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庐篇 第三十一章-第四十章
作者:小分队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2132

第三十一章杀之智

“怎么个不简单,如果让我来分析的话,这玄剑阁应该是藏剑的吧!”我看着神色凝重的小书道。

小书将投在天空中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老大,你猜错了!”

“那玄剑阁总不可能藏的是刀吧!”我嘻皮笑脸的道。

“老大,这玄剑阁藏的是一本书!”

“一本书?我怎么看不出春喜这个魔女是个文学女青年!”我故意调侃道。

小书沉声道:“老大,你有没有听过三大圣物?”

“你当我是白痴啊!只要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在孩提时代都应该知道了,关于这些秘物的童谣也不知流传在世间多少年了?”我大声的道。

“小声一点,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童谣?”小书殷切的望着我。

“三大圣物蕴三江,四道神器天无光,五行奇兵五界残!”我感觉自己有些象白痴。

“那具体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谁去管那些!”

“你知不知道传说中十二样秘物都有着改变这个世界命运的力量,首先三圣物其实就是三本书,但这三本书却是非同小可之物。”

“那玄剑阁里面有其中一本?”我竟有些兴奋涌上了心头。

“三圣物这三本书分别是,圣魔经、天乱诀、剑玄录,据说这三本书分别记载着自创世时代就流传下来圣技,而修习这三本书的人可以得到三种不同的力量,但相同之处就是每一种力量发挥到极致以后,都可以成为灭世之力!”

我双眼放光:“那玄剑阁中藏的一定是剑玄录了!”

“不错,修习剑玄录可以得到无上的剑术之力,而领悟圣魔经则能获得轻易改变地貌与环境的超级魔法,掌握天乱诀则能拥有和操纵最强的气之力量!”

我憧憬的道:“那如果我得到了剑玄录不是能超越我的偶像武剑圣西门断天了!”

“理论上是这样,具体还得看各人的领悟能力了,但无需置疑的是每一本书中蕴含的灭世之力,在三千年前的人魔大战以前,这三本圣书曾在这个世界上四处流转,每一个得到其中一本书的人,都因此拥有了一番传奇式的人生,最广为流传的一个传说就是五千年前一个姓师的少年得到剑玄录以后创建了自己的国家的故事!”

“你说的就是‘藏剑族’的血脉开创人师纪天吧!”

“可惜现在‘藏剑族’却因此而灭了族。”小书点了点头。

“如果我能得到剑玄录的话,我可不会去学什么那个师纪天创建什么钢玄国,这个太辛苦了,我只要能实现我天下第一剑客和过着随心所欲的日子就行了。”我咽了一下口水。

“但在三千年前的人魔大战之后,这三圣物也如同其他的秘物一样消声觅迹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见到这些宝物的踪影,然后就有智者说这些宝物都进入了沉睡期,一旦它们觉醒出土之时,就是这个世界动荡招摇之时。”小书缓缓的道。

“但现在也算是和平年代吧!难道说这些宝物现世,是一祥之兆?”

小书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世间又太多太多的传说,不能尽信,但剑玄录在玄剑阁、圣魔经在魔天洞、天乱诀在云世涧中,却是无需置疑的!”

“但是大家却都不知道这三个地方在哪儿对不对?”我道。

“不错,若不是听那个春喜说,我作梦也不会想到玄剑阁就在这横贯世界的黄河之底。”

我望着小书的眼睛道:“小书,我想要那本书!”

“老大,你以为你有能力和魔族的春喜争吗?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只需要用一只手指就能将你戳死!”小书连连摆头。

“咱们武斗不行可以智取的嘛!我相信论脑子,她一定斗不过我。”

“老大,你以为是参加百万富翁智力竟赛啊?她不用和你斗智,她只管轻而易举的把你杀了不就成了。”

“小书,你别忘了,她是风化城‘吸精邪阵’的制造者,如果不把她干掉,小茵和南宫北要怎么才能出城?”我说出了重点。

“这个……这个最多等洗仁鲜恢复了精血之力,再让她把小茵和南宫北带出城来!我们等久一点就是了。”

我摇头道:“我怕我们等不了啦,这魔族的春喜一得到剑玄录之后,肯定是会用这风化城中所有的人来练剑的,到时我怕鲜儿还未恢复能力,风化城中的人早被春喜杀得一个不剩了。”

“这倒……未必。”小书紧锁眉头,显是在分析这件事的利与弊。

“从大的方面想想,魔族得到这拥有灭世之力的玄剑录,这世界上多少生灵要遭到涂炭,可能那些古古代智者所说的,世界动荡招摇也就因此而生了!”

小书淡淡的道:“这世间多少生灵的生与死都与我无关,现在的我只关心自己与我的三个同伴。”

“有你这样的同伴真是好彩,怎么样?我们干吧!”我煽动他。

他无奈的道:“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但我就怕我们是鸡蛋碰石头……”

“别怕,用我的智慧加上你的冷静一定是天下无敌的!”

“那遇到战斗怎么办?”他苦笑道。

“看着办?对了现在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修习‘邪魔增殖***’之人在练功之时被人捣乱会怎么样?”

“立时走火入魔,受尽折磨八十八年后死亡!”

“那就好办了,只要能趁那个臭屁的魔女在练功之时趁进去,一切不都搞定了,那个姓冯的小王八蛋论功夫也是个三脚猫,老大我有自信干掉他。”

“老大你说得太轻松了,但这方法也还算可行。”

“那我们还等什么?那个臭屁女人应该开功了吧!事不迟疑,我们动手吧!”

“可能老大你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有话快说。”

“如果你想要玄剑阁中的那本剑玄录不借助那个春喜魔女的魔功可能会得不到,这些藏宝之地往往都有着强大的封印,你我之力是无法解封的。”

我挠着头道:“这个……这个,弄不到书也没关系,现在首要任务是要干掉魔女,拯救小茵和南宫北出城!”

“你肯这样说那就好!我们开始吧!”

仰头望天,月已西沉,天地无光,这正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小书虽然不会武技,但身手也还算是敏捷,很快就和我翻上了那山庄的外墙头。

因为光线的关系,大院中的尸体并不是看得太清晰,但这些阴森的朦胧却增加了我心中的恐惧感。

我和小书跳入院中,便开始在这阴森的山庄中搜索那个春喜练习“邪魔增殖***”的场所,但这山庄却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我们只有硬着头皮四处乱闯。

我心道,幸亏春喜那些待女都被她杀光了,否则照我们这样无头苍蝇似的乱闯,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老大!那边有一点照明魔晶发出来的光!”小书指着黑暗的前方。

我看着那闪烁的昏黄:“我们先上屋顶,再靠近那个地方。”

我们翻上屋顶,一面蹑手蹑脚的向那个发光的地方靠近,我一面在感谢在家里老爸老妈的家规森严禁止晚归,使得我偷偷潜入住宅的功夫不逊于一流的小偷。

我们来到了那个有照明魔晶体的地方,在屋顶上透过院中的梧桐树向下看去。

守在那房门前的冯德正百无聊籁的一伙闭上眼睛,一伙睁开眼睛,自言自语的道:“不能睡,不能睡,咬着牙也要挺到明天午时。”

我与小书对望了一眼,看来冯德应该在替正在练习的春喜守关。

半靠着墙的冯德突然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变成半蹲在了地上。

我和小书做了一个手势,我一翻身从围墙上跳到了院中:“冯公子,大便呀?”

面色大变的冯德立时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容:“周兄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

小书也从围墙上滑了下来,我笑道:“今天晚上我睡不着,出城来逛逛,没想到这么凑巧就遇上了冯兄,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冯公子我们真要好好的喝一杯才是。”

“说的也是,自从在风化城巅钟楼一别,我可是想念兄台得要紧啊!我昨天还梦到了周兄呢。”这小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恢复了正常,他完全好象忘了指使黑衣少女杀我们那件事一样。

“这不,冯公子的梦想成真了,几天不见,冯公子真是女大十八变呀!变成了别人的看门狗了。”我冷笑道。

“唉!好死不如赖活着,周兄你有所不知,我是中了人家的毒,不得不听人家的话,当狗总比死翘翘强吧!”冯德苦笑道。

“不过我看冯公子运气不太好,就算是做了狗也一样倒霉,我看你马上就要变成一只死翘翘的狗了。”我一字一句的道。

“周兄听我解释,那天的事真不是我所愿的,我中了别人的毒,总要找几个同党交给别人吧!再说,我也知道那些贱人哪会是周兄的对手,所以我才领她们去的。”

我笑道:“你还真贴心啊!”

“哪里,哪里,兄弟之间,讲的就是情义二字,自当互相关照了。”冯德欣然道。

“你的嘴巴果然厉害,怪不得那魔族妖女春喜会被你哄得神魂巅倒。”

冯德摇头道:“周兄过奖了,是她自己意志薄弱罢了。”

“老大,不要和他废话!杀了他,再进去让魔女走火入魔。”身后传来了小书冷冷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冯公子,闲着也是闲着,请指点在下两招,用生死分胜负。”我拔出了背上的重剑,我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冯德的剑术绝对要逊我一筹,而且我的剑术一直都在进步当中。

“周兄言重了,不过既然漫漫长夜周兄无心睡眠,小弟我就陪周兄玩一玩,周兄请看这是什么?”他手上突然多了一把亮晶晶的长剑,我不由自主的护住了眼睛。

他手上那把长剑正是刚才春喜手中发出无形剑气之剑,看来春喜在闭关之前,将剑交给了他。

“老大,这是‘藏剑族’,数千年来一直供奉的那把‘裂天之剑’!”本来面无表情的小书声音有些微颤。

“看来书兄还是比较识货,这把剑正是春喜姑娘在灭‘藏剑族’之时得到的战利品,这把剑不但削铁如泥,还能发出无形的‘天裂剑气’!”冯德将剑遥遥对准了我。

我不禁向后退了两步:“王八蛋,靠神兵利器算什么好汉?”

“周兄息怒,在下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汉,看来我们的生死已判了!”冯德得意的笑着仗着剑逼了过来。

“老大,快逃吧!我们两个人加起来也经不起‘天裂剑气’两下!”小书已经退到了墙跟。

冯德将手中的裂天剑一挥,果然是削铁如泥,剑身划过院中那棵梧桐,那梧桐立时被斩成了两半,大树应声而倒中,他狞笑道:“既然来了!你们还想走吗?”

“你以为你能追得上我们吗?”我看到小书已经翻到了墙头,我也一个倒纵翻了上去:“别忘了你的本质工作!”。

冯德回头望了望那扇紧闭的门,又不自觉退了回去:“算了,你们走吧!今夜这种重要时刻我也不便杀生了。”

“老大,我们快走吧!”小书催道。

“好……等一等,小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拉住小书站在墙头不肯离去。

冯德看着我冷笑道:“看来今夜周兄是要逼我杀生了。”

“小书,这裂天之剑的‘天裂剑气’是不是任何程度的人都可以施出的?”我轻道。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了,应该不是很难,只要将气练到一定程度吧!老大你的意思是……”小书眼睛突然一亮。

“不错,我觉得凭冯公子的道行,也许还不能驱使这把裂天之剑吧?”我干脆坐在了墙头,两只腿高悬着。

冯德冷哼一声:“你太小看我了!我就让你自食恶果!”他已经向我跃了过来。

“不是我太小看你,是你自己露了马脚!”我大声的道。

向前飞翻的冯德突然硬硬的停住了身形,又翻了回去:“我哪里露出了马脚?”

“冯公子这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以冯公子的性格,如果拥有这么厉害的武器,我想也不会和我说那么多废话了吧!恐怕在我们刚接近你之时,你就突然给我们来两下‘天裂剑气’,这样也省了你很多口水。”我笑道。

冯德没有出声。

“本来,我是没有想到的,但是你说你今夜不杀生之时,就是这一下画蛇添足,让我生疑了,你的虚张声势露出了你的底气不足。”我从墙头再次跳了下去。

“周兄,你的武技我也算是见识过,你比我也高明不了多少,我不想和你动手主要是不欲伤大家的和气,你一味相逼的话,那我只有仗着这削铁如泥的宝贝神剑与你一战了,不过你得记住,无论你用什么东西都挡不住我轻轻一剑!”冯德眼中凶光毕露。

他这句也是大实话,不过什么伤和气却是鬼话,他对我的身手不不是太清楚,所以不愿出手,但现在看来我只有在他的裂天剑接触到我身体任何一个部分,包括我的剑之前,先制住他才能赢。

他仗着剑缓缓的逼了过来,我也将剑握在了手中,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不敢有半分松懈。

他剑光一起拦腰向我斩来,我身形一动,高高窜起,身在空中一招“飞天落炮”施出,他动也不动,剑光一闪,他手中的剑直直的迎向我落下的重剑,这王八蛋仗着他削铁如泥的裂天剑和我来硬的。

我在我的剑身快要与他的剑光相触之时,急忙变招,“八面威风·空舞”施出,我将剑向左一横,旋转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剑尖向下一拉,我只觉得左腿腿上一凉,一条长长的伤口被他划了出来,幸好我的腿向后退得快,虽然血流了不少,便伤口不是很深。

在中剑之时我向后一个疾退,退到了墙角。

冯德狞笑道:“周兄的武技真的不是太好,我都说了,硬拼你是拼不过我手中这把裂天之剑的,虽然发不出裂天剑气,但一样还是可以杀人,现在你腿上有伤,这才是真正的想走都走不了啦。”

“老大,别怕,我们的援兵已经到了!”小书的声音突然从墙头传来。

只觉眼前一花,长长的马尾随风舞动的洗仁鲜落到了我的身前。

“你怎么搞这么久才来,你这个笨蛋,我差点被你害死了。”我松了一口气。

洗仁鲜委屈的道:“我迷路了。”

“你是吸血族的人?”冯德握着剑的手轻轻的颤了一下。

洗仁鲜点了点头,天真的道:“你怎么知道……”

我急忙打断了她的话:“冯公子,现在你的对手来了,小书告诉冯公子中了凝血真气后是什么效果?”

“全身血液由液体变成浆糊状最后完全凝固如土,如果被伤得重的话,血液会瞬间凝固。”

我点了点头:“那被吸血族的人咬了以后,又是什么惨状?”

“这就更好玩了,被咬之人……”

冯德见过洗仁鲜出手,他开始不自觉的后退。

“鲜儿,送他两掌凝血真气!”我大声的道。

“为什么?”洗仁鲜皱着眉头道。

“你这个白痴,你难道没有看见他是坏人吗?他现在要杀我。”我气急败坏的道。

冯德听到我的话突然眼睛一亮:“小妹妹,我可不是坏人,你别听他胡说。”

洗仁鲜看着我道:“刚才我出手救人,是因为十个打一个,但现在他一个人,你们却是两个人?”

“就是,他们二人联手攻我,他们才是坏人。”冯德哭丧着脸道。

完蛋了,这个吸血族的洗仁鲜还真是个白痴。

“你这样说也很有道理。”洗仁鲜若有所思的点头。

“你别听他胡说!”我怒道。

“小妹妹,我……”冯德正说着话,两道白色的气劲从洗仁鲜掌中喷射而出,冯德连忙疾退,退到了房门之前。

“周大哥,因为你一直骂我白痴,所以我刚才故意逗你玩一下,你不会生气吧!”洗仁鲜笑嘻的对我道。

“我不生气。”我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能和你这个白痴生气吗?“我早就猜到你是逗我玩了。”我尽量让自己微笑。

“周大哥,你咧着嘴怪可怕的,你在干什么?”

“白痴,我是在笑,废话少说,干掉这个王八蛋。”我一指,洗仁鲜逼了上去。

“周兄,我也是中了毒逼不得已,你不要害我好不好?”冯德又换了一副嘴脸。

“谁害谁?你***少给我扮猪吃老虎。”我指着自己左腿上的伤口以示罪证确凿。

“可是,我不替她把关,我的毒谁来解啊?”冯德面部表情非常痛苦。

“我看不止解毒这么简单?恐怕你是对玄剑阁中的剑玄录感兴趣吧?”

冯德眉头一动,眼中寒芒一闪:“不错,但你这时杀了她,我们谁也得不到那剑玄录了,要知道明晚凌晨是一千年一次的开阁机会,我们可没有第二个一千年了。”

“鲜儿,少听他废话,杀了他。”小书冷冷的道。

洗仁鲜一个闪身已经扑过去,两手打出两道凝血真气直袭门前的冯德。

冯德身形一动,从右边翻上了墙头:“你们坏我好事,给我记住了!”他的轻功竟是出人意料的好,一下子就摆脱了洗仁鲜的追杀,消失在了黑暗中。

洗仁鲜看他逃走,也不追杀,征征的看着我。

“鲜儿,我们进去看美女姐姐练功!”我看着小书。

小书点了点头,一把推开了那扇门,映入眼中的是一条狭长的甬道,甬道的末端挂着一块照明魔晶。

“她的练功室应该就在里面。”我飞快的奔了进去,小书与洗仁鲜紧随其后。

我开始想象春喜修练“邪魔增殖***”走火入魔的模样了,冲到甬道前,我却傻了眼,这是一条死路,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可以转弯的地方!

我急忙又向回奔,小书沉声道:“老大,我们中计了!”

我们进来的这扇门果然自行锁上了,我用重剑用力一砸,这木门竟纹丝不动?

“里面的周兄别白废力气了,做这门的木头是钢玄国的特产钻石木,除了我手中这把裂天之剑之流的神兵利器,是弄不坏的。”冯德的声音突然不知从何处传进了耳中。

“王八蛋!”我怒道。

“周兄息怒,敢问周兄现在里面的空气还好吗?”

“好你个死人头!”

“恐怕死的会是周兄,现在这里面的空气中的氧气会渐渐的越变越少,周兄看来只有窒息而死一途了。”冯德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

“我们出不去了吗?”洗仁鲜望着我道。

“你们当然出不去了。”冯德替我回答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设下这种陷井害我。”我头脑发热,破口大骂。

“周兄有一点风度好不好?你也不想想,以我一个人之力怎么替春喜姑娘守关?我虽然没有料到谁会来捣乱,总要有一点准备吧?再说了我也没说这里面就是春喜姑娘练功之地,是你们自己拼死拼活要进来的,我拦都拦不住你们。”他用同情的口吻道。

我几乎要被他气得吐血。

第三十二章生或死

“我们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洗仁鲜天真的质问。

冯德的声音又传入了我们的耳中:“好处说不上,只不过是我不杀你们,你们就要杀我罢了。”

“那这样好不好,你放我们出去,我们做为交换条件也不杀你行不行?”洗仁鲜认真的道。

“哈哈……小姑娘,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交换条件,我的回答是不行!”冯德大笑。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我们出去?”洗仁鲜好象一点都没搞清楚状态,我真怀疑她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等你们死了以的,自然有人会把你们抬出去的!”

“可是死了以后获得的自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洗仁鲜大声反斥。

冯德突然不再出声了,找了半天出口一无所获的我则早就半坐在地上了,懒得浪费口舌。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洗仁鲜道。

“因为……因为刚才你那句话,我也曾经对一个人说过。”冯德缓缓的道。

“什么人?”

“我的妹妹,如果她活到现在大概也有你那么大了吧!”冯德的声音中似乎多了一种东西。

洗仁鲜显然是站累了,也在我的身旁坐下:“那她死了吗?”

“死了!五岁那年她就死了!”

“真可怜!”洗仁鲜好象忘了自己马上也要玩完似的。

“哼……我干吗跟你说这个……不过反正你也要死了,如果你死后见到我的妹妹的话,替我向她问候一声吧!”冯德喃喃的道。

“我死了以后,遇到你妹妹,一定会好好为你伺候她的。”我大声嚷道。

冯德没有回答。

洗仁鲜又道:“她是怎么死的?”

“一定是被她的宝贝哥哥给害死的。”我冷道。

“不错……可以说,她是被我害死的!”冯德沉声道。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想不到你连自己的妹妹都杀!”我骂着他解恨。

“周兄,这个你就搞错了,她虽是因我而死,但却是自杀的。”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子懂得自杀?冯公子,真有你的。”

“说了你也不会懂,那个时候,我和我妹妹还有母亲都生活在一个特殊的环境当中,而我妹妹从她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阳光。”冯德轻道。

“好可怜!”洗仁鲜竟然还在这个时候同情一个死人?大概是同命相惜吧?

“她真的是好可怜,我娘怀着她的时候,在医生作出她是女孩子的诊断后,我和我怀着孕的母亲就被迫住进了一个见不到阳光的地方,而我那老爹就趁机发难,说什么,只要我妹妹不死,我们母子三人就永远别想见到阳光。”

“你爹也太坏了吧,然后你为了得到自由你就把你妹妹杀死了?”

