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作者:上官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408

第三十五章

冷寒星不再躲避无情人武士刀的追砍,而是笔直的冲了过去。对手义无返顾的疯狂行为让无情人惊讶中带着愤怒,冷哼一声,武士刀寒光一闪横扫对方腰腹,准备将这不知好歹的年青人斩成两半。

刀峰将至,冷寒星一反常态没有躲避,右手一翻,变戏法般的拿出一跟短小头上有个园球装物体的铜棒迎了上去。

无情人错愕中看清这根铜棒,大怒,竟然用和尚敲木鱼用的棒子挡我锋利无比的宝刀!这是对一个武士极大的侮辱。无情人十成内力用与刀上,加速扫了过去,意将对手和木鱼棒全都扫断。

冷寒星见对手加力,心头大喜,他正要对方如此,毫不犹豫,手中木鱼棒猛拦了过去。

刀棒相交,马上显示出无情人手中这把刀的威力来,只一瞬间,贯满真气的刀锋就轻松无比的斩开了铜棒,连交击的声音都没有。刀锋切断铜棒,斩开了冷寒星,轻松无比。无情人却毫无喜悦之情,因为他的武士刀扫中的只是对方的长衫,而不真正的身体。

冷寒星借着对方切入铜棒那一瞬间的迟钝,用自己都无法想象的速度施展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在对方刀锋将到时,身形一缩,全身平躺,擦着地面从无情人的脚旁飞窜出去。

多次被对方戏弄,无情人勃然大怒,刀峰一转,斜身猛劈窜出去的冷寒星,坚硬的地面被强大的刀气斩裂开一道数尺长的裂缝。

冷寒星临危不惧,手一撑地,向一边急速翻滚几圈,右脚猛一蹬地,继续向前飞窜,前进的方向正是大哥弘翼那里。

无情人一击不中,身形已慢了半拍,怒吼一声,身形暴起,追了过去。

弘翼感受着渐渐走进的沈浪身上那阴森的杀气,体内仅剩的真气积聚与掌,拼死一战的决心表与脸上。

沈浪暗暗钦佩对方受此重伤还有一博的勇气,这样的硬汉已不多见了,特别是贵为一国太子的弘翼。只要是敌人就得死,沈浪虽佩服对方,手下却不留情,黑色长剑带着能撕开一切的强大的气势刺了过去。

弘翼钢牙一咬,大吼一声也迎了上去。

“休伤我大哥……”冷寒星见状狂吼一声,前窜的身体变成一个急速旋转的人形陀螺,快捷无比的转向沈浪背后。此时,无情人也已追到,跃在半空的身躯带着刀光,从半空中迅猛无比的猛斩了下来。

“看毒烟……”突然黑暗中响起一声呐喊声,一大团白色的烟雾随着声音出现,罩向即将猛撞上的四人。

沈浪本要得手,忽闻有人偷袭大叫毒烟,又见层层白雾卷了过来,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击杀对手了,连忙避开弘翼强悍的一掌,双腿一弹,窜向烟雾外。弘翼抱着必死的决心疯狂冲向,却不见了对手,收招不及,踉跄几步方才站定。见毒烟袭来,慌忙收回真气,闭气退了出去。

半空斩落的无情人也不愿莫名其妙的伤在毒烟之下,暗叹一声,收回劈出的武士刀向下一点,接着刀尖与地面接触的力量,跃了回去。

急速旋转中的冷寒星却没法察觉前面的变化,感应中发觉沈浪的气机不向前反而向上窜,而大哥弘翼原来强大的气机却突然减弱,以为大哥已遭沈浪毒手,怒愤交加之下,猛转向沈浪。

半空中的沈浪刚脱出毒烟的范围,前气已竭后气未到,突感有股强大的气机攻向后背。情急之下,鼓起仅剩的真气,手中黑剑向后猛的一刺,正中陀螺中心。

“轰”的一声,两股真气相撞,精钢所制的黑剑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冲击,寸寸断裂,沈浪受到冷寒星强大怪异的旋转真气的侵袭,心腑欲裂,哀号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握着只剩剑柄的黑剑摔了出去。

冷寒星还待追出却闻一旁传来虚弱的声音:“二弟,莫追,我在这!”

