豪杰之心态!各自冷静下来!

于是,石青玉详述了“卡维尔”大漠中宝石矿区之役!

大帝与公主,感叹侧隐不已,议决给付老军们一次适当数额的补偿金!

交付石家代为发放,希望不得宣扬于一般市民知悉!

那个得利虐待了“蒙古大军”的阿拉世家大族教党“伊斯马义”派,因为他们想独自保有矿区开采权,就必得自己保密,严防别人插手!

他们不敢暴露自己!

如是,帝国应暗中侦察他们的主要党羽首脑,发动一次大捕杀,誓报此仇,以解脱这可悲的大耻与大恨!

“旭烈兀”要求石家车队,一本忠义,协助帝国暗中完成此事!

石青玉谦虚着勉强答应下来!

他也深知那批人,对石家绝不会善罢甘休,明里暗里都有一番生死存亡的大争斗!

这深仇大恨早已结定了,除非他们能死绝、溃散、流亡他去!

如是,石家在大帝亲口支持下,这西去之途,在官方应是压力不多了!

彼此之间有了相当程度的沟通与了解,合则两利,分则两危!

石青玉有自信,若无官方对他牵制,有关各地区之“阿拉盗匪”,他能过关斩将,逐次捕灭他们那批跳梁小丑!

他们的武功、势力是不足以动摇石家的护车武士的!

这次觐见大帝,算是一次成功的外交了!

沈瑶琴少夫人在“布兰拉蒂”宫中,逐次排号接见了一批拜访者!

安排首位进见的人是“穆达利”清真寺大主教“斯亚旦”!

这人乃“德黑兰”城“伊斯兰教党逊尼派”的大首领,也就是“先知”领袖,名动国君,主导万民,潜势力雄厚!

这是由“麦铁脚”老丐头所证实的消息,有份秘密资料,将此城中的“牛鬼邪神”已调查得八九不离十了!

昨夜才送达少夫人手中,作为变良地方上知名人士的参考!

“斯亚旦”年已七旬,高壮魁伟,相貌堂堂,沉稳坚韧、神宇高峻,不怒自威!

连车君左大武士见了他也有些惕凛之意,暗许此老不可轻辱,不愧是领袖一方的大人物!

两人并肩一同行进走在宫中的步道上,只见花木扶疏,环境优美,比之他所住的“清真寺”更加气派!

令他心头感慨万千,这些都属民族祖先的遗产,如今已沦蒙古人之手,但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物归原主!

现在蒙古人气势鼎盛,他这一代但求能和平相处,少见杀戮,也就是真主保佑了!

进人堂皇富丽高敞的大殿中,石家摆出了朝仪形式!

男女老幼或站或坐足有百人之众!

主坛之上由少夫人领衔,由三位夫人陪同主会宾客,颇有阴盛阳衰之慨!

杜巧娘是翻译,飞烟姬是文案、金叶是陪谈!

沈瑶琴已起座,步下坛台,相迎贵宾于客座!

相互简介献茶之后,她道:“本座为石家主理一般事务,希望大主教无须介意,三位府主皆赴帝宫觐见大帝去了,依汉人江湖惯例,是属家事,男女没有明显分别!”

“不敢,各民族之习俗不同,老朽代表本派,得蒙少夫人首见,已自荣宠加惠了!绝无重男轻女之心!”

“教长乃人世之超人,不知对石家车队有何见教,本座不敏,望能长话短说,明言实告是幸!”

“老朽掌理本教“逊尼派”教民众多,或有不驭之徒见利忘义,冒犯石家众位英雄之处!

老朽先行负荆请罪,希望少夫人能网开一面!”

“贵教组合庞大,支派甚多,全民皆是教友,石家一路西来,时有杀戮自保资财之事故发生,以刑加顽劣之徒,意生盗心者!

对于贵派教民,喜见教长领导有方,未曾涉及吧!”

“老朽只是对石家尊敬,以尽四海之内皆朋友之礼,诚心交结天下正义之上,祈能先容是幸!”

“教长高瞻远谋,本座钦佩之至!”

这是说他来此目的乃未雨绸缨,观察形势,虽未反目成仇,先要让人宽待他们一步,勉得多有尴尬!

“如今,本教良莠不齐,老朽无能管束,车队未来本城之先,已流言中伤,满城鼎沸,或有急相图谋这非份之财!

窃望少夫人能谨慎将是,无为宵小所逞!”

