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无光，虽已是深夜，天气依然有些闷热。

“庄主，就算楚楚骑着汗血宝马，这短短一个时辰也跑不远，估计我们是追叉了吧。”跟着小呆一路狂奔了近百里，又马不停蹄地在泾河镇兜了三圈之后，已是一身大汗的华虎觉得有点不对了。自两人到天北后，心情不爽的安雅命令他们称小呆为大庄主，称自己为二庄主，主要目的是为了与原“神风军团”派系划清界限。

“华龙，你觉得呢？”自出魔幻森林以来，小呆最欣赏的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位性格、气质都更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华龙兄弟了。

“属下赞同华虎的观点，”凄迷月色中，身穿玄铁轻甲的华龙端坐马上，神情肃然，宛如一尊黑色的雕像。

“那好，我们再分三路搜寻。华龙你往回搜，华虎搜右面，我去河对面找找。不管有无线索，一个时辰后我们在泾河镇会合。”

“现在还会有渡船吗？”

“应该有吧，无非多出点钱而已。”

“庄主，保重！”

默默地相互间看了一眼，三人各自拨转马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在许多人眼中，小呆与华龙不仅性格、气质非常接近，甚至连身材、长相也有几分相似，以至于安雅曾不止一次地开玩笑说他们像是亲兄弟。不过，如果仔细分析一下的话，两人间还是有不少区别的。总的来说，虽然两人都是不喜张扬、沉着稳重之人，但相对于浑身一贯充满肃杀之气的华龙而言，正常状态下的小呆显然更内敛一些。记得后世有位传记作家曾这样描述过小呆：

“……在相当多的时候，大宗师与其说是一位叱咤风云的猛将，倒不如说更像一位负笈天涯的学子，一位博大深邃的哲人，甚至是一个惆怅无奈的伤心人！当他眼中威棱散去，你可以从他或明澈或深邃或黯淡的眼神中读到对知识的渴望，对人生的思考，对爱人的思念，对那段他永远无法追回之情感的留恋！”

“……到了那时，大宗师终于明白，无论自己逃到哪里，无论是刻意记忆或是遗忘，他都永远无法抹去心底的伤感与无奈。‘曾以为高山流水是我们共同的旋律，而今才知道断了弦的古琴再也没人来听’。”

“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

夜更深，天气也愈加沉闷。

花一锭银子包了条船后，小呆顺利地来到了泾河南岸，进入了山峦起伏的“泾南丘陵”。又继续纵马搜索了一段时间后，一无所获的小呆来到了一座黑魆魆的高山前。就在他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平复一下心中因焦灼而带来的烦闷之时，突听得前面一座破庙中隐约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嚎什么嚎！老子是为了不破坏情调，才一忍再忍。你要是再不识抬举，老子可要动手扒了。”稍后，又传来了一个男子沙哑的吼声。

“畜牲，你要是敢碰我……”

“他奶奶的，老子在山下守了三天才逮到你这么个小娘们，要是放了你，老子找谁爽去？”由于距离尚远，女子的声音有些模糊，不过那男子的吼叫倒是听得很清楚。

***

“会是楚楚吗？”

小呆大惊，惶急之下一个纵身跃离马背，随即又双脚点地，冲天而起，快若闪电、疾如飘风，循声直扑而去。灵巧地翻过破庙矮墙之后，小呆闪身落到了一株大树后，矮身一望，只见迷蒙的月色下，一个满脸邪气的猥琐汉子，正淫笑着伸手摸向一位背对着他的白衣女子下身。而在猥琐汉子的后面，另有两名持刀壮汉，正警觉地四处张望。

见“魔爪”袭来，女子本能地转身而逃，透过蔓密的杂草，小呆看清了女子的容貌：纤腰盈盈，眉目如画，肤似凝脂，长发如黛。

正是楚楚！

***

“唉！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工夫啊！”仔细观察了一下楚楚周身，发现并没什么损伤之后，小呆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

