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人
作者:野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13

九月的阳光和煦地照在宽广的朱雀大街上,“汉都”大酒店纯金打造的金色招牌下,鲜衣怒马的食客纷至沓来,更是热闹非凡。已是正午时分。

也就是在这一天,在门口妖艳的迎宾小姐诧异的眼神注视下,两个经常混迹在这条大街上“骗吃骗喝”的少年走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小姐大多数也曾因为那高个英俊少年的不幸遭遇而流过同情的泪水,还是这些阅人无数的风尘女子本能地感觉到这俩位似乎已经与以前讨饭时大大不同的缘故,竟然全都忘记了酒店“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内”的规定,热情地将他们迎进了大堂。

不过,小姐们没拦却并不等于没人拦啊!

就在这两个都是第一次涉足这种顶级酒店的少年忐忑不安地环顾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厅,想找个位置坐下来的时候,一个小呆“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际:“啊,这位小哥,你怎么又来了啊?是不是来赔上次打碎的盘子的啊?屁股应该不痛了吧?”

已经发现这里原来就是自己曾经难忘地来洗过一天碗的酒店后,心中正七上八下地打着小鼓的小呆闻声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原来就是那个曾经狠狠地踹过他一脚的管事,顿时吓了一跳,当下就感觉自己的后臀部位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不由得心中暗道:“啊?真是不巧啊!怎么又遇上了这个家伙了呢?上次那一脚踢得我几乎连路也不能走!难道现在又想来那么一下?看起来我要小心点了啊。”

“怎么啦?是不是现在‘发达’了就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吗?唉!真是世风日下啊!”看到小呆脸上的惊骇之色,显然这个刚在熟悉的客人桌上陪灌了几碗黄汤的管家更加得意了,不怀好意地走上一步,对着小呆“歪歪”地笑着调侃道。

“怎么不记得,你不就是那个人模狗样的管事吗?赔碗就赔碗好了,干吗这样阴阳怪气呢?”想到以前的“难忘”经历,原本脾气就不是太好,只是最近被“通缉”榜文与饥饿折磨得傲气全消的小呆也不禁有点火上心头了。

“哈,好大的口气,就怕你赔不起啊”听了小呆的回答,管事的老脸显然挂不住了。

“老东西,赔盘子的钱是多少?”没等管事的继续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早就有点按耐不住的安雅已经走了上来,斜着眼瞥了瞥他那张泛着红光的老脸,冷冷地说道。

“老东西?”听到眼前这个小乞丐似的小家伙竟然如此不屑地骂自己,平时一向在酒店员工中作威作福惯了的老管事当时就感到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窜,但刚想跳起来泼口大骂,或者吩咐手下将这两个“乞丐”扔出去时,一抬头却正好遇上了安雅那冰冷的目光,顿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暗道:“嗯,这个看上去像个兔儿爷的小家伙看起来倒是有点不简单呢!小花子找到靠山了啊。看起来今天本老爷可要小心应付才行。”

“这位小哥,我是与贵仆开个玩笑的,哪能真的要他赔钱呢?”“老棍子”显然是个惯于见风使舵的家伙。

“开玩笑?我不喜欢!快说,到底要赔多少!”看起来安雅是成心要与这个竟敢羞辱自己大哥的人过不去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小哥先等等,让小的我来算算。”见安雅坚持要赔,已经被那冰冷的目光压迫得浑身冒冷汗的管事只能赶紧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然后硬挤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对安雅说道:“按成本价算的话,一共是12个金币。”

“才12金币?太少了啊!好吧,这卡你先拿着,等一会儿结帐时一并扣除。”安雅冷笑着拿出信用卡递给管事,随后就是狠狠地一脚踹上了那位点头哈腰地接过小卡片后正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老滑头胯下。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欺负我大哥?呸!”在安雅不屑的唾骂声中,管事大人发出了一声杀猪似的惨叫,直直地往后倒飞出去,撞上了酒店的石墙。

***

看着管家如同杀猪似地惨叫着飞了出去,原本就非常看不惯他那付对下人盛气凌人嘴脸的众多保安们其实心中无不拍手称快,可是毕竟由于职责在身,再说现在想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也实在太难,因此也只能陆陆续续地围住了安雅与小呆。眼见得一场“大战”就要展开!