冷寒星闻言大喜,听声寻去,果见弘翼站在白烟之外。

“大哥,你没事吧?”冷寒星见弘翼衣衫破裂,焦急的询问。

“没事,一点小伤,只是胳膊折了,得过些时日才会好转,到是二弟你,伤的不轻,快些包扎才好!”弘翼笑着回答,突见二弟身后一片血红惊叫道!

被弘翼这一叫,冷寒星才觉背心疼痛无比,反手一摸尽是鲜血。原来刚才虽然躲过了无情人的斩杀,背部还是让对方的刀气划开道深深的口子。

连番苦战,又失血过多,冷寒星战斗中还感觉不深,一停下来,就觉得头晕目眩,四肢乏力起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弘翼见机得快一手扶住,才没让他倒下。

“此地凶险,对手难以战胜,二弟,我看,我们要想办法脱身才是!”弘翼一只手受伤,没法给冷寒星上药,扶着他焦急道。

“大哥所言及是,现在有这怪烟捣乱,应是最好撤退的时机,只是郝汉等人还在苦战,我们不能扔下他们啊!”冷寒星点头忧心忡忡的说。

“哈哈,寒星莫急,我们来了!”冷寒星话音刚落,郝汉扶着荣天海和潘佑,汪涣穿过白烟奔了出来。

“你们怎么突围出来的?”冷寒星见好友突然出现惊喜万分的问道。

原来,刚才冷寒星一击正好将沈浪击飞到荣天海那里。般若与沈浪情如兄弟,见沈浪重伤,只得暂时放过潘佑等人,抓向不停飞退的沈浪。潘佑,汪涣见机不可失,忙一人一手,抓了荣天海就跑。

郝汉与苏捷杀的正激烈,没料到他们那也被扔了毒烟,借着毒烟的掩护,郝汉马上撤退,遇上潘佑等人,护着他们冒死硬穿毒烟向弘翼他们这突围。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快想办法撤退……”同伴都突了出来,冷寒星心情一松,脸上也有了笑容。

“好,我们快赶往花香楼,那有密道!”

“走……”

众人互相扶持着,就想往花香楼的方向撤退,黑暗中却响起一声叫喊:“诸位别往那走,那里已经被禁卫军包围了!!!”

“什么人……”郝汉双眼精光四射,略一扫视,即扑向一处花坛,从后面拎出一人来。

“唉呦……轻点啊,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啊!”这人被郝汉重重摔在地上,痛呼一声,搓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何金!!!”潘佑等人看清对方面貌,同时惊叫了出了来。

何金金陵人士,好武胆小,贪财善拍马奉承,本是金陵一个地痞无赖,不知为何攀上了南唐重臣秘书省萧俨,之后竟青云直上,官至南唐禁军大内侍卫副总管。由于其为人圆滑,处处拍马,深得南唐诸臣和员宗李景的喜爱。在弘翼和李从嘉两人中,何金到是不偏袒谁,与二人关系都还算不错。

“何金,你身位大内侍卫副总管,怎么到杭州来了!”弘翼惊奇万分的询问。

“啊!哦!”何金揉着臀部,哼哈了两声,苦着脸道:“太子殿下,现在可不是问这问那的时候,我们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吧!”

“大哥,何副总管说的对,时间紧迫,我们先离开这再说!”冷寒星发觉烟雾消散了不少,忙说。

“恩,好吧,何金快带路……”弘翼也知现在是危险关头,点头同意。

“殿下,诸位大人,英雄快跟我来!”何金忙带着众人窜向花坛后,飞奔间还不望狠狠瞪了郝汉一眼,郝汉见何金瞪他,也是冷哼瞪了回去。

“哪里走……”暴喝声响起,般若等人冲出烟雾,向着冷寒星等人追了过去。

这次他们闲人四丑脸丢大了,一个要杀的人都没杀成,沈浪又受了重伤,现在还让对方逃了。最可气的是,这所谓的毒烟竟然只是石灰粉加了些迷魂粉,害的他们白担心了一场,今天这事要是传出江湖,闲人四丑可是没面子的很啊!闲人四丑打定主意,不把这些耍他们的鼠辈生擒活剥了,从此以后他们的姓名就倒着写!