“你错了,当时九岁的我虽然非常的渴望得到自由,但却很心疼我妹妹,一直没有告诉我妹妹这件事,我自己非常矛盾,而我就在那个地方伴随着她成长,直到她五岁那一年,有一天她突然卧床不起,然后我们就发现她自己服了毒药,她在临死前告诉我,她在我的梦话中到我说如果她死了我们就能得到自由,她也就知道了我们母子三人在活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是因为她活着的关系,所以她为了我和母亲就服毒自杀了,当时她才只有五岁啊!”

“后来……你们就得到了自由。”洗仁鲜黯然的道。

“我父亲知道这件事以后,就五年以来第一次破天荒的到了我和我娘居住的地方,他阴着脸问了一句,我妹妹是怎么死的?结果我就说,是我毒死的,然后他就笑了,笑得很开心!”

“你为什么要说你妹妹是你毒死的。”

“我是为了让我父亲喜欢我,如果他能喜欢我的话,我和我娘就能过上好日子了,结果不出我所料,他听我的话以后,用很欣慰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给了我和我娘有限的自由!”冯德从小就经于算计,看来与他从小成长的环境有关。

“什么叫有限的自由?”

“虽然能见到阳光,但只不过是关在了一幢比较大的房子里面罢了,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不能踏出那房子半步!”

“那你现在是偷跑出来的?那不是被发现了?”

“你猜对了,不过发现倒是谈不上,他儿子太多了,我现在为止也有十年没有见过他了,我不见了一时半伙他还不会发现,只是苦了我娘,天天在等着他的召见。”

“那你真是一个不孝的儿子,把你娘一个人扔下。”

“我当然不会把她扔下,我偷跑出来只是希望自己能……”他突然停了下来。

“能怎么样?”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从此以后不再看别人的脸色而活罢了!在他高兴的时候我和我娘就可以松上一口气,而他发怒的时候我们就会害怕得要命,就凭着他的一句话,我可爱的妹妹就得服毒自杀,这种日子我再也不要过了!所以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就只为了不看别人的脸色而活?”洗仁鲜不解的道。

“小妹妹,你永远都不会懂活在别人的脸色下是什么滋味的!我和你们说得太多了……你们慢慢玩,我不奉陪了!”狭窄的甬道中唯一的光源突然熄灭了。

无论洗仁鲜怎么叫嚷,冯德的声音都没有再出现,我知道他终于离开了监控我们的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实在是听不下去洗仁鲜的喃喃自语。

“小白痴,你省一省吧!留点儿力气到阴间去报到。”在黑暗我没好气的说。

“这个冯德那他现在去哪儿了?”洗仁鲜的声音就在我耳畔来回盘旋。

“谁知道?不过可以肯定他因该去寻找不看别人脸色而活的方法去了吧?”在别一端小书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妹妹真可怜!”洗仁鲜叹道。

“可怜的是我们,你秀逗了,他妹妹服毒自杀好歹得个痛快,我们却要在这里受尽恐惧的折磨以后窒息而死。”我气道。

“可是我不觉得恐惧啊!”洗仁鲜竟然道。

“你活腻了?”

“不是,我当然想活了,可是难道害怕就能活下去吗?”这个白痴脑子里面真不知道是什么逻辑?

“你甘心这样死去?”我可不甘心被困死在这个地方。

“不会呀!因为我娘在她死前,曾说希望我能得到幸福,然后我就问她什么是幸福?”

“你娘告诉你变成人就是幸福了?”我想记了她以前对我说过的话。

“是啊!我娘说通过人化***变成人是得到幸福的必要条件,因为数千年以来,吸血族的女人都在追求着爱情二字,而作为吸血族的女人是不可能得到爱情的,我娘希望我能先变成人类,再得到吸血族女人数千年一直都在追求着的真正的爱情。”洗仁鲜憧憬的道。

“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我问道。

“不知道!”

“……”从小就与世隔绝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坐在她身边的我闻着她身上的幽香,我突然心中一动,邪念产生了。

“你多大了?”

“我娘说我今年十八岁了。”

说句实话,她长得还相当的不错,而且身材也是很棒的,虽说和吸血族的女人上床一定会惨死,但对于马上就要面对死亡的我来说。

“周大哥,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是这样的,我们都快要死了,不如就让我来告诉你爱情是什么好不好?”我激动的道。

“好啊!”

“这样,你先把手伸过来,对……”

“周大哥,这个硬硬的东西是什么?你的骨头怎么长在哪里?”

“你这个白痴,谁让你摸那的,把手抬起来,对,向上,把手按在我的胸口上!”

黑暗中洗仁鲜的小手贴在了我的胸口上。

“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我喘着气道。

“感觉到了!怎么跳得这么快?”她轻声道。

“别问这么多!你听我说就是了,我要说明的是你现在感觉到了我的心跳,如果某一天当我的心脏突然停止跳动之时,你会伤心欲绝,那就是爱情!”我借题发挥。

“可是……可是,一直跟着我的吸血丧尸生心脏停止跳动之时,我也是伤心欲绝呀?难道那是爱情吗?”洗仁鲜不解的道。

我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魔族少女商岚妍,想到了她那绝望似的寂寞眼神,我柔声道:“爱情,爱情应该是当某人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寂寞!”

“寂寞?”

“不错,那就让我现在来交给你我的爱情吧!”我刚想趁势在黑暗中抱住洗仁鲜,却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四肢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周大哥,你……你怎么了?”我倒在洗仁鲜的怀里,张大的嘴巴用力的呼吸!却越来越难受。

“老大,自食恶果了不是?在这种缺氧的地方你却想干那种勾当,还气喘息息来着!”小书的声音又从黑暗中传来。

“完蛋了……我不能……呼吸了……”我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这个狭窄空间中的氧气终于耗尽了。

“我帮你吧!”两片温暖温柔的香唇突然贴住了我的嘴,一道带着幽香的气息传到了我的口中。

她口中传来的气息如有灵气一般迅速的从我口腔中进入,化作千丝万缕一般扩散着渗入我的血脉之中,我头脑变得清晰起来了,她的气息对我来说不知要比平时从空气吸得的氧气要舒服多少倍。

洗仁鲜将两片香唇抽离以后,柔声道:“周大哥,好一些了吗?”

“嗯!”我不敢多说话,怕浪费体内的氧气,但只过了一伙功夫,我又憋不住了,躺在洗仁鲜膝上的我急忙把她的头揽下来,摁在了我的唇上。

“周大哥,你咬到我的鼻子了,别急……”她轻轻的将香唇滑到了我的唇上,嘤咛一下,又将一口悠长的气息送到了我的口中。

随着她的几个来回,我身体里面的血液开始变得滚烫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我是在垂死挣扎,但难道死前还要受折磨。

“周大哥,你的身子好烫?”洗仁鲜也觉察到了我的变化。

身体中的血液竟给我一种快要蒸发的感觉,这时我体内的气息又将耗尽了,我用力的去拉扯洗仁鲜。

“周大哥,你怎么了?”洗仁鲜将香唇凑近我之时,我又将头一偏,虽然我现在憋得难受,但我也害怕再吸了她的气以后会将我的血液燃烧起来,我就这样的不住的将双手在空中乱舞乱抓着。

“老大,冷静一点,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鲜儿是在替你换气。”小书的声音非常沉稳,一点都没有气歇之势,看来只有我最差劲了。

“什么叫换气?”洗仁鲜不解的向黑暗中另一端的小书发问。

“原来你也不知道,换气则就是在特殊的环境之下,吸血族所持有的秘术!”小书沉声道。

我实是忍不住了,只觉得肺快要炸开一般,用力的把洗仁鲜的头压下来,她轻轻的又给了我一口悠长的气息,虽然体内的热血一直在沸腾,但于呼吸方面好歹我也是舒服了一些。

“当某人在一个不能呼吸的环境之中,他身体里的精气和氧气也都会被消耗至尽,这个时候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已经成为了一个没有精气的空壳,而吸血族的人却可以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将自己的精气传入他的身体,也就是用自己的精气替他改造气脉,如果能够成功,这个被改造的人就会拥有吸血族的呼吸气脉!”小书竟然能在这个环境下侃侃而谈?

我体内的血此刻已经快到了沸点一般,我全身的肌肤都痛昨如被刀割一样,气息耗尽之时,那两片对我来说毒药一般的香唇又贴上了来,为了活命我只有吸了!什么改造不改造见鬼去吧!

我估计自己也快玩完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再吸了一口,这个时候奇迹却发生了,随着她的气息一丝凉意掠过体中,我忍不住呻吟了一下,这种久旱逢甘露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这种换气之术,对于施术者与被施术者来说,都是极奇的危险,所以数千年以来,据说只有一例成功而已,老大你自己好自为知了。”小书又道。

我哪里还能有力气理他,我就如吸毒一般,继续揽着洗仁鲜吸气,体内那丝凉意迅速蔓延,又一伙功夫,连血液中也充满了寒意,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我开始不住的打抖。

“周大哥,你怎么又变冷了!”洗仁鲜察觉到我的寒冷,用力的拥着我,用她的体温替我驱寒。

但几次呼吸之后,我全身都缩作了一团,连骨髓里也快要结冰了一般,洗仁鲜身体与我接触的地方也开始变得冰冷起来了。

在送了一口气之后,洗仁鲜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周大哥……我……我也快不能呼吸了!”

完蛋了,预料的事终于要发生了。

我体内的气耗尽以后,我用力的张着嘴巴,身体又冷又难受,洗仁鲜将香唇凑近之时,我用力的推开了,我不忍心抢夺别人最后的气息。

但洗仁鲜出自乎我意料的用力的将香唇贴了上来,如果这种时候还要她的气,我还是人吗?我紧闭着双唇,不再接受她的气息。

她伸出一只手捏住我的鼻子,另一只手抓住我的下巴,硬是趁着我张开嘴的一瞬间,将舌头伸出了我的口中,这样我便无法把牙齿合上了,我总不成将别人的舌头咬断吧?

一口带着幽香的气息又趁势送入了我的口中,我实在是不忍心了,这个女孩子太善良了,我想将头扭开,她却用力的抱着我的头,情急之下,我只有用自己的舌头将她的小香舌顶出去,但她却不愿,一直将她的舌头在我口中闪躲,我们的两片舌头就在我口中纠缠起来了,我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这算不算是接吻,就算是吻大概也是最后的死亡之吻吧!

突然小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了:“鲜儿,来,我给你一口气!”

洗仁鲜的头离开了我片刻,又贴了上来,将她从小书那儿得到的气又分给了我!

“老大,和我间接接吻的滋味不错吧?”小书笑道。

我哪敢答话,不过身体中的寒意竟减弱了,心中只是暗自奇怪小书怎么会还有气息?连吸血族的人气息都耗尽了,他一个没有任何武技和魔力的人哪来的气息?

“其实我自己也奇怪,我为什么到目前为止还不会呼吸困难?不过刚才我也进入了呼吸困难的状态,但就在进入那个状态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有过在水底下二十四个小时不呼吸的纪录!”小书轻道。

难道他的记忆开始回复了?说不定在这生与死之间,他脑中的封印就被慢慢的解开了?

洗仁鲜在得到了他的气息之后,又送入了我的口中,我心中竟有点觉得好笑!

“虽然我作过不分气息给你们,一个人活下去的打算,但后来我想,一个人就算能在这个黑暗的地方活得久一些,但我害怕寂寞,与其一个人寂寞的活着……”

我终于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快干活吧!鲜儿快不行了……”

我们三个人就在黑暗之中,小书将气息传给洗仁鲜,洗仁鲜将气息再传开我,如此反复着,而我身上那股寒意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消失了。

我心中在想如果谁看到这个场面,一定会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虽然只是苟延残喘的在黑暗中用吻传递着生存的气息,但我们心中都还存着求生的欲望,很快我们的意识就模糊了,只是机械的用嘴唇相互传递着活下去的希望,身边的黑暗已经渗入了我们的心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洗仁鲜传来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我知道我们的生命快到尽头了。

突然那扇门开出了一线耀眼的光线,外面的空气也随着风传了进来。

那门又开大了一点儿,一个人影从微开的门缝中闪了进来,黑暗中突然多了一个红点,有香烟的味道,那个红点抖动了一下,只听到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第三十三章无名山庄二三事

在黑暗中我们虽然看不清她的面目,却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强大杀气,随着她手中晃动着的香烟,我们的心也在随之摇摆。

我强自镇定:“没看见我们在接吻吗?”

洗仁鲜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臂,看来她也很是紧张,因为现在我们三人都是处在筋疲力尽的状态当中,若要和一个杀气这么强的对手作战,绝无生机。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人?”她的声音冷得彻骨。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从地上站了起来,与黑暗中的她对持。

她的声音冷笑道:“就凭我救了你们这一帮窝囊废!”

“大婶,你说话放尊重点,你们看到我们在接吻吗?你不经我们允许就擅自闯了进来,破坏了我们的情调,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救了我们。”与人斗嘴可是我的强项。

砰的一声,门重重的打开了,门外的阳光与落叶都一同闯了进来。

门边的女人此刻也完全的暴露在阳光之下,一头疾舞的银发,高挑的个子,冷艳的眼睛,一袭紧身黑色皮装将她的丰胸、纤腰、修长的大腿以及优美的曲线勾勒在了我们眼前。

她手中那支既将燃尽的香烟嗖的一声向我眉心疾射而来,我立即用最快的速度拔剑护在身前,那支香烟与我的剑一接触,我立即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大力从剑上传来,我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撞得向后横飞,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我作梦也想到,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尽有如此大的力量?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她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冷冷的道。

“师妹,你也是的,怎么和几个孩子较起真来了。”这时我才发现门外的半截梧桐树上坐了一个在阳光下微笑的红发男子,正是那个灭魔猎人。

“他对我出言不逊。”她傲然回头道,原来她是对我那句大婶耿耿于怀。

“其实你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问我就好了吗?”

银发女子打断了灭魔猎人的话:“我偏不!别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师兄的臭样子,要知道每次年度试练,我的成绩都要高出你很多!”

那灭魔猎人笑道:“行,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但要知道昨天晚上若不是他们出手相救,你就见不到我了,所以对他们客气一点好吗?”

“谁稀罕见你,你死了最好,免得让我一天到晚见到你净生气。”银发女子不屑的道。

“我师妹就是这样,你们别介意。”那灭魔猎人抱歉的笑道,他对我们的态度已经完全改变了,看来他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给说清楚……”那银发女子话出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她当然有不得不停下来的理由,因为她的嘴突然被那个红发灭魔猎人用嘴嘟住了。

洗仁鲜的脸变得一片绯红,低下了头,也许是在回味刚才在黑暗中的吻?

我拉着她道:“鲜儿,你还不走,这部电影再演下去可能就要由爱情片变成色情片了!”

这一对情侣忘我的拥吻着,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我们三个观众正要识趣的退场,女主角去突然身形一动,翻过墙头消失在了阳光当中。

“等一等,谢谢你们救了我。”面带微笑的灭魔猎人叫住了我们。

“彼此,彼此。”我回头道。

“我先前和她在闹一点小矛盾,现在没事了,兄弟你没事吧?”他对我道。

我挠着头道:“看来禁止女性吸烟,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我没事。”

“她战斗力比我强,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们会被困在这,我和来找我的丽兹白一并到这儿,本来是想联手击杀春喜并弄到我所需要的解药,可是想不到却被这个女魔头抢先一步了。”他脸上的神情多少带着几分无奈。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我试探他,毕竟只有一本剑玄录,我也不希望太多的人插手。

“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就必须先赶回‘天涯总部’去找解我身上巨毒的方法,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们了。”他笑道。

“接下来的事,你是指黄……”冼仁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书捂上了嘴:“他所说接下来的事,是指解除风化城的‘吸精邪阵’。”

“没错,我本来想让丽兹白留下来解决这件事的,但她不愿离开我,我的时间很紧迫了,你们好自为知,量力而行。”他站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在进城时的提醒,但我想问一下你是否知道袁茵的父亲的事?”

他皱起了眉头,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只能说她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人……对了我叫科比,再次遇到你的时候,我们好好喝一顿。”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越过围墙,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

“老大,他好像在逃避这个话题。”一直沉默不语的小书终于开口了。

“不知道,不过感觉上他是知道些什么吧?”想起这时在风化城中守候南宫北的袁茵,我的一颗心不禁悬了起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大,我们现在先做正事吧!”小书沉声道。

我点了点头,兴致高昂的举起了手:“好,我们立马朝着剑玄录出发。”

“老大,我指的是我们先吃点什么吧!你看鲜儿盯着你的脖子很久了。”小书道。

看着洗仁鲜贪婪的目光,我心中不禁有点发毛:“鲜儿不知道你对白血病人感不感兴趣,不感兴趣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健康男子。”

“老大,你怎么能这样,不过老大你自己有没有主意到刚才你拔剑护身时的动作比你以前要快了很多。”小书突然道。

经他一提醒,我猛然想到了自己刚才拔剑对抗那个什么丽芝白的烟头时,动作的确是非常的迅速。

如果是在以前,估计我的剑刚出鞘,那烟头就点在我眉心了,搞不好会留下一个永久性的纪念。

“老大,你跳一下试试!”

我一咬牙,双足一弓,猛的向上跃去,我的身子竟然比我平时都要轻了很多似的,一下子跳出了我原来最高纪录的两倍。

我惊喜的望着小书。

“别看我,你要感谢鲜儿冒着生命危险替你换气,让你的身体里的精气得到了改造。”小书淡道。

鲜儿红着脸低下了头:“我……我……”

我拥着鲜儿,用力的香了她一口,马上开始测试我的速度,当我足下生风向前疾奔时,两旁的景物快如闪电一般与我勿勿的擦肩而过,这是以前绝对没有的感受。

老在平路上奔行是没有多大意义的,为了挑战自己,我开始了高跳低纵的奔行,我一会儿踏树,一会儿上瓦,一会儿落地,那种风驰云涌的感觉真是爽到了极点,就像玩高速的赛车游戏一般,可是我这是天地飞车,只要能落脚的地方,哪儿都能去!

我从来没想到过速度提高之后,会用这样的快感,现在我总算体会到了人家说的超级高手,穿梁跃瓦,飞檐走壁的感觉了。

我一面在这个若大的山庄中疾行,一面用眼与耳去观察四周,无论是我所看到的还是我所听到的,都要比从前清晰了很多。

其实因为我小的时候看色情书过多,眼睛有少许的近视,由于没有钱的关系所以买不起隐形眼镜,为了风度我只有硬撑着,但现在这个令我尴尬的问题终于离开了我,在此我由衷的感觉洗仁鲜的……等等,我怎么象是在打广告?

可惜我那年迈的爷爷已经过世,否则我一定让洗仁鲜在一个缺氧的地方给他换气,让他扔掉跟随着他多年的助听器,不过不知道鲜儿愿不愿意跟我那个没有牙齿的爷爷接吻?

想一想去,我那个死去的二舅也有换精气系统的必要,如果他换了气的话,速度自然就变快了,那他不会死在一群追打他的家庭主妇手中,这里要申明的他是一个偷内裤的贼。

我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在挑战着自己身体的极限,更高,更快,更强,这口号我自己听着也觉得忒熟?

经过试验我终于欣喜的发现,除了力量以外,我全身的每一个机能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就拿新陈代谢速度来说,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比如,平时我一天上一次厕所,现在一天就上三回,还有拿我掏鼻屎的习惯来说,我以前平均是一小时一次,现在也提高到了一分钟一次,但是事后小书说这与我当时感冒有很大关系!当然我只是举例而已。

当我气喘嘘嘘,大汗淋漓的回到起点时,小书和洗仁鲜正向我微笑,他们在欢迎英雄归来吗?

我也微笑着向他们招手。

“老大,在这里能吃的东西,我和鲜儿都已经吃光了,你饿的话就把裤腰带再勒一勒!”

“……王八蛋,我已经换了吸血鬼的精气系统了,没事,我喝你的血来充饥吧!”

“鲜儿……你掩护,我先辙了!”小书撒腿就跑。

不知不觉中小书似乎也改变了?不过他原来什么样我是不知道的,反正我有一种他被我们同化了的感觉。

※※※※

浊浪滔天,一轮鲜红的斜阳低悬在波滔汹涌的黄河之上,不知为何,我心中总在担心这轮夕阳会被狂巅如怪兽般巨浪吞噬。

“这是河吗?我怎么看不到边!”洗仁鲜的俏脸已被斜阳映红,两颗漆黑的眸子带着惊讶的颤动。

站在陡峭岩岸边的小书回头神色慎重的对我道:“老大,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那本剑玄录!”