“多谢关爱之情,若有贵派之人,有所蠢动酝酿对石家劫财者,望教长期能规戒是幸,若真有人敢犯垒闹事!

石家依规律,其罪不可免,杀无赦!”

“理应教训彼辈,老朽尽可能加以宣导安抚,无蹈法网!

少夫人亦应上体天心,对凶暴愚劣之辈,能恩威并济才是!”

“教长德郡良言也,敢不从命如流!”

“如是,老朽多有打扰之罪,敬拜早辞!”

“家中诸事待理,而门外贵宾尚多,不克多与教长论道清益了!送客!”

“斯亚旦”礼谢辞出,另有人陪同他离殿出宫!

金叶待他走后慨然的道:“大姐,这老胡儿怎么了,来此放些闲屁,无聊极了!”

一殿之众皆有此感受,只是身份不同,别人不敢开口放肆直言!

沈瑶琴冷面沉思,整容抬首道:“三妹,俗言:不在其位者,不谋其政,事情焉有表面上所见到的那么简单!

大姐我若是警觉不足,几乎栽在他胡儿手中呢!”

少夫人此言说出,满殿列班属下大吃一惊,群相震动,心忖:原来少夫人暗地里已与敌人较量过了,可真是谈笑杀戮!怎的看不出来呢?

“大姐,可吓死妹子了,身子还好吧!”

“大姐我对待生人初见,当年曾让青玉指教过一次,因之,终身不忘,一旦面对生人立即暗加戒备!以防万一之变!

你等都看到了,这老胡儿面带忠厚,大义凛然,一方之大豪领袖,谁能想到他竟敢只身人虎穴施以暗箭手段,意欲伤人于不备之际!”

“唉,若是由小妹主理此事,可能早着了他的道儿!”

“尚幸,大姐对他们教党的武功,有所涉猎,而且尚会他回家的上古绝学!

那特异的武功心法,可能连他老胡儿也不一定明白,只是碰了个软钉子,即刻急急逃走!”

飞烟姬手一抓,将那份写好的记录揉得粉碎如屑,开口道:“闷死妹子了,要这篇烂字做何用!”

“五妹,少安无燥,大姐可不是对你卖关子,且听我这便详细道来:当时,大姐与这胡老儿面面相对之际,全身布“罡”,不过只有一尺,先观其面后相其心!

因为他言语无味,自应志不在此,拜会石家只是个幌子,其目的自然是以武功试探石家的成就了!

以为他图谋石家咱们的财帛张本,假如他现在少事表现,取得胜利,那么他那贼胆便养大了,便认为能吃定石家!”

“大姐,妹子们不曾见到他有甚行动表现出来?”

“是的,他不曾指手划脚,其貌徇徇如也,似乎是个慈爱的长者,风度颇佳!

然而这却是他的假面具,其内心深处阴险刻毒,诚乃大奸大恶之徒,久常事故不显现于形色的利害人物!

可能“旭烈兀”大帝以先入为主,为他温顺谦卑的正派外表所感,对他失去戒心,如是,他在帝国中已被聘为“国师”了!”

属下们肃容点首,所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但,面恶心善者,世上又有几人,反之,面善心恶者,常人失察,往往堕其术中而不自知!

“这胡老儿在谈吐之中,以“回家心法”摧动真气,打由鼻孔中泄出,迳向大姐我胸前暗袭击来!

他已能将武功修练至怎的不见形体的成度了!”

经少夫人如是指点,众人皆以鼻孔呼气,试试这杀人不必动于形体的绝招秘法!

如是殿中“哼哈、呼吸、吐放”之声大作!

“这,咱们已知的是“一阳指”,“六脉神剑”等工夫,乃是气由指尖透出!”

“这由鼻孔中泄出玄功内力,岂不是比“一阳指”“六脉神剑”更上层楼了吗!大姐请指点!”

“也不见得比以指泄功高明,但,他只是告诉咱们“力发无先肇”,若是以指取敌,那指尖实非对正人体,令人立生感觉!

这也许是他们最高层次的“大刺客流”的偷袭暗杀心法了!”

“苍天,若非面对敌人时,得极端小心,可真难防也!”

“一旦面对生人不论敌、我,都应心存戒心,江湖险恶之义,乃是指此了!”

“孔老夫子曾言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这话正是个反证,子羽虽丑其心则善,此人面似忠厚,内藏奸邪险诈!”

“大姐,你当时可有何感觉呢!”

“问得好!这“一阳指”是男人练的工夫,咱们女性所修的是“玄阴指”,大姐的“玲珑手”便是此类工夫了!