“想逃？没那么容易。”正在小呆观察之时，猥琐汉子已凌空一个翻身落到了楚楚跟前，“魔爪”伸出，快如电光火石般摸上了她胸前高耸双峰，“酥胸坚挺，真个让人销魂呢。”

“下流！”楚楚羞怒攻心，厉声叱骂。

“哈，‘下流’好啊，古往今来，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还不就是为了这个？你别急，老子马上叫你尝尝‘下边儿流’的滋味。”看来猥琐汉子还是位花丛老手呢。

“我——我跟你拼了！”见猥琐汉子说得越来越难听，楚楚咬紧牙关，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哈哈，要拼？那你还不赶紧脱衣服？”猥琐男子灵活地一闪，已到楚楚身侧，随手在她那浑圆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之后，大笑道，“咱俩今天就在这里幕天席地，大干一场。你放心，要是老子伺候不了你，后面还有两个，反正今天保你‘满意’就是。”

“畜牲，本小姐做鬼也饶不了你！”眼见得今天难逃一死，楚楚发出了一声凄厉哀婉的呼叫，随即一头撞向旁边的一株大树。

“哼，想死？想死也得等老子玩完了你！”

说话声中，面目狰狞的猥琐汉子右手一伸一收，一把雪亮钢刀已到手中。随即银虹一闪，只听“嗤”的一声，楚楚已是胸衣裂开，弹出了浑圆坚挺的双峰。

“你不是想拼吗？好，老子先来帮你脱！”看着花容失色的楚楚左捂右盖，不知如何是好，猥琐汉子更是得意。淫笑声中，又是一刀“切”向楚楚的臀部。

***

“住手！”

“你……”猥琐汉子闻声知警，收刀回身，只见月色下一位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静静站着，“是什么人？”

小呆没吱声，只是慢慢脱下身上罩袍后递给了羞愧难当的楚楚。

天气更加沉闷了。目睹着眼前青年男子缓慢的动作，猥琐汉子竟然没动。凭着一个“高手”的本能，他感觉到这个半路杀出坏他好事的青年人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你想救他？”沉默片刻，猥琐汉子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两个帮手，胆气壮了些。

小呆依旧没吱声，只是冷冷点点头。

“哈，我明白了。”委琐汉子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地笑了，“原来你小子也想‘干’这小骚货。小子，你还是个半大孩子，要‘干’的话，怎么着也得找个‘山高水阔’的，找个大腿一叉，随便你弄的那种。要是上这种‘小雏鸡’，你那小‘童子鸡’还不马上玩完？”

……

“要不这样吧，四海之内皆兄弟，见者有份。大哥也不在乎多个人少个人，今天咱们就给她来个‘大炒锅’。”小呆越不说话，猥琐汉子越是心里没底，连“老子”也不敢自称了，“不过大哥可得把话说在前面，你们得让我先上，我这个做大哥的总不能喝你们小兄弟的刷锅水吧？大哥‘通’顺了，你干起来也方便啊。”

……

“他奶奶的，你小子可别不识抬举，你总不至于想一个人独吞吧？”见小呆依然不说话，猥琐汉子有点忍不住了。

***

“我想杀了你。”小呆说话了。声音不高，很冷，冷得猥琐汉子浑身发麻。

“杀我？”猥琐汉子发出了几声给自己壮胆的笑声，“你小子可知道大爷是谁？”

“不知道。”

“那小子你了可听好了，大爷我姓王名八，是‘野人岭’黑风寨的三当家，山寨的兄弟都称我为王三爷，因老子善使弯刀，江湖朋友又称我为王一刀……”

“‘王八’？这名取得好！”小呆冷哼一声，打断了正吐沫横飞、指手划脚地自吹自擂的猥琐汉子，沉声道，“你若不通名报姓，或许我还能给你个全尸，现在，恐怕就没这么便宜了。”

