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长的烦恼
作者:蛋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08

替自己的新书打个广告,其实也不算是新书,只是把妖世界改成乱想世界,网游故事变成……就算跟玄幻沾点边吧。妖世界的设定不适合我,写到这里已经是有点才尽了。所以改个题材重新写过,希望从前支持我的朋友继续支持我)

春来暑往,蛋生已经断了奶,从拳头大的小不点长成了胖乎乎、肉嘟嘟、圆滚滚、粉嫩嫩的皮球那么大。整天出溜出溜的在村子里跑来跑去,虽然知道他是个妖怪,可村民们并不怕,妖怪嘛……谁没见过?比起山上那些穷凶极恶的怪物,一头小猪有啥可怕的?

刚开始看见他的时候,村民们还曾躲避过一阵子,当秋天来临时,沉甸甸的金色麦穗把喜气分给了所有人。这个时候再瞧见蛋生,已经会有人抱起他来逗一逗了。蛋生还不会讲话,只会汪汪的叫,那有什么关系?开心就好么!

不过丰收地喜悦并没有感染所有人,愁云依然笼罩在朱大昌家的上空。他们家的收成不赖,可是看着一包包磨好的雪白面粉成了别人的财产,谁的心里也不舒坦。年初生孩子,情急之下找来了牧师和法师,那可是一大笔费用。

朱大昌耷拉着一条腿坐在炕沿上,弓着腰闷声不响抽着旱烟袋,蛋生他妈盘腿坐在炕头缝补衣服,蛋生汪汪的叫着追着院子里的鸡。猛地,朱大昌直起腰在炕沿上磕掉烟灰,面色沉重说道:“我去把那头猪杀了。”

蛋生他妈抹抹眼泪说:“也只能这样了,你说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朱大昌把烟袋别在后腰上,去厨房抄起杀猪刀就往外走,蛋生他妈急急跳下炕,挑帘追到外屋叫道:“他爸!你……你……”

朝妻子摆摆手,朱大昌头也不回到开门出去,直奔猪圈。哪里是他家最后的财产,一头很能产崽的母猪。幸好他家养的是母猪,要不村子里肯定会流传蛋生他爸到底是谁的谣言。不过也幸好他请了那么多大人物到家里来接生,要不村子里也会有蛋生他妈是谁的谣言。

这是个偏僻的小山村,淳朴且愚昧。

在朱大昌犹豫着要不要杀猪的时候,蛋生已经溜出院子,他可不愿意听那母猪惨叫连天,还是躲远点好。可是这小村子没多大,从东头跑到西头,还是能听见杀猪时的号叫。扭头冲着家里汪汪了几声表示不满,蛋生爬进王铁牛家的院子,躲到柴房里去。

刚进柴房,另一种奇异的声音立刻捕获了蛋生的注意力,他小心翼翼在柴禾堆中钻来钻去,轻手轻脚的靠近那粗重与娇柔相缠绵的喘息声和啪嗒啪嗒的撞击声。

柴房深处,两个赤裸的身躯纠缠在一起,蛋生瞄了眼,张嘴冒出一句:“我靠!”

正酣战当中的两个人吓得连忙分开,胡乱套上衣服,掩面奔逃。蛋生愣了会儿,方才回过神来,嗤嗤笑道:“妈的,原来要这样才行啊!嘿嘿……”阴笑着的小猪慢慢缩回柴堆中,沉沉睡去。

朱氏夫妇并不知道儿子的妖性已经苏醒,他们正忙碌着将整猪拆分开来,猪头要留着上供,猪皮、下水和好部位的肉要拿去卖钱,剩下一些零碎的肉和猪油留着过年,毕竟再穷的人家也要在年夜饭时吃点荤腥,给来年留个好兆头。

看着大木盆里逐渐凝固的猪血,蛋生他妈愁上心头,往年丈夫还能靠着替村里人杀猪宰羊赚几个手艺钱贴补家用,自从借债生子之后,再给人干活就成了还债,价钱也不好要得太高,就连杀猪菜都不好意思去吃,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巴。

可再怎么紧巴,杀猪菜还是要做的,村里规矩不能坏。

晚饭时分,蛋生从门洞里出溜进来,蹲坐在灶台旁流口水。蛋生他妈一边往灶里填柴火一边伸手摸摸儿子的头,笑道:“看把你馋的!小尾巴都甩出响了。”说着站起身,由灶台上的大碗里拿起个小块黄色的东西,塞进蛋生嘴里。

