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看着她这样笑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一丝鄙视她。

于是，我便转过眼去不再看她。

我在她的房间坐下来，很乱。

素嵌在我面前脱光了她的衣服。黑色的裙子从身体上滑落下来，洁白的身体好像白萝卜般的清晰，她的乳房，大而透亮，吊在胸前，好像两个灯泡。我有些害怕，记得在睡梦中，我熟悉眷恋地抚摩它。而此时，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它，我，我，我变得很紧张，好象此时裸露的是我，不是素嵌。

她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我有些不敢直接地看她的眼睛。她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把我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轻缓的揉动。

我感觉到我的手好像爆炸般地生起一些别扭的东西，我的手指接触到她如脂的肌肤，好像被火烫般地灼人。

“泱泱，你闭上眼睛，好像你在睡梦之中一样。”素嵌满怀深情地看着我。

我的手搭在她的胸部上，我的眼睛看着她深情的脸，心中生出一丝滑稽。

“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是林南。他走了。

我像触电似地缩回自己的双手。

在缩回双手的瞬间，我看见素嵌哑然失笑。

我低下头，觉得自己很愧疚。“素嵌，我……”

“泱泱，知道什么是醉生梦死吗？就是做爱的感觉。”她说。

我望着她羞涩地笑。

“你要知道，那种事情不仅仅是会发生在男女之间。它是发生在爱人之间。你不明白，泱泱。你什么都不明白。你不知道做爱。”她叹息道。

她忧伤的语气，让我很想抱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好象不能够看见别人哭泣，只要别人一哭泣，我会觉得痛苦极了。

“你亲亲我。”她说。

我走过去亲亲她的额头，亲亲她的连庞，亲亲她的脖子，亲亲她的乳房，然后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

“你觉得好么？”她问。

“还好吧。”我说。

“你身体有感觉吗？”她问。

“什么？”我说。

她没有怎么听清楚我的话，反而紧紧地抱着我，我们相拥在床上，只是紧紧地拥抱。

这样的拥抱安全有力。

“泱泱，你需要和男人做爱。你需要。不然，你就死了。首先死的是你的身体，之后是精神。”她在我的耳边媚惑。

我喜欢看书。阅读好象成了我不知疲倦的精神鸦片。

但是，很多的书籍在我视野里面渐渐变成了一个空洞的圆圈。我从它引领的方向开始寻找，然后在漫长的迷惑之后，回到原点。

我想我需要做爱，即使是简单的性交。

有时，人骨子里面的东西就是需要一些简简单单的欲望。

我想，我最开始的女性特征一定是头发情的母兽，内心长满了邪恶。它是巫婆在深夜最可怕的奸笑，是魔鬼黑暗中最狰狞的脸。

我的原罪是我罪恶的欲望。

所有的快乐和痛苦由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