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可以让一步，”陈通的表情不变，“你把那边案几上的被子扔到他们身上。他们演他们的戏，我来告诉你方法。”

叶成抽出腰间长剑，挑过几上的一床被子，嗖地扔了过去。

那谢良大叫：“叶成哥，搞什么鬼，我看不到了。”

只见红浪翻滚，一会儿露出这个的胳膊，一会儿露出那个的大腿，可以看得出，各人的衣服在不断减少。

叶成说：“你现在可以说了。”

陈通说：“你能把症状说一下，我才好给你想办法。”

“自从眼睛好了以后，每天只要往那里一坐，就感到耳边似有蛤蟆在叫，坐得越久，叫得声音越大。晚上睡觉，刚睡下还没有什么，睡到半夜，好象有大锤在头内重击，每天晚上便有七八次，使人苦不堪言。”

纠缠的四个人，声音含混不清，如呻吟，如低语，如叹息，有时又会突然有人“啊”地一声，有人会咯咯地笑出声来。

谢良在那里不停地走动，一会儿侧着耳朵听，一会儿把脚乱跺，显得兴奋异常。大叫道：“叶成哥哥，真有你的，这下子更好看，听起来真过瘾，太有意思了。”

陈通一皱眉：“能不能让你那兄弟安静一会儿，让我都无法思考了。”

叶成满脸期待之色，回过头来冲谢良骂道：“你他妈的不能小点声？”

谢良显得很委屈：“既然是看戏，小点声又有什么意思？”但还是不吭声了。他不吭声，被子里的几个人声音却更大了。说的什么，外边的三人一句也听不清楚。

“你那位兄弟没有让他老怪物医治过吗？”陈通问道。

“他是唯一逃脱的。谢家买了个野孩子替代他。当时他很小，没人注意到他，就这样混过去了。”叶成催道，“你快说啊。”

陈通说：“那就是……”，只吐了三个字，浑身猛得颤抖，脸上显得极其痛苦，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张嘴狂嘶，一口带着血块的浓痰，从嘴中喷了出来，叶成避无可避，被吐了一脸。

好一阵，陈通才平息下来。叶成用袖子把痰抹掉，一双吓人的大眼一动不动地看着陈通，神色惊疑不定。

陈通却想没事人一样，继续刚才的话：“那就是了，老怪物在你的头里放了一样东西。”

“放了什么东西？”叶成问道。

“你到底是一开始就这样，还是过了几个月之后才有这样的症状？”陈通并不答话，反问道。

“确然是过了几个月才有的，真也奇怪。”叶成点头道。

“老怪物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包括一种蝌蚪，这种蝌蚪能在人脑中生活，几个月之后长成蛤蟆，就开始叫了。等你睡觉了，他又开始在里边折腾，所以你会感到一晚上有七八次的重击。”陈通显得确有其事。

“是真的吗？”叶成觉得陈通的话匪夷所思，但好象又有点道理。一动不动地看着陈通的脸，陈通也看着他。好半天，他看出一丝嘲弄写在陈通的脸上。不由暴喝一声：“好啊，你消遣你老子，老子宰了你。”

陈通冷笑道：“你没有机会了。”

这时，只听见大被中有人一声惨叫，接着又有数人哇地哭了出来。

谢良哈哈大笑：“终于搞定，我给你们来个痛快的。”伸手拔出腰中剑，往下便剁。

陈通身上的绳索寸寸而断，叶成忽感身边一阵狂风冲天而起，不由身子往后一闪，陈通的人已经窜出。一掌印在谢良的身上，其势不减，整只手掌从谢良的身体透出。谢良鲜血狂涌而出，一句话也来不及说，一头抢地，死于非命。

叶成还来不及动作，陈通又一掌，向他劈来。叶成就地一滚，逃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