我拼命的点头。

“你不要忘了就算我们找到了玄剑阁,还必须面对武技超强杀人成性的女魔头春喜和比狐狸还狡猾的冯德。”

“这个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再说了,春喜是早晚都得杀了,为了小茵和南宫北。”我语气虽然是斩钉截铁,但我心里面却是虚的,我想的是但愿这个藏在黄河底下的玄剑阁大一些,我们早好不用和他们碰头,就得到了剑玄录。

“老大,你不要抱侥幸心理,我劝你还是别利润薰心,把一切都赌上了。”

“你怎么这么罗嗦,象个老太婆一样,你不会不敢下水吧!”我有些不顾一切的味道。

小书苦笑道:“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了,你们等着我。”

他的身形幻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投入了波涛汹涌的黄河之中。

“小书不会有事吗?”洗仁鲜担心的道。

“你也知道的他的气息就和取之不尽用之不完一样,对他来说,在水中还不是和在陆地上差不多。”我宽慰自己安慰洗仁鲜。

洗仁鲜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你是不是担心他在黄河中随处大小便,会污染水质。”我笑道。

“周大哥,你为什么要岔开话题?”洗仁鲜用认真的目光盯着我。

我竟然不敢直视,低下了头:“小书不会有事的,小书不会有事的,他们两个王八蛋是不会发现他的。”

“那本书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因为得到那本书,我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我不希望自己一直象现在一样,坐在梦想的彼岸与之遥相对望,我不要这种可望不可及。”

“那小书的性命和你的梦想来说哪一样对你更重要呢?”我作梦也想不到单纯的洗仁鲜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可以拒绝回答的。”洗仁鲜不依不饶。

同伴的生命与自己的梦想,如果是在小书刚入伙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牺牲掉,但现在,经历了……我已经不能如刚开始一样轻易的说把来历不明的他送出去了,因为在心中我已经把他视为重要的伙伴。

我喃喃的道:“都重要。”

“一定要选一个呢?”

一道巨浪突然重重的打在我们脚下的岸岩上,飞溅的浪花碎片淋了我们一身,几只归鸦尖叫着匆匆的在我们眼前掠过,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黄河底·玄剑阁

巨浪过后,身上都已经微湿的我和洗仁鲜眼睛都死盯盯的看着那翻滚的浊浪,不再说话。

自己的梦想和同伴的性格对你来说哪一样更重要?

洗仁鲜看到我迷茫的表情也就不再逼我给出答案,其实在我心中答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也许时间有一天会给出答案吧?

血红的残阳终于被逐渐变黑的黄河水吞食了,傍晚的天空这剩下最后一抹晚霞。

突然水面上浮起了一个红点,我欣慰的笑了,用力的挥手:“小书,怎么样?找到……”

“周大哥,那是他的衣衫!”洗仁鲜发现了,我也发现了。

“周大哥,怎么……”

没等她办字出口,我已经不顾一切的扎入了水中,不管小书出了什么事?我都要下去看一看!

但我跳入黄河中时,才发现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以我在水中的能耐,跳进这黄河之中无疑于送死。

污浊冰冷的河水让我看不清周遭的环境,河水汹涌的程度令我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

在这暗流与旋涡纵横的黄河中,并不是我这种只在小湖小河里游过的人所能进入的。

这哪里是黄河,简直就是死之河,我随着疾流不住的在水中挣扎,连想浮上水面我都已是不可能了。

河水中的泥沙令我不得不闭上了痛得要命的眼睛,很快我就被卷起了一道飞速旋转的死亡旋涡之中,我曾听说过黄河的死亡旋涡就如绞肉机一般,无论人兽只要一被卷入核心,立时变成肉汁,难道小书已经遇害了。

小书虽然说了他在水中搜索人的气息是他天生的异能,但这黄河究竟不是一般的凶地,是属于特级凶地,这也是为什么这条横贯四国的大河至今为止没有一座桥的原因。

我飞快的被暗流旋转着向下拉去,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袁茵,别人还好,没有了我她应该怎么办?谁能替我让她活下去?

突然只觉腕间一紧,一只有力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不能睁开眼睛,就算是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我只能在黑暗中任凭着牵着我的那只手主宰我的方向。

说来也奇怪,我的气息并没有象想象中那么快耗尽,这也许就是精气系裂被改造的关系吧!

虽着那只手的带领之下,身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我明白我们已经越潜越深。

“老大,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小书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传进了进来?

水中可以传声?是我的精气系统改造后的关系,还是小书的水中异能?

我睁开了眼睛,飞快下沉的我们竟置身在一汪清流之中,身着单衣的小书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洗仁鲜,想来在我跳水以后,洗仁鲜也跟着跳了下来。

我们的前下方是一块巨大的水底岩,那水底岩的中间有一个仅供一个游入了的小洞,小洞的旁边还镶着一颗巨大的珍珠,这汪水底清流正是珍珠光芒笼罩之处,我抬着头向上望,在珍珠光芒照不到的地方都是黝黑的河水。

我的气息快要耗尽了,我立即挣扎了小书的手,抢先游进了那仅供一个出入的水底岩洞,不出我的料,游进洞后,果然可以浮出水面,这是一个经过改造的天然水底岩洞,这个岩洞全都铺上了亮晶晶的水晶,浮上水面映入眼中的就是两条水晶通道,不知伸向何方。

小书一面延着水晶梯子爬了上来,一面说:“找这个地方真不容易,要不是我水性好,在这暗流密布的地方,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洗仁鲜喘着气:“刚才看到你的衣衫,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

“没有,我的衣衫太碍事了,所以我就脱了,不过好彩靠着在水中搜索春喜他们的气息总算找到了这儿。”小书望着我笑道。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谢谢又算是什么?

“老大,接下来就得靠你了!这两条路你必须要选一条。”小书指着前方两条明亮的水晶通道。

我笑道:“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一条生之道一条死之道,选对了即是生路,选错了则被死亡吞噬,绝无活命的机会,据说每一千年以来都有藏剑族自己的族人试图得到先祖师纪天所留下的剑玄录,但大多在突破第一道封印之后,选择生死道出错,就旺自送了性命。”小书看着我。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突破第一道封印开始选择生死道了。”洗仁鲜拧着身上的水。

“这藏剑阁中一共有三个封印,第一个封印是镇守着剑阁之门,就是我们进来的地方,而第二个封印则镇守着藏剑室,第三个封印就是封印在那本剑玄录之上了!老大,你选择吧!”

我笑道:“放心,选择之后,我会先一个人走,安全了以后再叫你们跟进,如果死翘翘了没有反应,你们就以回去了。”

小书竟然点头道:“好办法!”

洗仁鲜则红着脸没有出声,这也是我的希望的,为了一本所谓的书去送命,没有必要拉着大家一起垫背,虽然刚才我们三个人可以算是同生共死。

小书之所以答应得那么爽快,那是因为他了解我的意思。

“不过老大你一定要知道,无论怎么样选择,都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不能说凭借运气,我就怕你这一点,一时冲动会想依靠运气。”小书淡淡表情,让我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其实最无辜的是洗仁鲜,我是以寻找她的同伴作为诱饵让她助我,她虽然单纯,我想她现在也知道了我算是在利用她,不过她肯跟着我跳进黄河之中,她的心我就很难明白了。

“左还是右呢?”望着两条光明而深遂的水晶大道,我不知该去向何方。

小书突然道:“老大,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就是那个奸滑如鬼的冯德此刻应该是和春喜在一起的,以他的个性来说,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他是不会轻易进入生死道的吧?”

“不错,以他的个性,他是不会冒这种险的,一定有投机取巧的方法!”我沉吟道。

“能告诉我一点关于死之道的信息吗?”

“据说死之道之中充满了死意,死意是没有实体的灵气,通过精神感染令人死亡。”

我皱起了眉头:“如果是以南宫北脑死状态进入的话,不知能不能抵过死意?可惜南宫北不在这儿,看来我要从冯德的角度去想怎么选择生死之道。”

小书没有再出声,洗仁鲜也紧张的站着等待我的选择。

“如果我冯德的话,我首先想到的是牺牲别人,但是如果春喜死了,他解不开封印也是枉然,而且我怀疑这生死道必定不是只选一次!不然藏剑族的人早就搞定了!”

“不错,我怀疑在到达第二道封印之前,必定要先经过数十次的生死道选择,如果靠运气的话,一个人运气再好,也经不起这么多次考验,那冯德是想什么法子过去的呢?”我不住的挠头。

“小书,你估计,冯德会不会带着一大批活人来逼他们做先行者试路?”我对他道。

“除非他能找到一批都能如我这样有在再恶劣的水中都能视物的人,才能顺利躲过无数暗流到达这里,否则不可以带很多人到达此处,我估计最多不是春喜把他带进来而已!”小书自信的道。

我摇了摇头:“那道未必,如果他们选准方位后,把几十个人关在一个密封的容器内,沉到这儿也未尝不可!”

“老大,真有你的,经你一说,我好象是在这附近的泥土里埋着一个黑铁箱似的东西,我最初以为是以前人沉船留下的残骸。”小书点头道。

“不过他能用这个方法,咱们可没有条件使用他的方法,对了我想到了……”我突然笑了起来。

小书和洗仁鲜的眼中同时放出光芒:“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我这个办法是冯德办法的兽化版!”

“小书,我曾听别人说这黄河的河底的淤泥中有一种食沙蛇对不对!”我望着小书的眼睛殷切的道。

小书惊道:“你想用食沙蛇代替我们做先行者去试探生死道?”

“不错,你既然说死道中致人性命的死意是通过精神感染完成,所以我想只要是有生命的动物一旦接触到死意都会致死!所以我想用这黄河底的食沙蛇可以一试!”我分析道。

“这个办法倒真是可以试一下。”小书沉吟道。

“但是我听说这食沙蛇奇毒无比,一旦被它咬了可以说是天下无药可解对不对?”我低下了头。

“那就不要去抓了。”洗仁鲜忙道。

小书笑了:“老大你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我还能不去一试吗?你等一下我。”他转身就走。

“你这人为什么老用别人的性命去冒险?”洗仁鲜突然大声的对我吼道。

我的脸刷一下红了,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的确,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是这些事我自己是做不来的,我……

“鲜儿,另瞎说,抓几条蛇算什么冒险,再说了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小书回头脸上带着宽慰的笑容。

“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小书的话与笑脸让我万分羞愧,同伴的性命与自己的梦想哪一样对你来说更重要?鲜儿的话又浮上了我的心头。

“小书是我自己没用,老让你受累,其实我真的想不通自己哪一点能令你心甘情愿……”我喃喃的道。

“老大,我是在投资,长远投资,因为我看好你!”小书身形一动已经落入了水中。

“小书你要小心一点!”洗仁鲜担忧的道。

“没事,我估计我可能是五形术士中的水术士……”小书已经潜入了水中。

“周大哥,什么叫五行术士中的水术士?”洗仁鲜不解的道。

我傻傻的盯着水面:“五行术士只是一种职业,就如魔法师一样,魔法师有黑魔法师,白魔法师,而五行术师却分金、木、水、火、土五种术士,他们分别跟这五种元素定下过契约,因此而拥有了操纵这五种元素的能力,小书所指的水术士便是其中拥有操纵水元素能力的人。”我把以前我从小书那儿听到的关于五行术士的事告诉了她。

“小书为什么说可能?难道他自己都不能肯定吗?”

我摇了摇头:“小书关于自己本身的一切记忆都已经被别人封印了,所以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对自己本身却只能是一无所知,也许他现在感觉到了什么吧?”

“他真可怜!”洗仁鲜叹道。

“他曾经跟我说过他虽然没有武技与魔力,但他应该有战斗能力的,如果他是五行术士中的水术士的话,应该就可以解释他的疑问了。”我靠在水晶墙上。

“五行术士很厉害吗?”

“你要知道现在夹杂在四大霸国中的五行小国除了因为四大霸国之间投鼠忌器,谁也不敢先动手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每一个五行小国中都有一位能力已达S级的超级五行术士盘踞其中的关系,令别国不敢轻易出兵,如‘洪幻国’的孙幻水,‘林易国’的钱易宇……不过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你当人家是白痴,说不定小书跟那个孙幻水有什么关系?”洗仁鲜急忙证明自己。

我心头一动:“你说得对,如果小书真是水术士的话,他说不定会是‘洪幻国’的超级水术士孙幻水门下门徒,随着这根藤,小书的来历……”

“他的来历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洗仁鲜突然道。

“对他自己来说很重要,因为他是两个超级组织之间的关健人物,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两个组织突然一同不再对他出手,但我想这应该只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所以他如果先找到自己的来历,对他应该非常会有利!”

“可是,我是问对你啊?”

“对我?”我挠着头:“对我来说,他的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不会一直都是我的同伴?”

“难道你怕有一天他会背叛你?”

我苦笑道:“无所谓背叛,也许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后,便不再是我同伴……对了,我想问你我刚才跳入黄河中的时候你为什么也跟着一起跳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看到你跳,我就不由自主的跟着跳了。”洗仁鲜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

看着她娇羞无限的模样,我不禁又想到了在黑暗中她与我的舌战?不行,让吸鲜族的女人爱上的话,那大家都会死得很难堪。

“鲜儿,你知不知道我只是想利用你?”我脱口而出后,马上后悔了,因为等一下抢剑玄录我还得再利用她一把。

“我知道,但是遇到你以后,我娘曾托梦给我,说如果跟着你的话,我就可能会得到幸福。”她充满憧憬的看着我。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会这么的对我言定计从,原来藏在她身体中的她老妈在搞鬼!

我能让她得到幸福?谁让我得到幸福啊?

“我只能在她身体中寄生三百六十五天,如果时间一到她仍然没有得到幸福的话,我就会和她精神融合,让她离开这个世界!”我想起了洗仁鲜那死鬼老妈对我说的话。

“周大哥,你在想用什么方法让我得到幸福吗?”洗仁鲜盯着我道。

我才恍过神来:“哦……”

水声一响,光着膀子的小书提着用他衣衫做成的袋子从水里冒了出来,那袋中不断有东西在蠕动,显然里面有不少食沙蛇。

我笑道:“抓到了?你没事吧?”

小书微笑着爬了上来:“抓到了,我没什么事,只不过被……”

话音未落,他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手中还紧紧的握着袋子。

“小书!你不要……”我急忙冲了过去,我的一颗心顿时如沉下了无底的万丈深渊一般。

小书爬了起来:“地太滑,我只是摔一跤而已,干吗那么紧张,刚才我要说的是我只不过被吓坏了罢了。”

“……”

“抓了多少条?你手上怎么有伤口?”我突然发现小书的手背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

“三十多条吧!这食沙蛇虽然巨毒,却也是有弱点的,它们最怕人类的血液,接触到人类的鲜血以后,它们就会暂时失去知觉,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它们是不会去袭击人类的,在捕食它们的时候我故意让自己流血,让它们的行动变得迟饨,也就容易捕捉一些了。”小书轻描淡写的道,我却可以想象到他在水底让自己流血捕捉食沙蛇的艰辛场面。

谢谢两个字始终都无法从我微张的口中说出。

“老大,还等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但愿现在春喜他们还不要把剑玄录拿到手才好。”小书提醒我。

我点了点头,我们一同来到了两条水晶生死道的前面。

我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了两根长长的布条,再用每一根布条分别系住一条小书给我的食沙蛇。再分别投进左右两条水晶道中,我再示意洗仁鲜用她的凝血真气驱赶两条食沙蛇向前游去,当然系着两条蛇的布条末端始终都被我握在手中。

那两条食沙蛇被洗仁鲜的凝血真气一逼,立即飞快的向水晶道深处窜去,一眨眼,它们就转入了弯道,我摄住心神,轻轻的放着手中的布条,任由那两条食沙蛇深入。

突然之间左手握的布条传来了巨烈的颤动,续而就完全静止了下来,面右手的布条而在延伸。

我点了点头,把左右手的布条同时开始回收,当往回拉到我们视野之内时,左边布条系着的食沙蛇已经僵死了,而右边的食沙蛇还在挣扎。

我立时放开了左手的布条:“我们往右边!不过你们先等着我走了再说。”

小书和洗仁鲜一同点头。

我小心翼翼的赶着那条食沙蛇在右边蜿蜒的水晶道中前进,很快就到了尽头,这条果然是生道。

但不出我们所料,前方又是两条不同的水晶道。

于是我又折回去将小书和洗仁鲜带了过来。

我们就是依靠着小书捕获这些食沙蛇,和我们身上的衣物撕成布条不断的前进。

当然我们走和并不轻松,仍是非常提心吊胆。

最后当小书的食沙蛇只剩两条,我上身已经完全是赤膊上阵,而洗仁鲜的长裙则变成了超短裙,我们终于进入了另一个天地,不再是无穷无尽的生死道选择。

一个挂满钟乳岩的岩洞,岩洞的前方极远处有一点微光。

“小书,那远处的灯光应该是藏剑室处在了吧?”我们一同置身于黑暗中,但却觉得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

“我想应该是吧!”小书沉声道。

“看样子,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屏住呼吸了!鲜儿你随时准备偷袭春喜。”我对身后的洗仁鲜道。

她怯怯的点了点头:“黑暗中不会有怪物吧?”

“傻瓜,安心吧!就算是有怪物,也早被那个魔族的魔女修理了。”

我们三个人就在黑暗中蹑手蹑脚的接近那个发光的地方,那发光的地方是一个剑形的石门,在石门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珠,正是那明珠发出璀灿的光芒驱走了黑暗。

我们三人匿藏在黑暗当中,哪敢进入明珠光照的范围,因为此刻我们已经看到了剑形石门里的春喜和冯德。

那剑形石门内的情景我们一时看不太清楚,但依稀却可以判别出那是一个完全由水晶建造的秘室,藏剑室的光源匀来自水晶壁,但水晶壁之后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老大,这个水晶藏剑室好像是建在黄河底的水中!”小书贴着我的耳朵用极细微的声音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秘室内冯德和春喜正在四处张望。

“喜儿妹妹,你实在是太辛苦了,刚刚开启了第二道封印,你就先歇一伙吧?”冯德关心的道。

春喜笔直的走向了正前方,并将手中的裂天之剑递给了冯德:“我没事!我们行动得快一点,大约再过一个小时剑阁的门就会自动关闭,我可不想被困死在这里。”

“喜儿妹妹,我虽然知道你神功盖世,但你还是得注意身体呀!劳累过度的话,别的不说,就算你有个头痛脑热的,那全魔族还不得群龙无首了!”冯德关切的道。

春喜咯咯的笑了起来:“冯哥哥你真是说得喜儿我心花怒放,但我这次奉魔族三长老之命,夺取这剑玄录,可是容不得半点闪失,这事关到我们魔族的命运,出了什么状况我可担当不起。”

“没事,以喜儿妹妹的绝世神功来说怎么可能会出状况,再说了我觉得以喜儿妹妹的能力屈于魔族三长老之下,简直是没有天理,不如喜儿妹妹拿了这剑玄录自个修练,到时天下无敌,让天下万人都屈于你的膝下。”

春喜回头,脸上得意的笑容已经僵住了。

冯德忙道:“望喜儿妹妹见谅……我都是为了喜儿妹妹的明天着想!”

“其实你的想法,我何尝没有想过,但如果我私自拿了这剑玄录,就算我藏到天涯海角,在十天之内一定都会被魔族三长老找到,那商全倒也罢了,但在哈兹无尔和无面长老的手下,我恐怕三招都走不过。”春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这般厉害,还要这剑玄录干什么?”冯德这小子故意道。

“这剑玄录之力如果练成之后,能力自要在他们之上。”春喜道。

“这不就成了,喜儿妹妹拿到手以后就赶快修习,一朝功成,岂还惧他们。”

“除非我能十日之内练成,虽然我天资聪慧,可从古至今,也未曾听说过谁能十日之内就完全参透剑玄录并将之练成,听说史上最强的剑客师纪天当时参悟这剑玄录也花了五年,我最起码也得花六年吧?”春喜轻道。

“这剑玄录能不能复制,或者春喜妹妹能否自己先记下来,反正这剑玄录现在还在你手中。”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魔族有一门魔解心语,专门探知别人的精神世界,如果我私下偷学剑玄录,自然是瞒不过三长老的,我将书交给他们之时,他们一定会用魔解心语检查我的。”春喜无奈的道。

“既然这样,他们何必搞得那么麻烦,三长老中直接派一个来取这剑玄录就是了!”冯德道。

“他们三个此刻如果能抽开身的话,就不用我来了,他们三个此刻正在魔宫进行魔族大计,少一个都不行!”

“夺取这本剑玄录可是你们魔族大计的一部分?”

“反正我已经决定引你加入我们魔族,我求三长老替你换魔性之血后你就是我们魔族的人了,所以告诉你也无防,我们魔族正在进行魔王哈特雷斯复活计划!”

我心头狂震,魔王哈特雷斯复活的话,这天下还有宁日?