“好大的口气！看老子今天送你回家！”如果说之前王八因摸不清对方的底细而有所畏惧的话，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

狠话说完，王八虎吼一声，身形一晃，迅疾地转到了小呆右后方，一领钢刀，风驰电掣般朝着小呆颈脖间砍去。

“小心。”见雪亮钢刀电掣而至，披好罩袍后一直躲在小呆身后不停抽泣的楚楚不由得惊叫起来。

“啊！”几乎在楚楚惊呼的同时，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吓得楚楚差点昏了过去。可当她鼓起勇气抬头一看，却发现小呆还是好好地站那儿，不见的倒是那汹汹而来的畜牲。再抬头往前一看，发现那畜牲已倒在足足有三丈外的一块大青石板上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手中的钢刀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

目睹着自己老大一招未到已然基本挂掉，王八爷身后那两位装腔作势、持刀欲扑的壮汉只觉得冷汗直冒。相互使了个眼色之后，突然一左一右飞奔而逃。

“该死的小畜牲，要杀你就去杀‘狗剩’那小子哦！”——‘驴蛋’的想法！

“神灵保佑，让小煞神去追‘驴蛋’。”——‘狗剩’的心声！

可惜的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全打错了。事实上，就在刚才王八切开楚楚胸前衣襟的那一刻，他们今晚的命运就无法改变了——必须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

冷冷地看了看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两条汉子，小呆身形一晃，眨眼间就到了正往左侧逃的‘驴蛋’身边，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惊恐万状的‘驴蛋’刚想挥刀反击，突觉手腕一麻，厚背虎头刀“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没了兵器的‘驴蛋’在求生本能的支配下，挣扎着无意识地抬脚朝小呆裆下踹去。

“畜牲，找死！”大怒之下的小呆不再留情，抓住‘驴蛋’脖颈的右手五指箕张，劲力发出，手指入肉盈寸。随即手腕一转，只听“咔嚓”一声，汩汩而下的鲜血中，颈椎折断的壮汉顿时没了声息。

眼看着又一个弟兄了账，往左边逃的‘狗剩’真恨不能多长两条腿，可就在他连窜带蹦即将翻出围墙时，突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已吓破了胆的‘狗剩’本能地一回头，不由得呆住了：因为就在这刹那，他看到那小煞神脚尖一钩，将驴蛋掉在地上的虎头刀挑到沾满鲜血的手中。再一抬手，破空之声，呼啸而来。狗剩刚想躲避，钢刀已直直地穿透了他的胸膛，又“轰”地一声击断了前面一棵双人合抱的参天古树，倒下的古树又压塌了围墙，顿时古庙内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

“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让你死得舒服些!”解决了两个帮凶之后，小呆缓步走到了斜靠在青石板上的“半死人”前面。

“大爷尽管问，小人一定老实回答，不过大爷能否饶了小人这条贱命呢？”即使是畜牲，求生的渴望还是有的。

“不能。”

“那我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呢？”

“你可以死得舒服些。”

“死都死了，还要舒服干吗？”

“这可不一样。如果你老实回到问题，我就给你个痛快；如果不老实呢，我慢慢剐了你。”好整以暇地拉起王八爷的衣襟擦了擦手上鲜血，小呆语气平和地说道。

“小人与大爷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非要小人死呢？”虽然眼前年轻人已不像刚才那样凶残暴虐，但吓破了胆的王八爷说起话来还是有点站战兢兢。

“杀你这种畜牲还需要理由？”

“阁下一再相逼，难道我王八爷还真怕了你不成？”泥巴尚有几分土性，即使是“王八”，逼急了也会咬人。眼见今天之事绝难善了，王八爷当然不会束手就擒。

“不怕就好，你出招吧。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先休息休息。”