这老儿虽是以“逊尼派”的领袖自居,狗走天边也吃屎!他还习过回家的“大刺客流”

的工夫!

可能这也是阿拉教民的天性吧,总想投机取巧,自作聪明!”

属下那些裙钗们已被她说得都裂开樱口笑了!

飞烟姬眨着秀目娇憨无限的道:“真气由鼻孔中流出伤人,那,那不成了“哼、哈”二将了么!这只是传说而已,他道也不谋而合呢!”

“也大同小异,他只能在近距离中施展,远则不及了!”

金叶夫人也在自行试验几次,这玩艺可也满新鲜的!

但,她不明白心法,真力不能凝聚起来,这种工夫也非马上可以邯郸学步,一练就会,没那简单!

她弄不成气候,再次求告沈瑶琴了道:“大姐既然事先有所防范,绝不会中了他老鬼的暗算!”

“大姐往时虽然不曾想到这上面,但已先有戒心,反应快捷,所布列的“罡力”这也是将将真气由全身毛孔中泄出!

只不过不堪与鼻孔中泄出的锐利壮大而已!

既然他手足未动,而陡然有两股锐气向胸前袭来,一接触到我身前尺外所布的“罡力网”,便即警觉到了,“罡力”只能有预警的效果!

要想立即回手相抗,对敌反攻,那是不可能的!”

“苍天,在这电光石人之间,若是小妹挨上,可能已心慌意乱,坐不住椅子,或为其所逞了!”

这是飞烟姬所发表的感叹之词!

“小妮子,怎的多心了,你是在套问大姐当时是以什么手段反攻过去!”

飞烟姬红红脸,娇笑着垂首,对大姐姐撒娇了也!

是的,沈摇琴是顶喜欢她那娇柔不胜情的神态意给,此乃天生“尤物”!

连她也不克自制的心荡意酥,内心中却升起那股顶快活的感受!

不但是共侍一夫的姐妹之情,又似单中密友,膝下儿女般的痛爱她!

她素手外杨,比了比道:“是将真力凝聚贯送手掌心中,以“天雷掌心诀”推出!

这真力之强大足够阻拦下那胡儿的“气贯牛斗”,不但挡住了他的攻击偷袭,而且尚可“反转倒悬”!

以他们回家“反”字诀心法,渐次的吸枯他的真气入体自用呢!

那是两手交替运用,也是不着边际,不显形体,而真气却无影无踪在相互斗争不休了!

故而你等在表面上看不出谁有出招换式的架式形象!”

飞烟姬闭上秀目回想刚才沈瑶琴只是以肘支案,手心朝前,拳指未伸,还不时的摇动侧转,有时两手互换!

如是这般,他们两人已互相较量杀伐起来了!

若不讲明,又谁能观察出来呢!

而石家一殿人众都变成一群傻鸟了,各站阵位,为主母负安全警卫之责呢!

天知道,是谁在保护谁!

“这胡老儿平时可甚是自负,胆敢逞凶而不信邪,依他们的习俗天生养成他对大姐不甚尊重的意念!

总认女人,大姐是因人成事,权高位尊,本身武功绝不会高过他去!

因之!毫无顾忌,倾其所有的猛攻不休!

他怎能了解石家有天材地宝的“青空石乳”为修练武功速成之本,大姐之武功取之“天授”,一通百通、三岁已组基行功练“儒家”小周天心法,其慧觉灵智,发之天聪!”

她随手出指点着额头回顾殿中石家群豪英雌笑道:“本座脑力之强,过目不忘,一目十行,辨晰能力,机智反应,举一反三,此中宝库,包罗万象!”

属下对少夫人的佩服,平时已习已为常,这时听她自道机密,原来她的脑子与别人不同也!

这种事,除了去“金陵石府”寻问她老子“沈世礼”老先生之外,问别人恐怕会得不到多大要领也!

那是人人都会“造人”,而不同的却分别成为贤、愚、智、不肖!

不得“造人”的要领之道,个人才识乃来自“天授”,非“造与学”之不力也!

也非在“造人”之刻,不曾用心全力以赴也!

这“造人”之学,究竟有没有秘法特招呢?

所谓:“品种改良”乃是乏指一般动,植物而言之!

而人呢?大半是出之于“后天”教养之功也!

所谓:勤学就习,以教化为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些应等列中庸之智的平常人,非超绝之士!