难道那夏怒抢夺蓝星圣晶,商岚妍和我上床借种,还有这春喜夺取剑玄录都是魔王哈特雷斯复活计划的一部分?

这时我猛然发现,我身边的小书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口诛舌杀

“考虑到魔王哈特雷斯复活以后,他的记忆可能会流失一部分,所以这本剑玄录就是准备如果他关于武技的记忆流失之后的补全计划。”春喜悠悠的道。

冯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颤之色,他显然也被这魔族的大计震住了:“人死不能复生……”

“冯哥哥,可是我们的王不是人,是魔而且是魔中之王,他三千年前不幸死于飓飚帝国十二贤者的殒星魔法偷袭之下,但他却因此而留下了强烈的怨念,我们魔族的人也相信,如果他不是死于暗算,现在这个世界绝对是控制在我们魔族的手中,过着过街老鼠日子的种族绝不会是我们魔族,所以在这三千年以来,我们魔族的每一代都竭尽全力的为魔王哈特雷斯复活作准备,而现在我们三千年来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春喜憧憬的道。

“那人类就要倒霉了。”冯德轻道。

“不过冯哥哥,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替你换上魔性之血,让你加入我们魔族的。”春喜劝慰道。

“到时还得靠喜儿妹妹多多提携了。”冯德低下了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双眼。

我心底去暗暗叫糟,魔王哈特雷斯复活可不是魔族之事,是天下千万生灵之事!先不管这么多了,想办法将剑玄录抢到手再说。

眼见春喜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藏剑室正中的水晶台,那水晶台上放着一个金色的水晶书托,书托上放的正是我志在必得的剑玄录。

春喜将右手平放在那水晶书托之上,一声清叱,爆炸般的气浪立时从她的身体中散发而出,从藏剑室之门涌向黑暗之中,直袭我们的面门,令我耳鼻隐隐生痛。

金发飞扬的她正在用她的魔力解那封住剑玄录的最后封印,很快那金黄色的水晶书托渐渐的开始失去金色,慢慢转白,变得透明起来。

站在她身后的冯德出乎我的意料,低垂着双目,怀抱着裂天之剑,大气也不敢出。

我原来估计他会趁春喜解印之时出剑将她杀了,难道他要等到最后一刻!他能等我可不能等。

我轻轻的扯了一下洗仁鲜的衣角,洗仁鲜会意,立即一个纵步无声无息的冲到藏剑室门前,双手打出两道凝血真气,张口喷出一道“刹·造尸真气”,每一道真气都直袭正在解印的春喜背心。

“小心!”一旁的冯德惊叫声中,已然来不及了。

春喜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春喜伸了她的左手,轻轻一掌,三道真气立即自行折返一齐往回疾袭洗仁鲜。

洗仁鲜显然没有想到这下异变,忙双手护在胸前,饶是如此,她还是被自己的三道真气全数击中,她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飞起落在了地上。

那金色的书托变成了透明色,春喜已经把那本玄剑录抄在了手中,她转身笑盈盈的道:“冯哥哥,这次能逃过偷袭都靠你事前,提醒我留了三分力以防不测!”

“喜儿妹妹过谦了,你是吉人自有天相。”冯德陪笑道。

我和小书一齐抢到洗仁鲜的身旁,洗仁鲜挣扎着想爬起来:“我自己的力道……伤不了自己的。”

我轻轻的在她耳边道:“从现在起,你不要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活腻了,竟敢偷袭我?”春喜凤目一睁,拿着剑玄录从藏剑室的门射了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冯德忙道:“他们就是我说的坏事者!因为走得太急,所以我也没有去检查他们的尸体,我真是该死。”

“该死的是他们!”春喜杀机顿起。

小书面如死灰,他显然知道我们已是绝无生机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逃或是战,都是无谓的挣扎!

“等一等,如果现在杀了我们,春喜姑娘你定当后悔一辈子!”我大声的吼道。

春喜面色一动;“什么意思?”

冯德急道:“喜儿妹妹千万别听这小子花言巧语,立刻杀了他就是。”

“冯德你太自私了……”我冷笑道,已经掠到我们身旁要出手的春喜听到我的话后还是停了下来。

显然我这句话还是发生了作用。

春喜皱着眉头看着我。

“现在我们的生与死都完全的操纵在世界美貌第一智慧第一的春喜姑娘手中,我还能玩得出什么花样?如果我这时还在春喜姑娘面前耍诈的话,谁都知道这一定是鲁班门前弄斧,关公门前耍大刀对不对?”我苦笑道。

这臭屁的女人点了点头:“你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喜儿妹妹,这小子的嘴巴我曾见识过,他……”

我打断了冯德的话:“你若不是心中有鬼,为什么不想让我说话?你是不是怕我说出事实的真相对你不利?”

“我哪有,我是一心为喜儿妹妹着想,怕你的污言秽语弄脏了她的耳朵。”冯德怨恨的看着我。

“放肆,春喜姑娘是何等的圣洁,一两句言语就能弄脏她的耳朵?你也太小看春喜姑娘的绝世美貌与智慧了吧?”我慷慨激昂的道。

“冯哥哥,反正他们早晚我都是要杀的,你就先让我听听这小兄弟要告诉我什么吧?他说话挺好玩的。”自觉完全控制了局面的春喜看着我吃吃的笑了起来。

“还是春喜姑娘明鉴。”我笑道,当然我知道自己一定笑得非常牵强。

“这小鬼还能说什么?一剑杀了干净。”冯德摇头道。

“姓冯的,你一味阻挠我向春喜姑娘进言是何居心,竟不让我对春喜姑娘说出我临死之前的肺腑之言,你终究还是怕了,既然如此春喜姑娘马上动手吧!这个秘密我也不说了。”我低下了头。

“可是……”

“冯德,你难道真的怕他说吗?”春喜凤目一扫。

冯德摇了摇头,陪着笑不敢再出声。

“小兄弟,你说吧!”春喜笑盈盈的道。

“我现在又不敢说了!”我嗫嗫的道。

春喜脸上马上变色:“为什么?”

“我怕我说了以后,冯公子会不让我死个痛快,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我。”我小声的道。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真的说出什么秘密,我保证让你死个痛快!”她的脸色又柔和了下来。

“既然你这美貌与智慧都绝世无双的姐姐保证我能死个痛快,那我就说了。”我抬起了头,惶恐的道。

春喜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书和洗仁鲜都无言的看着我,洗仁鲜一片茫然,小书则等着看我卖的是什么瓜?

只有冯德眼中充满了怨毒与警惕,手中的裂天之剑握得更紧了。

“春喜姑娘,可知道我们一行三人为何而来?”我小心翼翼的道。

“自然是冲着这本玄剑录而来。”冯德冷笑道。

“姓冯的,我是在与春喜姑娘交谈,哪有你这狗奴才说话的份,不过既然你出来乱咬人,那我就不说了。”我叹道。

“冯德,你别再说话了,小兄弟你说。”春喜已经被我所谓的秘密撩得心痒难搔。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进入这藏剑阁,其实就是为了向春喜姑娘传达这个秘密,因为我们觉得也许只有论美貌就连四大美人都不配给你当丫环,论智慧连文剑圣诸葛撼野都只配给你提鞋磨墨的春喜姑娘才能配拥有这绝世的秘密。”我拿出了我的拍马神功。

她果然笑得花枝乱颤:“看你说的,陈鱼、罗雁、碧月、修花她们四个给我当丫环的资格还是够的。”

“可是春喜姑娘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刚才的话中加上也许二字吗?”我卑微的笑道。

她眉头一动。

我立时又抢先道:“当然以春喜姑娘绝世的智慧,自然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我真是多此一问,不过为了怕旁边的观众不懂我还是说了吧,其实我说也许二字,那是因为我当时对春喜姑娘的武技还不是太放心,因为知道这个秘密以后,春喜姑娘必需要面对许多强者的挑战,当时我就想了,如此一个花容月貌娇滴滴的聪慧美人,如何有能力去保护这个秘密?”

“这个你不需多虑。”春喜柔声道。

“当然,现在我是不用多虑了,因为我已经见识到了春喜姑娘冠绝天下的武技实力,我想春喜姑娘现在也了解了我叫这小丫头突然出手袭击春喜姑娘的苦心了吧?我……我这可全都是为了看春喜姑娘的实力呀!春喜姑娘的实力竟是远超我想象中的千万倍,真是令我欣喜若狂啊!”我纵情声色巅倒是非。

“是吗?”她面带怀疑之色,不过还是笑了……

她当然不相信了,这一点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一个非常喜欢别人拍她马屁的臭屁女人,我一番话下来,她已经被我拍得飘飘然了。

“现在我们自然可以死而无憾,开诚公布了,这个秘密是关于‘失落之都’的。”我一字一句的道。

春喜的眼睛果然如我所料的一般放出了光彩。

这“失落之都”我曾听商全说过,当时他用滞魔结界困住我,没有马上杀我却要用魔解心语从我脑中探密,我便知道这什么劳子“失落之都”非同小可了。

冯德的脸色也变了。

小书的脸却变得更白了,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快说!”春喜急道。

“这些关于‘失落之都’的秘密就藏在他的脑中。”我指着小书的脑袋道。

春喜立即皱起了眉头。

“他是‘失落之都’的秘密拥有人,这一点冯德可以做证!”我手对准了冯德。

春喜看着冯德道:“可有这回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冯德冷笑道。

“你还想欺骗春喜姑娘,姓冯的,你在‘弃者帮’卧底那么久,你难道敢说你不知道他是‘弃者帮’与‘超梦杀手组’争夺的关健人物?”我大声叱道。

春喜冷道:“冯德?”

冯德忙道:“他是‘弃者帮’与‘超梦杀手组’争夺的关健人物没有错,但是……”

“这就对了,而现在我就告诉春喜姑娘,那‘失落之都’的秘密就封印在他的脑中。”我洋洋得意的道。

“但是那些他脑中藏有‘失落之都’秘密的都是传言,未经证实。”冯德急道。

我哈哈一笑:“你是不想让春喜姑娘知道这个秘密吧?我却可以告诉春喜姑娘我字字属实,姑娘一试便知真伪,如果有半句虚言,任凭春喜姑娘处置。”我现在本来就是任凭她处置了,我还怕说什么假话。

春喜莲步轻移,走向了呆立着的小书:“你脑中真的有‘失落之都’的秘密?”

小书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

“春喜姑娘竟可用魔解心语一试,我若有虚言,千刀万剐!”我动情的道。

“喜儿妹妹慎重,不要让这小贼骗了!”冯德冷道。

“我怎么骗?我不是说了真与假春喜姑娘一试便知,何需你在此多言,一试之后,信不信,春喜姑娘自有打算,我又从何骗起!”我唯恐她不用魔解心语去探小书脑中的封印。

春喜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试一下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右手握着剑玄录,左手按在了小书的天灵盖之上,只在转瞬间小书的脑门上便冒出了缕缕蓝烟。

春喜轻道:“没错,他脑中果然有一个记忆封印,我就侵入其中看看……”

以小书和春喜为圆心,一股无形的风开始绕着他们转动了起来,这春喜果然是魔族中人,使用的魔解心语显然要比那个灭魔猎人科比强多了,也要地道多了。

一瞬间,小书已经全身冒出蓝烟,春喜也皱起了眉头,冯德拿着裂天之剑紧张的看着我们,怕我和受了伤的洗仁鲜突然偷袭。

突然,春喜的面色一变,娇躯巨震,她右手的剑玄录竟丢在了地上,她尖叫着用右手去拉放在小书脑门上的左手,显然她的左手被吸住了。

但她哪里拉得动,很快蓝色的血便从她的五官中溢了出来,她一咬牙,右手成刀状划过自己左腕脉门,活生生的将自己的左腕的斩断,刹时,蓝色的血从她断腕处如泉一般涌了出来。

饶是如此,她还是被一股无形的大力击在身上,重重的撞在岩壁之上,如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

冯德几乎被吓呆了,他作梦也没想到袭击会来自小书的身体。

我对微微张开双目的小书作了一个OK的手式,我们成功了。

看来春喜的力量与“超梦杀手组”的成员之力对比,实在是太悬殊了,我们借刀杀人成功。

在沉鱼池之时,陈鱼曾对我们说过,镇守小书脑中记忆封印的是一股强力的无名真气,陈鱼怀疑这无名真气可能是“超梦六杀”中的人所注入,她还说如果没有“解印还魂香”,想替小书解封印的晚一定会死在那无名真气的反噬之下。

刚才形势所逼,在生死交加的关头,我猛然想到了,利用小书脑中守护封印的无名真气杀春喜,这算是一场赌博,如果春喜的武力高过小书脑中无名真气的主人,那小书定然必死无疑,不过如果不用这招,我们还是一样得死,但是如果春喜不敌那无名真气的反噬,我们的生机就来了。

在春喜被小书脑中镇守封印的无名真气击溃的一瞬间,我箭一般的射向她失手落在地上的剑玄录,就在我的手要触及那本黄色的古籍的一刹那,一道令人肌肤泛寒的剑光扫向我的手掌,我身形一滞,在剑光马上要接触我的手掌之时,闪电一般收了回去。

冯德哈哈一笑,已经把剑玄录持在了手中,他用右手握着的裂天之剑遥指着我:“周兄反应还真快,不过很愦憾,这本书还是不能给你。”

我心中暗道好险,如果不是我被困密室时,让冼仁鲜换了精气系统,反应和速度都加快了很多,刚才我的手一定被他斩断了。

半靠半躺在岩壁前的春喜一面吐血一面呻吟道:“冯哥……干得好……我在入侵他的精神世界时……同时也使用了……魔焚毁杀……他也活不长了……”

小书听到魔焚毁杀四字,身体不停的颤抖,他急忙一手扶在他身旁的岩壁上,才稳住身形。

“小书,严重吗?”我盯着冯德急道。

小书脸色已经变成了死灰色:“老大,你安心对付冯德,我没事。”

“对付我?先想想你们要选择什么死亡方式吧!”冯德晃了晃手中的剑。

快要支持不住的春喜急道:“冯哥哥……别和他们废话,杀了他们……先把我送回魔宫……”

冯德点了点头,温柔的道:“喜儿妹妹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养伤吧!对了我还是先替你止血吧!”

他缓缓的走向半躺在岩壁前的春喜,脸上都是关切之色:“放心吧!没事的,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就不会痛了……”

只见他手中剑光一闪,垂死的春喜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的右腿便在血光之中离开了她的身体。

“反正你也断了一只手,再断一只脚对你来说应该是问题不大了吧?”冯德的眼神与话语中满是温柔,若光听冯德的话,一定会以为他在安慰情人,但他的行为却是在残杀敌人。

春喜挣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他:“你……你……为什么……”

“我?我自然是在帮你解除痛苦了,快告诉我,我所中的毒的解药成份的最后一味?”冯德脸上带着动人的笑容,我却在他笑容中看到了死亡的影子。

“是田七……是田七……求求你……快杀死我吧?”春喜的一头金发沾满了她自己的血,身上的痛苦令她不住的哀嚎。

“杀你,也好,我的绝世美人儿,你果然真是红颜薄命啊!不过这次真要谢谢你送给我这么厚重的礼物!”他晃了晃左手的剑玄录,右手剑光一闪从春喜的额前将剑插了进去,剑尖从她后脑贯出。

春喜一下子竟然死不了,张大了嘴巴,嗬嗬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办法,谁叫你们魔族的人有那个什么魔解心语,以防万一,所以我一定要破坏你的脑……”冯德将手中的剑一横一削,春喜的半个脑袋飞了起来,脑浆与血洒得四处都是,她终于死了。

“你们还真乖,等着我处置你们了是吧?”冯德对我们微笑道。

我将背在背上的重剑握在了手中:“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识趣的话,乖乖的把剑玄录给我,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冯德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的吸血族贱人已是重伤在身,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敢言勇?周兄真是要书不要命了。”

洗仁鲜这时竟然站了起来,轻笑道:“你以为我重伤在身就收拾不了你吗?”

冯德面色一变,皱起了眉头:“你还能动!”

洗仁鲜缓缓的将右手举起:“我不但能动,还能杀你!”一道白色的凝血真气向冯德喷去。

冯德连忙一个翻身,避了开来。

这时我看到小书不断的对我使眼色,我才知道原来是小书教洗仁鲜这样做的,但她的重伤之躯是撑不了多久的。

我忙道:“冯公子,识相的话,把剑玄录乖乖的留下,我们也不想仗着人多欺负你一个。”

冯德嘻嘻一笑:“小妹妹你就别在撑了,强弩之末,你们两个男人也真是没用,让一个快要死的小女孩子出来撑场面,想要剑玄录不难,胜得过我手中这把剑就行了!”

洗仁鲜咬着牙点了点头:“好,我就来胜过你手中这把剑……”

“够了,鲜儿,既然吓不住他,你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小书吼道。

听到小书的话后,洗仁鲜小嘴一张,哇的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我急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洗仁鲜摇了摇头:“可是……可是周大哥又打不过他,如果周大哥死了的话,那谁来给我幸福?”

“你真的以为我能给你幸福吗?你这个白痴竟然会相信一个梦,要知道在你的梦中你妈是骗你的。”我急了。

洗仁鲜轻道:“我相信你……”她轻轻的倒在了我的怀里。

“来送死还争先恐后的,我还真不忍心杀这个小妹妹了,刚脆我来给她所谓的幸福算了!”冯德笑道。

“不过我看你不太像能给我女儿幸福的人!”我怀中的洗仁鲜又站了起来,不过她脸上纯真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双眼中有一种能看穿人的深沉。

“你是谁?”冯德如我第一次见把灵魂加载在洗仁鲜体内的她母亲时的情景一样,失声问出了你是谁?

“洗仁鲜的母亲”冷笑道:“我……我是谁不关你事,不过真令我为难,我还是第一次被迫控制这个身体,我女儿身体已经不能再随使用真气了,看来只能跟你肉搏了。”

“现在这个身体已经是由洗仁鲜的母亲控制了。”我小声的对惊得目瞪口呆的小书道。

只见“洗仁鲜的母亲”身形一动,闪电一般扑向冯德,冯德手一扬剑光乍现,但她立即身体溜溜一转,竟用极快的速度移到了冯德身后,两只手疾袭冯德背心。

冯德也不回头,仗着手中的裂天之剑,向后一挥逼开了“洗仁鲜的母亲”,无论她怎么进攻,但最后都会被冯德的裂天之剑逼开。

这时“洗仁鲜的母亲”不住的摇头:“不行,这身体已经出现了排斥反应,马上就要血崩了,周宁,看来我是帮不了你了……”

说话的同时,她的全身开始渗出血来,但她却闪电一般扑向了春喜的尸体,好像在吸食春喜的脑髓似的。

冯德微微一笑:“随便你们怎么玩,我都奉陪。”

“洗仁鲜的母亲”将头抬了起来,对我眨了眨眼:“最后的礼物……”

一道蓝色的血之光突然从她口中喷出,猝防不及的冯德被罩在了这血之光之中,他忙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我由于得到了暗示,冲上前去一剑削向被血之光袭击的冯德,冯德惊慌之中,本能的伸剑一挡,我趁他全身冒出白烟,看不清局势之时,将手中的剑向上一抛,双手变成握拳重重的击在他握剑的手臂上,他的裂天之剑终于脱手而飞,嗖的一下,竟飞是进了藏剑室。

“洗仁鲜的母亲”则倒在了地上:“你一定要给我女儿幸福!”

这一对母女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由于这血之光是“洗仁鲜的母亲”临时从春喜的尸体上吸来的精血发出的,所以威力并不算大,但冯德也算是受伤了。

他见裂天之剑已经脱手,他身形一动忙向藏剑室退去。

我哪肯给他机会去拿剑,我身形疾追与他一同冲进了水晶打造的藏剑室:“先把剑玄录给我再说!”

那把裂天之剑就插在水晶藏剑室的水晶地面上,我和冯德二人之间,他投鼠忌器哪敢伸手去拔,他一弯腰,我就出手将他击杀,我也是一样。

“你,听到没有,先把剑玄录给我。”我红着眼睛道。

“周兄你急什么?不就是一把书你要拿去就好了!”他竟然书向上一抛。

我当然不会中他的计,如果我跳起去空中抢那本剑玄录,他就可以趁机拔剑,裂天之剑在手,到时书自然还是他的了。

不过他不要想把我当猴耍了,我大声道:“小书,给我剑!”

已经冲来了的小书一手将我的剑递给我:“老大你的剑!”剑一到手,我看冯德还能玩什么把戏?