***

小呆冷漠、蔑视的眼光激起了王八爷的凶性，而恢复常态后娇呼着“小呆哥哥”小鸟依人般靠上了小呆胸口的楚楚更是让他醋意大发。目露凶光地盯着都有点不知所措的两人，王八爷一骨碌从青石板上跳了起来，翻腕出掌，迅疾地击向娇弱无力、满脸驼红地斜倚在小呆胸前的楚楚。

眼看着王八爷的魔掌将要再一次击上自己的娇躯，正陶醉于第一次靠上心仪男子后产生之怪异感的楚楚不由得又一次惊叫起来。

而此刻，同样是第一次与女子“亲密”接触的小呆也生出了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奇妙感觉。低头看着楚楚梨花带雨之动人娇容、罩袍下微微鼓起的双峰，小呆不禁联想起刚才看到那白皙高耸的乳房，浑身无由来地一阵燥热，某个部位也本能地起了反应。羞愧之下本待赶紧将楚楚推开，却又有点不舍得，有点怕自己这个任性妹妹生气；不推吧，又怕引起楚楚误解。

幸运的是，楚楚那一声惊叫及时将他从胡思乱想中唤了回来。

“我这是怎么了？”目睹着直击而来的“魔掌”，小呆心中还真有点后怕，“要真让这畜牲在我眼皮底下伤到了楚楚，我可真要万死不辞其咎了啊。”

“哼，看来今天不剐了这畜牲还真不行呢！”羞恼交袭的小呆狠狠地咬了咬牙，胳膊一紧，搂着楚楚侧移动了半步，就在王八爷招式将老未老之际，妙到毫巅地一掌击上了他右侧软肋。遭此重击的王八爷一个跟斗翻了出去，再一次倒栽于右侧另一块大青石板上，大口大口喷出鲜血。

***

“小子，有种你就给老子来个痛快。这样持强凌弱算什么好汉？”这一掌虽然没要了王八爷的命，却彻底激发了他的凶性。狗急跳墙的他又将“老子”、“小子”挂到了嘴上。

“想痛快简单，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轻轻拍了拍浑身发抖的楚楚，小呆不想再与这人渣多说什么了。慢慢抽出了随身佩带的“首界神剑”后，脸映寒光的小呆冷冷道，“老王八你给我听好了，我的第一个问题是……”

“要杀就杀，罗嗦什么？”反正豁出去了，再次艰难地爬了起来的王八爷的英雄气概“成倍”增长。

“你们的大当家是谁？”轻蔑地瞥了眼前垂死之人，小呆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妈！”

“有骨气！看我剐你第一剑。”

话落剑出，银虹闪动。一片静寂之中，有微风拂过。

感觉胸口有点凉的王八爷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衣襟尽开，一道细细的剑痕自胸口下伸至小腹，隐隐有鲜血渗出。不禁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两腿一软，差点栽倒。

“你们大当家是谁？”轻拍楚楚的玉肩，示意她退到一旁之后，小呆又将问题复述了一遍。

“呸！老子等着你剐呢！”腿可以软，气不能馁。

话音未落，银虹再闪。王八爷裤带一松，裤衩滑落脚面。由于这次出剑已无阻滞，小呆分量拿捏得恰到好处，故而并没让王八爷再多条血痕。

得到“首届神剑”之后，王六曾指导过小呆一些剑法诀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他学会控制剑上的劲力，学会如何更迅即地出剑。

“小畜牲，你，你想干吗？”隐约有点猜出了小呆意图的王八爷心头升起了一股寒意。

“干吗？干你最喜欢干得事！”

***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王八爷疯狗般一头撞向小呆寒光闪烁的神剑。可就在王八爷以为自己即将“壮烈”的刹那，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瘦小的身子突然飞到了空中，随即又在一片银辉之中安然无恙地落到了地面。

四周一片寂静，又有微风拂过。

感觉浑身都有点凉得王八爷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衣服不知何时竟已化成了蝴蝶，正片片飘飞而去。