近有某政军大员,不务本份正业,为国献身,不谋其政,异想天开,寻佛慕禅,思已人邪,而又强辩夺理!

古代之帝王将相,学者,士大夫阶层的人,也多有之,当然,他们另有一套说词,鼓吹鸣世!

玩玩那调调,附会潮流可以,不能认真,偏离了我中华文化之传统根本大道!

否则,即是“思入邪”,不是入邪,而是意识沉沦入邪思异说,自以为是了,果不其然,其家属已连带中毒,而剃度出家了,发心愿要修“正果罗汉”也!

这人刚入中年,不能说他“心智”不成熟,吃饭饱涨的慌,无所是事,心志慌慌,没的个坐落处,故而选择了“佛化”之途!

自私自利,不为民牧,不为世用,埋葬了自己,自得其乐,不知他想乐得些什么!

自愿投入“行尸走肉”之例,将来挟其父兄世交余荫,可能会更加危国人、族人于一代,至死方休!

这便是典型的教化之功,人不受教化,即退化为“混混厄厄”之野人先民了!

若教化之不当也不知不觉走入邪途异域!

这是“后天”教养之功!

而更深入探讨,便是“先天”之功,此中立论者,各有说词,精辟邪恶者令人不知所从!

也可称之谓“造人之术”,发“先天”之功!

若想得佳子弟,非此不为功,这理论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世人习而不察,往往忽略了,咱们汉人古代留下的“性典”谓之“房中术”!

其中除了有“阴阳交合之道”外尚有“胎教”“求子”“食补、药补”之说!

所申论者,不能验证!笔者,容于后文中略加小论,可为参考,信不信由你!

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便牵扯上人之本性“善、恶”论了!

其中奥妙无穷,人生有涯,而理无涯!深不可测,谁能识透呢!

但若谨慎将事,我想虽不中亦绝不会造出个“凶残万恶之子弟”来害人而累己!

此中造化多端,千头万绪,就此不赘!

且说!

少夫人申未终结,车君左又带来一人进见了!

这人身穿道服,自然是“全真教”的老道爷了,族系汉人,身为帝国王之六大护国法师之一!

他的权威已散布在“蒙古大军”的汉藉武士之中,信仰即产生力量!

“旭烈兀”大帝对他老道不能等闲视之,乃关系到军心士气之消长问题!

而现在更密秘指望他医治大帝之“壮物”不举之疾!宠信有嘉!

不过,他老道若想将“全真教”教灾逞阿拉子民,可就难以发展了!

“伊斯兰”教党之排他性甚强,他在此居住了数十年,对他的教务是毫无进展!

而有每况逾下之叹!阿拉子民为环境所迫,不吃他下的“饵”!

令他愁眉深锁来此进见石家首脑,也只是依同族、同乡之义,应应卯,表示亲善之意,石家的伟大成就,等同身受,他已无形中沾了大光采了!

近几天来,一般阿拉子民,见了他老道爷,也显得比已往尊敬多了!

乃是说,你家汉人呀,也有个如此大商团组合!

令人另眼相看,应许为天下第一流的威武不凡,财帛亿万了!

他若能得到石家少夫人提携一把,未来的日子便好过得多了!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

他获得大帝赏赐下的那百万枚小银饼,正不知应该怎样的花用出去,有见于石家声誉之隆,乃是出之少夫人之掌军,他要请教些诀门法则!

这人便是“天机真人”,在帝国中被列为第二位有职的“护国法师”!

首位是由“旭烈兀”大帝的“坐家僧”大喇嘛“边渡法王”担任!

那是主理了蒙古族系武士们的宗教信仰问题!

“天机真人”统合了汉军武士的信仰,汉军是帝国武力中两大支柱之一!

若想帝业久远不败!

是不能等闲视之的,若护国大军垮了,那帝国则来亡了,这是一清二白的事!

“旭烈兀”还不曾那么混蛋。坐定了江山,来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绝户计”!

只管自己权威,与当地之阿拉教民谄媚之徒互相勾结,只求诈取财富,不舍得分给老军们养家过活!

弄得穷困潦倒,处处碰壁,无家无业,求天不应,入地无门,老而无用,被人遗弃,盼其速死!

在其大位的阿拉政务官,也是有人曾缕次建言请求建立新军,淘汰老军!

大帝虽然采纳了,那是有一定数额!

蒙军老迈不堪者,由其子弟世袭,汉军也是如此!

在这关键性的问题上,是不能马虎的,贪图小便宜,他真怕被人弄得绝子断孙!