在我接剑之时,那本抛起的剑玄录又正在回到冯德的手中,我接剑后,立时一剑削向冯德接书的手,我这是一举两得,即可以夺书,又可以逼开冯德。

冯德见势也不敢再用手去接,他头一偏竟咬住了那本剑玄录,我想不到他会出这一招,我这一剑已经无法收住,剑光横过,这本剑玄录竟然被我的剑拦腰截断,剥成了两截。

冯德嘴中咬了半本,还有半本落到了地上,冯德出乎我意料的,竟然仰天向地上一躺。

“老大,不好!”小书失声惊道。

这时我才发现冯德借势向地上一躺的真正目的,他倒下去之际,用脚掌去顶住插在水晶地面上的剑柄,他由站变成躺这个过程中,水晶地面上的裂天之剑已经被他的脚移动了,这剥铁如泥的裂天之剑在这水晶地面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这建在黄河之中的水晶藏剑室突然出现一条长长的裂缝,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就在冰冷的河水从裂天之剑在水晶地面划出的裂缝间迸进来之时,我不顾一切的向前一扑将另外半截剑玄录抢在了手中。

砰的一下,由于河水的压力,水晶地面上那条裂缝炸了开来,浑浊冰冷的黄河水汹涌而来。

只在一瞬之间,整个水晶藏剑室完全崩溃了,河水无情的疾灌,我们都被卷起了激流之中。

惊慌这中,小书大叫:“老大抓紧我!”

我右手死死的握住那半本玄剑录,左手抓住了身边的小书!

闭上了眼睛的我任由那汹涌的河水在身边咆啸,很快我就失去了知觉。

第三十六章瞻前仰后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之时,才发现我又回到了我们在风化城中的藏身之处,不过这此刻四周已是阳光灿烂,与当时阴森恐怖的气氛完全不同了。

躺在被子里的我手上好象握着什么东西似的?

我用力的将被子掀开之后,发现我右手竟然还一直握着那半截剑玄录,都怪冯德这个王八蛋,这圣物现在连半本都不是,是半截,叫我怎么练?

我把这半截剑玄录揣进了怀里,左右看了看,他们怎么一个都不在?先找一下他们再说。

我蹑手蹑脚的从祠堂走进了院子里,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满目翠绿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影。

“老大,你在干什么?”耳后突然传来了小书的声音。

我回头笑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小书他们两个呢?南宫北没事了吧?”

小书脸上带着一种茫然之色:“南宫北已经没事了,现在他们去外面逛街,而且因为春喜一死,风化阵的吸精魔阵也因此而解除了,只不过找不到那个吸精魔皿罢了。”

“那我就放心了,鲜儿也和他们在一起吧?”我坐到了假山上。

小书也跟着坐在我的身边:“老大,对不起,当时情况太紧急,我只能救得了你一个。”

“我相信你……”脑中突然又浮起了洗仁鲜曾对我说的话,我低下了头:“不怪你,是我自己这个做老大的没用。”

“老大,其实当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没有必要彼此自责。”小书安慰我道。

望了望头顶耀眼的阳光,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说得对!”

“再说了,吸血族的体质,不是这么容易死的,我担心的就是那个冯德。”小书靠在了假山上。

“担心那个王八蛋干什么?这种猪狗不如的杂碎,最好死在黄河底。”我气道,回想起和他交锋数次,我别说连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几次险些都要葬身在他手底。

“我不希望冯德死。”小书一字一句的道。

我大吃一惊:“你疯了!”

“老大,如果他死了,这次我们三个人冒死潜入黄河底玄剑阁的功夫不全都白费了,现在老大你只得到了半截剑玄录,半截书对你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另位半截在冯德的手中,只要他没有死在黄河底,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保全他那半截剑玄录,这样的话,我们就还有机会从他手中把那半截剑玄录抢到手。”小书缓缓的道。

我苦笑道:“傻瓜,你太为我着想了,现在回想起来,我真不应该去抢什么剑玄录的,只是害了那么信赖我的洗仁鲜。”

“老大……”

“不过你放心,话虽是这样说,但我对于自己做过的事件绝不会后悔,因为就算后悔已经不能改变所发生的事了,所以对我自己选择的事,无论对与错我都决不后悔。”我淡淡的道。

“老大,我给你一个忠告,这半截剑玄录,我劝你最好先不要看,这剑玄录上据说记载的都是天下无双的绝杀剑技,修习剑玄录之人,可以说无论身心都会受到这剑玄录的巨大影响,甚至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所以练习剑玄录之人都可以说是慎而慎之,一旦误入崎途,走火入魔就后果不堪设想,在钢玄国创始人师纪天之前,就曾经有几个绝世高手因练习剑玄录走火入魔,不得善终的事发生过。”

“这本书这么厉害?”

“老大,而且现在你手中的剑玄录是半截,根据这残缺不全的剑玄录练习无疑于寻死,所以你就更不能修习,你忍一忍,我们想办法搞到全本剑玄录之后,你再练好不好?”小书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嘴上答应,心里可不是这么回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的剑玄录,就算是半本,我也要练,就算能学个一招半式,也不至于象现在这么肉脚,而且冯德那王八蛋,我估计他死翘翘的成份可能会大一些,而且就算他活着,我能不能从他手中抢到他的半截剑玄录还是一个大问题?这个奸滑似鬼的王八蛋!

“老大,你不要表面答应,背地里又暗自修习,不要报侥幸心理。”小书的眼光象是能所我看穿一样。

“不会的。”我急忙岔开话题:“对了,对于魔族的魔王哈特雷斯复活计划,你有什么看法。”

小书站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小书,你也听到了春喜的话,她说魔族准备了三千年的时光,现在魔王已经是复活在即了!如果魔王哈特雷斯复活,整个世界可能都要再度陷入恐怖的当中。”我急道。

“准确的说是变成地狱吧!”小书淡道。

“我曾听四大美人中的罗雁说过,商岚妍向我借种似乎也是魔族大计中的最要环节,当时我之所以能从商全手中余生,就是罗雁威胁说要杀了商岚妍让魔族大计落空,现在我才知道所谓的魔族大计就是魔王哈特雷斯复活计划,但魔族为什么要向我借种呢?”

“这个就无从猜测了,毕竟魔王复活的环节就连我的记忆中,也是没有一点纪录,不过从你曾说过的魔族蓝星圣晶抢夺事件中,我也许可以分析出一点蛛丝马迹。”小书皱着眉头道。

“说来听听!”

“魔族进行魔王复活这样的超级行动,必定需要极为强大的魔能,而蓝星圣晶无疑就是这次行动中的魔能提供体。而且我猜测在三千年前魔王哈特雷斯丧命时刻,用最后的力量把自己的记忆与灵体注入了魔族的蓝星圣晶中,这样三圣晶之一的蓝星圣晶就更加必不可少了。”小书侃侃而谈。

我也站了起来:“关于剑玄录,春喜也说了,是以防万一魔王哈特雷斯复活后,武技的记忆丧失的话,就用剑玄录来作为他的武技补完计划,所以虽然剑玄录被我们抢到,对魔王复活起不了什么实质性影响。”

“下来就是商岚妍向你借种的事情了,对此我只能这样猜测,在远古的传说中,进行一些神圣或诡异的活动,往往需要圣婴之血来向天地祭奉,也许老大你的后代就有圣婴之类的血脉?”

“那这样不是太残忍了!”我想到商岚妍生下小婴儿之后,却要将小生命奉献给魔王,如果是我的种?王八糕子的,老子绝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大残不残忍,我们都没有能力阻止,现在别说魔族三长老,就连夏怒,你也接不了他几招。”小书叹道。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魔王复活?虽然我这个人不是那么有正义感,但魔王复活之后,估计我也不会有什好日子过,所以我一定会尽我所能阻止这件事发生!”我恨恨的道。

“老大,就算你要阻止这件事,我看也晚了,难道你没有听到吗?春喜说现在魔族三长老齐聚魔宫……”小书突然一个跄踉摔在了地上。

我急道:“小书你怎么了?”

小书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我一时踩滑了脚……没事的。”

“平白无故踩滑脚?你当我是白痴,说句实话,你的脸色真得好难看,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那个魔女春喜所说的,你已经中了她的‘魔焚毁杀’?”我盯着他的眼睛。

小书淡淡一笑:“老大,你别胡思乱想了,什么‘魔焚毁杀’,她只是不甘心中了你的计,而编出来的谎言罢了。”

我抬头望着天上飘过的一朵云道:“这么好的天气,你可千万不要撒谎!”

“没事我骗你干什么?不过老大我还是真配服你竟然能想得出那样的借刀杀人的手法,当时我以为我们铁定死在那儿了。”小书笑道。

我不禁有几分得意:“当老大,总得有点能耐吧!现在就算我武功不行,我相信我绝对有我自己的杀敌手段。”

“那个冯德在这方面和老大你很象。”小书突然又提到了冯德。

我立时沉默了,心中的感觉很复杂,希望冯德活着,当然是为了他手中那半截剑玄录,但又希望他死在黄河底算了,因为他的确是一个可怕的敌人,每次面对他时,我心中总会有一种说不出寒意。

“不过我想不到,当时老大你竟然会用‘失落之都’作诱,以‘失落之都’作饵这天下的确是没有几个人能抗拒得了这诱惑的。”

“这‘失落之都’是怎么回事?”我挠着头道。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如果要说最恐怖的地方,我敢说一定是‘失落之都’;如果要说这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我还是说一定是‘失落之都’:就算说最吸引人的地方,绝对也是‘失落之都’。”小书道。

“这么厉害,那个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奇道。

“没有人知道。”小书轻道。

“没有人知道,你还说了那么一大堆夸张的话。”

“我没有一点夸张,就是因为世界上的人对这‘失落之都’一无所知,这个地方才会有此魅力。”

“我可不这么想。”

“老大你可知道,传说中上万年之前,这‘失落之都’就已经存在了,那时候的人们对‘失落之都’的了解显然是要比现在多了些,自创世以来就流传着,只要找到了‘失落之都’就能找到这个世界的命脉,控制‘失落之都’的人,换句话而言就等同于控制了这个世界,当然关于‘失落之都’的真相,远远不止这些,远古以来的传说中‘失落之都’与三圣晶好象就是存在着某着特殊的联系,而这数万年以来,神族、龙族、人族、魔族各遣精英与绝世高手去寻找‘失落之都’也一直没有间断过,虽说也有人无意或是机缘巧合之间发现并进行入‘失落之都’,但据说进入‘失落之都’之后,却没有一个人能生还。”在小书的言语勾勒下,一个模糊的“失落之都”出现在了我的心中。

“据说在人魔大战之前,各族的势力还是比较均衡的,难道他们没有想过联手探访‘失落之都’吗?”我兴奋的道。

“各族联手探访‘失落之都’在八千年前好象曾有过一次,当时神族、魔族、人族、龙族,就连吸血族据说也参加了,五个种族的绝世高手共同组成了一支一千多人的精锐部队,结果一进入‘失落之都’后,就踪影全无,从此以后,各族又相互猜忌,对联手之事,也就冷淡了下来,但各自探寻‘失落之都’的行动一直都在进行当中。”

“说不定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一个阴谋。”我沉声道。

“虽然很多人都存在着这样的想法,但要命的是,还是抗绝不了‘失落之都’的吸引力。”小书道。

“既然知道了‘失落之都’的所在,我想水落石出只是时间的问题。”

“老大你又错了,‘失落之都’如果那么容易被找到,就不叫‘失落之都’了,据今为止,好象大概有一千八百年没有人发现‘失落之都’的‘失落之门’了。”

“失落之门?”

“不错,失落之门就是连接‘失落之都’的结界之门,一共有八个,随着天上星相的变化与人间地貌的改变不定期的出现或关闭。”

“那你的意思是,‘失落之都’是被一个特殊的结界笼罩了?”

“差不多吧,传说中‘失落之都’是创世之初,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将那个地方用超级圣法结界从我们的世界分割开来了,由于那个空间圣法结界太过强大,而这个时候要与我们的世界相联接,就得靠那个超级结界的八个缝隙也就是八个失落之门相联了。”

“那有没有办法计算出那八个失落之门出现的规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在说什么?”袁茵突然领着南宫北提着大包小包从绿茵丛中出现了。

“大小姐,逛街回来了,小北你没事了吧?”我对着他们微笑。

南宫北憨笑着对我点了点头:“老大,我没事了,就是这几天老拉肚子。”关于他死亡暴走之事,我已经对小书和袁茵传下了新闻封锁令,我们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恐怕刚活过来的他又得活活吓死,而且小书还说了,南宫北现在的身体是处于一种潜在虚脱状态,如果再发生第二次死亡暴走,他必死无疑,拉肚子?连人都敢说,吃坏肚子那是必然的了。

“大概是水土不服吧!小茵,怎么见了老大,也不过来问候一下……”

袁茵根本就没有理我,径直奔向小书:“你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

小书笑道:“我没事!”

“一天到晚都看到这么难看的女人,自然脸色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了。”岂敢不理我,我马上命出了我的损语必杀技。

“我给你买了一套新装,你快点换上吧!”袁茵笑眯眯的递给了小书一套红色的新衣衫。

“混蛋,你当我是空气啊!”我在她耳边大吼道。

她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小书你快先去试试,不合身我再拿去换。”

“小茵,没听见我在叫你吗?”我急了。

她这时才终于回头看着我:“哟,不是老大吗?”

“少给我来这一套,刚才还把人家当空气来着。”我佯怒道。

她快步走向我,却伸出手握住了我身后南宫北的手:“老大,你终于醒了。”

“……”

“行了,小茵别生老大的气呢?”小书笑道。

“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因为我刚把你带回来的那个晚上,你发高烧,说胡话,叫了很多女人的名字,但就是没有小茵。”小书挠着头道。

“这样啊?你都说我是说胡话,胡言乱语中哪能涉及在我心中地位至高无上的小茵呢?这样说小茵你高兴了吧?”我笑道。

“谁高兴啊?我可不是春喜,你的甜言蜜语留着对别人去说吧!”袁茵虽然还板着脸,但话语中已经软了下来。

“我有说甜言蜜语吗?我说的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举起手向天发誓。

袁茵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少来骗人,又是甜言蜜语。”

“我怎么可能对你说甜言蜜语,要知道甜言蜜语我是对女人说的,对你这种男人婆说这样的话会遭天遣的。”我笑道。

“……”她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这次并没有象以前疯狂的追杀我,而是默默的转过身去,用背对着我。

“别哭呀!喂,男人婆你不是那么不能开玩笑吧?”

她没有理会我一个人在那一大堆大包小包前忙碌。

“你想用工作来逃避伤心?这是没有用的。”我穷追不舍。

她转过头来,脸上竟然还带着灿烂的笑容:“什么都分好了,一式三份,吃的、穿的、用的,我一份、南宫北一份、小书一份,至于老大你,因为最近我们手头比较紧,你就暂时委屈了下了,作为我们的老大我们三人份的艰苦朴素就辛苦你一个人发扬了,所以你什么都没有。”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南宫北打开一个属于他的包裹:“这明明是老大的衣服却分给我,这么窄让我怎么穿?”

“傻瓜,别胡说,这明明是我给你买的紧身衣,现在最流行的款式。”小茵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南宫北的肩。

“……”

“这也是老大最爱吃的青菜玉米饼,我可不喜欢吃。”

“看我这记心,既然你不喜欢吃……那我拿去巷口喂狗吧!”

“……”

砰的一下,小书突然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我们三人一同奔了地去:“小书!”

小书的脸色如死灰一般难看,他立时挣扎着爬起来,挤出了一丝笑容:“我……我太累了!一下子没站稳。”

“小书你不要骗我了,是不是你身体内的‘魔焚毁杀’发作了?”我厉声道。

小书摇头道:“对不起,老大,可能我得提早离开大家了。”

第三十七章魔焚毁杀

“对不起,老大,可能我得提早离开大家了。”小书的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

“为什么?”我逼视着他。

“因为……因为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办,所以不能再陪着大伙一起共同进退了。”小书低下了头。

“小书你回复记忆了?”南宫北惊道。

袁茵摇头道:“老大,究竟怎么回事?小书为什么要说谎?”

“小书,你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得一辈子跟着我们。”我冷笑道。

“关于我的记忆,很对不住,我不能告诉大家,接下来我要去做的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所以祥细情况,我也不能说,老大,我真的得在这里和大家告别了。”小书轻声道。

“老大,别让他走。”袁茵急了。

“小书,你要走也行,但先听我说两句可不可以。”我笑眯眯的道。

小书点了点头。

我看了他片刻,才缓缓的张开嘴巴:“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们几个人当什么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好,我告诉你,你要离开我们不难,但你必须得在离队之前做一件事。”

小书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老大,你说吧,我尽力而为就是了。”

“不是尽力而为的问题,是一定要做的事。”我大声的道。

“老大,不能让小书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他一定在撒谎。”袁茵道。

我点了点头:“小茵,我自有分寸。”

小茵用信任的目光看着我点了点头,南宫北则是一头雾水。

正午灼热的阳光直射在我们之间,但我们周围的气氛却有要凝结的感觉。

“小书,你给我听好了,要离队可以,但在此之前,你必须把你中的‘魔焚毁杀’治愈才能离开,否则除非你杀了我这个做老大的,你选择吧!”我一字一句的道。

小书听到我的话后,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面色变得更为难看:“老大,我没中什么‘魔焚毁杀’,我是真的记忆恢复……”

“小书,你不必说那么多废话,现在一是你乖乖的把你所中的‘魔焚毁杀’治好然后离开,二是杀了我这个没用的老大再离开,你选吧!”我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辩解。

“老大,我真的不得不离开,我也不愿意的。”小书痛苦的道。

“小书,你老实告诉我,那‘魔焚毁杀’是不是会传染。”我平静的道。

小书咬着牙点了点头:“不错,要死,我一个人就够了,没有必要连累大家。”

“我们不怕,我相信就算是再可怕的病都可以治好的,只要自己不丧失信念!”袁茵用力的摇头。

“这不是病,这是‘病毒性精神感染邪术’,我虽然不知道会以什么途径传染你们,所以……”

“所以你就更不能离开我们,你所中的这个‘魔焚毁杀’是因我而起,如果现在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躲起来去等死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我一定要陪着你找到医治的办法,在这期间,我就算被感染了,最多不过是陪着你一起死罢了,小茵还有小北,你们两个可以随时离开。”我斩钉截铁的道。

“老大,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和小北看成什么人了,大家同生共死就是了,小北对不对?”袁茵回首对南宫北道。

南宫北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还是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无奈,但他还是终于鼓起了勇气。

“小书你也看到了,作出决定吧!治愈以后离队或者先把我杀了。”我指着我自己道。

“老大,你不要做这种傻事!”小书将头偏到一边。

“做傻事的是你,现在我从一数到三,你必须做了选择,一……二……”我缓缓的数着这熟悉的数字,但此刻却带着陌生的心情。

“老大,我不能杀你。”小书终于抬起了头。

“那就好,现在你说,我们下一步应该要做什么来救你。”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按我自己的估计,我在今天入夜以后可能就会丧失行动能力,随后会渐渐的丧失全部的肢体功能,然后就是五感,触、嗅、视、听、味;最后则是脑死与心脏停止,这一切在十天内完成,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也就是说还有八天,而且伴随着身体机能的丧失,我身体内的筋脉会一点一点的断裂,就是说我身体所承受的痛苦会慢慢的加剧,也许因为疼痛的关系,我未必能再撑八天。”小书很平静的说着,好象这一切全都与他无关一般。

“我们怎么救你?”我吼道。

“既然你们不让我离开大家,首先你们得做到不与我发生身体接触。”他根本没有理会我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身体接触也会使我们都感染上‘魔焚毁杀’吗?”南宫北小心翼翼的道。

“不知道!就是因为传染途径未明,所以我才想离开大家,其次……”

“够了,我不要听这个,你快告诉我们怎么才能救你。”我将手放在了他的肩头。

“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回沉鱼池,一个是去黄河对面的‘凤都城’附近的撒哈拉沙漠,回沉鱼池的陈鱼医治我成功的机会是百分之三十,而到撒哈拉沙漠的‘绿寺’去找徐命悬,医治成功的机会是百分之六十。”小书轻道。

“那还用说,我们当然是去找成功率高的。”袁茵接道。

“‘前任医皇’彭世三个弟子中,医皇白问心的救治我的成功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但他现在被‘超梦杀手组’追杀,形踪全无,找到他都是不太可能的事,而陈鱼不但成功率低,而且她由于常常要来往于各国皇室之间表演琴技,所以要找到她也不容易,最后大弟子徐命悬,在撒哈拉沙漠的‘绿世’出家,并曾发下誓言绝不离开‘绿寺’一步,要找他的确是最佳人选。”小书淡道。

我点了点头:“事不迟疑,我们马上动身渡过黄河去,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小书漠然的点心点头。

回首望去,阳光下的风化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几只水鸟无趣的追逐着我们乘坐这艘巨大的渡船,巨大的白帆也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这艘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大船,一下子挤进了将近两百多人,虽然风化城的狩城事件虽然已经结束了,但心有余悸的人们还是象逃一般拥上了这艘前往对岸凤都城的渡船。

从同行的人们口中可以探知,前两天要上渡船几乎是比登天还难,现在这种混乱的场面比起前两天来说,还算是好的了,望着前方苍茫的滚滚浊浪,船上的水手告诉我们这班船要在深夜以后才能到达凤都的凤凰码头。

这龙蛇混杂的渡船上虽然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群风尘仆仆的紫衣汉子,他一行人大约有五十多个,可以说是占了这条船的四分之一的地方,他们之中虽然有老有少,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特殊的气息,一种常人没有的军人气质。

经过打听以后,我们才知道,这一群人是当世最大的雇佣兵团“色”的紫衣团成员,船上的其他人都纷纷在私底下议论,这些为战争卖命的狂徒们,为何风尘仆仆、行色匆匆的出现在“西域江南国”这个和平的地方。

按理说,“色”雇佣兵团此刻因该正在长城帝国参加“天鹰骑士团”发起的“老三界之乱”,但现在正值双方交战正酣之时,他们却在此现身?

