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巧饰男儿 骗张可
作者:麟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794

在江宁府的钱塘镇上,有位姓张的首富,几乎在能做的买卖上都有所涉掠,富甲一方。张员外有个独生儿子叫张可,张可天生的浓眉大眼,一副俊俏像,张员外也对他喜欢的不得了,但正是处于这种喜爱也对他格外严厉。整天逼着张可读书,通常都是张可在里面读书他在外看着,宁可生意丢了不做也要看紧儿子。张可也因为不爱读书而经常挨打。

一个很平常的一天,张员外早早的起床看儿子是否在读书,结果看见儿子懒懒的爬在桌子上做着春秋大梦,张员外气的推门而进,张可一听是父亲来了吓得跳了起来,张员外一甩袖子,背着手气愤的教训起了张可,“你为何这样的不刻苦,闻鸡起舞你听说过嘛?古人头悬梁锥刺骨你知晓吗?”

“闻鸡起舞,那是早晨起来练武,你要是让我学武我也起来那么早。”

“好呀!今天敢顶嘴了,我又没打你了是吧。”

“呀!爹,一大早,您可别生气呀,我读书,我头悬梁。”

张员外气着走出了书房,关上门,在院子里看着儿子温书,里面的张可不情愿的把头发系在绳子上,绳子的另一头系到了房梁上,坐下来神秘的一笑,心想‘幸亏你没发现这个’,想完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本《江湖侠客行》来,上面盖着《四书》偷偷的看了起来,张可最喜欢看这种书,也希望能像书中的侠士一样闯荡江湖。

“怎么没读出声音呀?”张员外在外边问。

“哦,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学……”半柱香的功夫不到又没了声音,他彻底被书中的人物所吸引了,一会又是‘哐——’的踢门声,张可忙着把书藏到自己的衣袖中。张员外直奔书桌说:“你,你又做什么呢?”

“我,我读书呢,博学之,审问之,之——之什么呀,啊,知之为知知”。

“慎思之,明辨之,笃衍之,……你又看了些什么,什么知知,又是那些书乱写的,给我。”

“没有”

张员外气极了,把桌子上的书翻了一遍只看到些平时学的书,在一看张可的袖筒鼓鼓的,他一把拽住张可的胳膊把书给搜了出来。

“好呀!”说完把书扔出门外,伸手要打。

张可吓的大叫:“娘呀!呀!爹要打死我了。”

张可的娘闻声赶忙跑了进来,护住儿子说:“老爷,别打了,咱们家就这一条根呀。”

“这逆子,你惯的。我非打死他不可。”

看着娘来了张可也来了精神,“你成天逼我,今天还要打死我,我这样没日没夜的读书也早就厌倦了,今天你就是不打死我,我自己也要死,我撞墙去。”说完就冲着墙跑去,张母急得一下哭了出来,张可的头发悬在房梁上根本到不了墙边上,只是在原地转圈。“好,那我上吊”就跳到桌子上,张母可受不了了,抱着儿子的腿说:“别逼他了,逼死他我也不活了。”

“我,我,气死我了,我也不想逼他考中什么功名,咱们家的钱他一辈子也花不完。可,可他总的有点学识吧。”

“你让他学点武功吧,老爷你让他文武全才不好吗?”张母哭诉道。

“唉——”张员外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好吧,只许早晚一个时辰练武,其余时间读书。”

第二天,张员外真的带来了一位武师,他的武功是全镇最出名的。他很喜欢张可,耐心的教他武功,张可也用心的学习。一年后张可的武功有了很大的进展。一日晚上,到了练功的时间了,师父见他不高兴就哄他高兴说:“可儿,你猜,师父给带什么好东西了?”

“不猜,没趣。我爹又撕了我两本书。”

师父也仰天说:“你应该谅解你的父亲,他可曾是文武双全,扬名天下。”

“文武双全?扬名天下?我爹吗?我是他儿子,怎么我不知道。”

“他的武功远远在我之上,他发过毒誓不再动武,而且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人也学习武功,他对你真的是很宽容了。唉!过去的事了,你不会明白的。对了,师父给你带了一件兵器,看看,是金骨销魂笛,纯金的面,里面有锥形匕首,吹起来笛声照样悠扬悦耳。”

“师父,我要,呀!真好。”张可一下就忘了父亲撕了的书和打算问师父有关父亲年轻时候的事。“师父,我有武器了,那我也该有点名号吧?”