阿拉年轻子弟,唯一出路是参加世家组合,列为家卒!社会地位则差两级了!

他老道也有七旬上下了,目光虽有精芒,面色却是不佳!

这是久常忧伤所形成的外貌!

是诚慌诚恐的被带人大殿之中!

猛然见到石家威仪,促使他立求振作起来!

在未来之先,已同随石家而来“麦什德”城的道长“云霞真人”见过面,他乃老道之子侄辈!

“云霞”已归附石家,对少夫人及金叶夫人都有真切观察,透露些心得与他了!

因之,他已不算是对石家车队一无所知之辈!

少夫人起座亲切相迎,万里外之遇合,难得也,倍感荣耀,如见故人旧友!

老道受宠心安,这初会的尴尬场面是应付过去了!

“道长年高德邵,应是在晚至贵观拜会才是!”

“不敢,天权在此地滥竿充数,今日有幸得蒙少夫人班排前位召见,至感光采!”

“客气,理应如此安排,请坐下长谈,道长可是有年不曾归汉了吧!”

“正是,俗事太多,人手不足!减少道心,实是罪过!已三十多年了!”

“你我想来,是无甚利害冲突才是!”

“是的,是的!天权是抱着颗虔诚的道心,向少夫人求救而来的!”

“这话如何说起,果有困难,本座希望能了解情况,为道长代箸,谁让咱们是同族同宗呢”!

“说来话长,少夫人军务甚忙,老道只应自爱些,长话短说,开门见山!”

“爽快之至,正应如此!不必见外!”

“老道无能,终日如坐针毡般的过度,惭愧了!”

“请道来,本座斟酌,不敢自许有何大策,小计总是顺理成章,为长老参详!

只算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项付托乃本座之光采了!”

老道起身再拜一礼道:“如是,要言不繁,请少夫人裁决是幸了!

全真教之教务在此地是一无进展,愧对大帝之心愿,汉军之希望,数十年来,只养肥了“伊斯兰”教党一支独大了!””

少夫人点臻首一笑即消道:“这事许是道长始料未及之故,而今已形成规习,久而不知其非了,明言实告,有伤各方虚伪的感情!”

“对!对!正是如此,慢慢已形成渐化!”

“汉人老军,壮年卫国,天下抵定,应以家为,可惜离乡万里,不克成行,能结合成异国鸳鸯也不差呀!”

“那知,阿拉蠢妇,嫁身归汉,而心不在汉,仍沿旧俗,连带子女统成弃宗叛教之民了,如之奈何,不能强制!”

“如是,道长忧心如焚,无计驳正,眼看着一群群小汉鸭子,长大成人了却飞入阿拉百姓家!”

“好譬如!少夫人高论!可是……”

“道长不善弄财积货,是个穷教门,是恋不住人的!”

天机真人羞颜点首,人焉能只说“道”而不顾及生活!

安贫乐道,回也不改其乐,乃是圣人,贤人的事,平常人焉能比并同论!

而且,颜回,算是早亡之人,营养不良,身体抵抗力弱,一病不起,回天乏术了!

这事连孔老夫子也无可奈何!

若是他进人“孔门”学点“儒术”,住!”厦,丰衣足食,环境良好,便不应早亡才是,他是“穷死了”的!

他老道之宫观内,除了有几个老军恋旧之外!

别无年轻人来拜他的“重阳”真人祖师爷的;可谓:门可落雀!

“话虽如此现势,希望少夫人能指点迷津,他们阿拉教党所行所为,也不见得比咱们高明多少,老道就是不明白其中诀门!”

“他们能掌握重点,千百年来,是由低俗之教而成定理,要争回已失去的汉家子弟,势非出些奇招异策才能见功!”

老道一听少夫人的口气,便知道真遇上了世间的超智慧灵之士,不需卖这老脸!如是,庄严整襟正坐,以受教诲的道:“请少夫人示下金言!”

“不敢当,此事可分为远、近两策!

近策是:召集已成年之男丁、女娃,以道家,“重阳真人”之嫡传武功相授于佳子弟!

本座相信道长是挟技自秘,身下子弟群不多!

是为一无诱因,空谈玄奥经义,不堪实用,何以聚众,又何以驭众!

本座更相信“蒙古大军”对武技亦有丧失之虞,军老无继,不堪战搏了!”

老道诚恳坦白的点首承认,他是认为人为弟子者要求师父才是!