我们却管不了这么多闲事,我们只管聚在船尾的一角,看着被大船劈开的波浪,等待着渡船到达彼岸。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说话,我们四人之间显得异常的寂静,虽然身边的世界已经算是人声鼎沸得快要将天空上的水鸟震落。

“小书,你说一下‘魔焚毁杀’好吗?”南宫北小心翼翼的打破了平静。

这个混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啊!”小书却不以为然的道:“‘魔焚毁杀’是魔族的四大超级邪功之一,要知道所谓的邪功,无论是对练习者还是对被施功者的身体都有极大的伤害,就如一把双刃剑一般,而这四大邪功,除了可以入侵别人精神世界的‘魔解心语’以外,其它三种都是禁功。”

“照你这样说,好象这四大邪功的效果都是截然不同的。”袁茵也加入了讨论。

“不错,像‘魔焚毁杀’就是主要是偷袭敌人时使用的阴毒手段,在不知不觉中致敌人于死地,一般中了‘魔焚毁杀’的人在刚开始两天的潜伏期中都不会有任何症状,但从第三天以后,就要开始倍受折磨的死去……”

“放心,小书你一定会没事的。”袁茵安慰道。

“春喜这个贱人,早知道我就不让她用‘魔解心语’去入侵你……小书都是我害了你。”我低下了头。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说其它的两大邪功,一个就是‘邪魔增殖’,这个用来快速提升魔力与战斗力的方法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而另一个就是‘邪魔残天’。”

“这个‘邪魔残天’又是什么东西?”袁茵道。

小书摇了摇头:“这门邪功,可以说是魔族最神秘的邪术了,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就别说了,说点开心的好不好!”我望着光线渐渐柔和的太阳,天色已近黄昏。

“开心的?”小书沉吟道:“这段时间能和大家在一起,我很开心!”

“你说什么话?什么叫这段时间?难道你忘了我在上船之前对你说的,要永远在一起吗?”袁茵看着他道。

“不错,我一定会和大家永远都在一起的,变成什么好呢?就变一颗星星吧!每当黑夜来临之时,我们就能……”

“王八蛋,不要说那么悲伤的话,这样的天气不应该说样的话的。”我再次粗暴的打断了这些我不想听的言语。

一轮金黄的夕阳,把波光粼粼的水面,染成了金色,晚风清爽的拂起人们的衣裳,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暖意,就连那一群目光如鹰的雇佣兵们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为什么不说?现在不说,也许再过一伙,我连想说都办不到了。”小书温柔的笑道。

“不会的。”我咬着牙。

“其实我现在的性格,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我隐隐约约中曾感觉到自己应该是一个自私与残忍的人,但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与我预料中截然不同的性格,其实这是一种心的折射,失去记忆的我就象新生的婴儿一般,我失去的自我虽然带给了我一个短暂个性的空白,但却很快就把你们的善良的心的折射所填补了,也就是说我的性格的形成是受你们性格的影响。”小书看着一只越飞越低,缓缓落在了船舷上的水鸟。

我们三个都默默无言的看着他。

“不过我很喜欢自己这个性格,不管我以前是什么样!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小书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我过去的记忆不要了,就这样……”他突然停了下来。

晚风吹起他的额前的黑发,他笑道:“就这样一直到永远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翻过船舷向波涛汹涌的河水中跳去,说进迟那时快,早有准备的我一个闪身也闪电一般跟着他跳了下去,只听耳边的疾风中传来船上人的惊叫连连。

我左手闪电一般扣住了他的一只手腕,右手抓在了光滑的船体上一条裂开细缝间,这是光滑的木船壁上,我唯一能着手的地方。

就这样,我一手拉着他,一手扣着船壁的裂缝,悬挂在已经变冷的风中。

“我已经算过了,这船上是你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离开我们的机会了,所以在上船前那一刻,我都一直在盯着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死的。”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道。

“老大,你快放手吧!我非常喜欢水,长眠在水中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我真的不想连累大家,放开我你自己跳回去!”小书望着我道。

我歉意的笑道:“对不起,我不干!”

船上的人纷纷围了过来,南宫北手足无措的望着我们,袁茵大声的吼道:“谁去拿绳子来!”

“老大,快放手,这是黄河的激流地带,我已经没有体力救你了,你会死的。”小书急了。

“你当我是孬种,你不怕死我又难道会怕吗?”我正说着,右手勾着的细木缝已经被我抓裂,啪的一下,一大块木头被我抓了下来,我和小书飞速向汹涌的河面坠去。

“快拿绳子来呀!”袁茵尖叫。

“已经来不及了!”船舷边围观的人们纷纷道。

就在这时,急速下坠的我只觉眼前一花,一条紫色的人影用快得无法形容的速度从船上跳了下来,流星一般急坠而下,就在小书身体就要入水的那一瞬间,我的手腕只觉一紧,然后我的整个人就被抛了起来,围观的人连忙散开,我连同小书一起被抛到了甲板之上。

袁茵冲了过来,用力的一把掌扇在了小书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响彻甲板。

“这次打你一巴掌就算了,但若你下次再这样做的话,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你了,懂吗?”袁茵用泛起泪光的眼看着小书。

良久小书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懂了!”

这时我才看清出手救我们的那个“色”雇佣兵团的紫衣人,他穿着一件与其他人不同的宽大紫色袍子,在晚风疾拂之下,看不出身形,而且他的脸上还戴着一个白银面具,也无法看清他的面孔,他的个子并不算高,但他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其实不应该说是力气,应该说是力道的使用技巧非常惊人。

在他的手与我的手短短接触的一瞬间,他就成功的把我和小书下坠的力道转成了向上抛的力道,在这样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出手,不但要惊人的速度,还要超人的反应,看来这个戴着面具的紫衣人武技高的吓人。

“那位……大哥,等一等,谢谢你救了我们。”我站起身来喊住了那个正要回到“紫衣兵团”的紫衣银面人。

“不用谢我,我是看在这个姑娘的面子上出手的。”他的声音竟然沙哑得离谱。

被他指着的袁茵奇道:“我?”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一个女孩子这样的惊慌失措而已。”他转身走回到了那群紫衣人之中。

我向着那群紫衣人的方向辑了一个躬:“但我还是要谢你们。”

我回头微笑道:“好,现在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围观的人流终于散开,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天色渐黑。

“老大,不好了,你快来,小书的脚不能动了!”袁茵揽着躺在她怀中的小书大叫道。

“王八蛋,来得好快!”我一面念道,一面飞速的往回奔。

“老大,我没事,只是双腿没有力气罢了,你看我的手还能动!”小书见我心急如焚的跑到他的身边,他安慰我似的举起了双手晃了晃。

我低下了头:“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可能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加速了身体的恶化,所以身体机能丧失就被提早引发出来了,现在只要不再剧烈运动就没事了。”小书越是脸上堆着笑,我的心情就越沉重。

远方的黝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亮点,风中传来了土地的气息,凤都城总算可以与之遥相对望了。

第三十八章夜汩凤都

当渡船到达凤都以后,已是午夜时分,但这三大都城之一的凤都此刻却如黑夜中的明珠一般,焕发着迷人的光彩。

大街上没有一分午夜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的是满大街的人流中,十有八九都是穿着黑衫的佣兵,不用别人说,我们也可以看得出这是“色佣兵团”的黑衣团成员。

怎么回事?刚才和我们同船的是“色佣兵团”的紫衣兵团,现在竟连黑衣兵团也出现了?这为战争而活的亡命之徒,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域江南国”的西方古都凤都城?

“让开,让开,要命的点给我让开。”在几个黑衣兵团佣兵的叱喝之下,我们这些从船上蜂涌而下的渡客被迫在码头上让出了一条大道。

这时我才看见,两个年纪只有七八岁的黑衣童子牵着一匹黑色的健马从挤出来的大道中迎了上来,那黑色健马一身皮毛在灯光下发出异样的光彩,显然是难得的奇种异驹。

黑马上的是一个戴着银面具身形高大的长发男子,他身着一袭黑色金属软甲,腰间系着一把黑鞘长剑,虽然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孔,但仍能从气势上感觉出他的英武逼人。

看样子,他可能就是黑衣兵团的团长,那这样说来,他应该是来接船上的紫衣兵团的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救我们那个戴着银面具的紫衫人踏上码头时,黑衣长发男子立即翻身下马:“紫电兄……不不不,应该叫紫电……”他突然停了下来,眼睛扫了扫四周,故作为难的道:“一下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

那紫电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不用担心我抢你的功劳,我只是奉老板的命令来例行公事罢了,再说你看我也没带几个人来。”

黑衣长发男子哈哈一笑:“紫电,我看你是多心了,大家同在老板手下卖命而已,说什么功劳,我这是为你接风来了。”

“有劳了,老板说过了,大家心存顾忌是做不成事情的,而且这次的任务……你知道就好了。”紫电显然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说了他们的任务。

“紫电你用不着老拿老板来压我,其实老板让你来干什么的,你知我知,但是有一点你要知道,现在这个任务是我们黑衣兵团全力承担,有什么闪失我黑雷自会负责,你就按照老板的意思在旁边着我怎么做吧!”这黑衣长发男子突然摘下了脸上的银面具,露出了他傲气十足的英俊面孔。

“黑雷,你不会就这样让我一直在码头待到天亮吧?”这紫电出人意料的没有回应黑雷的挑衅。

黑雷脸上掠过一丝浅笑:“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已经把‘凤都酒楼’包了下来,这就去替你接风洗尘。”

“好吧,在这儿也不宜交谈,我们是得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谈谈。”这紫电的老沉与黑雷的年少轻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目送着他们的远去,我背上的小书才缓缓的道:“这当世最负胜名的‘色佣兵团’,旗下共分青、紫、蓝、绿、红、黄、橙、黑、白、彩十团,没有一个团是省油的灯,而且每一个团的团长都是可以傲视一方的枭雄,现在竟有两个团的团长集聚于此,看来这个任务是非同小可了。”

“小书,我们不要管那么多,现在我们只要管治愈你中的魔焚毁杀就好了。”袁茵轻道。

“傻瓜,我们现在身在此地,小书是怕我们会被卷入其中。”我心中突然升起了莫名的阴影。

“我听说‘色佣兵团’一向纪录严明,是不会随便向任务以外的人出手的。”袁茵摇头道。

小书淡道:“我就怕,我们可能会变成他们任务以内的人。”

“怎么会?”袁茵蹙起了眉头。

“这只是我的预感而已。”小书抬着头来,看着苍茫的夜色不再说话。

“好了,现在我们先来做我们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我领着他们向街口走去。

“老大,是先美美的吃上一顿,还是先找家客栈。”因为不敢背小书,而得罪了我和袁茵的南宫北终于开口了。

我白了他一眼:“除了吃和睡你还知道什么?我们现在要去买马。”

“老大,别怪小北了。”我背上的小书哀求似的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不过这也怪不得南宫北,一般人谁敢接近这“魔焚毁杀”的感染者,更别说他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了。

我们在城中悠转了快一个钟头,别说一匹马,就连一根马毛也没捞到。

城中的真相是所有的马都被“色佣兵团”的黑衣兵团给买下来了。

如果没有马匹的话,从凤都城到撒哈拉沙漠中的绿寺,脚程至少需要七天,骑马的话据说三天就可以到达,我们只能骑马,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黑衣兵团为什么把全城的马都买了下来?是不是老天都要跟我们作对?

我们商量了一下,先找个地方落脚,过一宿,到了明天无论是偷是抢,一定要弄到两匹马就是了。

由于资金有限,和城内的客栈几乎全都被黑衣兵团的成员所霸占,我们只得在凤都城外树林边的一家残破不堪的客栈落脚。

当我们在二楼最便宜的房间安定下来之时,已经能在寒风中听到报晓鸡的鸣叫了。

我刚刚入睡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了,南宫北仍然睡得正酣,小书则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显然他一直没睡:“老大,外面有动静。”

我点了点头安慰似的道:“没事,没我们的事。”

就在这时,耳中突然传来刺耳的惨叫连连。

我忙一把将窗推开向外望去,只见不远处出城的路上两群人正在混战厮杀。

“老大,是‘色佣兵团’的人。”我们隔壁房的袁茵也推开了窗,一般的人听到这种声音,几乎都要被吓得将头缩到被子里,假装熟睡,也只有我们才是这么大胆。

那出城的大道上,已经横满了尸体,除了几具黑衣兵团成员的尸体,其余的大都是紫衣兵团成员的尸体。

现在只剩下十数人的紫衣兵团佣兵,正护着他们的头目,也就是出手救我们的那个紫衣人,在近百人的黑衣兵团的追杀下且战且退,形势已十分危急。

刀光剑影之中,血光飞溅,肢首横飞,紫衣兵团的佣兵不断惨死在黑衣兵团佣兵的围攻之下。

一匹快马绝尘而来,马上正是那个傲慢张扬的黑雷,他一头长发随着狂奔的骏马在风中掠起,他嘴色浮过一丝浅笑:“紫电,怎么刚喝两杯你就跑了,你的酒量不是那么差吧?”

“黑雷,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在酒中给我下无色无味的迷药,老板知道了,绝不会饶你。”正在疾退的紫电气得浑身发颤。

“老板?只要你死在这里,老板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屈居他人之下是永远都无法做大事的,这次把你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除去,好歹我都得自己试一下,如果成功了,老板也奈何不了我,哈哈……”骑在马上的他仰天狂笑。

“杀了我,不成功,你以为你还能瞒得过老板吧?你做梦!”紫电身边的佣兵已经越来越少,只剩下四个贴身佣兵护着他,与汹涌而来的黑衣佣兵浴血奋战。

“小书,你有没有从沉鱼池拿解迷药的药物。”我回头道。

小书忙道:“有,在红色包袱里,黄色小瓶中的就是。”

幸好小书从沉鱼池要了一些药带在身上,不管这药能不能解那紫电身上所中的迷药,好歹我都得试一下。

“小茵,我们现在要还别人人情了,我去送药给他,你要掩护。”说话之间,我已经从房间的窗户口跳了下去。

跳入了树林中,我们住的这客栈离出城的大道还是有一段小小的距离,袁茵在她的窗口挥了挥手:“你快一点,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我一咬牙,撕下一幅衣衫蒙住脸,向杀声震天的地方奔了过去。

刚跑出两步,我就停了下来,我不能一时冲动就去白白送死,那黑衣团的佣兵大约有一百人,我要想救紫电,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老大,你怎么还不去!”沿着墙壁滑了下来的袁茵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就在这此惨叫声又起,不知死的是哪一方人?但我估计紫电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我附耳对袁茵说了几句,她不住的点头:“我知道了!”

“快一点。”我心急如焚,再不进行我的计划,紫电就一命难保了。

“好的老大,这个给你。”袁茵竟随手从地上拾起两片落叶,只听她口中念念有词,一道蓝光从她掌心迸射而出。

我一手将脸上的布扯了下来,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往脸上一抹,然后弄乱头发,猛的向树上爬去。

说句实话,因为被吸洗鲜更换精气系统以后,我的行动比从前敏捷了不少,耳目的感觉也敏锐了很多。

在我手足并用之下,转瞬间我就爬到了树林的顶端,我一面踏着树顶向厮杀之处奔去,一面仰天狂笑:“哈哈……啊……哈哈~~~~~~~”

袁茵这时也祭起了狂风魔法,让整片树林在狂风中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起伏,而站在林顶的我就如站在浪头风尖一般。

果然不出我所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就连那群正在厮杀的佣兵们,也将行动放缓。

我扯起嗓子,用最大的声音:“啊~~~~哈哈~~~~~~要命的给我住手!”

“阁下是什么人?”黑雷眉头一皱,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他虽然回声很有魄力,他显然也被我的造型还有我制造的气势震了一下。

“……老夫已归隐多年,朽名就无需再提了,叫你们在此住手,难道没有听见吗?”我憋着嗓子吼道。

“阁下凭什么?”黑雷虎目一动,正在围攻紫电的黑衣佣兵们暂时停下了手。

毕竟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隐藏于黑暗中的奇人异类,我这样的出场方式,的确能起到些所谓的震撼。

站在疾舞林端的我哈哈一笑:“就凭你们没有人能接得下我手中的两片树叶。”

“什么意思?”黑雷奇道。

“老夫的意思是,如果你们谁能接得下老夫手中两片树叶的话,老夫转身就走,但若你们无人能接得住老夫手中两片树叶的话,把紫电让老夫带走。”就在我说出这句话之时,狂风立时骤然而止。

“我明白了,阁下看来是想救紫电?”黑雷轻道。

“你明白就好,老夫多年以前嗜杀成性,如今年纪大了,也不想再随便杀人,只要你们知难而退就好了!”我点头道。

“我们这里就有一百多人,而且只要我一声令下,我城中的部下都会陆续赶来,我劝阁下最好不要起赴这趟混水。”黑雷对我说话还算客气,当然主要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对我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客有所顾及。

被黑衣佣兵围得水泄不通的紫电现在就只依靠两个与他背靠背的紫衣佣兵护着,他也在不住的喘着气看着我。

“我说了,要我不管可以,只要你们能接下我两片树叶,我就罢手。”我冷笑之间,已将早已握在手中的两片树叶扔了出去。

这时一缕清风急送,卷起那两片树叶向骑在马背上的黑雷飘去,当然这清风是躲在一旁袁茵的魔法把戏。

黑雷不敢怠慢,低下了头:“阳儿,你去把它接下。”

只听他一声令下,侯在他马旁的两个小童之一,冲天而起,将手一伸疾向我撒出的那两片树叶抓去。

就在他指尖触及其中一片树叶之时,轰的一声,一道蓝色的电流瞬间贯穿他的全身,白色的烟与他眉发微焦的味道刹时四弥。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我却冷笑道:“现在可知老夫手段,以老夫的能力,千万军中取敌将首级易如反掌。”

这两片藏了袁茵的“电击魔法方程式”的树叶,果然让我大出风头,这袁茵凭着自己天赋独创的一招,我也曾在翠竹山争夺的马贼团伙的军师之位时用过,但是由于袁茵的魔法原因不明的精进,这两片树叶中的蕴藏电流的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这两片树叶中的电流可以说是一触即发,如果不是袁茵事先在我双手中施过“免疫魔法”,别说握着这两片树叶这么久,就连碰一碰也要把我电焦了。

虽然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但我自己也是大吃一惊,因为那个触电以后全身乌黑,毛发焦臭的小童阳儿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主人,属下不力。”他竟然还能说话。

“阁下虽然奇功非凡,但我劝阁下还是不要管我的事。”黑雷显然还是因为那两片树叶对我大为顾忌。

时机一逝即失,我看准紫电所在的位置,大吼一声:“挡我者死。”

凌空跃起,从树林的顶端向紫电被困之处纵了过去,刹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在袁茵狂风魔法的帮助之下,我冒险起跳,这么高的距离,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跌个狗啃屎,马上穿帮。

只听风声在耳边疾呼,我跃过那丛丛人群,落到了紫电与那两个贴身护卫的身旁,一落地一个跄踉险些趴在地上,还好有狂风相助,我衣袖乱扬,手舞足蹈,继续仰天狂笑,那些围着紫电的人潮立即散开了一些。

我悄悄的将小书给我的解药塞入了正迷惑不解的紫电手心,小声的道:“落水之恩,解药相报,快服下它。”

紫电听到我的本音,心下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立时偷偷咽下了我给他的解药。

从现在起我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让药力发挥解除紫电所中的迷药,沉鱼池中的主人陈鱼乃前任医皇彭世的弟子,现任医皇白问心的师妹,她沉鱼池的药自然都不会是凡品,再说了她因为和我定下契约,自然也不会吝啬给我好药,她毕竟还是希望我能活下去,好完成与她之间的约定。

“骑马的小子,你还不给老夫速速离去,下次老夫再出手,就不止是两片树叶了!”狂风中,我用不可抗拒的声音道。

“阁下三思,如果真正动起手来,阁下就算能杀了我,我的部下也不会让阁下全身而退。”黑雷冷道。

“你竟敢威胁我?老夫自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笑话,哈哈……”反正我是尽量和他废话,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如幽灵一般移到了黑雷身边,似乎在轻轻附耳说话,因为光线的问题我不能看清那个黑影的面目。

“但是,他……他身上并没有施过魔法的痕迹!”由于我的精气系统被改造过,所以我的耳力要大大胜过普通的人类,黑雷压低声音的话就被我听入耳中,但那幽灵黑影由于是附耳对黑雷说话,我无法听见,不好,这个幽灵黑影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怕他是……好……我知道了……”由于袁茵狂风魔法的关系,黑雷声音断断续续。

“这样吧!再下想再次领教阁下的树叶神技!”黑雷突然朗声道。

完蛋了,这不是要我的命!我强笑道:“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就是!”我伏身抓起了一把树叶。

“阴儿,你去把那些树叶全都接下。”黑雷对他马旁的另一个小童吩咐道。

那个叫阴儿的黑衣小童点了点头,稚声稚气的道:“主人有令,万死不辞。”

说话之间,黑衣小童高高跃起,飞过人群,向我们这飞来。

我心中暗叫不妙,另一个小童连上千伏的电流都能接下,这个小童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去。

就在这时,紫电突然用他沙哑的声音吩咐道:“杀鸡焉能用牛刀,前辈不必出手,你们两个给我替前辈接下。”

他的两贴身佣兵立时跃起,凌空截向如飞而来的阴童子。

只听阴童子一声阴笑,凌空两掌一分,两股寒气立即从他双掌中暴倾而出,只听两声惨呼,那两个早已伤痕累累的紫衣贴身佣兵被击得横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立时全身被冻僵而死去。

那阴童子因为突然出手,后力不续就停在了那群黑衣佣兵的头顶:“领教前辈树叶神技!”