还没搞清吃的是啥,那东西就化在嘴里,一股油香从口腔蔓延到身体里,刹那间似乎连血液里都充斥这股香气。蛋生用力憋住气,生怕呼吸之间让这有生以来初次尝到的美妙味道跑了出去,直到把粉嫩的小身体闷成紫红色,才依依不舍的开口换气。

瞅着儿子企盼的目光,蛋生他妈摇摇头道:“儿呀,这个还留着过年包饺子呢,你再吃口菜吧。”说着话,掀开锅盖,另一股浓郁的香味随着腾腾水汽涌上屋顶,朱氏拣个小碗给儿子盛满了菜,盖上锅盖,抱着儿子进里屋去了。

坐在炕沿上,瞧着儿子大口大口吃着杀猪菜,做母亲的比自己吃还香甜,可惜自家的杀猪菜自己却吃不到嘴。照村里的规矩,杀猪菜是要请全村一起吃的,大锅里的菜未必够分。

蛋生很快吃光了碗里的食物,又凑到母亲身边,汪汪叫着撒娇。朱氏知道儿子的意思,却不敢再给他吃,只好拿给他常吃的窝头和咸菜。小猪跳着脚甩着尾巴在床上打滚,朱氏搂过儿子讲道理,可蛋生就是不听,汪汪叫着要从妈妈怀里挣扎出来。

蛋生他妈怒了,把蛋生按在大腿上,抬手要打,手掌高高举起,瞅着那粉嫩溜园的小屁股却舍不得落下,只得叹口气,拿起碗又出去给他盛了小半碗。

锅盖还没放下,朱大昌已经领着长老的儿子捧着大碗进了屋。眼见妻子坏了村里敬老敬闲的大规矩在屋里偷嘴吃,蛋生他爸勃然大怒,抬手就给媳妇一耳光。打得朱氏转了两个圈才摔倒在地上。

那个晚上的杀猪菜谁也没吃成,朱大昌打骂老婆的声音连村尾八十岁的老张头都能听见。蛋生爸打得累了、骂得疲了,正直起身来喘口气,忽听见外屋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打帘子出来一看,却是蛋生蹲在锅边,两只小蹄子捧着个大笊篱,往自己碗里捞菜吃。

眼看老爸怒气冲冲从里屋出来,蛋生吓得浑身一软,扔下笊篱转身就跑,还没等朱大昌反应过来,儿子已经窜出院门逃之夭夭了。

这一夜,朱氏夫妇相对无言坐了一宿。

这一夜,蛋生藏在王老六家里,看了整夜的活春宫。王老六到死也没想通,自己平常不过一顿饭的时间,为啥那一夜竟然整整干了通宵,为啥之后就没有过那样的事。

这一夜之后,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总觉得有双贼兮兮的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的胸脯和屁股。那一刻的感觉,阴风飒飒。

开春之后,农活渐忙,当天气更加炎热的时候,便有年轻女子三五成群,躲在河湾背人处洗澡。有一天王大牛的媳妇和妹妹,姑嫂两人与村中几个要好的姐妹也下到小河中沐浴,正玩闹间,几个女子又感觉到那贼兮兮的眼神,都吓得猫在水里不敢出来。

此时不过初夏,在水里洗个澡尚可,呆得时间长了,一个个都冻得嘴唇发紫。王大牛的妹妹忽然想起小弟弟领着家里的大黄狗在附近放羊,打了个呼哨,没多久草丛里就传来打斗声,大黄狗撵着一头粉红色小猪从树林中跑出来。

这下,女人们可炸了窝,套上衣服就跑到朱大昌家里来骂。蛋生爸满脸通红,蹲在地上猛抽烟袋,一言不发。蛋生他妈可不饶人,站在当院只一嗓子就让她们统统回了家。

朱氏说:“村里的骡子呀、马呀,那个不是光着屁股在你们眼前走来走去,你们又有那个给自家的猪穿衣裳啦?如今你们光屁股被猪瞧瞧,也是一报还一报,公平合理。”

后来这些年青女人的长辈跑来问蛋生他妈:“我们孩子光屁股被畜生瞧是报应,那你生个妖怪又是什么报应?”

蛋生他妈说:“八成上辈子我是妖怪吃了人,这辈子转生成人替妖怪做牛做马。”

女人们被应付走了,长老又进了门,进门之后陪着朱大昌抽了两袋闷烟,只说出一句话:“这孩子不能留村里。”