转眼之间，这位猥琐小汉已是身无寸缕，浑身尽裸，一览无遗，纤毫毕现。

……

“哇。”静默片刻，这位刚才还一心寻死的“英雄汉子”竟然双膝跪地，嚎啕痛哭起来，“大爷，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我求求你，求求你……”

一般来说，如果你想叫一个女人当众脱光衣服，或许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可如果一个男人被人当众剥光了衣服，他却宁愿一头撞死！

“你不是最喜欢剥人家衣服吗？你刚才的狠劲哪里去啦？”

“大爷，小人知错了，小人要是知道这位小姐是大爷您的相好，就是再多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痴心妄想啊。”

其实人大多这样，做事全凭一股气。胆气一壮，死有什么可怕？可一旦这锐气消了，求生的欲望就来了。

“这位小姑奶奶，小人今天冒犯了您，罪该万死。不过小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幼儿，姑奶奶如能饶了小人这条狗命，一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今后与这位大爷双宿双飞、子孙满堂。”见小呆铁了心要杀他，“凄苦”之至的王八爷又开始求楚楚了。

“你乱说什么呢？——无耻！”

听到王八爷的胡言乱语，正倚靠着一株大树低头想心事的楚楚不由得一惊，赶紧抬头一看，发现那老畜牲正晃悠着胯间的小肉棍艰难地向自己膝行而来，不由得羞得面无人色，闭上眼睛，再一次发出了一声尖叫。

听到楚楚尖叫，满脑子想着如何利用楚楚的恻隐之心求生的王八爷才发现原来自己光着屁股，赶紧一伏身，像条泥鳅般扑倒地上，仰起头双手合十作揖不止。

“你们山寨的大当家是谁？”就在王八爷扑地求饶之际，同样的问题第三次传到了他的耳际。

***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几经折磨已是“锐气”全消的王八爷终于开始了老实“交代”：

“是‘金刀无敌’赵天霸。听说他原是前面汴州府城卫营武术教头，因上司与他老婆勾搭成奸，并多次想将他置于死地，故而一怒之下上了山。”

“山寨还有别的当家吗？”

“有，还有一位三当家叫曾飞燕，是个女的。”

“女的？”小呆吃了一惊。

“她原是泾河镇一个秀才的女儿，帮助山寨管管钱粮账册。”

“你们山寨总共有多少人？”

“不多，才三百来号，也都是苦哈哈兄弟。唉！要不是没了活路，谁愿意来干这个啊！”

“你也是‘苦哈哈’兄弟？‘苦哈哈’兄弟会半夜在这里逼奸民女？”

“大爷饶命，大爷开恩。”王八爷以头抢地，哀声为自己辩解道，“要不是奉了寨主严令，今天必须抢几个女人回山，小人我哪肯躲在这里喝露水呢？小人之所以会冒犯这位小姑奶奶，主要还是因为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小人活了四十岁，还真没见过这样美若仙子的姑娘呢。大爷真有福气啊。”

“少废话，你们寨主为什么叫你下山抢女人？”世界上竟然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小呆今天也算开了眼界了。

“回大爷，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山寨来了几个道上的兄弟，说有个大官出使魔族，要打这儿经过，随行人员不多，只有百十来号人，但那些随从的装备简直好得吓死人。为了商议如何干好这一票，寨主将附近几个山寨的首领都请了过来，又叫小人下山抢几个女人‘犒劳’他们。”

“他们商量好了吗？准备怎么干？”

“好像听说准备在那狗官渡河时伏击他。”

“好像？”小呆瞪了瞪眼。

“大爷饶命，山寨的大事都由寨主与曾飞燕决定，小人虽说是个三当家，也就是‘打家劫舍’时派派用场。”

“嗯，看你表现还不错，就让你死个痛快吧！”

“大爷……”

银虹再闪，王八爷话没说完，一颗头颅已然飞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