“原因绝不出,同伴命系你,树与梨,命令在此!”我急忙大声吼道。

其实这话,我是警告小茵的,让她千万不要现身,因为如果我有什么事,小书他们的命还系在她的身上,让她马上离开。

“阁下不会是被吓得胡言乱语了吧?阴儿出招。”黑雷见我有所惧,他的气势自然涨了上来。

那阴童子身形一动,疾疾向我射来,寒气刹时霸占了我身边所有的空气。

我随手抄起地上的一剑:“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反正早晚都要露陷了,不如先便宜个嘴巴。

我左手撒出树叶,右手一剑疾刺凌空飞来的阴童子胸口,他双手乱舞,刹时所有的树叶都被抓入手中,他还身在空中一口叨住了我的剑尖。

黑雷狂笑道:“看来阁下并不高明吗?”

这时那幽灵黑影又对他附耳说话,他立时令下:“捕查四周,看看是否有同党。”

我心中庆幸,幸好我让袁茵先离开,但愿她听话才好。

那个幽灵黑影好厉害。

念头转瞬间闪过,我手上却没有慢下来,在阴童子叨住我剑尖的同时,我一招“八面威风”施出,这一招以身体为圆心旋转的剑招是作奇袭之用,可惜我的重剑丢在了黄河底,如果他硬接的话,我有信心在舞剑旋转时,将他的小嘴削烂。

他却咯的一下,死死的咬住我的剑尖,整个人随着我舞着的剑,被我的剑势带着绕着我疾飞,他这一下,反而将他全身的力量都加在我的剑上,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负担。

这样舞下去,吃亏的一定是我,幸好我已经掌握了连续技的用领,在以身体为圆心舞剑之时,我突然双足一弓,借着旋转之力弹到了与阴童子对等的高度,然后将剑用力向下一斩“高空落炮”施出,我这用尽全力的垂直重斩,就算他的牙齿再厉害,也不可能经受得起,我和他的体重再加上刚才的旋转剑力,我有信心把他劈成两半。

果然他连忙松口,一个疾退,弹了开来。

黑雷哈哈大笑:“就凭阁下这三脚猫功夫,还想救紫电?”

“阴儿,玩死他。”他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显然是有把握控制住我和紫电,才加以戏言。

“小兄弟,连续技不是这样用的,连续技讲究的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随心所欲、无招并连招、究极无限连。’”紫电突然出声道。

在这生死关头,他所言的每一个字都钻进了我的脑中,天马行空、无迹可寻,的确如此,我出剑还是招式的痕迹还是太过明显了,虽然我已经能随时在一招快完时变招,但离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八字相差太远。

转瞬之间,阴童子已经携寒风而来,乎乎两掌,现股冷得辙骨的无形寒气向我逼来。

我连忙跳起,想着“天马行空、无迹可寻”,一招“八面威风”施出,身体末动,横剑疾削,就在刚要从左到右斩向他脖子时,我不等招式用老,刚出的招就变成了“高空落炮”,向下疾斩似要把他整条肩御下来一样。

他面色一变,溜溜一个转身,将左肩一斜避过了我的向下疾斩的一剑,此时我心中一片空明,只想着“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八字,他变招,我又变,向下斩的剑尖刹时又改为向上一挑“升空版·人翻马仰”施出,嗤的一下,我的剑立时在他胸前划过,溅起一溜血光,但我也没有讨到多大好处,小腹处正中他右掌隔空一掌,我虽然轻伤了他,但我却缩成一团倒在了地上。

“你还行吗?你为什么没有内气?”紫电关切的问道。

我痛苦的摇头,忍受着小腹处快要结冰的感觉站了起来。

“有点意思,阴儿你就先把他的下体冻结吧!”黑雷的眼中带着一种猫戏鼠的残忍之色。

那周围的黑衣佣兵们,也一副在看好戏的样子,他们自然知道,只要黑雷一声令下,他们兵刃齐戳,我和紫电就完蛋了,他们也在看我的最后挣扎。

“武技中的连续技,最高的程度,当然就是无限连续技,但最高的境界却可以说是乱舞,你是一个可造之材,现在让你达到乱舞是不可能的,你就先做到随心所欲吧!随心所欲共分两种,一种是随着敌人的心,了解他的欲,这就制敌先机,另一处随心所欲则是要看你自己的感觉了,可惜做为习武之人,你竟没有内气……”紫电连珠炮似的小声的提示我。

我提起剑,冲了上去,不错,到目前为止,处处受招式所限的我,离随心所欲四字太遥远了,这也是我剑技无法做很大突破的实质性原因,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我的内气,一连串的事件弄得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和时间修习齐琳给我的水晶内气心法,但现在我却已经下了决定,如果能活下去,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先将那半截剑玄录背下来再说。

现在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给紫电的解药能解他所中的迷药,从他在船上出手救我看来,还有他紫衣兵团团长之职的身份,他的战斗能力一定非同小可。

阴童子又携寒流而来,双掌幻出漫天掌影,这次根本都不给我向他出招的机会,逼得我连连后退,转眼前已退到了紫电的身旁。

紫电突然一声清叱:“多谢你的药,我好了!”

说话之间,他身上一直穿的着的那件紫色大袍突然化作了无数的碎片,如蝴蝶一般纷飞而去。

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面目,他竟是一个女人?

一头俏丽的短发虽然让她英气勃勃,但她还是能让人一眼就识别出她的性别,这当然是因为她紫色金属软甲下,让人震憾的美好曲线。

就在她右手轻轻一扬之间,一道紫色的鞭影闪电一般透过那丛丛掌影疾的向阴童子颈间缠去。

阴童子一声惊呼,向后疾翻。

“混蛋,原来你的真正目的是给她解迷药。”黑雷这时才发现我的真正目的。

我哈哈一笑:“你反应还真迟钝,不是要做猫玩老鼠的游戏吗?继续吧……”

黑雷面色一沉:“不玩了,杀了他们!”

身边那些黑鸦鸦的黑衣佣兵立时手持着兵器汹涌而来。

紫电嫣然一笑:“你站到我身后来!”

就在我到达她身后之时,她手中的紫鞭疾扬,无数紫色的鞭流自她周身向四面八方散去。

只听惨叫连连,最先冲上来的黑衣佣兵纷纷倒在了她的狂舞的鞭子之下,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厉害,每一个被她鞭子击中之人,都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鞭痕深入白骨之处,而且被她鞭子击中之人,并不是立时倒在了地上,往往是中鞭后,向后横飞,重重的撞在同伴身上。

就在她舞出的鞭流护住她周身的同时,转眼间已有二十多人惨死在了她的鞭下,她眼光所至之处,杀机立至,让那些黑衣佣兵心胆惧寒。

这时我才了解了,黑雷向她下迷药的动机,她的杀伤力的确是太惊人了!

黑雷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一声令下,阴阳童子齐齐纵来出手,他也拔出手中长剑,如飞而来。

第三十九章佣兵紫电

黑雷一头长发在风中疾舞,手中的利剑却发出耀眼的雪光照亮了黑暗,他这一剑隐隐含着风雷之声,正是所谓的雷霆万钧之势。

两阴阳童子一左一右,一热一寒,两股杀气与掌力扑天盖地配合着黑雷的必杀一剑向我们袭来。

周遭在围攻我们的黑衣佣兵也没有缓下手来际象,个个不要命的前扑后继,踏着被紫电鞭杀的尸体汹涌而来。

我心中暗叫不妙,光是周围亡命的佣兵已经让紫电无法松懈一分,但此刻黑雷还与他的阴阳童子同时夹击紫电,看来紫电是万万难以抵挡了。

说时迟,那时快,黑雷与阴阳童子已经攻到了身前,这时我耳中突然传来了紫电的声音:“你千万不可乱动!”

只见她手腕轻动,她手中的紫鞭幻出了无数的鞭影,每一道鞭影都似包含着无尽的杀机,但她这些招式更凌厉的鞭影却不是攻向黑雷与阴阳童子,而是攻向离我们最近的黑衣佣兵的。

嗖嗖嗖……刹那之间,竟有六个黑衣佣兵突然被紫电的鞭子闪电一般卷起,猛的飞向正要向我们大下杀手的黑雷与阴阳童子。

黑雷和阴阳童子此刻要变招已然来不及了,黑雷刷的一剑,将两个凌空飞向他的黑衣佣兵洞穿,从第一个佣兵的胸前刺入再从第二个佣兵的背心贯出,与阴童子擦身而过的两名佣兵则变成了两具僵死的冻尸,而被正中阳童子掌力的两名佣兵却全身冒烟,成了两具灼热的焦尸。

紫电一招得手,招式再变,手是的紫鞭此刻快得犹如真正的电流一般幻成了一个大大圆圈,倏的掠过我们的周围,那十数个正逼向我们的黑衣佣兵被紫鞭扫过之处,无不皮开肉绽,血肉横飞,脸上被击中者,整张脸裂成了两半,胸前被扫过者,已经折断的白森森的肋骨戳破血淋淋的胸肌露了出来,小腹被扫中者,紫红的内脏从深深的鞭痕中流了出来,下体被扫过者,算是最轻的程度,但就算不死也要落得个终身瘫痪。

就是简简单单一鞭,想不到竟有如此威力,而且这一鞭可以算是趁黑雷与阴阳童子击杀黑衣佣兵在的电光火石之间施出。

一鞭逼开周遭的黑衣佣兵以后,紫电立时一把揽住我的腰,闪电一般跃起,我知道她要带着我逃了。

说句实话,我的身材和体重都超过了她,但她一介女流,却毫不费力的将我揽在胁下,轻轻一跃,便飞跳到了那群佣兵的头顶约十米的上空,这是我无法达到的高度。

但那黑雷与阴阳童子却不肯善罢甘休,一落一纵,又飞似的凌空追了过来,杀气如波涛一般从我们身后的黑暗中一浪一浪的袭来。

这个时候我们身在空中,紫电一直是提气前奔,不能落下,如果她落下的话,瞬间会被佣兵们的武器将我和她戳成刺猬,虽是提着一口所,但她身形还是在缓缓下落,地上的黑衣佣兵们疯狂的躁动,等待着她的死亡降落。

而现在她的身后却追来了三名高手,如果她不应付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应付的话,气一歇,人飞快的落下去也是死,我心中暗道死定了。

就在这此时,在空中向下缓落的她回眸一笑:“你们尽管追来!”

嗖的一下,她手中紫色的软鞭,突然硬了起来,变得就像一根又硬又直的超级长矛一般,她手肘向后一缩,手中坚硬得如枪一般长长的紫鞭用力的向上戳去,刷的一下贯穿了一个黑衣佣兵的身体,直接戳在了地上,她淡淡一笑,得以借力,猛的向前一跃,又向前方的高空起跳,这一下子几乎跳到了离地面十五米的高度,这样的高度,对我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看着地面上终于被我们甩开了的黑衣佣兵们,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正在喘着气的同时,我突然本能的觉得不妙,立时回头望去。

这时我看见远远被我们甩开的阴阳童子与黑雷似乎粘在一起,细看之下,是在空中缓缓下降的阴阳童子各伸出一只手抡住了黑雷的两只脚,刹时他们将黑雷旋转了起来,他们手中的黑雷越转越快,就如神奇的螺蛇一般,已无法看清身形,他们突然猛的将手一松,黑雷如炮弹一般弹出,带着旋转之势,以快得无法形容的速度向正在下落的我们射了过来,霎时我看见了剑光:“不好了……”

就在我出声示警的同时,紫电早已回身闪电一鞭重重的向剑光缠去,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

倏的一下,剑光凝固,紫电的鞭子竟缠住了黑雷的剑,但故意将剑松手的黑雷带着飞射之势,重重的一掌打在了紫电的背心,反应急快的紫电反身踢出数十腿后,流星一般的向下坠去,坠进了地上的那一片临沙漠的防护林中。

刚落到地上,紫电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我敢要问她,嘴却被她握住了,这时黑雷也落到了树林的顶端,他在上方疾窜,大声的狂笑:“紫电……你完了……有种的话……别做缩头乌龟……”

紫电和我藏在一棵老树下,示意我不要出声。

“紫电……我看见你了……不要再藏了……”黑雷的声音在林中每一个角落回荡,震得我双耳发麻。

良久,他的声音才渐渐的消失在风里,天也翻出一丝鱼白。

“他不敢入林的,他害怕我会偷袭他,不过,他手下的佣兵,很快就会来了。”紫电这时才抹去她脸上的血迹。

“你没事吗?”我忙道。

“不算太严重,幸亏我有紫金软甲和紫电罡气护体,不然这次一定被他心愿得逞了,我休息五六来天,应该就没事了。”靠着老树不断喘气的紫电道。

“你武功好厉害?”我回想起刚才的场面。

“我算什么,你没有见过我们老板出手,我最多也就是A级,这个世界上A级的人多的就和垃圾一样,不过我的不叫武功。”紫电笑了。

“不叫武功叫什么?”

“叫杀之技与逃生之技,对于一个真正冲锋陷阵的佣兵来说,没有所谓的胜与负,只有永远的生与死,在战场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武技之道,重胜负,求输赢,而佣兵之道,则是判生死,我所学的不是武技,是杀之技与杀不了别人时的逃生之技而已。”她淡淡的话语,却给我的内心带来了极强的冲击。

这胜负与生死之间的关系,是我从来没有仔细去想过的?

“华而不实,是杀之技中的大忌,我想这也同样可用于你所谓的武技,追求华丽的招式,向来是武技在追求威力同时的另一个前进的方向,而杀之技,不求震撼,只求能杀死敌人,再难看,再下流,再卑鄙也无所谓。”她突然看着我。

“我想我还是喜欢武技,我的理想是希望成为一个象武剑圣西门断天那样的剑客,而不是成为一个终其一生只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的佣兵。”我轻道。

“西门断天……你很聪明,有自己想走的道路,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她眼中有一丝令人看不清的朦胧,一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愿闻其祥。”

“下次别再轻易出手相救别人。”她一字一句的道。

“为什么?”我不解的道。

“因为救你的人很可能会把你杀掉……”她的手突然闪电一般卡在了我的脖子之上。

“你不会的。”我笑了,但我笑得很勉强,我发现她的神色突然变了,变得和刚才完全两样,她不像在开玩笑。

“为什么?”她的手在慢慢的收紧。

“因为我看能从你的眼睛中看穿你的心。”我心头狂跳,但却面带微笑。

“你知不知道,我曾发下过誓言,谁救我我就要亲手杀了谁。”她黯然道。

“你在说谎吧!”我沉声道。

“我没有说谎,因为在我年幼的时候,我爹曾因为好心救了一个昏死在大路上的男人,但那个男人醒来后却不分清红皂白的杀光了我的全家,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在那个时候被我们老板收养的我便发下了毒誓,如果谁救我,我也要和那个男人一样,亲手杀光他的全家。”我脖子上冰冷的手开始令我慢慢的无法呼吸。

“我是孤儿!”我吃力的道。

“那我就杀你一个好了!”她眼中的朦胧更甚。

“等等……我救你是因为……你先救过我……”我急了。

“我说了我不是救你们,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惊慌失措罢了!”她淡淡的道。

“我也不是救你!所以你不能杀我!”我重重的道。

她瞪着我:“怎么说?”

“我也只是不希望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惊慌失措罢了。”我轻道。

“别想骗我!”她的手松开了少许,她的眼神变得更为迷离。

“不骗你,你真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再说了,我哪有什么能力救你,我只不过是希望你不要惊慌失措罢了,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救自己,对不对!”我一直微笑。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叫紫电的女人,精神中一定存在着某些问题,如果她童年时真的发生过如她所说的那样的事,她的精神状态有问题,那也就算是正常的事了。

“是吗?”她整个人就如罩在雾中一样,不再说话,突然她又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不行,不管你说什么,你就是救了我,我一定要杀你,你是第一个,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我灵机一动:“你要杀我可以,但你在杀我之前必须实现你的誓言先杀一个人。”

“谁?”

“第一个救你的人,就是你的老板。”我斩钉截铁的道。

“不……不……我不能杀他的……他……他只是收养我……”紫电松开了我,站了起来。

“如果你不杀他,就杀我的话,那你还是违背了誓言,其实你最应该杀的是你的仇人,就是你爹救的那个男人。”我非常不忍心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但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还是全力打击这个心智不全的女人。

“西门断天……西门断天……我杀不了他……我只能杀救我的人……”紫电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抱着头有些疯颠的感觉,我现在才知道是我说我的偶像是西门断天时,引发了她的不正常反应。

我心中竟升起了一丝的同情,我的偶像武剑圣西门断天,竟毁了这个妙龄女郎的一生?

真的吗?也许西门断天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完美。

现在迷离痛苦的紫电与刚才英雄杀敌的紫电判若两人。

“黑衣兵团的任务是什么?”我突然不受控制的问出了心中一直藏着的疑问,虽然我知道这不是时候,但也许这个时候能得到答案?

“三大圣物翻三江……四道神器天无光……五行奇兵五界残……西门断天……我杀不了他……”她突然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当中。

事情竟发展到这一步,大出我的所料,但我相信我救她,绝对不会是错,就算错了,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得赶快回客栈看一看,不知道袁茵她们怎么样了?我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黑雷手下的黑衣佣兵已经开始了搜林,我仗着朦胧的天光左藏右闪,折腾到了天大亮时,那些与我一样疲惫的佣兵们才开始收手。

我找到一条小溪清洗了自己的蓬头垢面后,才匆匆赶回了客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焚烧后散发着余热的灰烬。

旁边围观的人纷纷说,这是一场原因不明的大火,据赶来灭火的黑衣兵团透露,这客栈中住的人无一生还。

听到无一生还四字,我几乎要瘫在了地上,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黑衣兵团杀人灭口,从黑雷和紫电的对话中可以分析出,黑雷在他的目的未达成之前,还不想曝露自己,看来“色佣兵团”的老板的威慑力还是非同小可。

说是来救火,其实是把战场附近的活口干掉,想来这也是黑衣兵团为什么不在城内动手的原因,不然恐怕不止烧一个客栈这么简单了,最少也得屠城了,凌晨的时候,这黑衣兵团一定是堵住了出口,让客栈中的人全都活活的烧死在里面了。

小书丧失了行动能力,而南宫北又处于潜在虚脱状态,就凭袁茵一个人,我看是凶多吉少。

几个围观的群众正在大声称赞黑衣兵团。

“多亏了黑衣兵团,不然恐怕这火势还得蔓延。”

“就是听说,救火的时候,他们还有几个兄弟烧伤了眼。”

“想不到这些为财而亡的佣兵竟是这么的古道热肠。”

我心头一动,烧伤了眼?难道是袁茵突围之时使用火魔法所为?看来袁茵十有八九是被他们杀了。

望着灰朦朦的天空,整个人一下子空了。

接下来我该干什么?替他们报仇吗?还是……

想着这些,我失魂落魄的蹲在了地上。

“仁兄,大便呀?”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猛的抬起头,看到了笑盈盈的袁茵,还有她身后背着小书的南宫北。

“你们……”我惊喜的站了起来。

在这短短一刹那的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我突然发现,他们对我的重要性远远要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得多。

“老大,我没有让你失望吧。”袁茵得意的道。

“你们的行踪,没被发现吧?”我环顾左右小声的道。

“老大,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被南宫北背在背上的小书小声的道。

当我们进入一个偏僻的小巷中时,我们才彼此交流昨夜发所生的一切。

原来,昨天晚上,袁茵一回到客栈,小书就马上提议撤离,他估计那客栈是保不住了的,在他们快要撤出客栈时,黑衣兵团才开始包围客栈,结果他们就选择了一个偏门,仗着袁茵的强光魔法伤了那附近几个佣兵的眼睛,逃回了城中,在袁茵的主使下,他们在城中的妓院避了一宿,袁茵毕竟是在妓院中长大的孩子,懂得利用这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方,而且知道妓院中什么地方最易于匿藏。

在袁茵的口中说得倒是惊心动魄,但想来这小妮子十有八九都有夸张的成份。

至于那些被强光魔法弄瞎了眼的黑衣佣兵怎么变成了被火烧伤的就不得而之了,可能是他们被上头怪罪下来,而逃避责任?