“嗖嗖嗖……”数十支箭矢从黑暗中猛射向闲人四丑,饶是般若等人武艺超群也不得不停下追击,手忙脚乱的抵挡了一阵。

“可恶……”般若,苏捷怒吼一声,拨飞数支箭矢,窜向箭矢射出的地方。

黑暗中发出十数声惨叫声,显然在闲人二丑盛怒之下,埋伏在暗处的弓弩手都遭了毒手。

弘翼奔跑间听闻叫声问道:“何金,你还带了人来?”

何金边跑边答:“是啊,是啊,这次我带了三十多个大内侍卫来了,他们还带了十五张神机弩!”

“神机弩!”弘翼惊讶万分,何金竟然把神机弩都带来了!

神机弩传闻是一带名相诸葛空明所创,威力巨大,百步之内能射穿三层铁甲,只军队近战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只是神机弩制作复杂,材料耗费甚大,整个南唐也就大内宫中有配,总数也不过一百来张把。何金到杭州竟然带了十五把,到底什么重要的事,要带上神机弩?难道?弘翼面色越来越沉重,目光紧盯着猛跑的何金背影不放。

潘佑,汪涣也似有所觉,眼神警惕的打量四周,更多的时候密切注意着何金的一举一动。

冷寒星听着不断响起的惨叫声,心有不忍道:“何大人,听声音,你的部下伤亡很重啊,我们要不帮忙?”

何金身形不停,转头一脸悲伤的说:“我又何尝不想去帮他们呢,他们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好兄弟啊!只是,现在殿下的安危为大,为了殿下就当他们是为国捐躯吧!”说着说着竟流下了几滴热泪。

何金擦去眼泪张望间,脸色大变,怒骂道:“一群没用的废物,才挡了这么点时间,大家快跑,敌人追来了!”说完,何金如一阵风般狂奔了起来,轻工竟也不弱。

冷寒星等人具是一楞,这何金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在为部下悲痛流泪,转眼间竟有骂起手下来了,真是没义气的很。

郝汉回头一看,远处闲人四丑已消灭了阻击的大内侍卫,正飞速追来,急道:“四丑追来了,大家快走……”众人不赶怠慢,拼命向前奔跑。

片刻工夫,众人已跟何金奔到一侧城墙边,杀散几个守城的士兵,冲了上去。此处城墙下并非平地,而是川流不息的湖水。

“这怎么走,船呢!”郝汉一把拉住何金的衣领怒道。

“干吗!干吗!放开!”何金一脸的泼皮像,叫嚷着拍开郝汉的手,挥舞着拳头:“你这个粗人,相不相信我把你这张小白脸打成猪头!”

“好啊,有种来啊!”郝汉气的火冒三丈也怒吼着。

“够了,什么时候了,还闹,四丑都快追到了!”冷寒星大声呵斥着两人,指了指越来越近的闲人四丑。

“我最讨厌小白脸……”何金怒吼一声,接着说:“那来得及准备船啊,要活命,跳啊!”

“哼,跳!你当我们……”郝汉还准备骂何金两声,转头一看,却没了何金的人影,刚要出口的词也没了方向,一时间楞住了。

“殿下,还呆着干什么啊!快跳啊!”何金的声音从城下传来,原来他竟然已经跳下去了。

众人顿时啼笑皆非,没想到这何金胆小怕死到这份上,主子都还没逃呢,他到自己先逃了!

弘翼等人无奈的笑了笑,纷纷跳了下去,郝汉嘴里咕噜着,带着一脸的不情愿也跳了下去。

等无情人四人赶到,弘翼,冷寒星等早已游远。闲人四丑虽武艺高强却是十足的旱鸭子,唯一水性好的苏捷又不敢一个人追上去,只得站在城上跺脚大骂,郁闷无比的看着对方轻松远去,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