所幸的是,就在这危机的时刻,显然是同样被那声“惨绝人寰”的嚎叫所震惊的酒店老板闻讯赶到了。更了不得的是这个尖嘴猴腮脸露精明之色的老者差人去扶起正双眼发黑地坐在墙根的管事时,一眼就看见了他手上拿着的那张金光闪闪的A级信用卡,这下他可连事情的原委也没心思问了,马上就恭敬地张罗着将小呆与安雅请进了楼上的豪华包厢,同时狠狠地对跟在后面哼哼唧唧的管事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样的贵宾都感怠慢?看我等会会儿怎么好好地收拾你!”

“老板,我没惹他们啊,我只不过是想请那位以前来洗过碗的贵宾赔上次打碎的盘子,哪知道那位小贵宾就这样一脚把我踹了出去啊!再说了,老板你自己看看这两位公子的穿着,那里有一点像贵宾的样子啊?”

“放你娘的屁!”老板一听更是火了,“王八羔子,你难道想气死我吗?你难道看不出这两位公子是多么气度高雅、英俊潇洒、伟岸不群?你难道不知道这两位贵公子正在微服私访?难道不明白这两位贵宾故意到我们饭店来洗碗是为了通过盘子与碗的数量来估计本店的营业情况,然后再通过本店的营业情况来了解全大陆餐饮业的情况,通过全大陆餐饮业的情况来了解全大陆人民生活的实际情况?那是多么伟大的人格啊!难道他们的这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伟大情操就一点都感动不了你那冷酷的心?混蛋东西!还不赶快向两位大人道歉!”

“唉!难怪他是老板而我只能是个管事啊!”这下子管事的可是真开了窍了,闻言不由得感慨万千地想道,“原来我还以为自己很可以了呢,现在看来以后还得多多向老板求教啊!”

“不过,老板,你可千万当心别上当,现在天朝各种各样的骗子可是太多了啊。”出于对小呆他们的成见,管事还是在后面轻轻地提醒着自己的老板。

“好你个王八蛋,真是无药可救了!”听到管事的竟然还在那里胡说八道,老板气得差一点就要跳起来了,随即把手中紧紧攥着的信用卡朝后面扬了扬,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可看明白了,这是龙之联盟的A级信用卡啊!全大陆也不过寥寥6、7张!你看过用A级信用卡行骗的人吗?滚!滚!快滚!”

“A级信用卡?”管事仔细一看,顿时觉得自己的头“嗡”地一声大了起来,随后的动作表明,此人的脸皮之厚与他的老板相比也实在是不遑多让。只见他以最快的速度飞快地向着自己家里跑去。进门后又立即小心翼翼地脱下了那脚印尚存的裤子,非常仔细地把它供在了香案之上。后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他最担心的事就是那脚印上的灰泥的脱落。

***

骂走了管事的之后,老板殷勤地把小呆与安雅请进了饭店最豪华的包厢中,随即忙不迭地吩咐伙计赶快去为两位贵宾准备“倭女宴”。然后就开始用讨好的口气滔滔不绝地向两位贵宾介绍自己是如何亲自到东海倭岛去挑选“美女”,再如何让她们在药水中浸泡,使得身上可以长久地散发出香味。最后,还特别指出,这可是酒店专门为最尊贵的客人准备的超级待遇,而且一旦要准备这样的宴会酒店还将承担一定的风险,因为近年来随着倭岛生存环境的日渐恶劣而移居大陆的那些倭寇们原本就因为天朝的居民对他们的歧视而成天在“天朝民族委员会”静坐绝食呢!

但遗憾的是,尽管老板说得天花乱坠,小呆与安雅却只是觉得浑身不舒服!特别是当几位娇小的倭女进来向小呆与安雅、老板行礼后,就毫不羞耻地开始脱掉自己身上那薄薄的轻纱,躺在众人前面,等着伙计把菜端到她们身上的时候,同样身为女子的安雅对这种不尊重女性的行为简直有点愤怒了!而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裸体女子的小呆则是更加地手足无措了、血脉贲张!为了掩饰自己身体某一部分的本能反映,尴尬得似乎连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稳了。

此后的饭自然是吃得毫无乐趣,俩人本想立即就离开,可是侍者却婉转地告诉他们:如果客人不接受她们的服务,那么这些倭女将被视为严重失职,从而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这样一来,本性善良的小呆与同为女性的安雅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叫倭女出去了。到最后,俩人只能在尴尬的气氛中,味同嚼腊地随便吃了几口菜后,匆匆地“逃”离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