“老大,小书的眼睛也看不见了。”袁茵小声的道。

“小书把头抬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小书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是低着头趴在南宫北肩上。

小书微笑着仰起了脸,虽然他两只眼睛张得大大的,却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清澈,只剩下两颗浑浊空洞的黑色:“老大,我没事,只是视觉丧失而已。”

看着他脸上安慰我的笑容,我的鼻子不禁有发酸:“我们马上就离开这儿,一秒钟也不待了。”

“现在城中黑衣兵团的佣兵遍布,而昨晚我们却与他们发生了纠缠,虽然他们也许暂时不知道我们是谁,但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以免露了马脚。”小书又低下了头淡淡的道。

“小书,没事,你什么都别想,外边的事,老大会全全搞定的。”我忙道。

“人怎么能什么都不想,如果什么都不想的话,那不就是死……”袁茵说到了一半忙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们不要太担心我了,我说过了就算是死,能死在大伙的身边,我也知足了。”小书抬着头笑了。

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我们,但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敢正视他那双盲眼,纷纷低下了头。

“对了,老大,你所说的那一寒一热的两个阴阳童子,下次遇到他们的时候我劝你要小心一点。”小书见我们都不再说话,忙又自顾自的说起来。

“是吗?”我无力的道。

“这种阴阳童子,是通过非常厉害的邪术制造出来的,这阴阳童子都是男孩子,但在他们七岁时就一定要被净身,也就是阉割下体,然后在两种不同属性的药水里炼治三年,从此以后他们就永远无法长大,而且面目与声音也不会改变,成分一炎一寒两种属性的杀人工具……大家都对这个不感兴趣吗?”小书皱起了眉头。

“感兴趣,当然感兴趣。”我忙道。

“老大,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落在他们手里,马上死了还好,不然被他们两种属性的手段折磨,简直是生不如死……我不说了……”小书发现我们都不像以前那样热烈响应,其实他也知道,我们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难受,哪里还提得起兴致。

我们回到城中,才发现黑衣兵团已经开始从这凤都城撤离了,他们前进的方向是凤都城外的撒哈拉大沙漠,但目标就搞不清楚了。

我们为了马匹一直在城中悠转,但哪里能弄到马,就连驴,据说都被黑衣兵团买下了,他们大概有一千多人要前往大漠。

眼看着太阳爬上头顶,一天快要过了一半,这已经是小书的第四天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城中的黑衣佣兵已经走了个十之七八,我们则可怜巴巴的在路上徘徊。

“咦,怎么瞎子还穿红衣服,够骚的。”几个骑着马与我们擦肩而过的黑衣佣兵谈笑风声。

“一看他那张死鱼脸,就知道他活不长了,自然得骚一点了。”

“活不长了,也不要现世呀!”

“死瞎子还真娇气,让人背着,够恶心才是。”

惹不起,我躲得起,我刚要背着小书走开,袁茵突然猛拉住了我,她指了指我背上的小书,我发现小书嘴唇竟被他自己咬破了,血流了出来。

“那几个当兵的王八蛋,你们***给我站住。”没等我反应过来,袁茵大声的吼道。

那几个黑衣佣兵勒住了马,回头看着袁茵。

“小妮子,不是不太寂寞了,想作随军慰安妇呀?”

“我看这小贱人出言不逊,八成是活腻了。”

袁茵脸上浮过一丝冷笑:“活腻的是你们几个王八蛋,今天你们几个不给他跪下来磕三个响头,说爷爷我错了,我跟你们没完。”

袁茵竟然在这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如此莽撞?

第四十章急赴大漠

见到那五个凶神恶煞的佣兵勒住了马,一些凤都的居民虽然想看热闹但却不敢靠近,稀稀落落的站在远处坐观猛虎扑羊,羊自然是我们了。

其他的黑衣佣兵也不管这闲事,他们自然认为我们三个少年加一个瞎子碍不了什么事,他们都匆匆的离去,最多也是回头叫一声,别玩过火,以免掉队。

“小贱人,从来都是别人给你爷爷我下跪求饶,你是不是发疯了。”马上一个最壮的佣兵翻下了马来气势汹汹的道。

“我再说一遍,你们几个通通都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说爷爷我错了!”袁茵身上的魔念力正在聚集,自从更换精气系统以后,我对于无形的念与气这方面的感觉要敏锐得多了。

此时,与这些佣兵冲突我不怕,怕就怕引来黑雷和阴阳童子他们中的一个,但看着小书唇角的血,我也能明白袁茵的气情了。

袁茵不甘小书受辱。

“当兵的大爷,您千万别和我一个卑微的瞎子还有一个小女娃计较。”在我背上的小书突然道。

我知道小书自然也有同样的顾及,他不希望因为自己受辱而累及我我们几个同伴。

那四个坐在马上的佣兵大声的吼道。

“撕了那小妞的嘴!”

“要不画花她的脸,让她一辈子也不用见人了。”

站在我们前方那个高大的佣兵点了点头:“小瞎子,大爷也不想为难你,但这小贱人的嘴实是太毒,今天你兵爷爷不给她点颜色看看……”

话音未落,他就呆住了,因为他们五个人连同我们一起突然被熊熊烈火围了起来。

“要想从这这‘炎阵─焚天’中离去,照我所说的做。”袁茵愤怒的吼道,那些高达两米的火墙不但改变了周围空气的温度,而且遮蔽了日光!

袁茵的魔法精进的程度,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出身魔法国家的我自然知道,要维持一个火炎魔法阵需要多少魔念力,从上次在风化城城巅钟楼袁茵与春喜手下婢女交手的情况看来,她连制造一个火炎魔法阵都尚欠一点能力,现在短短的数天之内,她不但能制造出了她从未制造过的魔法效果,而且好象维持起来还并不是很吃力。

我曾说过,身在魔法帝国的我们,从小在课堂上就接触过很多不同的魔法,特别是袁茵曾拼命钻研过不少攻击魔法,虽然当时她能记在脑中,也就是知道了方法,但碍于魔修能力,她是根本无法施出的,但现在情况则不同了,她的魔修能力突然原因不明的大增。

这又是否与她十八岁如果不输入她亲生父亲的血液便会死去有关系?还是如南宫北上次的死亡暴走一般,在死前飞速提升自己的潜力?

对于她这样的进展,我并不欣喜,反而是越来越担忧,这莫名其妙的快速增长的后面,藏着什么样的危机?

这几个佣兵我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不用袁茵出手,我自信可以打发,但麻烦的是后面……

那五个黑衣佣兵片刻的惊慌后马上要镇定了下来,他们同进抄起了马鞍上的铁枪,为首那个沉声道:“听说,只要杀了魔法师,魔法也就自然解除了……”

“老大,你去对付他们,小茵千万不要解除这个火炎魔法阵,你维持这个就行了,他们让老大去对付。”低着头的小书突然又道。

这时我才听到围着我们的炎阵外面全都是马蹄声,鲁莽的袁茵用这种抢眼的魔法,不引来其他的佣兵才怪。

小书的心真是细到了极点,如果袁茵一撤这个炎阵,虽然可以腾出手解决这五个被困的佣兵,但外围的佣兵定然不会让我们讨到好处,而现在由我对付他们,袁茵维持炎阵,至少我们可以先击破之五人。

那五匹战马在炎阵中碾转不安,但它们却也不敢轻易去突破袁茵设置的高温火墙,外面已渐渐人声鼎沸,里面却亮起了五道银光。

在战场中洗沥的佣兵虽然不会有太多华丽的招式,但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却都是杀招,五杆铁枪泛起五道致命的银光飞快的向着正在维持炎阵的袁茵的眉心、喉……胸、腹、阴扎去。

已经把小书递给了南宫北的我身形一动,拔过一旁呆立的南宫北腰际的佩剑,抢到了袁茵的身前,右手刷的一下,闪电一剑舞出了一个剑圈,五声清响过后,那五道银光都砸在了我的剑圈之上。

此刻我已经决定放充固有的招式,做到紫电所说的连续技的精粹“天马行空、随心所欲”,五柄铁枪一被我的长剑荡开,我不等招式用老,反手一剑划向最左边一个佣兵的手腕,他急忙向后一退,另外四柄铁枪同时带着激荡的枪风罩向了我全身的四大要害。

这五个佣兵的实力要比我想象中的厉害,他们的配合更是有一种可怕的默契。

如果是重剑在手就好了,我还可以借重剑之势磕飞他们的枪,现在不能力敌,只能巧取了。

幸好袁茵已经退开,我在地上一滚,避过四枪,另一枪又递了过来,我急忙掠起,随后的四枪又分左右取我双胁与双足。

在五杆枪的配合下,密集的枪势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要不是因为我精气系统改造过,行动要比他们快得多,我早就死在了枪下。

“老大,你快一点,我维持不了多久。”袁茵急促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我扫了一眼周围的火幕,维持不了多久?谁叫你爱炫?现在苦了我。

“小茵,你收缩炎阵,这样应该还可以多支持一伙,老大,快下杀手。”此刻已经在南宫北背上的小书道。

能杀,你当我不杀?现在被人杀的是我。

突然紫电说过的话又浮上了我的脑中,“天马行空、随心所欲。”随心所欲共分两种,一种是随着敌人的心,了解他的欲,这就制敌先机,另一处随心所欲则是要看你自己的感觉了。

在对敌过程中,我常常用眼睛去捕捉敌人的行动,然后作出反应,但对于心的捕捉,我是从来没有想过的,所谓的“随着敌人的心,了解他的欲”应该是站在敌人的立场上去想他会怎么出手?然后再制敌先机?

这样的想法的确很不错,但这得看对手而定,毕竟人的心是很难猜透的,如果叫我去料超级高手的先机是不用想了,但算计这五个战场上佣兵的心说不定可以为之。

我一面狼狈的闪躲一面在想着,取胜的方法。

看他们一味对我大下杀手,他们自然深受战场生死之道影响,每一枪都想要我的命,无论是什么角度,他们首先去考虑的自然是最直接让我致死的方法,而他们五个此刻几乎已经连成了一个整体,牵一则动五,只要判断离我最近的那个佣兵出手的大致,应该其他几个佣兵的出招方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这五个佣兵只能靠我解决了,如果袁茵腾出手来,那炎阵一消,我估计我们恐怕会马上被外面已经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佣兵们撕成碎,从声音上判断外面的佣兵已经越聚越多,再不从速解决圈内这五个,我们生存的机率就会越来越小。

我灵机一动,一个作战计划在脑中形成,把随着敌人的心,了解敌人的欲这个概念的随心所欲换一个升级版,就是诱敌版,由我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诱使离我最近的人出招,然后再随着这个人的心了解其他四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佣兵的意,杀之。

我一咬牙,左脚一个跄踉,故意作出了行动稍为不畅的样子,现在离我最近左面那个佣兵果然上当,如我所料一般扎向我左脚膝关节处,我忙作出焦急状作势用剑去挡他的枪,这时四道银光自然不会放过我空门大开的头顶、口、胸、腹。

未等带着杀气的铁枪袭至,我突然砰的一下自己躺在了地上,这一下变数自然出乎他们的意料,我右手剑光一带,五声惨叫中,他们五人的膝关节以下的小腿都被我削了下来。

血如泉涌中,我一个闪身又在他们身体致命处补了他们五剑,让他们免受痛苦的折磨,垂着剑喘着气的我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们赶快上马,小茵等一下你把这个炎阵撤消的时候,将所有的火炎转向北面射出,而我们几个就跟着火势一举从北面冲出去,因为现在他们是往南面出城,南面自然会危险一些。”小书吩咐声中,我已经从南宫北背上接过小书,跃到了一匹战马身上。

“小茵和和小北共乘一骑!我们快走吧!”我急道。

南宫北乖乖的坐上了一匹,而袁茵根本就没有理会我,一点也没有协作精神,自己跨上了一匹。

“好了!差不多了吧!准备开始吧!”我们都已经调整好了马头的方向。

袁茵点了点头,就在这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穿透高温火墙钻进了我们的炎阵内,他衣发均焦,但眼睛却灵活的闪烁不停,正是黑雷手下的阳童子,他显然是负责押后的。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动手!”他小小的个子与稚声稚气的声音,让人全身发毛。

小书听了他的声音马上大吼道:“照原计划进行!”

“什么原计划?”阳童子怪腔怪调中,整个火炎魔法阵突然闪电一般收缩到北面只剩一面火墙。

袁茵将手向前一伸:“圣火引路——破!”

那道火墙就如一条红色火龙一般向前激射而出,此时我们周围数十个佣兵都向我们逼近,只有火龙的前方,是一群怆促逃命浑身冒火的佣兵。

早有准备的我们就在火炎喷射而出的瞬间双腿一夹,三匹马也如闪电一般跟在火炎的后方,向前突破!

但这时阳童子也用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弹起,飞一般向我们激追而至!转眼就要追上了我们。

在疾驰的马上的我一咬牙将缰绳递给了盲眼的小书,一个闪身腾起,让胯下的马飞掠而出,我来阻敌,现在袁茵要控制前方的火炎,只能我来拼了。

闪身腾起的我就如定在空中一般,因为此刻前方的三匹马在飞掠,后面的阳童子电射一般凌空激追了上来。

瞬间腾起的我就如狩株待兔似的,一眨眼的功夫,阳童子带着炎热的致命气息冲到了我的前方。

身在掌浪中的我凌空刷刷刷闪电递出三剑,其实这三剑都是诱敌之招,阳童子也不管我剑势,双掌一晃强入了我的剑隙,真袭我的胸口。

我急忙把剑一横冒着他双掌发出的令人窒息的热浪,疾削他的颈子,我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他忙右指弹在了我的剑身上,早有准备的我立时双手撤剑,变掌为拳直取他胸口,他忙左掌护住胸口,并前有一拍。

只是在电光火石的空中下落过程中,我就已经和他连环交手,他这一拍也正是在我的计划之中,我一个后仰,双脚踏在了他的左掌上,借着他这一下掌力,我整个人如炮弹一般疾射向前方小书正骑着的马匹。

这一招我是学自黑雷追杀紫电时的,但我却用作阻敌与逃生。

我整个人借着这一掌之力飞射之势几乎快过了风,我不顾双脚火辣的疼痛,嗖的一下很快就射至了小书骑的马后方,我伸手向马尾抓去,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我前射的势头已尽,那快马仍然飞掠前进,我的手抓了一个空后,整个人向下跌去。

我还是失误了,望着后方如潮一般涌来的黑衣佣兵,与向我们疾追的阳童子,我顿觉脑中一黑,完蛋了!

就在这时,两只手抓在了我的腕间,用力一扯将我扯下马,袁茵用力过度,再加上我的体重,几乎把她压得贴在了马脖子上,原来是她在紧要关头勒马回来救我。

纵马狂奔,我们的前方虽已没有了黑衣佣兵,但后方仍然紧急,特别是袁茵因为要救我缓了下来,此时不用再控制前方的火炎突围,袁茵将手往回一伸,数十道地尖枪破土而暂时阻了一下追兵的势头,我们终于将他们甩了开来。

“小茵,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气喘嘘嘘的道。

“少拍马屁!”袁茵纵马向前追去。

“喂!刚才你为什么不和小北同骑!”我看着前方道。

“老大,人家是女孩子嘛!一男一女共骑成什么样子?”袁茵轻道。

“那我们?”

“这个你放心吧!因为我从来都不把你当男人。”“……”

从城北逃出的我们,匆匆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以后就踏上了前方沙哈拉沙漠绿寺的征途,今天已经是第四天,小书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分秒必争。

我们一行四人三匹马按着从集市上买来的地图指引,策马狂奔,但很快我们就发现了前方漫天的黄尘,那是黑衣佣兵移动的队伍。

他们的方向竟然和我们是惊人的一致,我们自然不会蠢到与他们搞死亡同行,在小书的建议下,我们绕小道而行,避开黑衣兵团。

在沙漠中的大道行走都是非常危险,更别提小道了,因为沙漠中出现的大道,往往是顺着水源走出来的安全之道,而小道虽然多是捷径,但危险的程度就要大得多了,流沙出现的机率要高得多了。但比起被黑衣兵团发现,我们宁愿走小路赶抄他们。

看着一望无垠的滚滚黄沙,我们的心中都多了一份悲怆,不知是为小书还是什么?

那个深藏于大漠中的绿寺,就是我们这些沙漠旅人前进的方向。

小书的嘴唇几乎都要被他自己咬烂了,我知道是因为他身上的经脉已经开始断裂,他身体里面的痛苦正如滚雪球一般在扩大,我估计他忍受的极限快到了。

“小书,你很难受吗?”袁茵策马与我们并排而行。

我身后的小书摇了摇头:“我没事。”

“可是你的嘴唇?”袁茵担心的道。

“我总不能咬自己的舌头吧!”小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这笑却让我们无颜以对!

“小茵,我开玩笑的,你不喜欢,我不咬就是了。”与小书温柔的声音与他青筋暴起的额头形成了鲜明对比,我可以想象他所受的痛苦。

“小书,我们再快一点,我们很快就会到的,你一定要忍住。”袁茵看着小书,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不要担心我了,我没事的,老大,你怎么不说话?”小书轻声道。

我无言以对。

“老大,你刚才对阳童子出手太冒险了,要知道阴阳童子的掌力都是有毒性的,阴寒与阳炎之毒,你虽然是隔着靴子和他对了一掌,但我怕你还是会留下……”

“够了!小书你别说了,你要好好休息。”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拼命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不敢回头,我怕回头看见小书脸上那无法掩饰的痛苦表情,我怕用自己的束手无策去面对他的痛苦。

第二日的黄昏,快要人翻马仰的我们终于停了下来,就停在一处没有任何特征的沙漠之中。

望着或近或远的仙人掌,我们停在了夕阳之下,沙漠中的天气,早晚温差非常的大,衣着单薄的我们又要再挨过一个寒冷的夜晚了!

在这广阔无垠的沙漠之中,我们就渺小得如几颗沙粒一般,心中有种说不尽的迷惘。

脸色发白的南宫北狼吞虎咽的在进食,我们几人中也只有他有心情吃东西,不过他也变得很少说话了。

袁茵正在给三匹战马喂水,如果不是战马的话,我估计照我们这样的速度急驰,早就得累毙了!

小书靠在我的身边,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也越来越接近死亡,他已经失去了嗅觉,这是第五天了。

“老大,你快看!”袁茵突然兴奋的喊了起来。

我随着她的手指的方向,在大漠苍茫的天空上突然看到了奇特的景象!

“老大,是海市蜃楼!”南宫北惊道。

不错,这的确是这撒哈拉沙漠中常常出现的海市蜃楼,传说中这撒哈拉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中往往会暗示着沙漠中的各种异相。

“是仙女吗?”袁茵指着那巨大的海市唇楼中的景象。

海市蜃楼中映出的幻境也是一遍模糊不清的滚滚黄沙,但黄沙之间却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在缓缓移动,她一身白纱随风而舞,虽然看不清她的面目,却莫名的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味。

幻境突然一变,海市蜃楼中突然只剩下她的脸,她脸上虽然蒙着一层白纱,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砰的一下,我手中的干粮掉在了沙地上。

这个在海市蜃楼中出现的少女竟然是商岚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