“对,我都想好了,你文武双全,又年轻俊朗,就叫‘玉面小书生’吧。”

“真好,师父,我喜欢。”

“可儿,你已经学成了,为师的要走了。”

张可通过与师父的相处,对师父十分的依恋,赶快恳求师父说:“不,不,师父别走,就是走也要带上徒儿走。”

“不,可儿,师父也不愿离开你,但师父还有别的事情,以后师父还会再回来的,听话,你可别拖师父的后腿呀,我走后你好好读书,别气你爹,孝敬你娘……”

第二天清晨在张可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师父就离开了张府,张可醒来后,大哭不已,整整的哭了三天。

自从师父走后,张可始终放不下对师父的思念,而生活上又回到了从前的枯燥日子。张员外重新的不让儿子习武,让他天天在屋里读书。张可可是备受煎熬,终于一日趁张员外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来。

张可逃出家门来到街上,感觉自己就像是放出了笼子的小鸟般的自由,东看看,西瞧瞧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晌午。张可觉得肚子饿了,可是他从家里急着出来时没有带银子,他又游荡了一会实在挺不住了就壮着胆子上了一家酒楼,点了几个小菜,吃饱肚子后起身要走,小二上前拦住他说:“客官,付帐了。”

张可根本没有银两,小二死活不放张可走,两人就在酒楼里争执了起来,小二撕扯张可的衣服时一枚张可的印章从里面掉了出来,小二拿了印章交给了店主看,店主一看是张家的印章,赶快来问:“公子可与张员外有何关系,为何有此印章?”

“张员外是我爹,你写个赊帐的单,我盖了印,你去我家取钱吧。”

店主知道这是张家人特有的印章,张员外就经常就盖章赊帐,等到了数目再一起结算,所以答应了笑着送走了张可。

张可出了酒楼,溜溜达达的来到镇外,见几个孩子正在高兴的放着风筝,他想这能分起来的东西一定可以练轻功,就和一个放风筝的小孩商量,小孩居然真的把风筝给了张可。张可兴奋的放起了风筝,他看到风筝上了天就好像自己也飞上了天一样自在。正当他美滋滋的看着自己放的风筝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大蜻蜓的风筝,两只风筝绞在了一起,张可忙着拽线,结果两个风筝越缠越紧,同时割断绳子飞的无影无踪了。这是,一位翩翩公子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说:“你是怎么放风筝的,我的风筝都被你的风筝把线绞断飞走了。”

张可听了也是生气,辩解道:“你这个人好不讲理,明明是你的风筝跑来绞了我风筝。”

这位公子还是胡搅蛮缠,这两个人二话不说打了起来。来的这公子对张可是又抓又挠,把张可抓的是遍体鳞伤,可怜张可一身武功却不知道对方使用的是什么套路,不知所措竟然不敢还手。而和张可对打的既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也不是什么公子,她是镇外李家庄李员外的女儿,李铭阳。李铭阳从小娇生惯养,最爱无中生事,喜怒哀乐挂在脸上,反复无偿。

打了一会张可突然想到武侠书上都是这样不打不相识的,而对方也在这时停了下来,安静了一下,双方又突然同时问对方:“请问兄长尊姓大名?”“哈……哈……”

“这真是不打不相识。”张可说道。

“是呀,是呀”李铭阳也随声说道。“对了,兄台,你,我也学古人结义,如何?”

张可一想,有趣就应了下来,二人互通姓名,年龄。李铭阳长张可半年为长,张可为少。二人对天为盟,插草为香,八拜结交。结拜后两人又谈了些云游江湖和习武练功之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二人又约好明日在此相见。

这一夜张可露宿街头倒也睡的安稳,而李铭阳却在闺房中辗转难眠。另一面丢了儿子的张家急得焦头烂额,四处派人寻找。张母在家哭的是死去活来,一口咬定是张员外把儿子逼死在外边了。

第二日,张可早早的来到他们昨日约好见面的地方,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在远处出现一团粉红色和一只绿色的大风筝,边跑边喊:“张兄——。”

到近前一看,张可方才认出竟是与自己结拜的李铭阳,张可忽的想起前几天看过的戏《梁山伯与祝英台》顿觉害怕起来,转身就跑。李铭阳在后面大喊:“你是跑不了的,我知道你是谁,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张可也顾不了许多,一口气跑回了家。

张员外一见是儿子回来,焦急之心稍顿,怒气就又涌上了心头,便要家法处置。这时,家丁拿了一张帖子进了厅堂交给我张员外,张员外一看是故友镇京大将军为女儿比武招亲下的请贴,请张员外的儿子张可参加。张可因为这张请贴躲过了皮肉之苦,张员外命他即刻启程,前往京城参加招亲大会。

注解:笃du(三声)忠实,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