他们子弟们已随其母,从小即去拜“阿拉”了,已是非我族类,如何能再传以汉家绝学秘技呢!

他嚅嚅不敢直言,事有顾忌也!

少夫人察颜观色,已知其心意之尴尬处,再道:“当向大帝建言,重用老军子弟,以为国之张本!

子弟们习得武技,争得军藉,自然会改隶道统,有人必有势,不论国家、世族、教派、社团其理一也!而子弟因年幼无知,随母入教!

请问早年几嫁我军之眷属,道长可曾加以照顾关怀她们,邀请她们信仰道教,放弃“伊斯兰”教么!接受教义之薰陶!”

“这个……不曾!”

“俗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汉人便应汉化,尔等不曾主动去感化她们,说服她们,解放她们,这时怎能指责她们呢!

据本座所知,他们阿拉族系并不尊重妇女,在家庭中无地位,汉人所娶之妇,皆应是比同货物般的买来的!

她们之信仰“阿拉”只是习惯而已,心无所主宰则神志慌慌,无所寄托!”

这话一言中的,解开“宗教之密秘”了!

“天机真人”仔细想来,这些事,他都不曾做到!却怨恨子民们不信他的道教!

“再者,子弟们依附他们,也不可能获得信任,传出“回家”武功秘艺,有者也只是普通套数,只是用以吊住咱们的佳子弟供其奔走奴役而已!”

老道怔然,此事不曾深究想透,果然,其中大有玄虚,信奉了“伊斯兰”教而又身归军藉者太少了,可说是没有!统归世家中为人所用!

之基本教育,文武两途,同时并进!各别教养,打下基础!

“这远策么,可设置幼教组合,凡汉子子弟男女,三五岁时即离开其母,接受道家之基本教育,文武两途,同时并进!各别教养,打下基础!

以本座为例,乃是由三岁组基,人已离窝,那旁门左道如何能宣染得上呢!

教以儒家之“礼”,数年后已进退有方,友爱恭良了!

此乃撤匠根绝彼方教党之奴化之俗,行那一日数拜之恶习!”

“夫人之言,诚乃金玉良言,惭愧之至,不曾进行过!”

“不过,此事十分繁劳,若道长早为之谋,十年、二十年之后便是一大丰收之日,子弟忠贞满异域,但,并非一蹴而成!

道长回首前尘,是否觉得一无所有,而今终日慌慌!

道宗若要久传,得抱尽其在我,前人种树,后人纳凉之心,始能终有所成!”

老道哑然开口,结舌无言,“植人”并非种田,一年两季,时日到了总有收获之时,而人,那得十载二十年才能收到结果呢!

而他已七旬,种下“佳田”,铁定是见不到“善果”了!

若求个人逍遥,不事耕耘,富贵一世了!

世间焉有“密法”,偃人苗而求助长速成之道,这事实非按步就班的来才是!

难哉,他老道如何能破除万难,坚忍不拔的来进行呢!

少夫人知他已陷入投机取巧,不劳而获的泥淖深渊中不克自拔了!

这是“道家”之人生基本心态:“清静无为”,自了汉也!

此良言美意,不但婆心苦口,而且得劳心劳力!勤勉经营,难合心志!

“天机真人”沉吟至再,不敢向少夫人承诺下来!

如是,少夫人开脱他道:“本座之言,仅供道长参考而已,得详加规画,做成细目宪章,才能推行无误,并非一言立决,回去后,先做个定案才是正理!”

“正是,正是!容老道思虑周详,回报少夫人斧正!”

“如是甚佳,那么容后再聚长谈吧!”

“今蒙少夫人教诲,获益良多,点醒迷津,多有打扰之罪,老道拜辞!”

“道长慢行,送客!”

他出殿之后,少夫人回顾左右,征求姐妹众人之评论!

金叶夫人笑着摇头道:“这老牛鼻子,本认为大姐能为他筹谋出“仙丹妙法”,点石成金,一夜之间可风云景从,万众一心向道!

怎知大姐为他出了个笨法子,各事皆要从头做起!而人生苦短!老命却日薄西山在日无多了,大有力不从心之慨呢!”

“这策略若能认真推展下去,二十年后,不难造就他一代之雄的大组合,坚如磐石能所向无敌,世间焉有白吃的午餐!”

这是飞烟姬的感慨之辞!

这老道入世身归帝侧,官场浮沉,他焉肯干这种傻事,他种田由别人收获!

少夫人的口舌是白费了,他不是那种埋头苦干的人选,算是对牛弹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